第四百八十一章 決策
「找到了?什麼結果?」
那邊的聲音透著一股壓抑的興奮:「那輛報廢的夏利逃離現場在高速路口失蹤,但經過多方調查,這麼多天,最終停在沈家荒廢的那地段上。」
蘇沫聽完回復說道:「事情發生我就說過,現在應了我的猜測了吧?」
莫曉東沒發語音了,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有了這些證據,我們完全可以控訴他們的行為。」
「沒用的。」
要真是如此,事件發生之後便引起一大波熱議,她也不會接到沈若山粉絲的電話問候。
莫曉東笑了一聲:「你還沒聽我說完,證據可不止這一點,怎麼就知道沒用?」
蘇沫說:「還有什麼?」
「沈家荒廢的那片地正是星魚的原址,發現那輛車以後,警方連續關注了幾天,才知道那裡可沒想象中的簡單。」
隨著莫曉東說話的聲音,蘇沫的心跟著緊了緊:「什麼意思?」
「宣告破產以後,星魚仍在運作!」
「什麼!」
早在一年前,曾因為媒體上曝光多名星魚劣質藝人名單,慘遭封殺,一時間所有矛頭全都指向星魚,迫於外界壓力,最終宣告破產。
這是沈夫人創辦的第一家娛樂公司,鼎盛時期簽約的藝人數量以及資源水平穩居第一。
醜聞曝光后,沈家代表立馬出面承認過失,表示管理不善並不知道藝人私生活,態度誠懇地撇了所有關係,這才得以抱住了盛泰,免受相關輿論。
但明明只剩一棟廢棄建築的空殼公司,竟然還有不少流動的車輛,不時還有人影出沒。
這樣的異常引起了注意。
此後的一段時間,原本調查車禍事故的警隊持續暗中調查,並未打草驚蛇。
蘇沫一方接到消息后同樣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焦急地等待往後的結果,除此之外她也做不了別的。
在第五天,正式出動,因為他們查到了一筆相關的業務往來,以星魚的名義。
作為沈家盛泰也是星魚的主理人沈若山,自然被請到了詢問室調查。
有些陰暗的環境讓沈若山感到陌生,他盡量維持冷靜,這一切來得措不及防。
「去年年底的頒獎典禮上——我們負責調查一件惡意車禍,後來在沈氏集團旗下一年前破產的星魚公司大廈樓下發現了肇事車輛,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沈若山臉上透著震驚的表情,回道:「我只知道當時發生的小擦掛,星魚宣告破產以後,那個片區已經荒廢了,之後承包給了其他公司,具體什麼情況也超出了我的管轄範圍。」
調查員眼神犀利,仔細觀察沈若山臉上的表情:「是么?」
沈若山很年輕,自出道以來就套上了巨大的光環,背後的靠山又是能撼動半個娛樂圈的勢力,無可挑剔的樣貌和家世,他的起點就站在別人的終點,流量作品樣樣不缺,到現在接管了沈家的公司,一切都順風順水。
就是這樣的人,跟他對手,沒有半點破綻。
「我們調查到星魚公司與個人進來有一筆業務往來,」調查員抽出資料,擺在桌前,「你知道嗎?」
沈若山表現得平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知道,星魚現在已經不屬於沈家的企業,任何交易也與沈家無關。」
「那肇事的那輛車呢?頒獎典禮上的事故,這應該是與你有關的事情。」
他的表情真摯,攤了攤手:「肇事車輛停在星魚樓下,也是我今天才得知的信息,有關於頒獎典禮上的事情,我絕不承認,這跟沈家同樣沒有任何關係。」
「星魚破產的相關手續都是我辦理的,經得起調查,接手的公司規模不算大,經費不夠所以到現在那邊荒廢沒有重建,你們若是覺著我們沈家在這中間動了手腳,做了什麼不合法合規事情,沈氏集團光明正大地接受調查,觸碰法律底線的事情,還是涉及到了什麼問題。」
沈若山的語氣堅定:「事實是什麼,我知道的所有,就是我所說的。」
調查員被噎了一下,原本的問題被他撇清了所有關係,並且不帶任何疑點。
這半小時的對話無疾而終,沒有問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反倒是壓低了不少調查員深入調查的興緻。
這幫人都是些滿懷熱情的想要干出一番大事業的年輕人,不懂什麼多大的勢力集團,無意中接手的一起車禍讓他們接觸到了沈家。
當然,他們並沒有打消調查下去的念頭。
後來荒廢的那片空樓,果真沒了任何動靜,線索又斷了。
沈若山走了這一遭,警惕了許多。
他回去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嚴明月商量對策。
「母親,他們查到星魚頭上來了。」
嚴明月的神色暗沉,此刻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她開口說道:「那邊的事兒本就停了一段時間,現在想要查,查不出什麼結果。」
沈若山只是一個接手工作的人,嚴明月口中的事兒,具體連他都不清楚。
在他預測事態嚴重程度的同時,又聽見了沈夫人說話的聲音:「做好自己該做的,其他的你不用管。」
她冷哼了一聲:「這麼多年,想要翻盤,可沒這幾個毛頭小孩想得這麼容易。」
沈若山知道,沈家的手伸得長,關係網路複雜,就算過了幾年,形勢變化不小,但要想真能動他們的地位,那也是件難事。
穩穩噹噹藏了十多年不可告人的秘密,沈若山自己也摸不清門道的故事,想再翻出來,那也必須得找到當年的當事人,又或者知情人。
嚴明月冷笑一聲,只覺得這些都是不自量力的小把戲,她過了將近半輩子,經歷過的風風雨雨,打拚出來系統早已密不透風,怎麼可能因為這些就輕易動搖?
涉及到兩代豪門世家的恩怨,以郁振海夫婦車禍,白念自殺,沈如苑失去記憶為結局,再不可能供出真相。
收了大筆封口費的知情人,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不見蹤影。
她是最大的贏家。
「照往常的來做,這連小風小浪都算不上。」
沈若山垂首,說道:「母親,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