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退踞一隅
燃文城東郊,九位元祖齊聚,呃,又有十葯女、二十葯童忙碌,他們不停的添炭,再撒黑色的粉末,很顯然,是新來的,動作不流暢!
半空的黑雲翻滾,一幅幅戰鬥場面浮現,但是,唯有晨風城,是被濃濃的霧罩住,是白茫茫的一片,竟是不能窺見一絲內情。
水飄飄製造的霧?是帶有冥的氣息,是能隔絕魂念的窺視。
當然,若是近距離的觀測?也是能探查一些秘密,是被扭曲的!
仕源大陸?又被濃得化不開的血水浸泡,比之前,更甚!
只一役,五千餘星級勢力的聯軍大敗,其主力,被全殲!
濟善錯了!是錯得離譜!若懸壺宮遇襲?將再無強援!
葯大尊望著忙碌的葯女、葯童,心裡更不是滋味,小壺兒、小針兒、小炙兒是三支的寶貝,是費了大力氣培養的門生,唉,甭想了!
濟善大醫尊的臉色?是青白不定,顯見,此事打擊甚大!
塗大尊不忍,勸道:「濟善大人沒有錯!就算是我?明知不敵,也不會真正的死磕,更不會為小輩們赴湯蹈火,只當緣法盡了!」
呵呵,此言?是實情!塗大尊無力回天,最多,宰一個倒霉的元祖出氣,再安撫自已的內心,即使是其它的勢力,也不會盲目衝動。
濟善長嘆,此言?非是實情!特別是內部高層,都清楚!
懸壺宮的執事很多,但是,能挑大樑,且很少出錯的?卻是沒有幾個,濟善由醫入道,再悟葯,更是悟了仙道,是星空少見的奇才。
像是初期隨行的醫仙?就是濟善的門生,很厲害的門生。
濟善的拿手絕活?不是醫,不是葯,而是玄學,是說不清,呃,也是弄不明白的玄學,像是聯軍攻打晨風城?他早就算到了!
然而,從內心的深處?他是瞧不起晨風城,哪怕是「賒」走了海量的資源,也沒能稍增一絲好感,相反的,是不屑,甚至,是厭惡。
亦因此,他明知聯軍即將攻打晨風城,也是緊閉口風,連八位同僚元祖?也沒透一絲訊息!更遑論,讓他稍費心思推算此戰的結果?
鬼幽道人心下暗惱,懸壺宮雖是強橫,但相比妙文宮、聯軍?卻是力量單薄,若是他們下定決心,要除掉懸壺宮的勢力?並非難事!
濟善表面和氣,卻是心胸狹窄,最不容人!
唉,一盤好棋?硬是被攪成了臭棋!真是的!
別的不說,虛月道門的底細?嗯,是沒有人知道,但是,僅憑其從無一敗的驕人戰績,懸壺宮就應該與之結盟,引為犄角,共渡難關!
眼下的事算什麼?是的,懸壺宮「騙」來了海量的資源,是渡過了難關,但是,懸壺宮的最終目的?是要佔據一方水土,有立足之地。
想要熬下去?鬼幽道人苦笑,怕是難,很難,懸壺宮的主力,就駐紮燃文城東郊,再沒力氣抽調精兵強將,增援仕源大陸。
濟善大醫尊很快調整情緒,緩緩道:「為今之計,放棄燃文城!」
葯尊、申尊、塗尊是睿智之人,望弦知雅意,互視一眼,均齊齊一嘆,直到現在,濟善仍不願放下身段,與虛月道門和平共處。
憑虛月道門的實力、戰績,若懸壺宮與之結盟?並不輸了妙文宮,以及星級勢力的聯軍,最次的結果?懸壺宮可佔據仕甲主陸。
因為,三大尊知道,虛月道門是過客,並不會貪圖仕源大陸的地盤,只需熬最艱難的混戰局面,懸壺宮就可以增派人手。
此為上上策,一來,結盟后,懸壺宮與虛月道門互為犄角,相互策應,不懼星級勢力的攻襲;二來,有了虛月道門輔助,懸壺宮的後勤保障無虞,可專註仕甲主陸的開發,並以最短的時間,佔穩腳跟!
