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分支4,中原中也
【接共通10】
連忙上樓摸到手機就是一個電話打出去,直到對方几乎沒有讓她等多久就爽快接通后十九才發現自己嗯嗯啊啊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怎麼了?」
中也的聲音一下緊張起來,十九聽見類似什麼脆脆的東西被碾碎的聲響。
「等著,我馬上過來。」
然後電話就被利落的掛斷。
十九聽著嘟嘟嘟的聲音急得在房間里來來回回的轉。她現在腦子裡亂的很,不知道等會該怎麼說與對方聽,也不知道中原先生會不會相信她。畢竟森鷗外可是他頂頭上司啊。
可也許是因為著急,時間過得特別快沒一會兒她就聽見咚咚的敲窗聲響。
幹部先生的胸口還在劇烈起伏,顯然是著急趕來的。他一手按在帽檐一手抓著肩上的外套屈腿蹲在她的窗外。
「嘖…喂你怎麼回事,這種天氣穿這麼少…」
窗被打開后十九直接被那黑色外套扔了一臉,等她抱著外套發現自己還穿著單薄的短睡裙時腦袋徹底當機了。
而中也臉上帶著可疑的紅暈,他脫了鞋進屋后就顯得有些局促。
十九連忙把中也扔給她的外套直接套上了身然後就把桌上的竊聽器趕緊遞了過去「這個。」
對方接過後臉色一斂,在仔細查看后隨意扔回了桌上。
「你在哪裡找到這個的?裝的人可真不識貨,這種垃圾裝了等於白裝。」
中也磨了磨后槽牙,竟然還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土。要不是這個型號的確沒什麼用,他可能現在就恨不得過去猛揍一頓那個hentai.
「是太宰在廚房找到的,聽意思是森先生裝的。」
眼前披著他外套的小姑娘怯生生的回答。
可那一句話他徹底聽不懂了,無論前半句還是後半句。於是幹部先生僵在那裡,良久才回了一句「哈?」
「我說,這個是太宰前面在廚房門框里找到的。他暗示我是森先生裝的,我也覺得應該是他。」
「不可能,首領沒那麼…蠢。」
中也委婉卻又直白的說出了那個形容詞。
要是首領想要…絕不會用這種垃圾型號還裝在那個微妙的位置。有的是更好的位置,例如他現在站的地方,又或者衛生間客廳之類的…
更何況太宰這個名字一出現他就覺得事情走向一定不一般。
「你怎麼認識的太宰?」
「啊…額他跳河然後我路過…」
「等等!他來你家??」
中也忽然抓住了十九前一句說太宰在廚房門框里找到的關鍵詞。他們關係好到能到她家裡?她還只穿著睡衣??
「就剛才,不過已經走了。」
十九自然回頭伸手指了指門外,再回過頭時就見中也黑著臉頗為兇狠地盯著她看,眼裡像是有火似的。
「你怎麼能讓不認識的男人進屋?小學生都知道不能讓陌生人進屋的吧?」
幹部先生嘀嘀咕咕的開始動手檢查十九房間里的各個角落。
「我沒…而且我們認識的。」
「認識的也不行!女孩子一個人在家要注意安全!」
「…那中原先生你怎麼進來了?」
「我不一樣!」
十九雙手叉腰看著中也在她房間翻翻找找,氣鼓鼓的一屁股坐在床沿不說話了。
大概半個鐘后,房間內一片狼藉,又大概半個鐘后,房間又煥然一新,被整理的比一開始都整潔。
但期間時不時夾雜著中也彆扭的碎碎念。
「這是誰送的?怎麼又是那個同學…」
「這個總是首領送的了吧?不是首領是副教授?」
「嘖…那這個呢?又是同學?!」
等到終於整理完后中也扯了扯頸間的choker呼了一口氣「沒有看到任何別的竊聽器或是攝像頭了。」
但與那句話相反,幹部先生的表情十分凝重,他挪到十九身前坐下。
「石榴你和我說,平時在學校里有沒有經常感受到別人的視線?又或是上下學的途中。」
面對盤腿坐在她身前一臉認真的中也,十九努力回想了一下才慢悠悠地回答「好像是有一點,但最近沒有了。」
幹部先生將先前從一堆書本里找到的用報紙上的文字剪貼拼湊而成的情書遞了出去。
「這個是誰給你的還記得嗎?」
十九搖了搖,有些莫名其妙,她甚至都不記得這封信是哪裡來的。
中也一把把那份信捏皺團成一團看也不看的扔進垃圾桶。
「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從明天開始我接送你。」
「不用了吧…我走到學校也不過15分鐘啊。」
十九往後挪了挪,緊張的動了動腳趾。
如果讓中原先生接送也太令人矚目了!絕對一發上校園新聞頭版頭條。
「別廢話這麼多,把課表發給我。要不是首領忙的要死我才不做這麼麻煩的事情呢。」
說完后還很有靈性的甩頭哼了一聲,完完全全一副要十九哄哄的傲嬌樣子。
