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安分的文冬

第32章 不安分的文冬

過了一段太平安寧的日子,文冬又開始不安分起來。夜晚時分,文冬完成了功課的複習,一時閑來無事,便產生了閱讀楊穎信件的衝動,於是打開抽屜從底層拿出了楊穎最近的那封信讀了起來。當讀到「你的每一封信我都保存並裝訂在一起,每當躺在床上沒事的時候就會拿出來閱讀,……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把信放在胸口,……」的時候,文冬的心弦又開始撥動起來了,想象著這麼久沒給她去信,此時的她是怎樣地拿著裝訂成冊的信一封一封閱讀著,那張漂亮的臉是何等的渴望,心中不免又動了惻隱之意。然就在此時,那邊卻響起了小翠那富有節奏的腳步聲,文冬趕緊把信放進抽屜藏了個嚴嚴實實,坐在桌前靜待小翠的到來。

小翠進房的一剎那依然是微微含笑光彩照人,總是給文冬以心中一亮的感覺,為文冬的房間煞時增色增光,愉悅之情頓生。文冬回頭看去,不禁微微而笑;小翠見文冬凝目看著自己,便把嘴輕輕一抿,沖著文冬鼻尖一聳,含笑來到了文冬身旁,習慣地朝桌上掃視一眼,見沒有自己喜愛的便收回目光側身靠在桌沿,說:「這麼久了,還是這些書,怎麼沒有新的呀?」文冬的目光片刻都沒有離開小翠,此時也朝桌上掃視了一眼,說:「就是這些書也一時看不完,哪裡還會有新的?」小翠笑道:「你有新書往往藏了起來,看看那幾個小抽屜里有沒有?」見小翠說話似天真的孩子一般,不禁笑了起來,邊拉開了幾個小抽屜,邊笑著說:「我藏誰也不能藏你呀,我巴不得把心都給了你,何況是書呢!」說著又一一關上。小CW微笑著,嘴裡說:「你的心我可不能要。要了你的心我哪裡還有你呀!」說罷,抿嘴一笑,扭轉身探著頭又在書架上搜尋著,半日才說:「你的那本《草堂春秋》呢?」文冬笑說:「怎麼?你不是不看嗎?」小翠笑說:「我不是想看,我是突然想起那部書似乎在書架上可又好久不見了它,所以才問你。」文冬說:「那是別人的書。我還沒看完,連一半都沒看完就被人家要回去了。真有點遺憾!不知以後還能不能讀到它?」小翠說道:「只要用心去找,會讀到的。」文冬說道:「談何容易!像這種好書是很少看到的。人們愛看的一般都是些粗淺陋俗的東西,沒有多少人願意看這種雅緻而又充滿詩情畫意的好作品的。」(這句話同樣適合於當今!)小翠聽了,噘著嘴似有不爽之意。文冬見了,笑道:「當然,我不是說你喲。你是我的女友,將來是要和我一起生活的。我是什麼樣的人,自然你也會成為什麼樣的人,我若是個高雅的人,自然你就會成為高雅的女人。」小翠聽了,方才微微露著笑意,說:「我又沒說你說我。」說罷,看著文冬微微一笑,眼睛又看到別處。

文冬問道:「怎麼今天對書特別有興趣呀?」小翠笑道:「什麼叫今天特別有興趣?我哪天不是沒事就要看書的?今天特意來看看你這裡有沒有新書,你就說了一大堆的話。」文冬笑了笑,看一眼小翠又問:「上次那本雜誌呢?」小翠稍作思想作,然後瞟一眼文冬,說:「是那本《後宮》的雜誌嗎……」又瞟一眼文冬,這才笑著說:「那本雜誌我拿到學校被別的同學借去,後來去問,說都用作廁紙了!」說罷,捂著嘴直笑,邊笑邊還問:「怎麼?要還呀?」文冬也是笑著,無可奈何地看著小翠,說:「幸好不是別人的。若是別人的,那可就不好了。」小CW笑著說:「若是別人的,賠給他就是了。」文冬說道:「那可不是賠不賠的問題,那是做人守信愛不愛護別人東西的問題。」小翠笑道:「是、是、是!你說的對,我向你賠不是就是了。」文冬笑看著小翠,說:「就賠不是這麼簡單呀?有沒有什麼表示呀?」小翠把嘴一噘,身子微挺,雙手十指交叉合在一起往胸前一放,看著文冬含笑說道:「陪你到樓上走走,怎麼樣?」文冬笑道:「就這個?不夠。」小CW微一笑,雙手反背著,慢慢走向文冬,輕輕笑道:「這個不夠?那小女子就沒什麼可表示喲!」說罷,身子已靠在了文冬的肩頭,雙手繞過文冬的脖子,把頭伸到了文冬的眼面前,微張著雙唇,閉著眼主動尋了過去。------今天不知怎的,真是破天荒的事呀!文冬第一次感受到小翠的主動,其感覺還真別緻,心花怒放,情不自禁迎了過去。

