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誤會

比賽的前一天晚上，托尼沒去有求必應屋跟鄧布利多進行實戰訓練，而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公共休息室里。不止他一個人停止了日常活動，就連赫敏都放下了書本。

「我沒法學習，精神集中不起來。」她緊張地說。

公共休息室里很吵。弗雷德和喬治對付壓力的辦法是比往常更加鬧騰。伍德蹲在角落裡的一個魁地奇賽場模型前，一邊用魔杖指揮小人移來移去，一邊自言自語。安吉利娜、艾麗婭和凱蒂聽了弗雷德和喬治的笑話哈哈大笑。哈利跟托尼、羅恩和赫敏坐在一起，遠離熱鬧的中心，努力不去想明天，因為每次一想，就會有一種可怕的感覺，好像胃裡有一個很大的東西要掙脫出來。

「你沒問題的。」赫敏寬慰道，儘管她看上去也是提心弔膽的。

「你有火_弩_箭呢！」羅恩說。

「是啊……」哈利說，胃裡仍在翻騰。

「親愛的，」托尼湊到哈利耳邊，逗弄他說，「也許你需要一個我的吻。我相信這會使你放鬆一些。」

哈利堅定地搖了搖頭，他認為這隻會讓自己的壓力變得更大。但是他又壓低聲音回道：「不過你可以給我一個晚安吻。在睡覺的時候。」

「廢話，」托尼翻了個白眼兒，「我怎麼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你。」

話音剛落，赫敏哧哧地笑了起來，明顯是聽到了。哈利和托尼的臉像是火燒一樣。謝天謝地，就在這個如此令人尷尬的時刻，救星來了。

「全體隊員，睡覺！」伍德突然站起來喊道。

哈利睡得不好，先是夢見自己睡過頭了，伍德吼道：「你上哪兒去了？我們只好讓納威替補！」然後又夢見馬爾福和斯萊特林的其他隊員騎著火龍來比賽。哈利以驚險的速度飛行，努力躲開馬爾福的坐騎噴出的火焰，忽然想起他沒帶火_弩_箭，一下子從空中摔下去，猛地驚醒了。

過了幾秒鐘，哈利才想起比賽還沒有開始，他還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而且斯萊特林絕不會獲准騎著火龍來參賽。他感到口乾舌燥，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來，端起窗下的銀罐子倒了點水喝。

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微風拂過禁林的樹梢，打人柳一動不動，一副很無辜的樣子。看來比賽的天氣會很理想。

哈利放下杯子，正要轉身上床，忽然有個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像是什麼動物在銀色的草坪上徘徊。他衝到床頭櫃旁，抓起眼鏡戴上，又奔回窗前。這次他看清楚了——那是一條毛蓬蓬的大黑狗。

「托尼！」他輕聲說，「醒醒！托尼！」

睡眠被打擾的托尼露出了一個很不耐煩的表情。

「幹嗎呀！」他問，音調里含著一股無名的怒火。

「小聲點兒！」哈利捂著他的嘴說，「快起來，小天狼星來了！」

托尼猛地睜開雙眼，騰地坐得筆直。

「他跑到宿舍里來了？」他吃驚地問。

「沒有，他在外面。」哈利壓低聲音說，抬手向窗外指了指。

托尼走到窗前向外張望，果然看見小天狼星正抬頭望著他和哈利。

「小天狼星應該是來給你加油的，哈利。」他說，有一種苦澀的感覺從心裡冒了出來。

哈利一邊向小天狼星揮著手，一邊難過地說：「要是能早點抓住彼得，他就可以坐在觀眾席上看我比賽了。」

「會有那一天的，哈利，相信我。」托尼摟著他的肩膀，堅定不移地說。

第二天，哈利與格蘭芬多的隊友們走進禮堂時，受到了熱烈的掌聲歡迎。看到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餐桌上的同學也在為他們鼓掌，哈利不禁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斯萊特林在他們走過時大發噓聲，但是又突然戛然而止了。哈利下意識地回過頭，看到托尼正抱著胳膊站在門口，臉上寫滿了威脅和警告。

