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武德
一刻鐘后，從二樓走下來兩人，為首的是位四十多歲的富態中年男子，右手裡盤著一對玉珠，相互碰撞響著清脆之聲。
小夥計雙手端著茶具，他下樓的動作很慢，像是生怕摔了茶具。
「怪不得馬某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原來是有貴客登門。」
來到一樓，東家笑臉對卜辰一抱拳。
卜辰起身抱拳還禮，二人落座后，小夥計小心翼翼地為二人斟茶，而後退到了一旁。
「剛剛我聽東子說，小兄弟你姓卜？這個姓氏，在雲海國可是不多見啊。」
「老哥此言不假，卜姓雖然少見，但在雲海國也是有一定威名的。就比如說，當今在雲海國能排進前十的大宗中，天玄宗就是卜姓創建的。」
「呃……！是是是。」
東家笑了笑，不管怎麼去看，那笑容都像是裝出來的。
卜辰心裡明白，眼前這位東家心裡有話沒說出來，無非是卜姓之人再強，還不是被外姓支脈奪走了天玄宗。
「行了！東家，咱們言歸正傳吧，我這裡有些東西要出手。」
「好啊，快快讓馬某開開眼。剛剛我可是聽東子說了，小兄弟手裡有一塊元珠，輕輕一晃就能滿堂飄散元氣啊。」
馬東家滿臉期待，可是見到卜辰從乾坤袋裡掏出的破爛后，他笑得有些發僵了。
「小……小兄弟，這……這都是些什麼啊？」
馬東家伸手拿過了一本下品黃階功法，咧了咧嘴扔到了一旁，又拿起卷刃的凡器，臉上的皮肉直抽動。
「給個價吧！」
「這……這都是常見貨啊，隨便在城裡街上叫住一個武修，興許他們乾坤袋裡的東西都比桌上的值錢。」
啪！
卜辰猛地一拍桌，震得桌上茶具都顫了顫。
「東家，你們行里的小夥計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這話從何說起啊？」東家有點懵。
「哼！點菜還有幾道開胃的呢，桌上的東西的確不入流，但也值個百八十兩銀子吧？當然了，身為九星元師，小爺不缺這點銀子。但是，雲海國連年災害民不聊生，這百八十兩銀子也能救活幾條人命的。」
「說的好！卜老弟年紀雖小，卻心繫天下蒼生，著實讓馬某人愧疚。東子，把桌上的東西入庫，再取一張千兩銀票速速回來。」
「嗯！這還差不多。」
卜辰的面色緩和了一些，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輕輕地放在了茶盤上。
「馬老哥，咱們修武之人，不能一味追求強弱之別，更要講究一個武德。何為武德？知道不？」
「呃……！」
「一看你就不懂！這就是你為什麼四十多歲，還是一星元師的原因。你看看我，十八歲的年紀就具備了九星元師的實力，放眼整個雲海國年輕一輩，那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叮！宿主裝逼成功，增加五百點裝逼值，距離激活『逼王』稱號還差九千三百三十四點。」
「卜老弟，還望您指點一二。」
「好說！呦，壺裡沒水了……。」
「你稍作片刻，我去給你添水。」
「這真是不有些不好意思，還讓東家您親自添水。」
……
時過不久，小夥計東子滿頭是汗回到了大廳，畢恭畢敬將一張銀票遞給了卜辰。
收好了銀票，馬東家也端著茶具回到了大廳，親自給卜辰斟了一杯茶才坐好。
「小兄弟，實不相瞞啊！馬某人的修為已經停留在元師一星十七年了，有些時候看見來行里的年輕四星五星元師，我這張老臉都覺得火辣辣的。」
「問題不大！馬老哥，你要記住，習武先習德。剛才我問了，何為武德呢？咱們習武之人首要明悟一點，不應恃武傷人，不該以強凌弱。比如卜某，時常與飛橫跋扈弱者交戰，但始終都是點到為止，絕不傷其性命。」
「叮！宿主裝逼成功，增加三百點裝逼值，距離激活『逼王』稱號還差九千零百三十四點。」
「當然了，單單點到為止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提升自身心境。再比如卜某吧，雖然是九星元師，卻從不對外顯擺，積攢下來的銀子都會施捨出去，解救蒼生窮苦。」
「叮！宿主裝逼成功，增加八百點裝逼值，距離激活『逼王』稱號還差八千二百三十四點。」
……
馬東家聽得眼放金光，卜辰心裡卻樂開了花。
他發現一個問題，只要裝逼的語說的越大，系統獎勵的裝逼值就越高。
「馬老哥，武道沒有捷徑，多花費一點時間去領悟，或許某一天你就會發現不知不覺間，修為已經晉陞到了元師二星。行了！我也有些累了，就先行告退了。」
「好！」
二人紛紛起身一抱拳，可沒等卜辰走出拍賣行，馬東家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一怔之後緊忙上前攔住了卜辰。
「卜老弟，不對啊！」
聽此言，卜辰的心忽悠一下。
「什麼不對？」
「別裝糊塗，你跟我叭叭叭說了一大堆廢話，你的貨呢？」馬東家問道。
「不是賣你了嘛。」
「嗯？」
馬東家頓時沉下了臉，眼中也冒出了怒火。
「小子，我再說一遍，別跟我裝傻充愣。我對你的那一堆破爛沒興趣，趕緊把能散發元氣的珠子拿出來。」
「我沒說要賣元珠啊。」
嗯？
馬東家的鼻子都差點被卜辰氣歪了，再次看向了一臉懵的東子，喝道：「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東子被東家嚇得一哆嗦。
「東……東家，他……他只說讓我去請您下來，沒……沒說要賣元珠。」
「嘿……我真是……。」
馬東家頓時感覺體內氣血一陣上涌，整個人都要炸了。
「好好好！姓卜的，我不管你說沒說過要賣元珠，既然老子招待了你，你不賣也要賣。不然，你今天別想走出天寶拍賣行。」
「哎呦呵！」
瞧著怒髮衝冠堵門的馬東家，卜辰不怒反而咯咯笑了幾聲。
「馬老哥，你這是要跟我耍橫的？」
「怎麼地吧？」
「算了！我是講武德的人，不想跟你這區區一星元師動手。如果你敢買下這個東西，我雙手將元珠奉上，絕對不要你一兩白銀。」
卜辰嘴角微翹，臉上流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右手一摸乾坤袋，手中多了一塊黑色令牌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