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市一中轉來的

中午，程雙煜接到了郝怡然的電話。

「雙煜，昨天晚上我加班加到挺晚的，回了你語音，你聽了嗎？」

「嗯。」程雙煜走的樓梯口，「我聽了，我也就是想到咱們兩個也挺長時間沒有見面了，才想約你一起吃飯。」

「那咱們下次吧。」

「嗯。」

本來就因為被炒魷魚有些煩心的程雙煜，在許久沒有聽到郝怡然聲音后，就打算掛掉，可突然電話那頭傳來聲音，「程輝結婚的事……」

程雙煜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方頓了頓。

「雙煜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沒告訴你。我今天才聽江淮說，程輝一直瞞著你的。」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程雙煜嘲諷似地勾了勾嘴角，「他什麼時候婚禮？」

「下個月初。」

「好，我知道了。」沒等郝怡然回答，程雙煜率先掛了電話。

——

這是第一次，程雙煜被整個組的人注視著錄節目，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牆。除了視覺，她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調整了一下呼吸，程雙煜熟練的打開設備。

「親愛的聽眾朋友們，大家好，現在是北京時間晚九點整，歡迎大家收聽『熠熠生輝』，我是主持人小雙。」

清澈地聲音通過無線電波傳到了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即使這個年代，很少有人聽廣播。

「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主持這檔節目，欄目組給了我很長很長的時間，我想利用這段時間給大家講一個故事，一段很美好，很美好的青春。」

——

那個夏天的午後，帶著一股不尋常的燥熱，六十多個人擠在一間教室里，抱著厚厚的資料，不停地刷題。沒有風扇，開著窗戶也沒有風，四處飄散的汗臭味證明空氣還在流動。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有人迫不及待地倒數著等待著下課鈴。

「四十五，四十四……」

「小聲點……」在認真複習的同學忍不住抱怨。

教室里又恢復了安靜。

後排幾個男生，用筆記本煩躁的對自己扇風，想涼快一些。

「嗡嗡嗡～」

「嗡嗡嗡～」

「找死！」不知道哪裡來的蒼蠅，吵醒了一個睡覺的同學，慘死在一本破爛的練習冊下面。

還有看熱鬧的同學，咂著嘴同情那隻蒼蠅。

「十一，十，九，八，……」

接近尾聲的倒數又開始了。

「石小胖，下課幫我去小賣部買個冰棍兒，我要去趟廁所。」

突然被點到外號的石霄同學，習以為常地舉起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三，二，一……」

下課鈴應聲而起。

班裡頓時躁動起來，著急出去的同學早就跑到了班門口，可又迅速馬上退了回來。

跟在他們身後的是班主任——鍾飛。還有一個陌生的女生。

「安靜一下，耽誤大家幾分鐘。」鍾飛站到講台上。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那些早已憋不住悶熱的同學強忍著不耐煩，等鍾飛的下文。

大部分同學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女生身上。

看教室里不在吵，鍾飛也不想耽誤大家時間，就長話短說:「這位是程雙煜同學，市一中轉過來的，今後就是咱們班同學了，大家好好相處。」

程雙煜禮貌地笑了笑。

鍾飛環視了一下班裡的座位，然後對程雙煜指了指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那裡剛好有一個空位，你就先和程輝同學坐一起吧。」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