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星空鐵律
仕丙帝國的西海岸,出現一座美麗的海濱城市,它就是虛月道門的晨風城,虛月道門需要懸壺宮當「靠山」,懸壺宮需要幫手。
它們暫時結盟,優勢互補,成為真正的勢力集團。
懸壺宮勢大力雄,佔據的地盤?是與其實力相匹配,更有虛月道門為側翼,一時之間,算是「跳」出事非圈子,靜靜地做一次「看客」!
於是,與世「無爭」的晨風城?又成了各勢力消遣的好去處。
懸壺宮的事,自有六位新晉元打理,執事大人?肯定輕鬆!
鬼幽道人、朽木大巫尊是常駐晨風城,把驛館當成自已的家。
朽木大巫尊?他對武者很感興趣,與鬍子蒙義成了好朋友。
戰巫,是習練了戰技的人族,是人族抗擊野獸、精怪、魔頭,為人族贏得生存權利的先驅,他們與武者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三姓的武技?走的是平民路,與古老的戰巫有異曲同工之妙。
朽木大尊者與巫帝不同,其手下亦是凡民居多,戰巫,仍是其主流的修行體系,然而,戰巫?必須是身強體健的男性,能修成者寥寥!
武技?卻是人人可習,而且,任何人都會有成就,有收穫。
若再輔以葯散、藥丸子,其成就能與修仙道的仙家媲美!
於是,朽木大巫尊被虛月道門禮聘為客卿,為少年們解惑。
鬼幽道人嘛,有點複雜,他的道?非冥仙、非仙家、非戰者,亦非武者,嘖嘖,他是稀里糊塗晉陞了元祖,又一路高歌成了五星常侍。
但是,直到今日?他還不明白,自已的道是屬於哪一個派系!
呃,扯遠了,他還是明白,自已的道,是屬於陰系!
咦,怎麼聯軍的首領,也混跡晨風城?
雜毛、賊驢?正與鬼幽道人對坐,相談甚歡!
他們的道?與死人相關,雖是南轅北轍,其源頭,還是一致的。
倆賊雖是聯軍的首領,但是,現在是星路、影門、摩梭門弄權,暫時沒他們什麼事,既如此,他們就搬進晨風城,盡情地享受一番。
水犇犇踩著碎步,馱著道門的管事人,來魔樹下閑坐。
天棺、地盒、懸壺宮與虛月道門?暫時相安無事,虛月道門的底蘊不足,正好與星空大佬們交流,以便拓展自已的視野,長長見識。
鬼幽道人侷促,唉,他是大佬,是星空大佬,但是,道是什麼?
「大老祖,道是什麼?」
同一個問題,鬼幽道人天天問,很長時間了,你煩不煩?
水悅逸的眼裡浮現殘畫,又揉了揉眉心,大佬,你的情況很特殊。
近些日子來,他天天來到魔樹下,與星空大佬們交流,鬼幽道人是孜孜不倦地問同一個問題,憑著推衍的深入,有了一點點眉目。
鬼幽道人不是平凡人,呃,或者,他不是人,唉,他是人!
他?本是一介凡民,是瀕死時出了意外,其魂不能正常出竅,是的,是魂竅,其魂被鎖了,魂?自然不能飄出來,是活死人。
更妙的是,他還多金,是瀕死時,就躺進棺材,葬進地穴。
亦因此,他的肉體一直不腐,一年又一年地混過了。
直到某一天,其魂竅被消磨殆盡,其魂?也應該「逃」走!
魂竅碎粒形成更寬闊的空間,呃,就是魂府,是元祖才有的魂府。
新的魂府是衰弱不堪,根本圈禁不了魂兒的,然而,其魂?因常年失了魂力養護,更加羸弱,無奈何,它又被禁錮了。
如果,不是有錢的人?呃,是有錢購置上好陰穴的人,也就罷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其魂、魂府會漸漸消散,最後,是真正的死人。
可是,上好的陰穴?為他提供源源不絕的陰力,滋潤其魂、魂府,最後?當然是大發了,某一天,上蒼降下異相,他成了一星元祖。
唉,怎麼說呢?他的運氣不錯,懸壺宮循著異相,尋到正主,將他延至麾下,於是,他開始研究,想要解釋發生的一切。
隨著研究的深入,其道術,呃,與死人有關,是屍毒,更加精湛,也更加厲害,道行是蹭蹭的往上躥,不長的時間,竟是五星常侍。
屍毒是什麼?嘿嘿,嚴格來說,它不是毒,而是「保鮮」的法門,以及藥劑,鬼幽的名號,不是自已起的,而是,被苦主們強封的。
鬼幽用屍毒戕害同道,是不停地煉製活死人,竟闖出諾大的惡名。
直到今天,鬼幽道人?還是不能解釋自已證道的緣由!
水悅逸抿一口花露,望了望鬼幽道人,搖頭道:
「道友證道純屬巧合,是機緣巧合,不具有普遍性!」
田道士、石法師神情一振,伸長耳朵,靜聽下文。
仨大佬的道,是與死人相關,卻又各不盡同,說實話,倆賊很佩服鬼幽老賊的耐心,同一句話,是每天問一次,水悅逸從未作答。
「像是陰人、陰兵,與魂高度相關,可歸於冥仙一系,當然,道無善惡,修出神通者,就可名之為仙!如田道友、石法師是冥仙!」
倆賊興奮,呵呵,他們自打證道后,就一直迴避這個問題,天棺、地盒雖然厲害?卻是不為正統的道門認可,總認為自已是野狐禪。
悅哥兒?其年不超過三十歲,見識有限,同時,他自已就是精怪?自然不會將田道士、石法師、鬼幽道人視為異類,統統以仙名之!
