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手腳經脈盡斷
一名紅衣女子裊裊娉娉登場,微微一鞠身,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入重九的耳朵。
「你…..叫什麼名字?」重九睜著朦朧的醉眼,看向舞台中央的那名妙齡女子。
「回王上的話,奴婢名叫盈兒。」女子恭敬的答道。
聽到這個回答,重九似乎來了興緻,他支著下巴,重複念道:「盈兒,盈兒,流螢。」
「王上怎知奴婢的全名?」女子的目光,顯得有些驚喜。
重九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噢?你也叫流螢?」
女子這才知道,自己只不過和是別人重名了罷了,眼中驚喜的神色,轉瞬即逝,繼而畢恭畢敬的答道:「王上,奴婢全名柳盈兒。」
重九看到女子失落的神色,忽然玩性大發,他想女子招了招手:「你過來。」
柳盈兒不知所以然,但還是乖乖的走了過去。
剛走到重九的身旁,就被對方一把拉進了懷中,頓時,男人特有的厚重的醇香,夾雜著淡淡的酒味,撲鼻而來。
這麼久以來,這是第一個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重九喜歡的女人。
他捏著女人的下巴,笑呵呵的問道:「你想不想知道,那個和你重名的人,是誰?」
女子被重九擁在懷中,本來就欣喜萬分,現在又被重九這麼逗弄,更是臉色緋紅,她低著頭,笑意盈盈的答道:「奴婢有幸和他重名,還真不知此人到底是誰呢。」
重九低下頭,在女人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乖,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罷,他向一旁的宮仆招了招手:「去水牢,把他帶過來。」
很塊,宮仆的身影消失在樂宮之外。
而內殿,又是一陣歡歌笑語。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個衣衫襤褸,臉色蒼白,披頭散髮的犯人,被帶了過來。
重九用下巴示意了對方,繼而笑盈盈的向女子說道:「他,就是流螢。」
也許是覺得自己介紹的還不完整,於是又重重的補充了一句:「本王的玩物。」
女子被流螢的狀態嚇了一跳,一個身材纖弱的少年,手腕和腳腕上,都帶著厚重的鐵鎖,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顏色,最觸目驚心的是他的後背,血跡斑斑,傷口還泛著腐爛的氣息。
「王上,奴婢害怕。」女子臉色發白,她第一次覺得,和別人重名,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聽到女子微微有些顫抖的音色,重九低下頭,再次吻了吻對方的額頭,繼續輕聲說道:「盈兒別害怕,等會兒,讓他為你伴奏可好?」
柳盈兒顫抖著點了點頭。
重九起身,走到流螢面前,忽然一把拽住流螢手腕上的鐵鎖,微微一拽,流螢因為太過於虛弱,一個沒站穩,徑直趴在了地上。
周圍發出了一陣鬨笑,流螢咬著牙,艱難的想要站起來。
然而,他的腿,剛有一點輕微的舉動,忽然被人再次從後面重重的踹了一腳,他瘦弱的身軀,再次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你不是吹笛子好聽嗎?去,給本王的愛妃伴奏一曲。」一隻笛子扔到了流螢面前。
流螢沒有去撿,他再次咬著牙,想要重新站起身來。
他是翼族的少主,翼族的教規教條,以及他清冷高傲的性格,都不允許他如此狼狽的趴在眾人面前。
然而,他倔強舉動,再次惹惱了重九。
重九忽然彎下腰,一把拽住流螢的長發,惡狠狠的說道:「本王和你說話,你沒聽見是嗎?」
「把這隻笛子給我撿起來,本王要聽你吹曲兒。」
被重九這麼重重的一拽,頓時,流螢感覺自己整個腦袋都要裂開了,他忽然覺得,如果自己哪天變成了禿子,肯定是重九這個畜生拽的。
儘管如此,他卻依舊高昂著頭,臉上露出清冷的神色,不發一言,也不喊一句痛。
周圍的那些宮仆和月氏的貢女,都被流螢這幅神態驚到了。
見流螢對自己的話,依舊不理不睬,重九心底的怒火,猛的一下就躥了起來。
只見他鬆開流螢的長發,忽然抬起腳,重重的踩在流螢的臉上,繼而狠狠的說道:「流螢,你就是本王的一條狗而已。」
或許覺得這麼說,還不夠狠。
重九又重重的補充了一句:「本王的身下玩物,你驕傲什麼?」
這句話,令流螢的腦袋,轟的一下就炸開了。
昨晚那些屈辱的畫面,再次湧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這一刻,流螢恨不得找個柱子,一頭將自己撞死。
然而,還不等他找到尋死覓活的法子,卻聽到重九重重的說道:
「流螢,本王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你撿起這隻笛子,為本王的宴會奏樂,本王就暫且饒了你的藐視之罪。」
「第二,你若是不願意,本王不介意當著眾人的面,將昨晚所發生的事,再來一遍!」
在聽到第二個選擇的時候,流螢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向面前這個殘忍的少年,對方黑褐色的眸子,像極了地獄的惡魔。
流螢微微動了動嘴角,冷笑一聲,忽然伸手夠向那隻笛子,「我選第一個。」
這是這麼久以來,流螢第一次沒有惡狠狠的罵重九。
重九滿意的看著流螢的舉動,笑道:「這才乖嘛,流螢要聽話,哥哥才會喜歡。」
說罷,他轉身準備返回自己的王座。
就在他轉身之際,忽然聽到背後傳來「咔嚓」一聲,緊接著,一道凌厲的殺氣,只衝自己的後腦勺。
「流螢!你找死!」重九開口的瞬間,轉身一掌重重的打在流螢的心口。
只聽得「嘭」的一聲,瘦弱的流螢,重重的撞上了樂宮中央的柱子上,繼而滾了下來,他的手裡,拿著半截竹笛。
看樣子,他剛才是準備用這隻竹笛,取重九的性命。
然而,長久以來的折磨和痛苦,令他太過於虛弱,殺招太弱,根本不足以威脅重九。
重九目光陰冷的盯著地面上的少年,「你要是乖乖聽話,哥哥還想著念及舊情,就放你一條生路。」
「可現在看來,完全沒必要了,你這輩子,就當個廢人吧。」
他話音未落,眾人就看到那個高高在上的王上,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神色陰寒的走向地上那個奄奄一息的少年。
「啊——」一道血光閃過,樂宮之中,傳來少年痛苦的嚎叫。
然而,這僅僅只是開始,這樣的痛苦,總共進行了四次。
少年的手腕,腳腕,被人生生割斷了經脈,鮮血染紅了地面,也染紅了少年那早已看不出顏色的衣衫。
「重九,你不得好死。」流螢破口大罵。
「你倒是還又精神罵我,既然如此,本王就讓你從此做個又啞又瞎的廢人可好?」重九說話間,舉起手中的匕首,正欲生生刺向流螢的雙目。
就在他手勢欲落下之際,他的嘴角忽然泛起了一絲殘忍的笑意。
「若是瞎了啞了,可就失去了情趣。」
「流螢,本王還想當著眾人的面玩弄你呢,你叫的越大聲,本王可是越興奮呢。」
重九的話,下流且齷齪,然而,在場的眾人,卻沒有人敢說什麼。
「重九,你殺了我吧。」這句話,流螢不知道自己究竟說過多少次。
這樣的羞辱,他寧願對方一刀宰了他,也比現在這樣無休止的凌辱和折磨,來的要好。他寧願乾乾淨淨的死,也不願意這樣骯髒的活著。
重九冷笑一聲:「哥哥還沒玩夠,你就想死?」
說罷,他忽然一打橫,將流螢抱了起來。
「滾開!」走回到他的王座,柳盈兒依舊戰戰兢兢的坐在那裡。
聽到重九不耐煩的罵聲,柳盈兒趕緊起身離開,她巴不得能早點離開這裡,她被進貢到這裡之前,從未聽人說起過,王上竟然有如此殘忍的一面。
「大家繼續,不要失了本王的雅興。」重九抱著已無法動彈的流螢落座,繼而大手一揮,整個樂宮,再次響起了動人的聲樂。
「來,流螢,跟哥哥喝一個。」重九端著酒杯,送到對方的唇邊。
虛弱的流螢,維繫著自己最後的尊嚴,他緊緊的抿著唇,一動不動。
「哥哥忘了,好像你沒翼族有條規定,好像不讓飲酒對吧。」或許是剛才把對方折磨夠了,所以這會兒,流螢的拒絕,並沒有讓他很生氣。
「不過,哥哥讓你喝,你就得喝!」只是一瞬間,重九的怒火,「噌」的一下又起來了。
他一把捏住流螢的下巴,強行撬開對方的嘴巴,徑直將手中的烈酒,倒入了流螢的口中。
「咳——咳——」流螢被嗆的劇烈咳嗽了起來。
濃烈的酒味,窒息的感覺,令流螢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的紅暈。
「流螢,你真好看。」重九近距離看著懷中的流螢,忽然發出了一句感嘆。
聽到這句話,流螢的心頭,湧起了一陣不祥的預感。
「流螢,哥哥在你身上,怎麼也玩不夠呢。」下一刻,一句下流的話,忽然在流螢的耳旁炸開。
「流螢,你混蛋!」流螢太過於虛弱,他拼盡全力罵出口的話,在重九看來,就像是在撒嬌一般。
緊接著,流螢就感覺到,自己再次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昨夜,至少是沒有人跡的水牢。
而今天,內閣和外面的樂宮,只隔了一道屏風。
流螢被重重的扔在了床上,微醉的重九,如一隻餓狼一般,撲了上來。
外面的歌舞喧天,依舊掩蓋不了流螢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叫罵聲。
隔著屏風,眾人依稀只看到了兩個不停晃動的人影,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個被以各種方式凌辱的影子,勢必屬於那個瘦弱的少年。
身體乏弱,經脈被挑,等待他的,只有無止境的折磨,以及毫無反抗之力的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