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次分手

第20章 初次分手

連續的下棋令文冬的業餘生活過得很充實,能夠戰勝他人又滿足了文冬的強者慾望,可謂人生無處不得意呀!這股象棋風最終以干生、玉雲、春華三人被單位派去出差或出外考察而結束,比賽的結果是干生的一句話:「暫時讓文冬得意一時,等我們回來后再戰。」此後這種時候再也沒有過,原因不是缺你就是少他,要麼就是各有其事沒得空。

這股令人回味的象棋風雖然過去了,但與文錦隔三岔五的切磋還是有的。這一日正與文錦下棋,忽然樓下響起了小翠與小松打羽毛球的歡笑聲,文冬心想:「好久不見他們打羽毛球了,今天怎麼想起打球呢?」正想著,只見小翠揚拍一揮,一記重扣,小松急忙躬身一跳,欲救卻未救起,於是那銀鈴般的笑聲再次響起,笑聲中還夾著笑語:「真沒用!」笑聲在大院內回蕩,引得天橋上閑坐的人們紛紛看去,文冬更不例外。夜幕即將降臨的時候,棋下完了,球還在打,且小燕也加入了其中,姊妹間可謂熱鬧!回到房中的文冬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本想看書,可聽著外面隱約傳來的笑語聲,竟然集中不了心思,寂寞之感頓生。

夜色漸濃,小翠終於來了,進門便笑,說:「好久沒有打球,今天打了一下球,這手臂有點酸酸的,不過全身運動起來,這人還是挺舒服的。」說罷一臉開心的樣子。文冬看著小翠一路笑吟吟地走來,便笑說:「你是玩得很開心,可我卻在這裡可憐巴巴地聽你開心呢!」小翠靠著桌沿抿嘴一笑,說道:「還『可憐巴巴』呢!你不是有棋下嗎?」文冬笑道:「下棋的時候看你開心,可是坐在這裡豈不是在聽你開心嗎?」小翠抿嘴又是笑,眼含光彩地看著文冬,說:「你聽我開心就不高興啦,難道你不希望我開心嗎?」文冬忙說道:「高興!高興!我的意思是說……」不等文冬說出口,小翠介面說道:「『可憐巴巴』!」說罷,兩人一齊都笑了。笑罷,小翠又說道:「那我天天打球,那你天天都要『可憐巴巴』喲?」文冬說道:「你天天打球,那我也天天和你打球呀。」小翠笑道:「你說的?就怕你又是下棋吧!」文冬說道:「下不了,棋下多了也沒意思。明天我就打羽毛球,就我們倆打,不要小松打。」小翠聽了,笑著走到文冬身後,伸出雙手環抱著文冬的後頸,身子緊緊壓著文冬的后肩,笑道:「行,行,行!你不要小松打,恐怕他還不要你打呢。」文冬抬起頭,與小翠臉貼著臉,笑道:「他不要我打,他敢!我大,還是他大?」小翠似乎更愛聽後面那句話,-----臉貼得更緊,只管含著笑不說話。