「所以說了不用麻煩的嘛。」
十九乾巴巴的接了下去,她跪坐下去,與中也坐到了同一水平線。
「中原先生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吶,不用管我的。而且比起這個我還想問你,覺不覺得現在的森先生很異常?」
伸手將耳邊的發繞到後面,十九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現在的中原先生沒有那些奇異事情的認知,她也沒法向他證實這方面靈異事件的存在。
中也看著十九越湊越近,有些緊張的玩著垂在身前的頭髮,輕輕問他最近首領是不是很奇怪,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那平時都顏色淺淡的唇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看上去艷了幾分,開開合合之際他發現她舌上還有幾分血色。
首領奇不奇怪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現在奇怪極了。
喉間又癢又渴,恨不得立刻咬上那因為頭髮被撩開而露出的側頸,再狠狠吸上一口。
「就是差不多這樣…中原先生覺得呢?森先生現在是不是和以前相比有些…」
「你喜歡首領的哪點?」
「誒?」
十九楞在哪裡,隨後就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推了一把直接壓在床沿,那雙近在咫尺的鈷藍色眼燃著莫名的熱度危險眯起。
對方肩線上的橘發慢慢滑落在她胸前,那張帶著些許邪氣的臉慢慢湊近。
「你覺得他哪裡好?你們年齡相差這麼大你還願意待在他身邊?」
那當然是哪兒哪兒都不好…而且他們也沒在一起啊?
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哦。難道她看上去和森鷗外很搭嗎?噫…雞皮疙瘩都給她抖出來了。
「我的意思是你覺不覺得他奇怪,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十九努力地表達著自己的意思,正當她煩惱要不要直接明說時餘光瞥到那忽然壓低的橘色腦袋,於是連忙躲閃的側頭,那灼熱的吻正好印上她的耳廓。
之前還是兔子時的感官像是一下蘇醒,十九隻覺得自己臉燙的可怕。
可耳邊醇厚的低音還持續摧殘著她本就敏感脆弱的神經,小兔子覺得自己的身體都直接軟了下來,像攤爛泥,要不是還靠著床沿絕對就直接倒下去了。
「我那點不好了?為什麼不選我?」
「誒?」
小兔子抖著手去推眼前人的肩卻被一把抓住直接鎮壓。
那雙像是燃燒著一般的鈷藍色眼睛緩緩閉上,又裹著駭人亮度緩緩睜開。帶著熱度的綣繾吐息含著醉人的微微酒味噴洒在她的唇角。
……一步上壘你們信不信……
再後來的故事喜聞樂見,十九才知道原來大家一直誤會她是森鷗外的…額…那啥。總之非常離譜。
而中原中也則是個敢於正面剛的男人,他直接開口問了森鷗外,對方笑的非常燦爛,微微搖頭蹲下身子抱住了一臉不悅的愛麗絲說著非常牙白的台詞。
「亞達吶,人家只喜歡12以下的哦~對吧,愛麗絲~」
而得知這個時間線的森鷗外只是被現在的森鷗外互換了身份后十九鬆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怕我直接殺掉他呀。」
森鷗外沒有笑意的說完后,一個眨眼就又笑眯眯的遞出一份文件「港-黑的工作契約。」
「等等!先別簽!」
中也則搶過那份合同仔仔細細的翻看後有些生氣的甩上桌「為什麼福利這麼差啊!而且薪資也不合理!況且名字都寫錯了!」
「…明明和給你開的是一樣的?」
森歐外眨眨眼,笑出了聲,片刻后他又故作鎮靜的沉聲開口。
「名字怎麼會寫錯?我看看…」
「啊啊啊啊啊啊!!!」
十九連忙插進去雞叫,滿臉通紅的搶走那份文件便直接龍飛鳳舞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聲音輕輕的。
「工作時用舊,舊姓很正常。」
————中原中也ne,舊姓
「唉…再挑下去全橫濱的婚紗店都要挑完了。」
紅葉用袖子掩住了嘴,有些疲憊的打了個哈欠,旁邊坐著的鏡花又戳起一塊豆乳糰子一口咬下模糊不清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鏡花醬吃完再說嘛,這樣沒有人能聽清吧?」
