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神奇的水
就在兩人做些大軍拿著那神奇的水大殺四方時,一旁的夏曦瑤有些好奇地問道:「如此強力的東西連鋼鐵都可以溶解,那人體有怎麼抗得住?」她倒是不知道真假,但是想來這麼強的腐蝕性用什麼來裝,人還不如鋼鐵,接觸到會發生什麼?
夏曦瑤的話直接讓谷大用想起了什麼,甚是誇張地嘔吐起來,方士習慣招搖撞騙,所以他們的話自然不是所有人都信,自然有人抱著懷疑的態度去觸碰過那恐怖的東西,不過後果,看著谷大用如此舉動自然是不好。
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如此識趣,徐光祚出身國公府,算是將門之人,即使心中隱隱有些恐懼,但是這絲恐懼並沒有讓他放棄了解谷大用口中厲害的水,反而追問道:「哼!無知小兒,一點異狀就讓你如此失態!日後還怎麼隨軍出征啊?」谷大用有些暗惱,他如今代掌東廠,裡面的刑法他眉頭都不會皺上一皺,可是那接觸神水的人可就慘了,先不說變得奇怪類似木炭的一些東西,就是整個人都類似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般!可是又不好守著皇上和皇后講那副噁心模樣,只能狠狠瞪了徐光祚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別說雜家膽子小,雜家掌管詔獄,這刑法之事多如牛毛!不比血腥的戰場好多少?但願見過神仙水的功效后國公還能如此淡定!」
徐光祚被谷大用說的心中更是發毛,吞了口口水,沒敢再反駁,谷大用說的不錯,刑罰之重莫過於詔獄,能讓視詔獄刑罰如無物的谷大用如此失態,他還真的有些發怵!於是擺擺手說道:「即使如此,那就是沒用了!」
「也算不得沒用,這神仙水對石頭和瓷器沒什麼作用,用來守城還是可以的!」谷大用補充道。當然他是誇張地說,因為這神仙水對石頭並不是不起作用,只不過慢上許多,算不得說謊,但要說欺君也是可以定罪的,所以才在說完之後,有些膽怯地看向朱厚照,不過朱厚照顯然不會想到這些東西,思索片刻,朱厚照還是搖頭否決了,此事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看谷大用難看的臉色,也知道此事太過有違天和!雖然說朱厚照是個喜好軍功的皇帝,但是他求得是大明子民安居樂業,谷大用的說法很顯然有著不分這些的,但是朱厚照作為統治者,卻不能讓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不過看著谷大用有些灰心地模樣,也沒有過多解釋,雖然他和藹,沒什麼架子,但是有些東西不能全部說出來的!
聽到朱厚照拒絕,徐光祚倒是猜到了一二,畢竟是混過朝堂的老狐狸,沒有這點心機早就被人算計了,於是笑道:「陛下仁義,不過微臣以為對於化外蠻夷倒是不必講究!畢竟中原劫難都與他們有關!自古有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而且神仙水雖然恐怖,有傷天和!卻也可以威懾宵小之輩,見識過神仙水的威力后,想來侵犯我大明疆域之時,要斟酌一下!」搖搖頭,朱厚照還是沒有同意,在徐光祚不解地目光下,朱厚照驀然站起,豪聲道:「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須知百密尚有一失,國家大事怎麼能如此兒戲?」徐光祚目光獃滯地看著朱厚照,中原自古以來就缺少騎兵,就連當年橫掃六國的大秦,單單比拼騎兵也遠遠不如匈奴人,能讓胡人不敢南下牧馬的重要原因是大秦的強弩!聽朱厚照的意思好像是要轉守為攻,當然,這在本朝並不是稀奇的事,但是土木堡之變讓所有人都認識到這種政策的弊端,面對所有部隊都是騎兵的韃靼人,以步兵為主的大明很是被動,尤其是還有極為漫長的補給線!就算不被韃靼人逗弄,無數輕騎襲擾糧道也是讓人煩不勝煩!
