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臭肉壞了一鍋粥

程輝先去換了一身衣服，然後才到了書房，書桌是轉角的，程雙煜坐在靠近窗戶的那一邊，另一邊空著。

程輝就一直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什麼。

過了好久，程雙煜才轉頭看向杵在門口的程輝：「你……」

剛剛開口，程雙煜就收回了目光：「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回房間去寫。」

「房間沒有桌子你怎麼寫？」程輝下意識地開口，說完才發現自己的語氣好像帶著一些怒氣。

可這怒氣從何而來，他自己都不清楚。

「我……」

「我沒有帶作業，你能不能把你的作業借我看看。」程輝又搶先開口。

程雙煜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從一堆卷子里抽出來幾張，放到了旁邊：「就這些。」

「謝謝。」程輝明顯感覺到程雙煜的動作有一些慌亂。

「看完記得還我。」程雙煜低著頭，「明天早上老師要收。」

程輝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

他不知道短短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也就四年沒有見過面了。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他還記得小學畢業時，她驕傲地站在他面前，毫不留情地，拋下一句：「你也有資格和我一個考場考試？」

是啊，那時候小學畢業考試，統一在當地的一所中學進行，所有人的考場，考號就是被打亂的，那麼巧，他們兩個被分到一個考場。

當他在興高采烈地找怎麼作弊的方法，她在一旁看著他的笑話。

所以啊，差距讓他們在初中時代分開了。

說實話，程輝真得在很認真的研究卷子上的題目，可再怎麼認真，他還是看不懂。

即使程雙煜習慣在每一道題旁邊寫下簡單的解析，可程輝還是看不懂。

他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程雙煜，女孩在很認真的做題，就像置身於一個只有她自己的世界。

其實，她能夠那麼驕傲，也是有資本的。程輝想。

——

程雙煜剛到班裡沒幾天，就被鍾飛叫到辦公室。原因是高二要文理分科，鍾飛要知道程雙煜是打算學文還是學理。

因為其他同學在很早之前就已經選好了，現在只剩下了剛剛轉來的程雙煜。

「老師，我再想想吧。」程雙煜留下這麼一句話就離開了。

鍾飛也是很意外，他以為程雙煜早就考慮好了。

畢竟像她這麼優秀的學生，應該會毫不猶疑地選理。

事實上，鍾飛想對了。

剛過了幾節課，程雙煜就回來找他了，還帶著程輝。

程雙煜決定選理，程輝也要從選文改為選理。

「為什麼突然改變想法？」鍾飛對程輝的映像其實蠻深刻的，因為程輝就屬於「臭肉壞了一鍋粥」里的其中一塊臭肉。他以為程輝早就放棄了學習。

「我覺得我還有拼一把的機會。」程輝這樣回答了鍾飛的問題。

實際上，程雙煜從鍾飛那裡離開后，就回到了班裡，找到了程輝。

她得知程輝選了文之後，想都沒想就開口：「你換選理吧。」

「為什麼？」程輝也是很自然地反問，「學文多簡單，每天就是背一背，記一記。」

「我想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