「看來你的心理戰很成功。」他笑著說道。

「只是暫時的。」托尼口是心非地說，「要知道斯萊特林的學生都非常、極其地頑強。」

哈利聳了聳肩，說：「別人我不知道，但馬爾福確實是這樣。」

「說到那個小混蛋。」托尼瞥了一眼馬爾福，「他看起來可夠緊張的是不是？臉色比平常還要蒼白，連一丁點兒血色都沒有。」

哈利點了點頭，他在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

「我們去吃飯吧。」他語氣輕快地說，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胃裡消失了，現在裡面空蕩蕩的。

伍德全部時間都在動員隊員們多吃，自己卻什麼都沒碰。然後他在大家還沒吃完時就催他們先去球場熟悉情況。他們離開禮堂時，大家又鼓起掌來。惟有斯萊特林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祝你好運，哈利！」秋·張喊道。哈利感到自己的臉紅了。

這一幕自然被托尼看在了眼裡。即使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臉色肯定很難看。不過這次他不再心酸或羨慕，只想警告與報復。

「哈利！」他緊繃著臉叫道。

哈利回過頭，奇怪地看著他，問道：「怎麼啦？」

「抱我，現在！」托尼毫無顧忌地大聲喊道，許多人都驚奇地看著他們。

哈利的臉更紅了。但不是因為害羞，而是惱火。他當然不想那麼做，可是又不能違背承諾。在苦惱了片刻之後，還是硬著頭皮抱住了托尼。

「你滿意了嗎？」他氣呼呼地說。

托尼沒有心思回答哈利的問題，他此刻正惡狠狠地盯著秋·張的後腦勺。當他看見有人對她說了什麼，轉過頭來一臉詫異地望著自己時，又飛快地把目光移開了。

「好了，去更衣室吧。」他拍了拍哈利的後背，情真意切地說，「別有壓力。無論輸贏，你都是我的英雄！」

那一瞬間，哈利真希望自己帶著隱形衣……

「好……沒什麼風……太陽有點亮，會晃眼睛，要當心……或者去問問托尼有沒有什麼防晒、遮陽之類的咒語……算了，就這樣吧……」

伍德在球場上走來走去、嘀嘀咕咕，一會看看這個，一會又看看那個，隊員們跟在後面。終於，他們望見城堡大門打開了，全校同學擁上了草坪。

「去更衣室。」伍德一聲令下。

球員們換上鮮紅色袍子時誰都沒有說話。哈利被這種壓抑的氛圍弄得胃裡的東西又開始翻騰。似乎才一眨眼的工夫，伍德就說：「好，時間到了，走吧——」

他們走出更衣室，走向球場，喧鬧的聲浪撲面而來。四分之三的觀眾戴著鮮紅色的玫瑰花，揮舞著繪有格蘭芬多獅子的紅旗子，或是打著「格蘭芬多加油！」「獅子奪杯！」等字樣的橫幅。斯萊特林的球門柱後面有兩百號人佩戴著綠色飾物，銀色的圖樣在他們棋子上閃閃發亮。斯內普坐在第一排，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這大概與托尼製作的一塊巨型宣傳板有關，因為上面正反覆播放著一段畫面——一隻栩栩如生的格蘭芬多獅子在綠色的草地上奔跑，金色飛賊在它的周圍不停地旋轉、飛過。突然，一條墨綠色的看起來像是蚯蚓的生物滑動著想要過來阻攔它。但是獅子卻無視這個跳樑小丑，它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猛地跳起，一口咬住了半空中的金色飛賊。身體落下的同時，蚯蚓也被一隻剛勁有力的腳掌踩進了泥土裡。下一秒，整個畫面化為絢爛的煙花，在煙花消失的瞬間，四個大字浮現而出：「哈利必勝！」