也許貼得久了,文冬哎喲說道:「都累歪我的脖子了!」小翠直起身格格說道:「人家只是輕輕靠著,你就說累,還脖子歪呢!」說著繞到桌沿邊,回頭看了看旁邊的睡椅,想躺不躺,最終還是靠在了桌沿。文冬笑道:「其實我最喜歡你剛才那樣靠著我,挺舒服的。」小翠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舒服還說累歪了脖子!簡直就是前言不答後語,左一個是,右一個非。不理你了!」說罷,拿起了一本雜誌假意看起來。文冬看了那副可人的模樣,笑問:「真不理我了么?」小翠邊看著雜誌,邊答道:「真不理了。」文冬說道:「你不理我,我可要理你嘍!」說話間,伸手將小翠一拉,小翠順勢便跌坐在文冬的膝上,一邊小翠笑說:「哎呀!你壞!」話雖這樣說,自己已穩穩坐著,身子柔柔的。這樣的感覺真好!文冬一手抱著,一手握住小翠的一隻手撫弄著,說道:「我這幾天一直在想,再有幾個月你就要考試了,你一定要抓緊複習,爭取考上去。」小翠默默聽了,微微一笑,說:「我若又沒考上呢?」文冬說道:「有我幫你,會考上的。」(注:想想此話,「文冬」深深地自責,深深地後悔了!想當年「小翠」最需要幫助、最關鍵、也最需要愛的時候,自己卻離開了「小翠」,給了「小翠」重大傷害,致使「小翠」再次中考落第,升學無緣,以致後來的事情想想都與「文冬」的所作所為不無關係。)小翠任由文冬握捏著自己的手,只是文冬的手指穿夾自己的手指時,也會用力夾文冬的手指,兩人此時彼此都夾捏著,雖是小小的親昵,卻有心心相印、永不分離的感覺。小翠臉上微泛著光彩,說:「我是說萬一沒考上呢?」文冬微笑道:「萬一你沒考上,那我也不去考大學了。」小翠連忙說道:「那哪行?我沒考上不要緊,你卻要考上;你要是不考,那別人會說我們多少難聽的話呢!若是因為我沒考上或不考,我也就成了你的罪人!」(「我是你的罪人!」「小翠」後來竟兩次承認!沒想到此話竟成了真!)文冬笑道:「所以說,你要用功,不可鬆懈。只要你考上高中,我才能安心參加高考,才會有股子讀書的勁頭,我們的未來才會充滿希望和陽光。」小翠點著頭,輕輕說道:「我會努力的。」文冬滿意地微笑著,抬頭看了看窗戶,外面已是夜色深沉,漆黑的窗外似有啾啾的蟲鳴聲,還有隔樓里天橋邊程雲房裡隱隱傳來的時段時續的讀書聲。文冬說道:「你聽,程雲在讀什麼呢?」小翠側耳細聽一下,說道:「我們今天學過的周敦頤的《愛蓮說》,他讀的應該是老師講的《講評與鑒賞》吧。」文冬聽了聽,說道:「你也該過去學習了,我們也不能太耽誤學習了。」小翠點點頭,正要起身,文冬卻用力一摟,小翠知其意,於是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下午放學回來,回家的感覺就是輕鬆愉快,一番舒心的感嘆之後,文冬拿了碗筷下樓去食堂打飯吃。來到食堂,遠遠地就見小翠在洗衣池中洗衣服,一長排的洗衣池就只她一人,身上的紅色外衣遠遠看去格外醒目,於是趁著旁邊沒人,文冬遠遠地沖著小翠「哎」了一聲。小翠其實早就看見文冬走來了,這時聽見「哎」喚聲,便側轉頭沖著文冬鼻尖一聳,然後微笑著又低下頭洗自己的衣服。文冬打了飯出來,邊吃邊來到小翠的池邊,說道:「別人吃飯,你就洗衣服!」小翠笑道:「有衣服要洗,總是要洗的,總不至於堆在一邊等我媽來洗吧。」看看周圍沒人,文冬笑說:「什麼時候再給我洗洗衣服。」小翠聽了,快速地覷一眼旁邊,說:「去你的!」便羞笑著用濕手沾了幾點水對著文冬輕輕一彈,水滴飛向文冬的臉,文冬便嘻嘻笑著走開了,臨走說道:「等你打球去。」小翠嗔笑道:「不和你打了!」說罷,也是嘻嘻地笑著。旁邊已來人,文冬不便多說,吃著飯走了。

