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孺艮人遷徒
水公子覺得老大的無趣，訕訕地向水悅逸告辭，把桌上的仙果、仙露捲走，然後揚長而去！此行算是認識族人罷，以後再聯繫。
下午，一個憨厚的老者尋到水悅逸，說是奉水首領之命，前來悅哥兒手下聽令。
水悅逸略與交談，卻發現老者常常辭不達義，因為少年是需要人去傳道，是需要能言善辨的人。
水悅逸也知水公子是在搪塞，並沒有真正地把事放在心上！
於是，少年非常客氣地送給老者一些仙果、吃食，還有一千仙金，並說暫時還沒有事情安排，請老先生回去候著，等有事做的時候再另行通知。
老者不知就裡，但能得如此多的賞賜，也是心滿意足，僅是仙金一項，足抵數年的收入，於是他千恩萬謝地告辭回去繳令。
水悅逸用嗵天笛聯繫水娘子，此時此刻，也只有娘親才能依靠，同時他也想聽一聽娘親的意見！
水娘子稍沉吟，便回道：
「最近雪姓族人整頓完畢，在緣起仙侯國附近活動的孺艮人，三日內便可趕到，至於異都的族人，是還要一段時間，才能趕到緣起仙侯國。」
同時，她還囑咐少年，先把緣起仙侯國拿下，然後再徐徐而圖！
若是遇到危險？是可以直接退到拓地的郡縣暫避，沒必要與強敵死磕，保命第一！
她絮絮叨叨地交代一通，方才依依不捨地放下，再說下去？怕是少年是真的要脫力了！
接下來的幾天，無須少年再出門，自有走投無路的凡民前來相求，少年並沒有親身前往，而是奉送一枚小竹牌，上面印的是一輪虛月，虛月籠罩著一個手拿長笛吹奏的騎牛少年。
竹牌上面印有六個秘術，分別是土浪、行春風、旱天雷、紅日、撼天撞、流星雨。
土浪、行春風是解決凡民的生存，它是能快速地耕地、且能保證作物的生長。
旱天雷、紅日是修行之道，只要能施展出來，就算是仙人。
撼天撞、流星雨卻是攻伐之術，撼天撞就是引動大木的虛影，用來攻城掠地，流星雨就是羅天石的虛影，用來收拾仙兵的軍陣是非常犀利的！
當然，竹牌還有自已的名字：虛月道！
虛月道，其實與樂祖初時偶悟的虛仙道有些相似，當初樂祖收取聖火朝國師的小世界時候，所悟就是虛仙道，只不過樂祖有自悟的「追本溯源」大神通，並沒有在此道上下功夫。
而且，虛仙道與戰祖所悟的化神道一樣，都是怪怪的，樂祖是早就忘記自己還有什麼虛仙道！
這兩門神通本身就有問題，僅是名字就有歧義，譬如化神道，你是想化身成神？還是該把神「化」掉？
再如虛仙道，你是要修成虛仙？還是把仙「虛」去？修行是大事，路不對？輕則道行無寸進，重則身死道消，沒有人會大意。
水悅逸的虛月道，是近月時間來所悟，是結合虛月的特性，自悟的道法，雖說是「仙」道，重點卻是「虛」，虛月道與「仙」不沾邊。
送出去的小竹牌沒有一枚被退回，而且從來沒有被人投訴過！
看來，虛月道還真是管用，而且近段時間，虛月的光暈越加渾厚、聖潔，隱隱地，虛月裡面還真有淡淡的、手裡拿笛吹奏的騎牛少年。
水悅逸見過樂天教的神人，自然知道其中是有講究的，若再給少年一些時間，虛月道就會有自已的「神人」，而且還能講經傳道。
虛月道與仙家沾邊，水悅逸即使與緣起老仙起衝突，也只是仙盟內部的道統之爭，外部勢力一般都不會幹預。
但是也不能排除緣起老仙有自家的因果，或許會牽扯一些與之有交情的仙家勢力，前來助拳參戰。
即使如此，少年也不會就怵他，除自身的戰力外，孺艮族的隱形力量亦不弱，水公子既然在少年這裡騙吃騙喝一通，若真有事，他敢袖手旁觀？
最先趕來的是雪水流，此老原為雪姓孺艮人的十位管事長者之一，按照慣例管事長者是無須改姓，像是巫如意手下的巫姓孺艮族長者，都仍是姓水，沒有人強迫他們！
可是雪青山呢，卻是強迫所有人都改姓不說，還打破「荒」系孺艮族人的規矩，諸般行事無忌。
無論在什麼地方，做暗子的人或勢力，是不能利用情報來做事，若則你是會被卷進因果，除非你是超級大勢力！
但超級大勢力還需要暗子當主力？像是樂祖，瞧誰不順眼？直接滅掉就是，還須偷偷摸地暗殺對方的首領？
而雪青山，是拿著樂天教大筆的錢，再用獲取的情報自已行事，本就犯忌，而加上還情報用來對付樂天教？你不是找死是什麼？
十位管事長者里，有三人支持雪青山，他們自然是留在雪都享福，坐享樂天教提供的優渥待遇。
而七個持反對意見的管事長者，是被雪青山派往源陸執行任務，經費受限不說，執行的任務也是兇險無比，一句話，雪青山是要借別人的手，做掉自已的手下人。
雪水流原是被派往仙朝區域做事，而且雪青山還與仙后勾結做下陷阱，只要此老踏入仙朝的範圍，他就會埋骨此處，再也甭想回去。
然此老一輩子做的是暗子，而且是暗子的大首領，哪裡會不明白雪青山的用意？