「為什麼沒有格蘭芬多必勝，只有哈利必勝？」羅恩傻乎乎地問道。

「忘了。」托尼乾巴巴地說。

羅恩瞪著眼睛，讓他趕緊把標語加上去。但是托尼以「已經來不及」為借口一口回絕了。這當然是謊言，他是為了哈利才製作的這個宣傳板，怎麼可能添加與其無關的內容。

「格蘭芬多隊上場了！」照常擔任解說員的李·喬丹高叫道，「波特、貝爾、約翰遜、斯平內特、韋斯萊兄弟和伍德。人們普遍認為這是霍格沃茲幾年來最好的球隊——」

李的解說淹沒在斯萊特林那邊發出的一片噓聲中。托尼想給他們一個無聲無息咒，可是手放進兜里才想起來魔杖還被麥格教授保管著。於是他氣沖沖地搶過李·喬丹的麥克風，指著走進球場的斯萊特林隊大聲喊道：「看啊，霍格沃茲有史以來最骯髒、卑劣的——」

「——沃德！」麥格教授一把將麥克風奪了過來，厲聲呵斥道，「不許干擾解說，否則我就關你的禁閉！」可能是為了防止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她乾脆和別人換了個座位，坐到了托尼身邊。

「抱歉，出了點意外。」李·喬丹接過麥克風后開始繼續解說，但是他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對托尼豎起了大拇指，「斯萊特林隊也上場了，率隊的是弗林特隊長。他對陣容做了一些調整，似乎更側重於個頭而非技術——」

斯萊特林那幫人噓聲更大了，但是托尼覺得李說得完全正確。除了馬爾福是又矮又瘦之外，其他隊員都又高又壯。

「麥格教授，可以把魔杖還給我了嗎？」他突然問道。

「不行，」麥格教授一口回絕，她的嘴抿成了一條直線，「是你自己說要我保管到比賽結束的，不能言而無信，沃德。」

托尼無奈，只好轉過頭去看比賽。

「兩位隊長握手。」霍琦女士說。

弗林特和伍德走上前緊緊握住了手，好像都想把對方的手指捏斷似的。

「騎上飛天掃帚！」霍琦女士說，「三……二……一……」

她的哨聲被觀眾的喝彩聲淹沒了，十四把掃帚升上天空。

「現在格蘭芬多隊在控球。格蘭芬多的艾麗婭·斯平內特帶著鬼飛球，直奔斯萊特林的球門而去，勢頭不錯，艾麗婭！啊，不好——鬼飛球被沃林頓截走了。斯萊特林的沃林頓在場上猛衝——哇！——喬治·韋斯萊這一記遊走球打得漂亮，沃林頓丟掉了鬼飛球，它被——約翰遜搶到，格蘭芬多又控制球了。加油，安吉利娜——漂亮，晃過了蒙太——小心，安吉利娜，遊走球！——她得分了！十比〇，格蘭芬多隊領先！」

儘管托尼打心底里不喜歡魁地奇，但此時的他也情不自禁地為安吉利娜大聲喝彩。不過緊接著，喝彩就變成了謾罵。

安吉利娜差點兒從掃帚上摔下去，是馬庫斯·弗林特狠狠地撞了她一下。而弗林特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沒看見。

「沒看見？你臉上的兩個窟窿是尿_尿的用的吧？」托尼毫無教養地大聲問道。赫敏的臉紅了，羅恩則哈哈大笑。

稍後，弗雷德用球棒照著弗林特的後腦勺敲了一下。弗林特的鼻子撞到掃把上，流出血來。

「幹得漂亮，弗雷德！」托尼大喊，他覺得心裡舒服多了。

然而，這卻遭到了霍琦女士的處罰。

「夠了！」她厲聲喊道，嗖地躥到兩人之間，「無端襲擊追求手，由格蘭芬多罰球！故意傷害追求手，由斯萊特林罰球！」

處罰並不能阻止斯萊特林繼續犯規。在這之後，追求手蒙太轉到凱蒂面前，去抓她的腦袋；博爾用球棒打了艾麗婭，還狡辯說以為她是遊走球。在五十比十的時候，氣急敗壞的博爾和德里克把兩隻遊走球打向伍德，一先一后擊中了他的肚子。

