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起
「虞姨,厭離妹妹,告辭!」沈清帆立於碼頭,向虞夫人和江厭離告別道。江厭離一臉不舍的給沈清帆備了不少東西塞給他,「好了,厭離妹妹,夠了夠了,你再多給點,都夠一年吃了,你這是不想我回蓮花塢了?」沈清帆一邊接一邊無奈地道,惹的江厭離小臉一紅,「沒有,清帆哥,厭離只是.....」「哈哈哈,好了,知道你關心哥哥我,」沈清帆爽朗一笑,摸摸江厭離的頭道,隨後表情嚴肅的道:「不過小厭離,記得隨身帶著我給你的符,虞姨也是,一切照舊,還有記得等江叔叔回來定要讓江叔叔好生佩戴。」
「小颯,記得回蓮花塢,你的本事我放心,一路順風,」虞夫人說話一如既往的簡潔精鍊,順道送給沈清帆江氏的清心鈴。「知道了,虞姨,」沈清帆接過清心鈴鄭重其事的道,「那,清帆就此別過,望虞姨、厭離妹妹多保重!」說著便踏上船頭。眼看著碼頭上越漸渺小的人兒,岸邊的吆喝聲也漸漸幾不可聞,水波順著船身分開又聚攏,遠處飄來陣陣蓮花香,「但願,結局沒那麼差......」沈清帆抬起頭看著頭頂的太陽輕聲的道,一會兒,江上飄蕩起嘹亮的歌聲。
......
一路上走走停停,沈清帆又轉悠到了雲深不知處,看著面前的依舊風景如畫的雲深不知處,想到那宛若藥草的吃食,沈清帆一瞬間不開心了,暗暗安慰自己,「不打緊的,不打緊的,反正待不了幾天」。
「明賢君!」一外貌清秀著藍氏家服,不過抹額上未有捲雲紋的男子向自己行禮。「你是?」沈清帆回禮並問道。「在下蘇涉,字憫善,」蘇涉嘴角微翹說道。「蘇涉?蘇憫善?」沈清帆重複了一遍又道「我觀憫善兄修為不菲,想來定是天資不凡。」此話一出便見蘇涉眼睛一亮,看著沈清帆道:「明賢君過譽了,蘇涉不及明賢君。」
「我倒是聽說過憫善兄一些事,如今一見,果然傳聞不可信,」沈清帆溫和的笑道,便見蘇涉眉頭微皺,面帶不虞之色,便又繼續道:「藍忘機的確是不錯的學習對象,我知你是想自己的能力能被他人記住,不過憫善兄,勸你一句『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你的想法是好的,不過做法卻有失偏頗。」
「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蘇涉默默念著這一句,若有所思,沈清帆見此一邊笑一邊搖著頭進入雲深不知處。
......
「青蘅君,藍先生,我說的這些或許你們不信,但......信我,你們也沒有絲毫的損失不是嗎?」沈清帆飲下一杯茶,對坐於身前的二人道。「雖說如此,但你為何?」青蘅君疑惑道。「如今我阿弟在藍氏聽學,曦臣與我乃為好友,藍先生於我則是良師益友,若我明知有難卻不告知,實在有愧於諸位,」沈清帆放下茶杯,坐的端正。
青蘅君和藍啟仁視線相交,隨後點頭道:「你既這般說了,我們便信你一信,只是,我們當如何做?」沈清帆從袖中拿出幾個錦囊遞於二人,順便布了個結界,與二人竊竊私語。
一炷香后,只見沈清帆揮手除去結界,面帶笑意的道:「到時還需青蘅君,藍先生配合,小子這便告辭。」見二人點點頭,便轉身離去。
......
