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誰傳的瞎話

第6章 誰傳的瞎話

「二表姐說什麼?外祖母回老家靜養了?」心樓震驚不已,起身便想追出去,而她這身子剛起,旁邊的周姝安卻直接一把將她拉住。

「表妹不知情?」周姝安詫異地問著心樓,瞧著心樓搖頭,她便嘆息一聲,后又提醒著心樓:「表妹委實太衝動了!祖母出府的消息昨日便於府中傳遍,而你至今未收到任何風聲,表妹覺得,府中誰人有這般本事?」

「二姐!」周榆安覺得周姝安此言不妥,當下便叫了她一聲,對其使了個眼色。

心樓不傻,周姝安此舉何為,她又何嘗不知?

彼時她若衝動,倒也正恰如了周姝安的意,心樓坐回原位,端起旁邊的茶杯,輕輕抿了抿茶,開始冷靜了下來。

「現下情況而言,心樓當想的是如何向外祖母賠罪才是,二表姐此言,可是想讓心樓尋出陷害之人鬧上一番才是?」

周姝安本是以為自己引導兩句,心樓便會跟著她的思想走,可未曾想,這人比她想象中要聰明多了。

「表妹這是哪兒的話。」周姝安連忙開口為自己辯解:「我也只是覺得大家對錶妹似乎有些誤會罷了,為姐也是好意,表妹可莫要誤會啊!」

她瞧著心樓沒什麼反應,當下又補了一句:「再者,祖母現下怕是已出城門,表妹的賠罪,也不知祖母何時能夠收到!」

彼時的氣氛尚有些許尷尬,極少說話的周榆安明顯的感覺到了,到底是一家人,心樓表姐初來,弄成這樣也不太好,於是便開口應和道:「二姐實乃好意,這不,今日陪榆安來此,也就是想來問問表姐情況,祖母在意表姐,故而表姐未來送行,祖母著實有些不高興。」

自幼僅母親一人在意心樓,心樓自打記事起,一年除卻佳節,都見不了父親一面,而她又常年被父親小妾刁難,現聽周榆安說外祖母在意她,若說心樓心頭無所波動,那定是騙人的。

可波動歸波動,現下情況,心樓明白得緊,外祖母離府及命人進宮請來習儀嬤嬤教她之事兒尚有些許矛盾,這裡頭她不相信沒有別的原因。

看了一眼面前的兩人,心樓道:「今日外祖母出府之事心樓誠然不知,現今請來習儀嬤嬤,也當是想讓我多習一番建康城的規矩罷,既是外祖母所願,心樓當應接受。」

周榆安誠心想讓她好,她倒是尚且能信上一番,但她這位二表姐的話就……

周姝安亦未想到,心樓的想法這般堅定,眉稍微動,一時間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兩人於此處坐了會兒,喝了些茶,便直接離開了。

芫荽瞧著兩位表姑娘離開之後,才敢問自家姑娘:「老夫人現下不在建康,但卻又請來習儀嬤嬤教姑娘習儀,眼下您是離不開周宅了,那夫人之事……」

嬤嬤可是宮裡頭來的,心樓得有多少膽子才能逃出周宅去禹州尋外祖母?習儀嬤嬤能來,那都應當是宮裡頭的貴人點了頭的,到時習儀嬤嬤來了卻不見她,牽連的可不止是外祖母,還有整個周家跟沈家!

芫荽都明白的道理,心樓又何嘗不明?

但細細一想她自進周宅后發生的一切,若是無人搞鬼,那自是說不通的。

明明初進周宅時,外祖母瞧見她便暈了過去,按道理來講,外祖母醒來后的第一件事應當不是為她請習儀嬤嬤,而是將她叫於跟前問話才是!

可是,外祖母卻並沒有。

「姑娘可是想到了什麼不妥之處?」芫荽一邊收拾著方才兩位表姑娘用過的茶具,一邊問著自家姑娘。

「芫荽,你覺得,一直心念著我的外祖母,會安心將我放於這深深后宅里任意生長么?」

「姑娘這話……奴婢倒是聽不明白了。」擰眉看了自家姑娘好一會兒,芫荽問:「老夫人這不都已經回了老家么?」

搖搖頭,心樓總覺得有何處不對,冥想了好一會兒,她才叫了芫荽一聲:「府中昨日有何動靜,我需得你幫我打聽出來了!」

沈家宅院,像是吃人的虎口,心樓自幼爹不疼,母軟弱,能夠活到現在,靠的可不僅僅是母親的守護及心樓的機智,芫荽打聽消息的本事,那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昨日府中嚴令,老夫人出府的消息不可讓蘭心院的人知道,但老夫人而今一走,芫荽憑藉著自己「開朗活潑且天真」的性子又套出了不少的消息。

傍晚時,芫荽便帶著消息回來了。

「姑娘,老夫人出府的消息,果真是大房那邊封鎖的消息!」

芫荽是一路跑著回來的,在說著這話時,亦然是大口喘著粗氣。

心樓見狀,連忙為其倒了一杯水,遞到了芫荽面前,芫荽接過,一口飲盡。

「好芫荽,那你且說說,除卻外祖母出府的消息被大房那邊封鎖了,可還有什麼咱不知曉的事情?」

一提到這個,芫荽氣便不打一處來,憤怒的小爪子拍了拍桌子,道:「不知是誰傳播出來的瞎話,說您在渝州時目無尊長,囂張絕倫,行事狠辣還城府頗深,傳入了老夫人耳里,老夫人這才對您失望至極,請來宮中習儀嬤嬤管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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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家的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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