托尼敢對上帝發誓，這是自己兩世為人以來，觀看過的所有比賽中最骯髒的一場。如果說之前的那些卑鄙手段還能讓他強壓住怒火的話，那麼當他看見博爾和德里克舉起球棒沖向哈利的時候，僅剩的那點兒理智便蕩然無存了。

「米勒娃·麥格！」他把手猛地伸到麥格教授的鼻子底下，瞠目欲裂地厲聲說道，「還我魔杖！」

這一嗓子讓周圍許多學生倒吸了一口涼氣，也把麥格教授本人嚇得不輕。

「沃德！」短暫的驚愕過後，她站起來大聲怒斥，「不許那麼跟我說話，我是你的教授！」

見麥格教授不給，托尼也不再多費口舌，起身就要朝球場跑去。

「攔住他！」麥格教授喊道，她猜到了托尼要幹什麼。

羅恩、納威、西莫和赫敏費了好大力氣才將他控制住。

「冷靜，哥們兒，冷靜！」羅恩急道，「哈利沒事兒，他沒事兒！」

哈利確實沒有任何事，他在最後一秒鐘掉轉_火_□□急速上升，博爾和德里克撞到一起，發出可怕的咣當一聲。而安吉利娜和弗雷德則抓住這個空當兒，又各進了一球。

「哈！哈哈！」李·喬丹叫道，那兩名斯萊特林擊球手抱著腦袋搖搖晃晃地分開了，「很遺憾，哥們兒！要想勝過火_弩_箭，你們應該起得更早一點兒！格蘭芬多又控制球了，約翰遜拿著鬼飛球——弗林特跟在旁邊——戳他那兩個尿_尿用的窟窿，安吉利娜！——說著玩兒的，教授，說著玩的——哦，不好——弗林特拿到球了，他朝格蘭芬多的球門飛去。注意，伍德，防住——！」

但是弗林特得分了。斯萊特林那頭爆發出一陣歡呼，李·喬丹罵得太難聽了，麥格教授要把麥克風從他手裡奪走。

「對不起，教授，對不起！再也不了！現在，格蘭芬多隊領先，格蘭芬多控球——」

托尼悻悻地重新坐了下來。可是剛一坐下就又看到了讓自己火冒三丈的一幕——哈利伸出手，馬上就要夠到金色飛賊了。但是就在這時，火_弩_箭卻慢了下來，他回頭一看，馬爾福抓住了火_弩_箭的尾部，正在使勁兒把它往後拉。

「罰球！格蘭芬多罰球！我從沒見過這麼乾的！」霍琦女士尖聲大叫，嗖地衝上去，馬爾福正在滑回他的光輪2001。

「無恥的流氓！」李·喬丹沖著麥克風咆哮，「卑鄙、無恥的雜——」

托尼一把將麥克風從他手裡奪了過來，用極快的語速怒不可遏地喊道：「小兔崽子，你今天要是敢返回地面，我就把你變成一坨鷹頭馬身有翼獸的屎！」

觀眾席頓時響起一片震耳欲聾的笑聲，麥格教授甚至沒有訓斥他。她也沖著馬爾福的方向晃動拳頭，氣氛地大喊，連帽子都掉了。

艾麗婭為格蘭芬多罰球，但是她太生氣了，球偏離了球門兒幾英尺。格蘭芬多球隊有點分神，斯萊特林隊受到馬爾福對哈利犯規的鼓舞，更加囂張起來。至於他會不會真的被變成一坨屎，他們並不在乎。