「唉,魏兄走了,都沒人陪我受罰,好生無趣啊~」沈弘杉一手杵著下巴,一手抄著藍氏家規,唉聲嘆氣著。「弘杉兄這話說的,我這不是陪著你,在幫你抄家規嗎?」聶懷桑坐在沈弘杉旁邊認真的抄寫著家規,開口道。「行了吧,就你這慫樣,又不敢逃課,又不敢懟藍老頭,除了抄書,你還敢幹什麼?」沈弘杉將手上的筆置於鼻嘴之間白了聶懷桑一眼,「哪像魏兄,不僅敢做這些,還能將那雅正端莊的藍忘機氣的直叫『滾!』簡直讓人佩服,佩服啊~」
聶懷桑聽此舉起扇子,擋住自己的臉,獨留下一雙眼睛在外,心虛的看著沈弘杉,沈弘杉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哎,懷桑,你說,魏兄為什麼老去招惹藍忘機啊?總覺得魏兄有些許的.....嗯,圖謀不軌,對!就是圖謀不軌!」沈弘杉越說越覺得就是這樣。聶懷桑轉了轉眼睛,弱弱的道:「大約是因為藍忘機長得好看?」
「嘁~好看的人多了去了,那同藍忘機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澤蕪君怎麼沒見魏兄去撩撥?魏兄,有意思的緊啊~」沈弘杉說著,意味不明的道。聽得聶懷桑一頭霧水,見沈弘杉笑的詭異,抖了抖肩,埋頭認真抄起了家規。沈弘杉則噙著筆盯著窗外發獃,忽然看見一道人影,還未反應過來,便見一人跨了進來。
「阿兄!」沈弘杉放下筆驚道,一邊的聶懷桑也抬頭站起身用摺扇掩住唇行禮道:「明賢君!」沈清帆溫和的笑道:「啊燭,你又惹藍先生了?懷桑是吧,你隨啊燭叫我兄長便好。」聶懷桑看著沈清帆想了想道:「阿兄?」只見沈清帆笑意盈盈的點頭應著。
沈清帆拿出幾盤美食置於桌上,朝著二人努努嘴道:「吃點東西吧,我這次來雲深不知處帶了不少吃食,給你們改善一下伙食。」話還未盡,便見二人毫無形象的吃著東西,沈弘杉一邊吃一邊道:「阿兄啊~你可算來拯救你可憐的弟弟了,這裡什麼都好,就是規矩太多,飯菜難以下咽,明年可千萬別讓我來聽學了,我都瘦了~」說的那是聲淚俱下。
聶懷桑也跟著道:「就是,我這幾年被兄長送在藍氏聽學,還是不習慣這裡的飯菜,阿兄對弘杉真好,我兄長......」說到這,連吃的都不怎麼香了,亦停下嘴,雙目戚戚,沈清帆溫潤一笑,揉揉聶懷桑的頭道:「你兄長不過是望你成才心切罷了,你兄長雖脾氣暴烈,卻是真心為你好,只是方法有誤,你們啊,若是好好交心,倒是對彼此皆有好處。」「哦.....」聶懷桑應了一聲,似是想通了,便又埋頭大吃起來。
「對了,阿兄這次又來雲深不知處做什麼?」待吃飽喝足后,沈弘杉攤在桌旁歪著頭問道。沈清帆看著自家弟弟憊懶的模樣,再看一旁聶懷桑有樣學樣的樣子,扶額不看二人,「過幾日聽學結束,我便送你回碧空海,好生待在碧空海修鍊,短期內不可外出。」
沈弘杉突的起身做的端正,「發生什麼了?」「沒什麼,還記得那日我和玉瑩說的話嗎?躲不過,那便用最高的實力去渡過,」沈清帆喝著買來的天子笑說著,「懷桑若是想來,我用地鶇傳信於赤鋒尊便是,況且阿瑤如今不是聶氏的人了,你若回去也沒什麼好玩的,不若隨啊燭一同回碧空海。」
「啊?」聶懷桑懵逼的看著沈清帆,隨後想到自己兄長的樣子,又埋頭摺扇掩唇,眼神飄忽不定的道:「這......怕是不妥,孟瑤可是犯了什麼錯?被兄長趕出聶氏了?」「有什麼不妥?有什麼我替你頂著便是,阿瑤並非犯了錯,不過是緣止於此,如今他去追尋他應有的東西去了,無需擔心。」沈清帆看見聶懷桑眼底深處的渴望笑著道,「好了,反正還有幾日聽學才結束,我今日便傳信給赤鋒尊,待他回信便是。」說著對沈弘杉指指案前的家規,便轉身離開,去找藍曦臣了。
「曦臣,這次有沒有備好招待我的酒啊?」沈清帆推開藍曦臣的房門對裡面道,卻見裡面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相對而坐,若不看錶情和周身氣質,倒是分不清二人。
「清帆?你怎麼來了?都不先通知我,也好讓我來接你啊,」藍曦臣起身相迎道。沈清帆笑著應道:「怎能勞煩澤蕪君,我自己有腿,何須你來接。」「明賢君聲名遠播,曦臣豈敢怠慢,」藍曦臣也順嘴調侃著。一邊邀沈清帆坐下。
「雲深不知處禁酒,」一旁的藍忘機冷不丁的蹦出一句話。沈清帆聽此看了藍忘機一眼笑著對藍曦臣道:「你這弟弟,話不多,眼裡的意味倒是不少。」藍曦臣也笑道:「忘機一向如此,清帆切勿在意,清帆此次來要呆幾日?」「嗯.....待聽學結束便送我阿弟回碧空海,這幾日還需曦臣多多招待啊。」「行啊,清帆不介意便好。」
沈清帆見藍忘機看著自己,雙眼寫著「雲深不知處禁酒」,不禁好笑的對他道:「好了,我不喝酒,喝茶可行?」便見藍忘機移開視線,臉上卻寫著「這樣最好」,突然發現自己有與藍曦臣同樣的技能的沈清帆笑眯眯的想著,難怪藍曦臣每次都是一臉好笑又要把持住自己表情的樣子看著藍忘機,若他有這麼個弟弟,定當好生調戲調戲。
「對了,我來沒有打擾到你們兄弟二人吧?」沈清帆問道。「沒有,只是忘機有些許疑惑罷了,你來時便早已談完,」藍曦臣倒上一杯茶遞給沈清帆道。沈清帆接過茶,細抿一口道:「那便好。」說著便一邊品茶一邊與藍曦臣談談話,順帶調侃幾番藍忘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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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覺得蘇涉也是個可憐人,若他學著藍湛的好處,不嫉妒,專心修鍊,想必也是一個青年才俊。
寫的終於離伐溫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