「然而,道友的道?如果強名之,可謂之鬼!是介於生人與陰兵之間,其魂不散、其身不腐,最後,誕生新的生命,是精怪,是鬼仙!」
倆賊如聽天書,鬼幽道人則如醍醐灌頂,瞬間頓悟。
精怪嘛!大老祖真不愧是達人,只一個名詞,就解開了困擾自已無數年的疑惑,既是精怪,就可以修行神通,再進一步,就成了鬼仙!
一理通,則百事順,鬼幽曾煉製過生人,當然,沒有再無一位元祖,可是,他的麾下?卻是星空聞名的惡勢力,呃,是懸壺宮之敲門。
敲門一支?是懸壺宮的主力之一,是比葯尊三支更加強悍。
其實,憑著水悅逸的理解,鬼幽道人與彼岸亭更有淵源。
彼岸亭源自冥仙一系,它是另起爐灶,又漸行漸遠,滑入了鬼仙一途,是脫離了冥仙的范籌,而且,彼岸亭的鬼仙道法成了氣候。
倆賊猶豫半晌,最後是嘆氣閉嘴,他們與鬼幽道人不同,心裡?是十分忌憚虛月道門,自不敢將底細泄露,道?還是自已慢慢琢磨吧!
水悅逸望著洶湧人潮,是「外籍」人士,是聯軍各勢力的有錢閑人,還有一些妙文宮的大佬,晨風城的物產豐盛,適合購物、休閑。
唉,水悅逸?是看不懂呢!
本來嘛,數支勢力集團,是水火不容的敵對勢力,可是,僅僅是打了幾回硬仗?便又各自收手約束,竟演化成切搓性質的「交流」!
只不過,星級勢力無一不是老牌道門,其一舉一動?是暗合規矩,符合慣例,自已沒瞧懂?只是自已的閱歷太淺,沒看清內幕!
「田道友,天棺、地盒為星空巨擘,妙文宮、聯軍亦不可能太閑,大家都盯著仕源大陸的地竅,誰也不會鬆手,難道,是一直耗下去?」
倆賊微愣,對視一眼后?竟開始奸笑,是無意中窺見隱私的奸笑。
僅憑水悅逸的問話?他們就猜中一個答案,那就是,虛月道門不是星空道門,更不可能是帶「星」的道門,因為,水悅逸不懂星空。
鬼幽道人嘆氣,倆賊是出了名的「奸賊」,你還向他們討教?
「大老祖何必問道於盲?倆賊是出了名的姦猾,只認屍體、骨頭,從不考慮什麼是與非!他們是想著天天大戰,但是,他們做不到!」
倆賊低頭喝酒,根本沒聽鬼幽道人說什麼,針對我們有成就感?
「星級道門,哪怕只是一星的道門,其底蘊之豐厚,是遠超你的相像,而且,每一片星域太過巨大,星級道門如過江之鯽,哪怕強如彼岸亭?亦是不願輕啟戰端,自陷生死旋渦,只是暗中積蓄實力。」
水悅逸恍然,鬼幽道人不好明說,是用彼岸亭說事,其實,懸壺宮就是星空中的龐然大物,如是對上聯軍?怕也是頭疼不已!
鬼幽道人望了望遠方,意有所指地提點道:
「你是想妙文宮的事?這一回,它是失算了,是要蝕老本了!」
水悅逸不解,貎似妙文宮?只損失一些支系分支,實力無損啊?
「成為星級道門的第一個條件,是悠久的歷史,有足夠多的經驗、教訓提供參考!,成為行事的鐵律!新興道門?鮮少成為星級道門!」
「星空鐵律?嘿嘿,星級道門行事的規律,不是想不想的事,是必須這樣做,否則?很大的概率,是等著被滅門吧,是陽謀!」
鬼幽道人瞅了瞅倆賊,心裡不由感慨,天棺、地盒才是真正的行家,是深諳此道,無論哪片星空出了問題,都會有他們的身影。
而且,直到現在,好像他們還沒有真正地吃過大虧。
「仕源大陸的爭鬥,已進行了三個階段!」
「初入仕源大陸的星級勢力,以低階居多,便是強橫道門?也僅僅是派出試探性質的分支!嘿嘿,只有懸壺宮,是反其道而行之,共派出六支主力,是想一戰而決,說實話,只出動巫帝一支,就足夠了!」
「然而,巫帝昏瞶,昏花老眼竟盯上晨風城,不但自已送命,還把懸壺宮的最強分支,就是蓮祖,也葬送於晨風城,不值啊!」
水悅逸明悟,懸壺宮違了鐵律,千算萬算?還是失利了!
「第二階段嘛,各勢力還算正常,是實力對耗!」
「第三階段?呵呵,妙文宮是走了糗棋,是提前將主力陷進來,是想趁聯軍勢衰,一鼓作氣,是將聯軍逼走,再對付懸壺宮!」
「時間才過去一個多月,聯軍漸佔優勢,妙文宮的氣勢漸弱,又是一個對耗的局面,因為,星路、影門、摩梭門都是狠角,不好對付。」
水悅逸聽明白了,前三個階段大致如此!可是,還有第四、第五?
田道士輕笑,搶過話頭:「當然有第四、第五,但是,不會超過第六!第四階段,就是濟善正在謀划的事,是出動高階管事,注意,是九星校尉,是比拚高端力量,呵呵,就是拚底蘊,是真正的底蘊!」
「第五階段嘛,是逼出所有的後台,只要參戰的,誰也不能例外,像是踏雪宮、寒雪殿,誰也漏不下,必須攤牌!」
田道士的臉色變白:「第六是道門死磕,一般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