看著極為詫異的徐光祚,朱厚照也很是意外,他還以為如此調整政策,徐光祚一定會高興,畢竟爵位不世襲,那就需要軍功,而軍功是要有戰事的,「怎麼國公不這麼認為?」對於徐光祚的獃滯,朱厚照不滿地問道,「此事還需斟酌一二啊!」徐光祚,有些苦惱地說道:「韃靼人來去如風,本朝雖然因為馬政也有馬匹可供軍中使用,但是與在草原放養的駿馬相比還是略顯不足!」其實這話他自己說出來都臉紅,馬政養出來的馬在軍中就是用來運送物資,或者士卒代步的,真正裝備騎兵部隊的卻是與朵顏三衛互市交易的馬,這種交易而來的馬數量自然稀少,所以很多騎兵都是用馬來趕路,而不是裝備用來奔赴戰場。不過,朱厚照怎麼清楚這些,他接觸的馬匹都是好馬,即使馬產自關內馬場,那也是萬里挑一選出來的,說句不中聽的話,給皇上選妃子都沒這麼誇張,人不一定有比較,但是馬匹,宮中可是有塞外馬作比較,只要不是那種能把鹿說成馬的傀儡皇帝,肯定會暴露,不如人的感覺,給了帝王這樣的感覺,家族破敗就指日可待了!估計沒有那個家族會自找沒趣。
朱厚照並沒有聽懂徐光祚的隱晦意思,豪聲道:『雖然韃靼人精於騎射,但是一旦開始募兵,我漢家兒郎還不能超過那群蠻夷?』生在皇家,朱厚照的傲骨不小,只不過因為先帝寵愛沒有養成恃才傲物的脾氣!看到朱厚照沒有聽懂自己隱晦的意思,於是也不再隱瞞,開口說道:「老臣說的是馬!對於我漢家兒郎的能力,老臣並不懷疑,我大明能夠推翻偽元,依靠的不就是漢家兒郎?但是,馬匹卻是大事,當初是因為偽元當朝,良馬繁多,可是如今雖然因為馬政,我大明並不少馬,可是那些馬低矮無力,運些東西可以,但說衝鋒陷陣,卻是沒有那般腳力和爆發!」
「你的意思是,我大明的馬不能裝配騎兵?」朱厚照獃滯了,顯然沒有預料到這種事情,馬匹的價值他知道,這是屬於戰略資源,單純用金錢去買馬是不可能,只有用鹽鐵一類的東西換,就算這樣換過來的不是母馬就是腌過的公馬,這樣一來,良好的母馬沒人願意配上一匹駑馬,來影響血統,可是好的公馬全都沒有辦法,這是自秦末中原動亂,徹底失去馬種的原因,就連西漢馬政的開端都是走私的幾批懷有馬駒的母馬才能成就霍去病的偉績。可是大明的馬政只得其名,一來,沒有真正擅長養殖馬匹的文人擔任官員,二來,這個馬政是承襲偽元,算得上是變相壓榨貧民,防止他們有錢造反。
但是,他覺得大明的馬就算差一點也沒關係,只要轉守為攻,直接去塞外韃靼人那裡搶就是了,畢竟韃靼人掠劫大明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報復回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卻是沒有想到已經破落到此等地步,兩人聊得性起,但是夏曦瑤卻沒有任何興趣,甚至對於兩人能由一個神奇無比的水,聊到國家大事的跑題也很是無語,她對那種神仙水好奇心要比旁人更重,因為從小到大父親總是告訴她,世界上最恐怖的地方就是詔獄,那是比地獄更恐怖的地方,谷大用能夠執掌廠衛,想來詔獄的東西已經習以為常了,可是能讓廠衛頭子忌憚的東西到底怎麼樣?於是開口打斷兩人的談話,笑道:「陛下,妾身對那神仙水很感興趣呢!」不過她了解了朱厚照的品性后自然知道這麼一句話自然不能引發對方的興趣,於是接著說道:「而且臣妾以為這神仙水現在沒用,不代表一直沒用啊?想來火藥在先宋也是當做煙花來用而已,可是現在已經有了火銃了!」
朱厚照眸子一亮,覺得夏曦瑤說的有道理,這東西雖然有傷天和,但是對付那些不知禮法蠻夷卻是無妨,畢竟他們更多的是畏威,而不會懷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才是聖人之理!不過與朱厚照不同的是,徐光祚明顯聽出來夏曦瑤有了用處的想法,稍作猶豫,但想到朱厚照不似先帝那般重視儒家禮法,於是開口說道:「娘娘是有了想法?」夏曦瑤搖搖頭,說道:「本宮不懂軍事又能有什麼想法?不過閑暇之餘看著野史,有一物很是好玩!」
「是何物?說與朕聽聽!」朱厚照大大咧咧地說道。
「當年蒙古人攻克先宋,好像依靠了一種叫做猛火油的東西,用投石車先潑猛火油,然後再放火箭,所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本宮倒是覺得這神仙水雖然不能引火,但卻能化其鋼鐵,想來是有異曲同工之妙!而且還能省去放火的過程!」自從有了大炮,投石機已經被朱厚照拋到腦後了,其實投石機和大炮殺傷力差不多,只不過大炮更安全,用投石機投放開花彈很可能造成自己傷亡過大!再加上大炮需要的人比投石機少上很多,自然而然的就忽略了,那塵封記憶中的投石機。對啊,這個又不需要控制時間,只要封到易碎陶瓷罐子中,拋到敵軍軍陣之中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