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到底要幹什麼

言小希看見他微微翻動的喉結，才從恍然失神間找回自己。她抬起頭來：「我去交住院費了，霍議員，林警官，再見！」

霍啟年皺皺眉，言小希從他身邊走過，擦身而過的瞬間，她聞到霍啟年身上好聞的煙草味。

言小希辦理好住院手續，林易宸已經離開了，而霍議員停在大廳里，身姿卓越挺拔。這個男人本就氣質出眾，皮相甚佳。

正猶豫著要不要再說句話時，他已經大步走來。

言小希頓時感到一股陰風陣陣從霍啟年的周身傳來，帶著巨大的壓迫感，她只感覺自己後背冷颼颼的，整個人就不敢動了。

他走近了，卻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有一種人，生來便有令人臣服的氣場，不需要言語，安靜的時候也能造就壓迫感。霍啟年正是這樣的人，言小希不得不感嘆造物主的神奇。不說一句話卻透著極致的威嚴，氣場很大。

她只能結結巴巴的叫了一聲：「霍……霍議員！」

他不語。

她立刻想到自己欠著他錢，趕緊的解釋：「我還沒取出錢來，剛才住院是划卡繳費的，要不我現在去取錢，您等我一下可以嗎？」

「我沒時間等！」他沉聲道。

「那……我還您時打您電話好嗎？」言小希飛快的說道。

「不用還了！」他又道。

「不！不！我沒欠人錢的習慣！」言小希急切的解釋。

「嗯！」霍啟年低吟了一下，岔開話題：「誰病了？」

她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只好道：「是我妹妹！」

「什麼病？」

「……」言小希不知道說什麼，只是覺得他有點八卦了。

幸好，霍啟年懂得尊重個人隱私，換了個話題，「錢夠嗎？」

言小希還沒回答，就看到周啟雲醫生身後跟著兩個護士急匆匆走過，那護士喊著：「周醫生，血庫沒有RH陰性O型血！」

周啟雲沉聲道：「立刻調！」

「別的醫院也沒有啊，病人急需，可怎麼辦啊？」

言小希聽到他們的對話，人立刻追上去，「周醫生，周醫生，等等！」

霍啟年不自覺的跟了上去。

「我是RH陰性O型血，我可以輸血給他！」言小希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血型很稀有，所以她從來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出問題，現在別人有危險，她能理解那種境遇，立刻自告奮勇要去獻血。

她的主動讓周啟雲微微的訝異，「你是RH陰性O型血？」

「嗯！」言小希認真點頭，怕他不信，「我有獻過血的，很明確自己的血型！」

「你要獻血？」這次說話的人不是周啟雲，而是霍啟年。

他就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真的是白目，聽到有人說需要血，她立刻跑來要主動獻，那是鮮血啊，又不是自來水。

周啟雲一抬頭看到霍啟年，眸子一閃，有些訝異：「啟年哥，你怎麼來了？我不跟你說了，救命要緊！」

啟年？言小希迴轉頭看到霍啟年，原來他叫霍啟年啊？

言小希很快被帶到了抽血室，鮮紅的色彩一點點抽進特製的血液袋子里，她的小臉也跟著越來越蒼白，卻還笑著跟護士說：「沒關係的，可以多抽點，萬一不夠我可不想挨第二針！」

霍啟年本來只是淡淡的看著，在聽著言小希說這句話時，眸子明顯一皺。

「400cc已經不少了，你太瘦了，回去多喝水！」周啟雲很是感動的告訴她：「你能幫忙已經很感激了，不能為了救人而影響你的身體健康，言小姐，你真是個好人！」

「只是獻點血而已！」言小希被周啟雲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你快去忙吧！我自己回病房去。」

言小希抽了血后，臉色有點白，頭似乎有些眩暈，心情卻不錯，能救人性命，感覺自己很偉大，做了一件好事。

「那好，我先去，啟年哥，你幫我送言小姐回病房啦！」

霍啟年聞言眉頭一皺。

周啟雲立刻道：「就當是給郝伯伯幫忙啦！我先去產房，改日咱們叫上易宸聚聚！我做東！」

周啟雲丟下這句話急匆匆離開。

霍啟年沒有什麼反應，又看了一眼那邊坐在休息椅上臉色發白的女人，不由得皺皺眉。

「霍議員，你先走吧，我沒事！我在這裡等等！」言小希對他笑了下，她可不要他送自己回去。

霍啟年不說話，而是伸手從兜里摸出一支煙，用打火機點燃，徐徐抽了起來，視線透過白色煙霧望著言小希有點拘謹的小臉，沉聲問：「等什麼？」

「我怕萬一血不夠了，到時候找不到我！」她低聲說道。

霍啟年眸子一怔，白色的煙霧噴出來。

「咳咳咳！」煙味太濃，言小希被刺激的咳嗽了一下。

霍啟年眉宇皺起來，掐滅了抽了兩口的煙，「你還打算再獻血？」

「我是怕萬一，要是出問題就是一屍兩命，我只是想盡點綿薄之力！」

「你還真是高尚！」他冷笑了一聲，語氣似乎帶著譏諷的意味。

言小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我也是自私的，因為我們這種血型的人很稀少，我希望我現在救了別人，以後萬一我不小心受傷了，也需要血時，也會有好心人救我！說起來我這是為自己積德！談不上高尚。」

言小希說完，自顧自地笑了起來，那張略顯蒼白的小臉上浮現一絲薄薄的紅色。

霍啟年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綻放笑容的樣子，只覺得那笑容太燦爛了，彷彿陽光普照，沒有一絲陰影，那樣的明媚燦爛。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燦爛的笑容，他覺得眼睛被刺得有點痛，不由得皺眉譏諷：「你真是傻得可以！」

言小希又是笑笑。「我媽媽說傻人有傻福！」

霍啟年眉頭蹙得更緊，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拉起她就走，「管你有沒有福，400cc夠了，沒人給你歌功頌德！」

「霍、霍議員！」言小希被他拉的一個踉蹌，頭一下子暈得更厲害了。

他的手臂很有力，抓得她胳膊好痛，他看起來像是很生氣的樣子，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他走得很快，她覺得頭暈眼花：「霍議員，我頭暈！」

霍啟年聽到低低的女聲傳入耳朵，好似真的很不舒服。

他立刻停住腳步，回頭看她，言小希的臉更白了。

霍啟年立刻伸出手，雙手支撐住她的肩頭，言小希覺得身體搖搖欲墜，又看到霍啟年的手臂伸過來，下意識地就想找個依靠。微微抬首，眼前突然一陣眩暈，身體猛地下墜，下一秒只覺得腰上先一松再一緊，等睜開眼時整個人竟已經到了霍啟年的懷裡。

再次睜開眼睛，言小希看到了媽媽。

「傻孩子！」林素沒說話就紅了眼圈。

「貧血還獻血你不要命了啊？你這些年是不是過得不好？吃的是不是很差，怎麼會貧血？都怪我，這些年拖累了你啊，希希……」

言小希聽著媽媽的嘮叨，心裡覺得很溫暖。為了媽媽，吃再多苦都是溫暖的，她下意識的搜尋了一下，病房裡，只有她跟言露，還有媽媽。「媽媽，誰送我回來的？」

「是周醫生推你過來的！」

「沒有別人嗎？」

「沒有啊！」

「哦！」她好像記得她是被霍啟年抱進了抽血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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