吃罷飯,文冬站在走廊上呼吸著夾帶越來越濃的春天氣息的清新空氣,遙望著遠處與自己視線平齊的桔林,深深桔林,看不很遠,若是更上一層樓,便能看見片片桔林與天相接,那景象真無愧於「桔鄉」的美稱。正看著,身後響起了小翠的聲音:「嘿!發什麼呆呢?」文冬回頭看去,見小翠手拿著一疊剛洗過的衣服正微笑著走來,便說道:「你怎麼上來的?我怎麼沒見你上來?」小翠邊走邊笑說:「你沒見我上來?我還以為你看見了我,原來你真在發獃呀!」說罷,吃吃笑著走過文冬身邊朝小松房間那邊走去。文冬跟在後面,說道:「我都吃完飯了,你才洗完衣服,還要吃飯,那豈不要等你好久?」小翠停了停,回頭輕輕說道:「我爸回來了。」言下之意「我倆還能打球嗎?」雖然少男少女在一處玩不足為怪,可心有所忌,還是避避為好。文冬說道:「你爸怎麼又回來了?」小翠撲哧一笑,說道:「你爸還天天回去呢,我爸才回來幾次?」說罷,滿臉是笑地晾起了衣服,文冬不再說什麼,只是陪著小翠晾衣服。那邊文錦走來,遠遠地見了文冬二人便欲說不說,欲轉身又不轉身,吞吐猶豫了一番,才笑問:「文冬,有時間下兩盤棋么?」文冬看了一眼小翠,見小翠微笑著晾著最後一件衣服,便答道:「沒問題!殺他個三百合都沒問題。」於是回房拿出小圓桌擺在走廊里,二人又開始了較量。小翠也沒有多呆,晾完衣服就下去了。過了一些時候,下面傳來打球的聲音,文冬看去,是小翠和她爸爸-----父女倆打起球來還真是「你來我往,毫不留情」,熱鬧之聲不絕於耳。

棋下完了,球還在打。文冬回到房中很自覺地依照學習計劃開始了學習,只是聽著外面的聲音令自己有點心神不寧,心想:「怎麼能打起球來沒完沒了,總不該誤了學習呀。」這樣心裡總是疙疙瘩瘩的,直到天色暗淡一切歸於平靜,文冬才長嘆了一聲。不久,那熟悉的腳步聲如期響起,遠遠地從那邊走來,進到房中面帶著微笑,眼含著柔光,那樣子甚是可愛!文冬見了,心中的怨氣已消了大半,本想說什麼,卻也說不出口,只是面無表情地黙坐著。小翠與往日不同,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文冬旁邊,坐下便「撲哧」笑著,文冬問道:「笑什麼呢?」小翠笑道:「沒笑什麼呀。」文冬說道:「沒笑什麼,不是笑了么?」小翠說道:「我笑你今天又『可憐巴巴』了吧。」文冬說道:「沒有呀。」小翠看著文冬說道:「沒有?那你怎麼不高興呢?」文冬說道:「沒有不高興呀。」小翠抿嘴又是一笑,說道:「都臉上寫著呢,還說沒有!」文冬微微一笑,只好說道:「你爸不會關心你的學習嗎?」小翠略收了笑容,稍含笑意地望著文冬,說道:「會呀,怎麼不會?哦,我知道你又要說我什麼了。」說罷,微微含著笑。文冬略帶嚴肅的語氣說道:「既會關心,又怎麼打到這麼晚!難道不知道要按時讀書複習功課嗎?」小翠這才收斂了笑容,微低著頭,默默聽著。文冬又說道:「我們不能隨波逐流,我們要努力讀書。其實,我們的父輩們都是普通而平凡的人,他們沒受過多少教育,他們的人生註定是無所作為的平庸的人生。我們則不同,我們要努力讀書考出去,我們要做一個高尚的、有所作為的而不是隨波逐流的人。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而不要浪費時間,每天都要依照計劃去學習而不要貪玩。」文冬只管自己說著,小翠也只是低頭默默聽著,乖巧的樣兒就像小學生聽老師的說教一樣。