這一頓親吻,完全是小翠掌控,文冬只是應付,其熱烈程度令文冬終生難忘-----原來女子主動比男子更富有情趣,更能攝人魂魄,其萬種風情令男子汗顏!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外面有輕微的腳步聲,文冬趕緊推開小翠,輕聲說:「可能小燕在外面呢!」小翠喘息不定,抿著飽滿潤澤的雙唇,理了理亂髮,說:「我怎麼沒聽見?」正凝著,外面果然響起了小燕的聲音:「姐姐。」小翠掠了一眼文冬,不及多想,定了定神,便應了一聲,慌忙過去開門,見小燕立在房門不遠處,便說:「你不做功課,來做什麼?」小燕帶笑說道:「不做什麼。我是去小松房裡,知道你在文冬這裡,順口叫了一聲。」說著嘻嘻笑地走了。掃了興緻,身上那股熱情也下去了,回頭說道:「不早了,我也過去了。」文冬說道:「你不是說要陪我上樓嗎?」小翠望著文冬,別有意味地含笑說道:「還不知足嗎?」文冬微微一笑,說:「不是那回事,只是想上樓走走。」小翠想了想,說:「明天吧。今天上去恐怕又要很晚下來,萬一燕子找來不定又會怎麼樣呢。」說著,欲要出門,忽又轉身來到鏡前照了照,稍稍理了理額發,對著文冬微微一笑,轉身晃著那馬尾辮出去了。留下文冬一人,靜靜地坐著,對剛才的一幕著實回味了一番,情不自禁地笑道:「這個小妮子,瘋狂起來還真是有味!」此後什麼也沒做,早早上床睡覺了。

次日黃昏,文冬獨自一人上了樓頂。登樓遠眺其實是一大快事,那遠遠近近的風情風景盡收眼底,令人心胸開朗情趣盎然,若還能得身邊的人兒陪伴,那更是美不勝收了。夕陽西下,紅霞滿天,整個大地被映照得紅彤彤一片燦爛,文冬回首北望,在那望不到邊際的遠方有一位佳人,此時是否也在欣賞這滿天的霞彩呢?也許遠方的她正凝望著家鄉,心中正生著某種怨呢。一想到佳人的她,那漂亮的模樣,水波般的眼神就會縈繞於眼前,尤其那偷偷看著自己又被自己發現而害羞的窘樣更是久久思懷不已……。種種難忘的往事令文冬惆悵感嘆-----原本相隔已久,可竟鬼使神差地又有了聯繫,雖現已中斷,然心中卻常常挂念,難以揮去;尤以那姣美的容貌更令自己心醉神迷,以致有時竟把心愛的小翠給忽視了,-----前一段時間因你的原因而一度傷害著我的小翠,致使內心愧疚不已。儘管如此,對你依然放不下,時常暗中想著你,也不知這樣下去會有什麼後果,想想真是不可思議!