「斯萊特林控球，斯萊特林投球射門——蒙太得分——」李·喬丹呻_吟道，「七十比二十，格蘭芬多領先……」

現在，托尼不得不仰著頭才能看到哈利。此時他正和馬爾福糾纏在一起，兩人誰也不肯退讓，各自的飛天掃帚和彼此的膝蓋經常碰到一起。然而，當哈利看到除了馬爾福之外，斯萊特林的每一個隊員都在沖向安吉利娜時，他掉轉火_弩_箭，身體完全伏在掃帚上，驅帚向前，像一枚子彈般朝斯萊特林的隊員們衝去。

「精彩，哈利！」托尼興奮地大喊，他看到斯萊特林的隊員被迫讓出道路，於是安吉利娜再進一球。

「格蘭芬多八十比二十領先！」李·喬丹叫道，他同樣興奮不已。

接下來的一幕幾乎讓所有人的心臟停止了跳動——馬爾福在俯衝，臉上帶著勝利的表情——在他下方，離草坪幾英尺的高處，有一點小小的金光——

但是就在這時，一個紅色的身影出現在馬爾福的後面——是哈利。他催動_火_□□追了上去，逼近馬爾福——博爾打來遊走球，他伏到掃帚把上躲開了——他追到了馬爾福的腳邊——他跟馬爾福並排了——

哈利向前撲去，雙手都放開了飛天掃帚，他擋開了馬爾福的胳膊——

「抓住了！」

他直起身來，手舉在空中，全場沸騰了。

「贏了！贏了——！」托尼瘋狂地大喊大叫，全然忘記了往日的他對魁地奇是如何地不屑一顧。

伍德淚眼模糊地衝過來，摟住哈利的脖子，趴在他肩上縱情地哭泣。哈利感到兩下重重的撞擊，弗雷德和喬治撲了上來，然後是安吉利娜、艾麗婭和凱蒂的聲音：「我們奪杯了！我們奪杯了！」許多條胳膊摟在一起，格蘭芬多的隊員們抱成一團，嘶啞地叫喊著，落回到地面。

一股股紅色洪流衝過圍欄湧進球場。無數只手雨點般地落到他們背上。混亂中哈利只覺得許多聲音和身體向他壓來，然後他和其他球員被人群扛了起來。他一下子被舉到了亮出，看見了身上掛滿鮮紅色玫瑰的海格——「你打敗了他們，哈利，你打敗了他們！我要告訴巴克比克！」還有珀西，瘋子一樣跳上跳下。麥格教授比伍德哭得還厲害，正用一面格蘭芬多的大旗子擦眼淚。那邊，羅恩和赫敏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望著他笑，可是偏偏少了一個人。哈利再一次被舉起時，他努力地四處搜尋，希望馬上看到那個人。終於，在第五次被舉到高處的時候，哈利看見了——托尼仍然遠遠地坐在觀眾席上，低著頭，看上去有些難過。

托尼不是在難過，而是既高興，又失落。哈利成為了眾人眼中的英雄，這當然讓他高興，可是他不喜歡跟別人分享。哪怕僅僅是一時半刻，他都希望哈利只屬於自己。

「難道你是斯萊特林的支持者嗎？還是說你就這麼討厭我打魁地奇，贏了獎盃也高興不起來？」

托尼一驚，這才注意到哈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不—不是啊——」他支支吾吾地說，還沒想好怎麼自圓其說，「我—我就是—就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了！」哈利突然大喊一聲。

托尼嚇了一跳，飛快地閉上了眼睛。他誤以為哈利已經做到了不拿出魔杖也能夠隨意地使用攝神取念，畢竟哈利是那麼地優秀……

「這麼說......你都——」沒等把話說完，他就感到自己被抱住了。

「真拿你沒辦法，」哈利在托尼耳邊說。但是語氣里沒有一丁點無奈，反而有些得意，「你就是想要這個，對吧？」

儘管是一個誤會，但是托尼永遠也不想把它澄清。他緊緊地抱著哈利，希望哈利能一直誤會下去，因為這樣的誤會實在是——美妙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