但是,懸壺宮的規矩?是主帥一言堂,既是作了決定,執行吧!
鬼幽道人劃開虛空,趁著血色,做事去了!
濟善大醫尊起身,也劃開虛空,直奔極東之地。
「庸醫,事情不好辦,你是走錯了廟門!」田道士如是說。
濟善透過昏暗的血色薄霧,仔細地打量倆賊,然後輕笑:
「雜毛!你我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直白說,怎麼做?」
田道士不語,我說什麼?天棺、地盒只對屍體感興趣,什麼星陸、什麼頂級小世界,與我何干?你撤不撤走,參不參戰,關我屁事!
的確如此,天棺、地盒與諸星級勢力無爭,才會被擁戴。
濟善也正是看中關鍵,才會上門,否則?他何須與你廢話?
「雜毛,與懸壺宮對壘?你們或許能勝!但是,我敢保證,雜毛、賊驢肯定不能活!與妙文宮放對?你們不一定勝,倆賊肯定死不了!」
倆賊的胸膛劇烈起伏,欺人太甚!是公然打臉!狠狠地打臉!
濟善又笑道:「如果,我與妙文宮聯手?肯定會有回報!而且,星級勢力肯定潰敗,天棺、地盒的實力大損,你們?也不得活!」
倆賊暴走,齊齊站立,是想立即撕了惹人嫌的庸醫。
下一瞬,倆賊對視,又嘿嘿陰笑起來,緩緩坐回去。
如果,僅憑几句話,就能讓倆賊失了分寸?他們不知死了多少年!
懸壺宮錯判形勢,惡了晨風城!失此強援?自不能再圖謀仕源大陸,甚至,連仕甲主陸也守不住,因此,想退而求其次,穩踞一副陸。
星陸、副陸?與天棺、地盒有關係?既如此,人情,是要承下了。
「庸醫,不圖口舌之利!痛快些,需要我們做什麼?」
濟善稍斟酌,徐徐道:「仕丙大陸群龍無首,懸壺宮經營此地,再不參與諸般征戰,同時,亦不受外勢力侵擾,由天棺、地盒擔保!」
太過匪夷所思了,石法師怒極反笑:「庸醫,你是吃錯了葯!你與星級勢力的糾紛,妙文宮會不會尋你的晦氣,我們管得著么?」
濟善不惱,擺手道:「妙文宮的事,不在此列,我自會處理!」
田道士醒神,嘖嘖,濟善不是凡人,雖是庸醫,可對付人?
呵呵,他肯定派了人,是去了妙南侯的住處,是用同樣的套路,再迫妙文宮讓步,然後?就舉家搬去仕丙副陸,過自已的小日子。
「好了,好了,庸醫也不容易!就算要騙幾個錢花,也要動不少的腦筋,而且,他的身子骨弱,不經折騰,放他一馬吧,真是的。」
濟善是智者,有自已的判斷,此番征伐虛月道門?強橫的星級勢力,如星路、影門、摩梭門,排名前百的星級勢力是大傷了元氣,早不是懸壺宮的對手,只要天棺、地盒不承頭、不參與,沒人敢出兵。
濟善翻手間,幾頁透明的文卷出現,貼近額頭,微光閃爍。
下一瞬,又飛向田道士,探查一番,無誤后,田道士、石法師如法炮製,天棺、地盒雖是一夥,卻是真正的兩家人,是分灶吃飯的。
田道士的眼睛亂轉,虛意相邀:「庸醫難得來一回,留下吃飯吧!」
濟善頓時噁心,你吃不吃飯?還是兩說!請人吃飯?算了吧!
