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憑實力落座
忻元城與元水城截然不同，毫不誇大的說，雲水城裡十人有九人是酒鬼，不喜歡喝酒的人幾乎不會到雲水城轉悠。
可是這忻元城則不同，街道上車水馬龍，兩側攤位望之無盡，熱鬧非凡。
「不愧是皇都，建築、人口甚至是百姓生活質量，都不是其他城池可以媲美的。」
邊走邊看，卜辰像是鄉下第一次進城的娃子，看什麼都是新鮮的。
「老闆，這塊玉佩多少銀子？」
「八十兩！」
「這玩意像極了塑料，八兩賣不賣？」
「滾！」
……
「老闆，這塊『如意』多少銀子？」
「這個更貴，帝王之木純手工雕刻，五百兩銀子。」
「雕工是有的，但是缺少了那麼一點點意境。貴了，要不五十兩吧，我要了。」
「你能不能滾？信不信我拿這個如意敲死你。」
……
被攤主追了二十多米，卜辰一腦門的黑線。
「野蠻、粗魯，不讓討價還價擺個什麼攤呀？真是服了。」
心情略有失落，卜辰糊裡糊塗走到了一家店門口，生意火爆客人進進出出，他抬頭看了看匾額，雙眸微微一閃。
「乾坤拍賣行？這名字起得夠大氣啊，就不知道有沒有好貨。」
卜辰喃喃自語，在門口又觀望了幾分鐘，背著手走上了台階。
「等等！跟只無頭蒼蠅似的，要飯去別家。」迎客的小夥計攔住了卜辰，眼中儘是厭惡。
「要飯？嘿！我說你們這麼大的店，怎麼還如此欺客？我不就是穿得臟一點嘛，拍下東西又不差你們一文錢。」
「哎呦呵！你小子底氣挺足啊。行！別說我欺負你，只要你能拿出來一千兩銀票，我也不迎客了，今天瞻前馬後就伺候你一人。」
……
卜辰，笑了。
這傢伙，還真是打心底瞧不起他啊。
「既然你想伺候我，那就跟著吧。」
卜辰摸了一下乾坤袋，從中拿出了一張千兩銀票，在小夥計面前晃了晃，冷笑了一聲走進了拍賣行。
去看小夥計，臉紅的發脹，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聳頭嘆氣跟了進去。
卜辰跟著小夥計到了後院，院中擺放著二十張桌椅，其中有十五張桌空著。
奇怪的，這裡明明有桌空著，兩側卻站著三十多位武修。
「等等，你不能坐在那裡。」小夥計攔住了卜辰，道。
「怎麼就不能坐了？」卜辰皺眉，這地方的說道還真多。
「你別看我們乾坤拍賣行的場地不大，但是在皇都千家拍賣行中是首屈一指的。我們只拍高貨，不入流的從來不拿出來拍賣。」
「然後呢？」
「因為場地有限，座位也就有限。想在座位上歇腳參加拍賣，除了要有十萬銀的身價，還要能拿出一種讓品鑒師動容之物。」小夥計斜眼瞧著卜辰，語氣中透著幾分輕蔑。
「就這？」
卜辰白了一眼小夥計，背手走向了木椅：「多大的事？我還以為椅子上有釘子呢。」
「嘿……！你給我站住。」
……
這一嗓子，頓時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正前方手拿一塊白玉的拍賣師也看了過來，眉頭緊皺著。
「我說你這個人煩不煩？別跟我扯些沒用的，口渴了去給我沏壺茶。」卜辰也沒理會周圍人的目光，很是不耐地開口。
「你還真把我當成你的傭人了？小子，你給我站起來，這不是你能坐的地方，老實到一邊站著去。」
「這年輕人，臉皮竟然如此之厚。人家小夥計說的很清楚了，還不知廉恥往椅子上坐，丟人現眼。」
「喂！你小子能不能起來？我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看你耍寶的。」
「真是讓人火大，乾坤拍賣行就沒有護衛嗎？趕緊把那個小叫花子拖出去啊。」
……
環視周圍，卜辰輕嘆了一聲。
他本不想漏財，但現在看來不漏點狠貨，小夥計和那群吱哇亂叫的參拍者是不會住口了。
「把你們行里識貨的品鑒師找來，瞧瞧我這把刀如何。」
卜辰翻手從乾坤袋中拿出了嗜龍刀，咣當往桌上一拍，隨後又掏出了一沓銀票，一併推到了小夥計面前。
偌大的拍賣場，頃刻間鴉雀無聲。
小夥計的嘴角微不可查抽動了幾下，點了點桌上的銀票，那張臉由紅轉白，目中透著震驚又仔仔細細打量了幾眼卜辰，隨後對著手持白玉的老者深施一禮。
「周前輩！請您借步過來一鑒。」
老者眉頭一皺，但還是負手走了過來。
這一刻，在場數十人的目光都隨著老者移動著，當老者到了卜辰身旁，所有人又將目光移到了嗜龍刀上。
「嗯？」
在看清嗜龍刀的一瞬間，老者鼻腔中頓時傳出了一聲輕咦，急忙將手中的白玉放在了一旁，拿起了嗜龍刀輕撫，目光越加的閃亮。
「周前輩，這把刀的品質……。」
「閉嘴！讓我好好瞧瞧。」
……
小夥計也不敢說什麼，他很清楚周前輩的脾氣，發起火來就連掌柜都敢罵。
卜辰也懶得讓小夥計去沏茶了，右手摸了一下乾坤袋，從中拿出了一壇酒，打開酒塞捧著罈子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酒香四溢，氣味瀰漫了整個拍賣場。
「這……這個酒香味道，好像是醉仙樓獨有的『五味酒』，一壇就要萬兩銀啊。」
「的確是『五味酒』的香氣，是能隨著飲酒人心情變化味道的酒。記得我上次喝還是在三年之前，一萬兩銀真心捨不得啊。」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穿得像個小叫花子，可是出手卻很闊綽。莫非他是某個大宗派的闊少爺？但也不對啊，哪有闊少穿成這樣的？」
「這倒是次要的，我更關心的是那把刀的品質。周前輩只顧著看也不說話，真是急死人了。」
……
拍賣場亂成了一團！
「吵什麼？都給我閉嘴，不想參加拍賣就滾蛋。」
周姓老者怒吼了一聲，待拍賣場安靜下來，他輕輕地將嗜龍刀放在了桌上。
「小友！去前排落座吧，此處距離較遠，不適合觀寶。」
一語，震驚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