小翠聽罷,抬起頭低聲說道:「你不讓我打,那我明天就不打了。我聽你的。」文冬說道:「我也沒有不讓你打,只是不要打得太晚了,就像我下棋一樣,能夠自我節制,到了學習時間就不能再下了,這樣既可以豐富業餘生活,又不耽誤學習,豈不是好?」小翠微微一笑,看著文冬說道:「你說的都對。我知道。」說罷起身,文冬問道:「要過去嗎?」其實文冬很希望小翠能陪在自己身邊,或再坐一坐。小翠微笑著說:「再不過去,你又要說我了!」說罷,抿了抿嘴,微微含著笑意地輕步走向房門。文冬轉頭看著小翠,背影窈窕,不由無限憐愛地說道:「有不懂的,一定要來問我。」小翠稍側了一下頭,然後又點了點頭,默默地走了出去。聽著小翠輕盈的腳步,文冬心裡七上八下的,自覺語氣過重,是否傷著了小翠呢?這樣想著,不覺輕輕嘆息了一聲。

果然一連幾天小翠沒再打球,只是早早地去了她房中,雖然上來得早,卻也沒有主動來文冬這裡,文冬覺得奇怪,反感到冷清不習慣,於是每天學習中途都要去看看。小翠學習倒是挺用功的,有時見文冬進來只是抬頭看了看便埋頭學習,有時根本看也不看只管做著習題,每當此時,,文冬便會問:「有什麼不懂的嗎?」埋頭中的小翠有時會說:「現在還沒有。」有時會輕移習題本指著一道習題「這道怎麼做」,彼此之間只限於問與答,別的話似顯多餘。文冬也很知趣,每次悶坐一會,便又回到自己房中繼續自己的學習------沉浸在自己的學習中,那才有趣呢!

這一天文冬又過去了,進得房來見小翠正埋頭看書,心想:「真是用功!」走過去一看,原來不是看自己的書而是看小說!文冬先是坐下,看著小翠沒有說話;小翠依然凝神看著,那麼著迷,對文冬的到來似乎並不在意。悶了一會,文冬問道:「你的功課複習好了?」小翠這才抬頭看了一眼文冬,淡淡答道:「沒有,等下子再複習。」然後又低頭看著。此時文冬覺得昔日相悅的情景不見了,換之以淡然無味,冷冷冰冰。雖然沒趣,但還是說道:「現在怎能看小說呢?」小翠像沒聽見似的只管看自己的。文冬有點生氣地說道:「你這是怎麼啦?怎麼一下子變得不聽我的話了呢?」文冬越是生氣,小翠越是不理會,越是不言語,居然乾脆翻過一頁繼續旁若無人地看下去。文冬見小翠這個樣,心中雖不高興,但也無可奈何,不認識似的看著小翠,說道:「你真令我失望啊!」說罷,起身氣呼呼地走了出去。回到房中,長吁短嘆無法進入學習狀態,看來這一晚上又要浪費了。

一連幾天小翠沒來,文冬想也許過兩天會好的,抱著這樣的想法,文冬也沒過去。這一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夜晚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聽著外面的雨聲,文冬靜靜地梳理著近些時候的心頭事。都說雨能蕩滌空氣中的塵埃,也能蕩滌心靈中的煩惱。此時的文冬內心是平靜的,只是有點寂寞!就在這時,雨聲中夾雜著小翠的嬉笑聲從窗口中傳了過來,仔細聽去,卻是從程雲房中發出的,說笑聲中不只她一人,還有小松小燕。文冬心想:「書不去讀,竟在人家房中玩鬧!」嘻嘻哈哈之聲不絕於耳,文冬聽著,心煩氣躁,平靜的心緒頓時被打破。坐無寧時,文冬心中老大的不高興,忍不住出得房來,穿過天橋,走到程雲房門口,也沒進去,只見房中四人正有說有笑地圍在一起不知在做什麼。見文冬到來,臉色難看,便都靜靜地不說話了,只有小翠若無其事地站在桌旁做著手中的針線活!文冬怒氣沖沖地說道:「鬧夠了嗎?你們不讀書也別吵吵鬧鬧影響了別人!」說罷,轉身就走。這一夜睡得很不踏實。

