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我殺了你的孩子
第七區有個規矩:比武場上,不得用真武器,不得產生殺人動機。
換句話說,不得殺人,點到為止。
畢竟是文明社會,打打殺殺是不提倡的。
但既然是站在了擂台上,雖然不能使用武器,帶拳頭卻也是實打實的語氣,真比劃起來,受傷在所難免。
甚至真要一方殺了人,那也是沒辦法追究責任的,畢竟這世上沒有一個兇手會承認自己是故意殺人犯。
惟一和萬穎珍面對面而站,惟一漫不經心地束起馬尾,露出修長纖細的脖頸。
眼眉往上輕輕一挑,孤傲冷艷,彷彿一朵風中帶刺的沙漠玫瑰,只勾的人心痒痒。
「那女人到底是誰啊?好漂亮。」
「卧槽,好想追她。」
「別,她居然敢和Witch對擂,這樣的女人,不是神也是半仙,也是你這種屌絲能配得上的?」
雖然全校師生絕大多數人不知道惟一這個身份,但她往擂台上一站,自有一派令人折服和雙腿下跪的強大氣場。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不明覺厲吧。
萬穎珍看著她說:「拳腳無眼,得罪了。」
惟一朝她勾了勾手,表示你過來啊。
萬穎珍的眼裡閃過一絲狠戾,率先出招。
形影鬼魅,力量狠絕,速度快的讓人頭髮炸裂。
惟一迎了她這招,後退幾步。
「還不錯,就是招數有點舊。」
「舊不舊的無所謂,重在有用。」
話畢,萬穎珍再次發起攻擊。
萬穎珍是專業殺手出身,不似惟一,特長是駭客。
所以真論起武功,她算半路子出家。
且萬穎珍的身形力量都比惟一要強大,交手之處,惟一便被她壓了一頭。
擂台之下,小金和楊舒並排站著。
小金急的跺腳,聽到楊舒嘲諷:
「你這哪裡找來的師父?也太弱了吧,再這樣下去,不出十招,就能被我師父蹬出擂台。」
小金氣的頭頂冒煙,「急什麼?誰能笑到最後還說不定呢。」
楊舒轉向她,面色輕蔑。
「你打不過我,你師父也打不過我師父。不信,我們賭一把,就賭十招之內,我師父把你師父……」
楊舒伸出一根食指,在空中劃了條弧線。
「biu——KO!!!」
小金磨牙,惡狠狠道:「做夢吧你。」
楊舒比起一根手指頭,說道:「一。」
過了一會兒,「二。」
片刻后,她又說:「第五招。」
小金盯著台上,心如搗鼓似的,比自己考試公布分數還要緊張。
別輸別輸……
可是,她很絕望,她新拜的師父,被萬穎珍打的節節敗退,一直處於被壓制的那一方。
再這樣下去,真的要如楊舒所說,十招之內被萬穎珍那個女人蹬出擂台。
小金沒法子,深呼吸,咬了咬牙,大喊道:
「第六招!!!」
楊舒被她嚇了一跳,「你幹嘛?」
小金對她皮笑肉不笑,「不是說十招之內嗎?這都第六招了哦,我師父還在台上,你、要、輸、了。」
楊舒翻了個白眼,「急什麼?沒看到你師父已經退無可退了嗎?」
小金捏緊了拳頭,急的頭上冒汗。
惟一的確退無可退了。
她被逼到了擂台邊緣。
按照格鬥規矩,誰被打趴下起不來算誰輸,誰被蹬出擂台算誰輸。
而現在,惟一就處在即將輸敗的邊緣。
小金的心臟吊到了嗓子眼兒,當她看到惟一被萬穎珍一招逼退,身體失去控制,即將要倒下擂台時,她猛地閉上眼睛。
心想媽的,她就不該相信那個女人。
然而,她倏然聽到楊舒罵了一句髒話,緊接著後面說了一句「怎麼會這樣」。
小金:?
她睜開眼睛看去,驀地瞳孔瞪大。
卧槽,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錯過了什麼?
明明是惟一要翻下擂台的,可一眨眼,萬穎珍居然被她壓制在了繩索上,不得動彈。
甚至,惟一不知道用了什麼招式,將萬穎珍的身體扭成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形狀。
小金拍了拍胸口,反問楊舒:「哎,這是第幾招來著?好像是第九招哦。」
楊舒:「……」
小金振臂呼喊:「師父沖鴨,第十招!!」
Biu的一聲,萬穎珍被惟一蹬出了擂台。
楊舒:「……」臉好疼。
全體校友:「……」腦闊疼。
反轉之突然,令人彷彿在做夢。
所有人靜默了幾秒鐘,然後全場嘩然。
大家都在問一個問題:「卧槽卧槽,剛才發生了什麼,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但沒看懂。」
「我也是。」
有人特別誇張,通過手舞足蹈解釋:「就那個漂亮的馬尾辮小姐姐,她這樣……然後那樣……再這樣這樣……然後就……贏了。」
校友們:「……」
這是解釋了,又沒完全解釋。
聽君一席話,勝讀一席話。
反轉的的確挺快,就連萬穎珍自己都懵了。
她從地上翻起,眼神陰鬱地盯著擂台上的那個女人。
惟一雙臂撐在繩索上,放鬆俏皮地朝她眨眼睛。
「老朋友,你輸了哦。」
萬穎珍被她氣到了,不甘道:「你誆我?」
「這不叫誆,這叫……扮豬吃老虎。」
「你敢不敢來場真的對決?」
惟一歪了下頭髮,馬尾在她腦後晃動,她生的明媚,笑起來比酒還烈。
「真的,是指哪種真?」
萬穎珍一隻手握住繩索,三兩下攀上去。
「玩到哪兒算哪兒。」
說罷,手如利爪,直接朝惟一的喉嚨襲去。
惟一快速閃躲。
「嘖,想殺我?」
萬穎珍的眼睛染上殺意,「你不想殺我嗎?」
二人來來回回又過起了招。
這次比上次要乾脆利落些。
但惟一還是有點漫不經心,只守不攻。
直到,萬穎珍忽然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惟一渾身珍震住,瞳孔欲裂。
萬穎珍滿意地欣賞著她的表情,退後幾步,從靴子里拔出兩把軍刀,一把丟給她,一把自己捏著。
她裂開一絲陰毒的笑,「來啊,殺了我,為他報仇。」
惟一的身體直立著,風揚起她額前的發,她目光獃滯。
然後,漸漸的,面目變得狠戾。
她危險地盯著萬穎珍,「你說的是真的?」
萬穎珍用手擦了擦軍刀,「當然。」
惟一的心臟轟轟亂跳,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
萬穎珍說,她親手掐死了她的孩子——
五年前,那個剛出生三天不到的嬰兒,被萬穎珍掐死了。
萬穎珍紅唇啟動,緩緩道:「說實話,當時掐死他的時候,我也是很不忍心的,畢竟他還那麼小一個,重要的是,還是……他的親生骨肉。」
話音未落,一道如獵豹的身影撲了過來,將她摁在地上,軍刀猛地插在她腦袋邊。
萬穎珍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這女人的速度怎麼……
惟一掐著她,居高臨下冷森森地盯著她。
「是他派你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