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立威

晉元帝將兩人的婚事定在下月初八，距離今日還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姬千月回到蘅蕪苑，先思索了一下這一個月的計劃，決定當務之急是為母親和弟弟將身子調理好。

再者，母親楚氏性子軟弱，若是不能在府里樹立起威信，等她走了還是要受人欺負的，這一個月里，必要將這個局面扭轉過來。

今日既然讓柳氏母女跪下了，那麼必定不能讓她們再站起來！

楚氏生產掏空了身子，姬千月提筆寫了兩張方子，吩咐人去藥店抓了葯，給楚氏送去，叫她每日都喝上兩頓。又派人去廚房拿了幾樣菜蔬，她親自調製成美容養顏的香膏，叫紅棗送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去了福安居請安。

楚氏正在繡花，一旁的孩子已經睡熟了。

「母親。」姬千月昨日的葯起了些作用，楚氏的臉色看著紅潤許多，加上本身就長得好，此時看著竟有些嬌艷。

「月兒，你來了。快坐。」

楚氏醒后，紅棗已經把生產時的險狀與姬千月竭力救她的事告訴她了，楚氏感激地拉住她的手：「月兒，這歧黃之術是你在寺中學到的么？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當年姬老太太受柳如眉挑唆，趁著她剛生產完身體還虛弱，派人將姬千月扔到了寺廟裡。她稍有反抗，對方便是用孝道來壓她。

楚氏在閨閣里性子就軟，後來喪母，父親另娶，繼母嘴甜心苦，更是沒有她說話的份。這些年來，被欺負了也只能默默地咽進肚子里，從未想過為自己爭一爭。

姬千月知道她的脾氣，準備趁熱打鐵，讓她將性子改一改，便道：「便是受了些苦，我這些年也算過來了。只是可憐弟弟他年幼，我又要出嫁，也不知他能不能無憂無慮地長大。」

「怎麼會這麼說？他在府上，又有丫鬟婆子，自然是無虞的。」楚氏奇怪地看著她。

姬千月語重心長道：「母親，后宅爭鬥，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現在你和弟弟能好端端地坐在這裡，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柳氏母女的勢力被我削弱了。若是你不能趁這個機會掌握后宅大權，等我走後，柳氏遲早會東山再起的。到時候，新仇舊恨相加，你覺得她會發泄在誰身上？」

這話說得楚氏滿面愁容，道：「我與她為善還不成么？她若是要霸佔著老爺，我讓一讓就是了，難道非要鬧出人命來不可？再說了，這次聖上不是下旨申斥她了么？」

「你這樣想，人家可未必。」姬千月理智分析，「你別忘了柳氏在姬府最大的靠山可是老太太，只要老太太還在，她就能繼續風風光光的。」

「那要怎麼做呢？」楚氏這些年來從沒有想過回擊，面對姬千月指出的形勢，有些茫然。

姬千月冷酷道：「自然是要一鼓作氣拔下她的爪牙和羽翼！現在陛下要父親正妻妾，柳氏的管家權被奪走，府里的鑰匙我已經拿過來了，從今日起，你就要負起當家主母的責任了。」

「可是我身邊只有陪嫁過來的齊媽媽，並無什麼可用之人，如何能指揮的動這一大家子？」

姬千月早有打算，道：「這不用擔心，我這一個月會與你一道，將要緊的地方都換上咱們自己的人，這樣一來，哪怕柳氏有朝一日再得了寵，也是回天無術。不過今日嘛，最要緊的還不是這個。」

「是什麼？」

正說著話，齊媽媽通報說柳氏過來請安了，正在院里等著。

楚氏一聽，便要下床。姬千月心裡嘆了口氣，按住她：「母親是妻，她是妾，哪裡有妾來請安，主母反倒要迎出去的道理？母親只管在這裡坐著，我去外邊看看。」

柳氏在姬府橫行多年，向來盛氣凌人。一朝受挫，也不肯低頭。

見到了姬千月也只是冷冷地看著她，罵道：「果然賤人賤種！」

姬千月手心微動，一道銀針射在柳氏身上，只聽她「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你對我做了什麼？！你這個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