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現世卷共通10
白色情人節終於過去。
十九還能在家休息三天,於是她開開心心地準備在家快樂肥宅水配薯片,看個三天無腦連續劇放鬆放鬆。
可看到一半就聽見樓下門鈴響了,於是她只能放下手中的薯片吮著手指小跑過去開門…正好錯過了電視里某著名品牌新款手鏈的廣告。
咔噠,門開了。
咔噠,門又關了。
十九面無表情的上了鎖,轉頭就走。
可能是可樂喝多了血糖上升都看見幻覺了。
咔噠…從內部上鎖的大門被緩緩打開,門外笑眯眯的鳶發青年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
「哎呀,是不是沒睡醒所以都不知道怎麼開門了?」
他一點也不客氣的就脫了鞋進屋,一手推著目瞪口呆的十九進了廚房。
「傻站著幹什麼,快點開工啦。」
滿臉都是問號的十九獃獃接過太宰遞過的巧克力,按照對方的指示剝開放在了砧板上。
「要切的碎一點哦,不然等會化起來很麻煩。」
太宰熟門熟路的脫下風衣從柜子里取出圍裙穿上,一邊也將十九自己的圍裙遞了過去。
「謝…不對吧,你怎麼進來的?而且這巧克力是怎麼回事?」
下意識就要道謝的十九猛然反應過來,為什麼太宰知道她家在哪裡,還能開她家的門?
而且這些工具…他要做巧克力?誒?情人節可都過了啊。
「就正常進來了吶。」
太宰洗了洗手再抄起菜刀就開始碾碎巧克力,側臉認真而專註。
「你家的門鎖該換了,裡面有點老化了。」
「你的意思是你翹了我家的鎖?」
十九愣了一下連忙跑去玄關試了試門鎖,發現還是正常運作后才鬆了一口氣回來。
廚房裡太宰已經開了火,正慢慢隔水融著巧克力。動作熟練的不可思議。
大老遠從橫濱跑來總不可能只是借用一下她家廚房吧?
十九上前看了看鍋里的巧克力,又抬頭看看太宰,來來回回,但就是憋著不說一個字。
「…能別這樣看我嗎?」
太宰手上動作沒停,只閉上眼勾起嘴角輕輕笑了起來,帶著微不可查的落寞,十九隻覺得眼前人看上去脆弱了幾分,像是被攏著摸不透來源的濃濃悲傷,讓她有點想去抱抱他摸摸他的頭安慰幾句。
可這不知來源姑且可以稱作為母愛的情感卻被太宰接下來的一句話打碎地徹徹底底。
「這樣看一個男人是索吻的意思哦。你沒在電視劇里學到嗎?啊對了忘記你看電視劇向來只關注布景和道具了,是以後想往那方面發展嗎?」
太宰放下手上的工具,調了小火后直接伸手扣住十九的臉頰,眯著眼睛緩緩靠近。
迅速反抓上對方的手腕,被捏住臉頰雙唇被迫嘟起的十九說不了話,於是她就憤憤瞪向太宰,在對方又湊近幾分的時候直接也學著他的樣子伸手過去用力捏住了他的臉頰。
然後兩個人就僵持在哪裡,誰也說不了話但也誰都不讓誰。幼稚的很。
大概至少一分鐘后才像說好了一樣一起鬆了手,兩人動作整齊的揉著各自的臉頰沉默地對視。
「你變了!你都不送我巧克力了!」
太宰揉著臉頰嚶嚶嚶的哭訴,他有些賭氣地伸手推了一把十九,把她直接推到灶台前。
「我要吃你做的巧克力!手工的!」
「神經病啊,情人節都過了!」
十九揉著被捏痛的臉頰回頭卻意外看見太宰垂下那雙鳶色的眼,她愣了一下,連忙躲開那視線捲起袖子悶聲做巧克力了。
那雙眼像是深海的裂谷,帶著令人窒息的痛楚與孤獨…她不敢再看下去了,她怕再看下去她就心軟想問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了,那樣她會忍不住想去安慰他的…她才不要去安慰太宰,這傢伙壞得很,也有可能這幅可憐樣子是為了博取同情而偽裝的。
「情人節那天本來給你準備了巧克力的…」
「然後你給社長了,我知道…你每次都很喜歡他的。」
太宰自後方伸手撐在她身前的桌上,那個腦袋忽然埋進了她的頸側,十九甚至都能感覺到對方刻意放緩的呼吸。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十九靜靜攪拌著鍋里的巧克力,甜膩的香甜氣息慢慢充滿室內,氣氛也變得曖昧而綣繾。
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僵,十九呆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先前太宰那雙眼睛讓她不敢再放狠話了,也猶豫到底該不該推開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有點傷心,只是用那張帶笑的臉遮著傷口不露出來罷了。