就這樣冷冷地過了兩天,文冬心灰意冷,無可奈何,嘆息之餘自己也就只管用心讀自己的書。這一天,天氣陰陰沉沉,還有點冷,夜晚的時候又下起了小雨,文冬一個人坐著,不知為什麼心裏面總有種不好的感覺-----欲讀,不能集中心思;不讀,每天的學習計劃必須完成。不知不覺中又嘆息數聲。就在這時,遠遠地響起了那熟悉的腳步聲,與往日相比,似乎有點急促,文冬心想:「你也會過來呀!」很快,小翠果然來了。文冬滿以為會像平時一樣面帶微笑,可進門一看,卻是滿臉的凝重,沒有絲毫的笑意,徑直走向文冬,沒說一句話,往桌上仍下一張紙條,沒等文冬說話,轉身就走了。文冬莫名地拿起紙條一看,上面寫道:「我們之間已沒有快樂可言,還是分手吧。」乍一看,文冬感到很意外,說什麼也想不到要分手,畢竟我倆之間是有約定的,儘管如此,可人家還是提出了,想想近段時間鬧得種種不愉快,心中的氣還沒消呢!既然人家要分手,也就由她去吧,只是可憐自己一門心思為她籌劃功課!想到此,文冬把紙條一揉,打開窗戶扔了出去,算是默認了。看著黑漆漆的窗外,心中暗想:「從此又可以專心一意地讀書了。(若果如此,就好了!遺憾的是情難自已呀!)」感覺似乎很願意!這一晚又似乎睡得很安穩。

可清晨醒來,看著陰沉沉的窗外,忽然心中有種孤寂、凄冷的感覺,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過去兩情相悅的種種情景,不覺又反悔起來-----不能同意分手,得去勸轉她。想到此,文冬迅速起床,快步走到小翠房間,舉手敲門。恰纔起床的小翠輕輕開了門,一雙眼睛看著文冬,嘴上不說,眼睛卻在問:「你來做什麼?」文冬說道:「我有話和你說。」小翠往嘴裡豎起一手指,輕輕說道:「到你那裡去說,小燕還在睡。」於是二人又來到了文冬房中。進到房裡,小翠往椅子上一坐,不說一句話,默默的只待文冬說話。文冬先是看著小翠,然後嘆了口氣,說道:「你說要分手,我經過一夜考慮,不同意!」小翠聽了,微抬眼看了一下文冬,不說話,然後又微低著頭,只默不作聲地聽。文冬繼續說道:「你說你不快樂。我承認這段時間我說多了你,惹得你不高興,但你要知道,我這也是為你好,總希望你能把學習搞好,將來也能考出去。可你偏偏不聽,跟我產生抵觸情緒,甚至做出一些事情來氣我。我這是一片好心沒有好報!」說到這裡,發現小翠嘴角微微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可能是聽了「好心沒好報」的話的緣故吧。見狀,文冬信心倍增,說道:「你若不高興我說你,那我以後就不說了。再說,我倆都已經好到那種程度了,你已經不是那種純粹的女孩子了,你們女孩子最看重的就是『貞操』二字,你都這樣了,還要和我分手嗎?」講到此,小翠輕輕打斷文冬的話,說:「你別說了,讓我再考慮,晚上給你答覆。」說罷,用徵詢的目光看了一眼文冬。文冬表示同意。

好容易捱到晚上,估摸著小翠在房中,便急不可耐地向那邊走去。遠遠就看見房門的天窗上透著燈光-----果然小翠在房中,文冬的心都快要蹦出來了!房門沒鎖,推門即入,隨即又關上,小翠坐在那裡其實已等候多時了。文冬走過去,,迫不及待地問道:「考慮得怎麼樣?」只見小翠面容溫柔地抬眼看著文冬,輕輕點了一下頭。就這一點頭,文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說罷,伸出雙手把小翠從椅子上拉起,緊緊地擁抱起來,小翠也順勢軟軟地任由文冬摟抱。從此,二人的愛情道路又翻開了新的充滿酸甜苦澀的曲折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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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林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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