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夢一場
一陣疼痛感從身體上傳來,疲憊不堪的睜開眼睛,印入眼影的是一間囚室,是了自己因為上書唾罵劉謹被關進了詔獄,「哈哈哈!王大人可還享受?」一股濃郁的香氣伴隨著陰沉的聲音一同被王守仁感知,王守仁想要起身看清來人,卻因屁股上的劇痛起不得身,出聲問道:「不知所來何人?」聞言對方一頓,因為王守仁聽到走路聲停了下來,接著濃郁的香氣再次由遠及近,同時那陰沉的聲音再次在王守仁耳邊響起,「怎麼?在早朝時候王大人可是威風的緊啊!如今怎麼裝作不認識雜家?」來人不急不緩地說道。王守仁聞言暗道一聲,開口試探道:「劉大官可是想讓某前去貴州龍場,擔任驛丞?」劉謹聞言一怔,這是他剛想好的地方,南越貧苦,土人時常作亂,這個狀元之子,進士出身的人去那裡呆上幾年,恩!想想心裡就舒坦!對於王守仁,他不認為對方能逃出自己的謀划,「哈哈!」王守仁慘笑一聲,說道:「大官命不久矣!」說完王守仁頓時感覺脊背生寒,明顯劉謹起了殺心,原本只是想要捉弄對方的心思變成了滅門的想法了!王守仁自然知道對方不是心慈手軟之輩,於是開口問道:「怎麼?大官不信?」話一出口,劉謹輕聲一嘆,說道:「雜家雖然不精國事,但是這麼大個大明朝每年入不敷出定是要出亂子的!至於性命,雜家是皇上的人,而且始皇帝最後不也賓天了?說句自污的話,雜家就是皇上的私奴!」王守仁聽著劉謹的話,苦笑道:「大官大義,可是想過皇上?」劉謹聽著王守仁說話越聽越糊塗,原本以為他不是服軟就是痛罵自己,可是王守仁兩者都不是,說是為自己謀划,可是最後一句明顯不是這個意思,劉謹初掌內庭,事務不少,沒聽懂也不去細思,直接問道:「王大人,雜家不過是個家奴!自然比不得你這個進士大才!我看啊,你有什麼話就直接了當的說!說完雜家求道旨意,你就安安心心去貴州吧!」王守仁聞言苦笑道:「大官如此不耐,陽明豈不是白挨了一頓板子?」劉謹聞言頓時明白了王守仁的意思,他是想用這頓板子來見自己,得到了這個結論,劉謹頗有些哭笑不得,說道:「你想見雜家,直接求見便是,還挨這頓板子做甚?以你的家世前來見我也不是難事!」「劉公公雖然如今權傾朝野,卻也當不得陽明自受其刑!」王守仁沉聲道:「我是想求見皇上!不知道大官可有膽子讓陽明與陛下單獨奏對?」聽到王守仁這麼說,劉謹頓時沉默下來,王守仁雖然言語之中並沒有透露出絲毫敵視,甚至有不少依附的意思,可是對於這些文人劉謹絲毫不敢大意!良久,劉謹方才開口道:「王大人啊!這個,這個雜家也沒有……」還沒有等劉謹把話說完,王守仁便打斷道:「大官,此事事關大明江山社稷!而且陽明所奏之事與大官關係不小!大官到時可在一旁!」王守仁只能賭一把,雖然打斷對方說話很是失禮,可是自從劉謹說出要貶自己前往貴州,王守仁就很是憂心,大明是個泥腿巨人,承襲了蒙古元朝的制度,可是這個制度最終把大明朝推向深淵!這話聽得劉謹眉毛一揚,對於自己的聖眷,他信心滿滿,如果王守仁這小子不私下跟皇上說什麼,不對!就算他說什麼皇上也不會在意他的話,畢竟自己做了什麼皇上一清二楚!不過,劉謹看著王守仁有依附的意思,對於這個才華橫溢的官,他也很是欣賞,於是點醒道:「雜家做的事都是皇上的意思!這不是狐假虎威!而且關於雜家的性命!皇上早就告訴雜家了!為了大明朝,雜家死了也就死了!」這話王守仁聽了一喜,他雖然心知皇上有革新的意思,但是他不知道皇上到底什麼心思!劉謹所作所為是自己為了大明朝還是皇上為了大明朝安排劉謹去做的!如今聽到這裡哪裡還不明白,心中喜不自禁,不由得拱手向天高呼道:「天佑我大明!得此明君!」劉謹卻不似王守仁開心,雖然皇上聖明不假,可是劉謹深深感受到了整個士大夫階層的強大和冷酷無情!皇上仁義,不一定會大肆清洗朝堂的!不過劉謹卻也不沮喪,王守仁的話讓劉謹看到了一絲希望,這些士子也有部分有些操守!這才是他劉謹真正的朋友,這和朝堂那些牆頭草不同,對於那些人,劉謹明白兩者之間只是相互利用罷了,可是王守仁不同,他很可能是真正和自己一樣想法的人,思慮片刻,劉謹說道:「你求見皇上,雜家自然會儘力而為!不過,雜家只是一個下人!與你們文官不同!」王守仁知道這不是劉謹的推脫之言,而是確實如此!「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是故傾力修理!亦或重建!卻也沒見那家以鄰家牆危牆的!陽明讀聖人言!自以修身,法以理國!」劉謹聽得雲里霧裡,也不答話,吩咐一聲,然後對王守仁說道:「你先安心在這兒呆著吧!既然是苦肉計!雜家也不好破了!畢竟暗箭高於明槍啊!」王守仁聞言,哈哈一笑,也不答話!因為他聽到已經有人走動的腳步聲!劉謹也知道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畢竟事關皇上,他和王守仁死了沒關係!可是如果壞了皇上的大事和名聲!劉謹想到此處,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再次吩咐道:「好好看守王大人,敢得罪我劉謹,如果他要是死了!嘿嘿!」陰沉的冷笑聲,讓那番子吞了吞口水,原本還想自己下點黑手,可是如今聽到劉謹這麼說,頓時冷汗直冒,諂笑道:「自然不敢忤逆公公!」吩咐完了,劉謹轉身離去,那番子聽到劉謹走遠,雙眼微眯,看著王守仁,皮笑肉不笑地冷聲道:「不知道剛剛王大人同劉公公說了什麼?」王守仁被對方盯著背上升汗,他不知道對方底細,要知道在夢中劉謹權傾朝野之時手下還不少士大夫安插的棋子幾經屠殺還是那樣!如今自然更加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