十九想著也許是因為今年情人節他一份巧克力都沒收到?不應該啊,她記得偵探社是有女孩子的呀。再怎麼樣義理巧克力也能收好多的。
還是說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所以心裡不舒服?她懂得,成年社畜總是有這樣那樣不能說於人聽的煩惱。她有的時候也會這樣,心裡悶的狠,但真有人願意聽你傾訴吧,又有種不知道該從何開始說起的強烈無助感。
整夜整夜睡不著,焦慮,即使睡著睡眠時長也短的可怕,大腦是清醒的,但身體卻昏昏沉沉的不願意接受指令。
她飄得有些過遠的思緒被太宰不知何時環上腰的手臂拉回,呆愣愣地轉過頭去就要開口卻被對方猝不及防的含住雙唇。
下顎被固定住,因想要開口說話而自然張開的唇正方便了對方的侵入。
十九皺著眉伸手去抓太宰扣住她的手卻被那雙半闔的鳶色眸中的傷感所蠱惑,那向來能透出陽光的鳶色此刻卻被濃墨一般的情感壓的深黑混濁。
太宰一點都不軟,他強硬的可怕。即使是被那雙眼弄得怔住,下一秒還是反應過來試圖推開他的十九被直接扣的更緊了,太宰甚至因為不滿她的抗拒而咬了一口她的舌尖。
這種被吃的死死的感覺太可怕了,在被滿溢而出的唾液嗆到時對方終於放開了她,原本扣住她下顎的手也好心的替她擦去了嘴角的痕迹,暈濕了他手掌上纏著的繃帶。
那尾音上揚的欠揍嗓音帶著不可思議,太宰瞪圓眼睛彎腰湊近她的耳廓。
「啊咧?不是已經見過森先生了嗎?怎麼技術還這麼爛吶。」
回答他的是一個最終錯開沒落在他臉上的耳光,十九在最後的最後收了手只用力推了太宰一把。
太宰壓下嘴角的笑意慢慢站直了,那雙眼冰冷一片,哪裡還有先前黯然神傷的半分影子。
「是你把我的情報給森鷗外的…」
十九往後退了一步,扯過廚房用紙擦了擦嘴隨後團在一起直接扔在太宰的身上。
「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
說完后她率先把圍裙脫下直接扔在了地上,單薄的肩膀不停顫抖。
「我本來這次的人生很普通很平凡的,你為什麼還要硬插進來…為什麼還要把我的消息給他?」
其實十九早就發現了,現在港.黑的森鷗外不是這個時間線的人,他表現的很明顯又從不遮掩,也許只要她問一句他就會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樣全部說給她聽,但她不敢問,她怕聽到她不想聽的別的時間線的結局。
「吶十九,你以前雖然一直吊車尾,但還是學過這句話的吧?」
太宰也緩慢的脫下了圍裙認真的摺疊好放在了廚房檯面上。
「必要時候,以小的代價挽回大的損失。」
他抱起風衣,又微微笑了起來。
十九覺得那笑容簡直比哭都難看,絕望極了。
她下意識的就往前移了一步,伸出手也不知道想幹什麼。
「森先生對你挺好的,回禮直接買了一間公司給你不是么。」
太宰的眼中帶上懷念,在風衣口袋裡摸索了一下才遞出一個小小的紙盒也放在了廚房檯面上。
「給你,情人節巧克力…回禮不用了,我前面已經收了。」
他伸手摸了摸被咬破的下唇,邁開腿就要離去卻又在廚房門口停下。
「森先生曾經深愛橫濱…可現在他只在意你。」
太宰摸上門框,笑了笑忽然一拳砸了上去,十九被那兇狠樣子嚇到,縮了縮脖子沒敢說話。
太宰用不停往外滲血的手拉開脆弱的木質門框,扣出裡面的竊聽器直接扔給十九。
「還記得你變成兔子那時,遺落在現場的銀色羅盤嗎?那個羅盤其實一直在森先生的手裡。」
鳶發青年背對著捧著竊聽器止不住顫抖的少女,雙手插兜,神情淡淡的像是絲毫不在意身後少女一般。
「一條時間線里是不能存在相同的兩個人的…你說這裡原本的森歐外去哪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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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卷的主線浮上來了。大概沒多少就闊以結束了。
噠宰…果然魔性…(碰到他我的手就不聽我使喚了…)
——
工地停工了,我自由了hiahiah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