正當思慮感懷的時候,忽聽樓下那邊傳來小翠的嘻笑聲,文冬探頭看去,只見小翠姐妹倆正在追逐嬉戲,一邊笑,一邊朝這邊一路小跑。知道小翠要過來了,文冬心想:「我先不下去,看你怎麼找到我?」想罷,悠閑地漫步賞景。過不多時,果然聽見樓梯口有了噔噔的腳步聲,文冬心說:「算你還聰明,能找到這裡來。」只見小翠姐妹倆嘻嘻哈哈上得樓來,乍一上樓,小燕回頭就對姐姐笑說:「你還說文冬不在這裡,這不是在這裡嗎?」小翠探頭看去,笑著說:「我還以為去哪裡了呢,還真在這裡呀!」文冬遠遠地笑著說:「不在這裡會去哪裡呢?你們還知道找到這裡來呀。」小翠踏上樓來邊走邊笑說:「誰找你呀!是燕子要上樓。我不過去你那裡看了一下,不見你,她說你准在這裡,我還不信呢。」小燕在後說:「我姐姐說你不可能這麼早上來。我說早上來才好,又沒夜,周圍什麼都看得見,……」小燕只顧說著,文冬小翠則暗地裡相顧而笑。文冬說:「還是燕子說得對。你姐姐不知是怎麼想的呢!」說罷,看了小翠一眼,只見小翠正微笑著瞧著自己。而小燕則笑著說:「她還不想上來,是我要她上來的呢。」文冬看著小翠笑問:「哦,是嗎?」小翠笑指小燕說:「陪你上來,你還說東說西的!」小燕小嘴一噘,說:「本來就是嘛!」看著小燕那嬌小可愛的模樣,文冬笑說:「說的是喲,-----『本來就是嘛』。」小翠聽了,白了文冬一眼;小燕聽了,抿嘴含笑看著遠處。