太宰微微笑著抿了一口茶,旁邊乖巧坐著的芥川立刻為他添了熱水。
試衣間裡面的準新娘終於哭哭啼啼的走了出來。
「都好醜好醜嗚嗚都顯得我特別胖…」
在場已經連續陪著十九一周不斷試婚紗的大夥齊刷刷的都將視線移到了準新娘的腹部,又超級默契一同嘆了口氣。
「所以說讓你選和式啊。白無垢看不出來的。」
紅葉哦呵呵的笑了起來。
「可我想穿婚紗嘛,拖尾的亮晶晶的那種。」
小兔子有些難過的提了提裙擺,露出裡面穿著舒適平底鞋的腳,腳腕處還帶著一條墜著藍色箭頭的金鏈子。原本中也送的手鏈扣子壞掉了,修理了一下只能扣在最外面於是就變成了腳鏈。
「…有點能理解。畢竟是每個女孩子的夢想呢。」
在場眾人又齊刷刷的看向芥川滿臉不可思議。
「沒想到芥川也能說出這樣的話…」
「什…在下只是說了事實。」
「不過呀,現在準備婚禮是不是太晚啊?你們早兩個月幹嘛去了?」
太宰笑嘻嘻的用叉子插起果盤裡的草莓一口吞下。
「不過中原先生去哪裡了,一周都沒出現太過分了。」
鏡花終於咽下那口糰子,做了一個感謝款待的手勢。
「啊,他啊,現在在歐外面前跪榴槤面壁思過呢。」
紅葉噗嗤噗嗤的笑了起來,滿臉柔和地替鏡花擦了擦嘴角。
「誰讓他不做措施的,被歐外知道那可是好一頓毒打。也許自知理虧連躲都不敢躲,愛麗絲天天追著他罵。」
紅葉優雅的收手,翹起尾指擋在唇邊趁著準新娘換衣服的空擋又向在場眾人八卦了好多好多。
諸如開始中也一直以為十九是首領女人的烏龍(壓下是自己傳錯話的部分),以及那年中也送十九的情人節回禮的含義非常中二(也沒說是自己推薦的)。
當然還有那年他接到十九支支吾吾的電話著急的直接踩斷了港-黑大樓的承重樑一路飛過去卻在傍晚時候滿臉複雜的邁著沉重的腳步回來說他做錯事了好想死好想重來。
再之後連續大約有一個月中也的臉色都很差,即使不下雨也天天都濕漉漉的回來,像極了那種電視劇里在樓下彈著吉他告白卻受人嫌棄被潑一身冰水的男學生。
再後面一個月他每天都買花買禮物穿的超級正式的出門,然後回來就發了瘋一樣摔禮物踩踏那昂貴漂亮的花朵。但到了第二天他又繼續買了不一樣的花和禮物出門。
那兩個月歐外的臉色也非常差,幾乎可以算是他正用最後理智在艱難抑制那根本剎不住車的強烈殺意。想來也是,自家新認的養女被部下拱了,哪個老父親能忍住不生氣。
再後面一個月中也不買花也不買禮物了,天天對著一個戒指默背台詞,但稿子換了又換也沒見那個戒指送出去。
就在她以為差不多也該放棄的時候,中也忽然從辦公桌抽屜里翻出了因為太難而做到一半放棄的雙面綉,又仔仔細細認認真真一針一線的描繪著精緻的石榴圖案。
最後他連夜趕工做了一個粉紅色的御守,外面綉著火紅的石榴而內里看不見的那面則是潔白的鳶尾,儘管紅葉不知道為什麼一個看不見裡面的御守也要用上雙面綉技法,甚至還分了AB面,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嗎。但中也將那個戒指塞進御守也沒管都半夜兩點就直接從窗外沖了出去。
紅葉以為他也許馬上就會回來,可那天他沒回來,後面一天也沒回來,直到再後面一天才一臉饜足的出現。
現在想想也許那時他倆就…哦呵呵。
紅葉掩去不正經的笑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誒~那個禮物是前面新娘子腳上的那條鏈子嗎?」
太宰晃著腦袋點了點桌上的雜誌「是不是這款啊?」
眾人湊過去看了看,隨後一同點了點頭,臉皮薄的甚至都已經微微紅了臉。
「不過中也一向如此,衝動起來沒人拉得住的。而且別看他那樣,內心可是很細膩的呢。」
太宰插起草莓搖了搖,鳶色的眼珠帶上笑意。
「要我選,這三款也會選這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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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絕對不是刀了吧,雖然甜度不夠但也能算作糖了吧?
說著我不一樣然後一步上壘的中也嘖嘖嘖嘖…
刺繡學了那麼久最後終於派上用場了吧,要感謝博大精深的中國刺繡啊!
連發兩章因為我有事要消失了哦,熬夜狂寫,腱鞘炎都要犯了…竟然有快一萬字呢!快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