血色籠罩仕源大陸,某一海域,一片黃金海陸漂浮,呃,不是船,而是地底生根的陸地,是海陸,海中陸地,一棟黃金屋熱鬧非凡。
不知何故?虛幻的血色,竟是侵不進黃金屋的百丈範圍。
正廳門前,有數十座大大的石亭子,嗯,是有貴空登門。
一精瘦的黑袍道人?正踞桌大啖!微寒的天氣,竟吃出了汗。
正桌?妙南侯,妙文宮的一方諸侯,更妙的是,不知何時,他竟然晉陞了道行,成了真正的元祖,一星元祖,雖只是一星?天壤之別。
側陪?左側是文剛素元祖,妙南支系的監軍大人,呵呵,此老?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再趾高氣揚,是目不斜視,成了規矩的雅士。
形勢不由人啊!妙南侯是正統,晉陞了元祖?身份自大不相同!而且,其戰力?是更加強悍,就算數十個文剛素,也不是對手。
右側,是妙尊、及四妙使,自妙五的黃金屋漰潰后,就斷了修行路,是留在求達居,是混日子的廢人,沒有人關心沒用的廢人。
「鬼幽道友拔冗前來,不知有何教我?」妙南侯是雅士,很客氣。
鬼幽道人放下酒碗,淡淡道:
「不敢,不敢!懸壺宮遇到難處,是向侯爺求救了!」
妙南侯的心裡一突,暗道不妙,懸壺宮的難處?星空有誰敢接?
「道友自謙!懸壺宮家大業大,實力雄厚,還有誰敢不給面子?」
鬼幽道人低笑,妙南侯是妙人,更是趣人,只是,他才做元祖?膽氣,心性略不足,遇事?還是繞著走,但是,此事?是不能推的!
「唉,自開了園子,大戰、小戰紛起,懸壺宮不勝煩擾,是想尋一塊清靜地休養,不再理會世間事,專心研製一些藥丸子罷!」
妙南侯的心裡一苦,是威脅,公然威逼,懸壺宮想自踞一陸,若不答應?就要放毒,是要鬧得舉世不得安寧,此事非小事,我命苦啊!
文剛素知妙南侯的難處,此侯雖是能員,卻少了歷練,處理星空中的事?是頭一遭,仕源大陸的局勢不複雜,卻要看透了,才能決斷。
「道友糊塗!依星空規矩,仕源大陸既是園子?妙文宮又收了各位的入園費用,因此,它不再是妙文宮的私產,懸壺宮請自便!」
妙南侯的臉色微變,一般來說,監軍不參言,但是,只要開口?就是金口玉言,不能更改!你亂來,幾句話,就將仕源大陸送人了。
文剛素輕嘆,星空中的規矩?是要人人遵守,但是,若無實力?就要遵守別人定下的規矩,否則?會有奇禍,亦會邊累道門。
踏雪宮新敗,對手?就是懸壺宮!此人上門,是來送禍的!
鬼幽道人觀察兩人的表情,心裡一嘆,事情不妙,是大不妙!
妙文宮不是單純的星空勢力,它的身後?還有踏雪宮、寒雪殿,是無言虛域的龍頭勢力,吃了大虧,豈會善罷干休?肯定要打回去!
妙南支系?此支人馬不足懼,妙南侯除了道行精進,處理事情?是懦弱無為,怕是引起上層不快!一切謀畫?是瞞著他們進行!
唉,濟善自詡仙家,行事卻強做逆行,與妙南侯締約,有用么?
「文道友勿疑!懸壺宮是帶著誠意上門!一來,懸壺宮要搬遷,地點嘛,是仕丙副陸!其次,我們締結和約,互不攻伐!」
妙南侯以手撫額,狀似思索,他真不願割讓仕丙副陸,卻又懼懸壺宮的威名,正處兩難之間,文剛素輕嘆,此事不能拖,一拖准出事!
「可!自此時起,仕丙副陸歸懸壺宮所有,我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