看著姐妹倆,文冬笑說:「還是小燕聰明,比你姐姐聰明多了。你姐姐有點笨。」小燕回頭說道:「我姐姐才不笨呢!」文冬看著小翠笑道:「可我覺得你姐姐就是有點笨呀。」小燕說道:「那是因為你太聰明了。」說得文冬小翠直笑。微笑中,小翠嗔著文冬說道:「就你是聰明的,我們都是笨的!」說著轉身看著遠處的風景。文冬對小燕笑說:「你姐姐有點不高興呢!」小燕微微一笑,說:「我姐姐才不會呢。」小翠回頭笑道:「誰不高興啦!我會不高興嗎?」說著,抿嘴含笑嗔看著文冬。文冬只得笑道:「我是說給小燕聽的。」小燕一旁笑道:「我才不聽呢!」文冬只得「哦」了一聲看著小燕笑;小翠說:「你以為燕子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呀,這麼容易逗的?」文冬連忙笑說:「是!是!是!以後在小燕面前說話可是要小心喲,不然,被小燕說上幾句真會有點摸不著頭腦的。」一席話,說得小燕心花怒放,那小神情儼然就當自己好像是個大姑娘似的,真是天真可愛呀!一時興起,文冬又說:「小燕現在是越來越漂亮了,比先時漂亮多了。是不是家裡好吃的全你吃了?」小燕聽了高興得有點不好意思怎樣回答;小翠卻又白了文冬一眼,回頭看著小燕笑說:「她最小,自然有什麼好吃的她吃的最多喲。」小燕回頭看著姐姐二人說道:「哪有什麼好吃的,不就是吃飯吃菜呀。」文冬笑著說:「那小燕一定飯吃的多喲,一小碗不夠,肯定是兩小碗。」小翠笑著說:「是哩!你說對了。小孩子正長身體,一碗是不夠的,兩碗吃下去那嘴巴咂吧咂吧還想吃呢!」小燕一旁「喲」一聲笑說:「誰咂吧嘴了?我才沒呢!」話一出口,那天真的模樣早已惹的文冬小翠大笑不止,小燕愣愣地看著他二人竟不知所以然。笑還未止,文冬又說:「『咂吧嘴』有什麼不好?吃完飯咂吧兩下嘴,這就叫做『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小燕頭一偏,噘著嘴說道:「你才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呢!」文冬「哦」了一聲,竟是一笑未止又添一笑,看著燕子的那個小模樣,二人禁不住哈哈捧腹大笑起來,邊笑,小翠邊指著文冬說道:「看你怎麼說的!快別說了,再說,我都要笑破肚皮了。」看著他倆笑成什麼樣的,小燕似乎悟出了什麼,便說:「不和你們說了!」說罷,轉身一個人竟似不高興地下樓去了。文冬說道:「看看,小燕不高興呢。」小翠嗔了一眼文冬,說道:「都是你逗的。」文冬說道:「這就叫做『逗趣』。大家在一起逗逗趣,那才有意味呢。」小翠白了一眼文冬,說道:「你這是拿別人開心。」文冬笑道:「這還是你先說起來的哩。」小翠愣了一下,便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二人在樓頂上又說笑了一些時候,小翠說有許多功課要做便下樓各自去了。回到房中,文冬回味著剛才的情景,覺得很有趣,不由得臉上露出了微笑,心想:「我與小翠真是琴瑟相諧呀!」想罷,身心愉悅地進入了學習狀態。不知不覺夜色已深,淡淡的月光悄悄爬上了窗戶,窗外林子里除了偶有細碎的沙沙聲和時斷時續啾啾的蟲鳴聲就別無他音了,真箇好靜的夜啊!文冬側耳又細聽了聽,那邊並無一丁點聲響,心裡想道:「看來,今晚又是一個寂寞之夜啊!」想罷,又忍不住出了房往小翠那邊走去。還未到房門,遠遠地就見天窗上透出的燈光,文冬心想:「今晚真是用功!」於是來到房門前,本想推門而入,忽又收住手,微微而笑,變推門為敲門,只聽裡面說道:「請進!」進得房來,只見小燕躺在被窩裡說道:「快去教我姐姐。」小翠則說道:「現在不用了。剛才有道題做不出,想去問你,後來還是查資料才懂了。」文冬說道:「平常不見你用功,怎麼今天忽然用起功來了?」小翠抬頭瞟了一眼文冬,含著笑輕輕說道:「平常人家要用功,可又是誰會有抱怨呢?」文冬微微一愣,轉而笑著說:「我可是支持你用功學習的,從沒抱怨你什麼啰!」小CW微一笑,看著文冬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又要說什麼『陪』的話喲!」此時小燕已是蒙著頭,似乎有意避著。文冬笑道:「哦!這麼說來,是我影響了你用功學習的啰?」小翠看著文冬,微微一笑,說:「應該可以這麼說吧!」文冬「喲」了一聲,笑道:「罪過!罪過!真是罪過!那我得趕緊出去,免得又影響了你的學習。」說罷,往房門口走去,假意要出去。此時小翠扭頭看著文冬格格笑著;小燕卻從被窩內突然探出頭來說道:「剛才我姐姐還說要去你那裡呢。」文冬聽了,笑著說:「是吧,不是我影響了你用功的吧,是你自己沒有用功喲。」小翠白眼瞧了一下文冬,噘嘴說道:「你還這樣說!那好,本女子從今天開始要抓緊時間學習,準備迎接中考,你可別說什麼喲!」聽說要迎接中考,文冬也意識到是該準備了,於是故意唯唯地笑說:「不說什麼,不說什麼;應該的,應該的。」說罷,拉開房門就要出去,那邊的小翠和被窩內的小燕已然笑得眉眼都成花了,小燕還說:「從沒見過這個樣子!」姐妹倆的笑聲不絕於耳,餘音直繞走廊。

文冬去了沒兩分鐘又出來,雖是如此,心裡卻是高興的。回到房中又細細地玩味著剛才的情景,想起小翠說「陪」的話不禁又笑了起來,的確,身邊有個心愛的女孩相伴乃是人生一大美事-----人生如此,何其幸福呀!