他是從來不進仙朝區域，有事派手下去做，自已就徘徊在拓地的郡縣裡，以至盛怒之下的雪青山，直接斷掉他們的經費，讓他們自生自滅，他們這一系的人，日子過得十分地艱苦。
此番雪姓孺艮人的清洗，水娘子直接動用孺艮先生令，將雪都涉事的三個長者、及各自的親信手下，全數斬殺！
由雪水流接任大首領，她又指派幾個管事，籌備雪都孺艮人遷徒的事情！
因為，雪姓全族都是暗子，在樂地已失信任，再混下去是沒有出路，是必須進入源陸。
雪水流帶著三千餘蓬頭垢面的族人，來到少年的巨竹下面時，他的心裡也是忐忑不安，悅哥兒只是少年而已，他能養得活三千餘族人？更別說還要去做事！
因為，眼前所見，少年並非大富之人，他自已都還住在小木房子里，要命的是，三千餘族人是老弱都有，是一頓都不能斷食，要不然？是要出亂子的。
按照孺艮「荒」系編製，雪水流所屬是應該配備三十頭成年海牛，而雪青山卻只留下三頭海牛供他們驅策，其它的全數牽走！
以至於他們此次出門，為趕時間，只帶少許的糧食，海牛主要馱運體弱的老人，孩童，他們趕到地頭后，糧食就已經吃完，唉，還真是慘！
水悅逸與雪水流見過禮后，就讓小海牛帶他們去自選住的地方，他還要在門前候著，以免需要幫助的可憐人空等。
小海牛帶著他們，只是穿過巨竹后的小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漫山遍野的仙果，只是，當初縛仙藤只圖搶時間，果樹都是被胡亂地丟進小世界入口附近，根本就沒有合理的規劃！
三千餘孺艮人雖是饞得慌，卻沒有一個人去摘仙果，他們都是從生下來進軍營，軍紀早已植入骨子裡！
小海牛奇怪，你們想吃就吃啊，哪裡用得著客氣？
它是未經過正規化訓練的「野」牛，出生沒幾天就跟著水悅逸，而且是很快就離開居住地，哪裡有人來教它？
即使是基本的眷屬獸常識，都還是水娘子的老海牛臨時補課才得知。
至於其它的戰獸、荒獸、眷屬獸，都是有專門的海牛教育，是要合格后，才能出門「執業」，否則，你是連大門都出不去。
一頭海牛得到小海牛的允許后，就與雪水流交流，三千餘孺艮人早已是饑渴交加，先把渴解決后，再說吃的問題！
只不過，仙果之所以叫仙果，除能解渴外，也能抵餓，雪水流派出道行高的族人，小心的採摘仙果，可別把樹弄壞，怕悅哥兒不高興。
他們又走過亂七八糟的仙植區，然後來到大湖邊，這裡就是他們的棲息地，孺艮人自然知道怎麼做。
先是埋鍋做飯，派人採集仙植，把肚子填飽后，又派精壯漢子上山伐木，就在湖邊建起一排排的木房，安頓好以後，雪水流下湖梳洗，再換上乾淨的衣裳，帶上幾個管事，出來見水悅逸。
從現在起，水悅逸是他們的老祖，一切可得聽他安排，而且還要儘力的輔佐，不能讓老祖犯錯，當然，他們的所有開銷，也是老祖負責。
其實，不只是他們，所有雪姓族人，都被雪青山打包賣給仙后，而且是相當白送般的賤賣，只換回雪青山懷裡的仙子、以及一座很低等級的戰鬥秘境。
雪青山及懷裡的仙子，是在樂天教內堂的小院子里被當場處決，只費兩支滅神箭。
即使雪青山不出事，雪姓孺艮人差不多算是破產，除樂天教預付的經費外，雪青山還以雪姓孺艮人的名義，在風都民間借貸，當然，他出事以後，這些人也不敢去討帳。
因為，雪青山不僅是雪姓孺艮族人的首領，而且還是樂天教的大佬，這些人自已心知肚明，借貸給雪青山的錢，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既可算是個人的私債，也可以算成雪姓孺艮人、甚至是樂天教的欠帳，可是雪青山被處決，這些帳，還有誰敢去討要？
這些人不欠你們的錢，也沒用過你們的錢，而且你們賄賂官員也是死罪。
小海牛又帶著幾個人拐進一處隱秘的山凹，不大的地方，只種五株搖錢樹，它們的長勢非常好，最底層掛滿亮晃晃的金幣，再往上是鎏金、仙金，頂梢開出彩花，裡面有豆子大小的殞金在生髮。
直到此時，雪水流的心才真正地放下來，因為，如果要做事、而且是大事的話，缺錢的話？是很難做的，並且常常地是費盡心力也做不成。
雪水流與水悅逸溝通后，也不問水悅逸哪裡來的底氣？竟然想要開宗立派、而且還要立國！
以他的善惡觀來衡量，悅哥兒是在做正事、做大事，雖然目標太大，等以後吃點小虧后再勸他。
你現在阻止他？是不妥的，他不是雪青山，只是為私利，只貪圖個人享受，而悅哥兒不但想到孺艮族人，還想到其他的人族，是好事！
雪姓孺艮族人被雪青山「賣」到源陸的約有五十萬人，雪都孺艮自治衛還有五十萬人，他們都在向緣起仙候國移動，他們的新老祖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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