次日上學,在校園林蔭道上,文冬匆匆地走著,其速之快,真稱得上「走如風」了,道上行走的三三兩兩的男孩女孩都被超越,其與眾不同的獨行神采常常引來被超越女孩們的暗笑,文冬對此皆不以為然。忽然前面走來一女孩,其卓異風姿令文冬瞠目-----好一個漂亮女孩!待到近前,其模樣竟與楊穎一般無二,若不是身材稍矮點說不定會以為就是楊穎了。不免要多看幾眼,竟把人家看得低頭害起羞來,見女孩這樣,文冬也覺得不好意思,收回目光看著前方各走各的路。細細想來,聽楊穎說過,她有個妹妹,樣子很像她,想必這個女孩該是楊穎的妹妹了-----真可謂見其妹如見其姐了。迴轉頭又看了幾眼,心想:「人家都往裡走,她怎麼一個人往外走呢?」

下午回來,坐在房中,竟不由得又拿出楊穎的信件咀嚼起其中之味來。此時文冬的內心又開始複雜起來,想著楊穎又覺對不起小翠;欲不想,但看著這些令人遐思不已的信件,又覺拋舍不下,真乃矛盾重重,猶豫苦惱起來。不由得站起身,出得房來,立於走廊的護欄邊向著她家的那邊張望,希望中的人兒並沒望到,卻隱約聽到那窗戶中飄來嘻嘻哈哈的歡笑聲,心想:「總是那麼熱鬧!」頓覺寂寞無聊。忽然想起已經很久沒有下棋了,於是轉身晃晃悠悠地向著那邊走去。剛進到那邊樓里,在拐角的地方迎面差點與新蓮碰了個滿懷,二人都嚇了一跳,新蓮撫著胸口笑說:「嚇死我了!」文冬也笑說:「這要碰上還不定會碰得怎麼樣呢?」新蓮笑著說:「怎麼樣?我還能碰得你贏呀!」沒想到遠處文錦老婆正站在房門口看著這邊笑呢,文冬邊走邊說:「碰誰也不能碰大姐你呀。」新蓮聽了,「喲」一聲笑說:「是嗎?」說著笑嘻嘻往天橋那邊走去。這邊文冬來到文錦老婆旁邊,問道:「你文錦呢?」只見她微笑著把手往胸前一交叉,眼皮一挑,說:「怎麼,找我文錦下棋呀?」文冬把頭往房內略探了一下,邊說道:「是呀,不在嗎?」文錦老婆說道:「你下棋這麼厲害,我文錦哪敢和你下呀!」說罷,把嘴一抿,笑了。被一女人這麼一逗,文冬反覺不好意思,趕忙笑著說:「哪裡的話!你文錦才厲害呢。」又問:「他人呢?」這才說道:「剛才還在,這會兒又不知死到哪裡去了!」聽了這話,文冬才知道,這個女人表面上挺像個女人的,其實骨子裡還是很厲害的。文冬只得迴轉身,迎面又遇見了新蓮,只見新蓮笑嘻嘻地看著文冬,說:「文冬走路就象一陣風,遠遠地就要讓,不然怕是要撞上!」文冬聽了笑著往旁邊一站,說:「應該是-----給新蓮大姐讓路理所應當,請-----!」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新蓮見文冬這個架勢不禁捂著嘴笑著說:「哪裡學來的!一副外國紳士模樣。」文冬笑著說:「什麼『外國紳士』,我這是中國的禮節-----尊老愛幼嘛。」新蓮大聲笑道:「什麼!我老了嗎?」文冬趕緊笑說:「不是,不是!大姐你比我大不了多少,還年輕得很,和我一樣年輕。」新蓮這才邊走邊笑說:「和你一樣年輕倒不是,再過幾年都要成老媽媽啰!」文冬看著新蓮那一臉笑容的樣子,打心眼裡說道:「別說幾年,就是二十年,大姐你依然是年輕的。」說得新蓮更是容光煥發、滿臉喜笑,說:「是嘛!文冬的話就是中聽。就怕到時候成老太婆了喲!」說罷,呵呵笑著往裡走去;文冬也是笑著回到了房中。

坐在房中,想著剛才新蓮的話,心想:「人都怕老,總希望自己一直年輕才好。」又想:「年輕有什麼好呢?年輕是資本,年輕可以盡情求歡。年輕的時候不去盡歡,難道到老了還能歡得起來嗎?」想罷,眼前忽然一亮,心胸似乎豁然開朗起來,情不自禁地拿起筆和紙給楊穎寫了一封關於「年輕有什麼好」的信。信一發出,沒想到竟一發不可收拾,惹出事端不知又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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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林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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