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38小龍不行
黃偉民被陸達明拖去衛生間，洗個頭洗個臉，才清醒過來。
市一院病房的窗戶是落地窗戶，全玻璃的，透氣的窗口很小，扔個小東西可以，想把活人扔出去有點難。黃彩鳳個頭大，比窗口粗。黃偉民想把黃彩鳳從窗戶扔下去，苦於窗口太小，只能放棄，但他沒放棄。於是，黃偉民拖著黃彩鳳，去出口，想順著樓梯扔下去。這是想弄死黃彩鳳，可見黃偉民瘋了。
幸好陸達明來了，避免了一場悲劇。
黃彩鳳和彭海燕是這樣計劃的。兩人提著禮品來看望張霞，如果黃偉民在病房，她倆把禮物放下就走人。如果黃偉民不在病房，兩人就聯合刺激張霞，最好能氣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沒有孩子在中間，黃偉民和張霞一定會離婚，因為張霞這個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只要張霞和黃偉民離婚，彭海燕就有機會上位，然後會計所就是她倆的天下了。
張霞一直在流淚，傷心抽搐了。
萬大琴能怎麼做？只能不停地安慰張霞：男人嘛，不就是三條，腿的動物嗎？多著呢。我們國家有的就是男人！小三巴不得你孩子沒了，所以現在無論你有多痛苦，都不能和自己過去，一定要穩定好情緒，保護好自己和孩子。有孩子，老公跑不掉，因為黃偉民也在意孩子，雖然身體出去了，但心在家裡，不是那種爛到無可救藥的男人。即便你不想要黃偉民了，也不能現在就離婚，便宜彭海燕。你就占著茅坑不拉屎，讓小三著急去。反正你現在懷孕了，老公沒什麼用，放在那，讓小三惦記去。等孩子生了，你想離就離，不想離就晾著黃偉民，耗死小三......
在萬大琴的勸說下，張霞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餐桌上有三菜一湯，分別是一大缽啤酒鴨，一盤辣椒炒香乾，一盤清炒白菜，一份冬瓜湯。
「奶，老爸讓您買片皮鴨，不是讓您做啤酒鴨。」沒有媽媽照顧的日子太慘了！陸一一在心裡哀嚎。
「騙子鴨太貴了，半隻要三十多塊，夠買一隻活鴨了。」陸達明媽——房玉蘭解釋。
陸一一無語。是片皮鴨，不是騙子鴨。
「別瞅著了，趕緊吃，吃完去學校晚自習。」老太太把兩隻大鴨腿夾在孫女碗里：「兩鴨大腿都是你的，你哥不在這，沒人跟你搶，快活吧。」房玉蘭大兒子生的是男孩，叫陸錦程。
「啊啊啊，不快活，一點也不快活，您打包送給陸錦程，這些都打包帶走。」陸一一不吃了，放聲乾嚎起來。
老太太最見不得孫子孫女哭，趕緊哄著，「你想吃什麼？奶奶現在去買。」
「我想吃片皮鴨，您嫌貴，不給我買。」
「奶奶下回一定買，再貴也買。今天來不及了，萬國農貿離這有五六站路，太遠了。你選擇能在附近買到的。」
陸一一試探著問：「速食麵和火腿腸可以嗎？」
兒子兒媳婦不讓孫女吃速食麵火腿腸，房玉蘭知道，但現在為了哄孫女，只能同意了，「可以！」
「噢，奶奶萬歲！奶奶萬歲！」陸一一高呼。
「奶奶要是能活一萬歲，不成老妖精了？小嘴會說得很，把奶奶——我哄得五迷三道，找不著北。」孫女不哭了，老太太放心了，眉開眼笑自言自語。
陸一一雙手握拳抵在下巴，一副呆萌的樣子，沖老太太眨眼放電，「奶奶，我沒錢。」
「奶奶有。」房玉蘭從兜里拿出一個小圓包，拉開拉鏈，從裡面拿出一百。
陸一一伸頭瞧小圓包，問：「沒零錢嗎？」
「只有一百，拿去。」老太太非常慷慨。
陸一一雙手捏著一百塊的兩端，稍微用力拉直，兩大眼狡黠地瞧著正在拉錢包拉鏈的房玉蘭。「奶奶，這錢算我借您的，等過年有壓歲錢了，我再還您。」
「奶奶和你是什麼關係？好得跟親姐倆一樣，這點錢用得著還嗎？你要是敢還，我們這麼多年的姐妹情算是到頭了。」
「是是是，老姐姐，妹妹聽您的。」陸一一拿著錢買速食麵火腿腸去了。奶奶同意寶寶吃速食麵火腿腸的，老爸發現了，有奶奶頂著，寶寶不怕。
快六點了，萬達河才從手術室出來。
在家人和護士護送下，萬大河回了病房。
很快，沈醫生攜一幫醫生進入病房，問候查看，交代家屬注意事項。
兩袋鹽用紗布兜著，壓在萬大河心臟部位。醫生交代，護士說什麼時候取下鹽袋，家屬才能幫病人取下。
現在麻藥管用，所以萬大河不怎麼痛苦，躺在病床上，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章玉和萬小龍對看一眼，一起看向萬大河。
「爸，昨天我想來簽手術同意書，但因為太忙了，所以就沒來了，您不要怪我哈。」萬小龍說。
手術已經做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劉蘭花，萬小雲和賀新年在心裡同問。
想起手術同意書，萬大河就心痛。在他最需要兒子的時候，兒子非常冷漠，讓他心寒。現在想想，三個孩子中，兒子是白眼狼，才是白養的那個。
「你大姐夫。」萬大河語氣寡淡。
萬小龍和章玉相互看看，彼此心照不宣。
「爸，以後涉及到簽字方面的事情，您應該找我，我不在您面前，您只能找大姐二姐。」除了章玉，其餘人都不明白萬小龍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來簽字，還想規定我找誰簽字？」萬大河問。
「別多想，您記住我的話就對了。」
「我老了，記性差，記不住。」萬大河生氣了。兒子自己不來簽字，還管那麼多，誰給他的權利？大丫頭怎麼不是個小子？她要是個小子，不會有小龍。小龍不行，真的不行。
「您記住一點。只要不是姓萬的，誰讓您按手印，您都不能按。」萬小龍這話出來，賀新年眼睛秒直。他不姓萬，小舅子是在針對他嗎？
章玉讓萬小龍這樣說，忘記自己姓什麼了。
劉蘭花氣得給萬小龍一腳，踢在他小腿肚上，因為她也不姓萬。兒子不把她當自己人。
「不要在這廢話！你爸剛動過手術，要休息，不要打擾他，滾，滾出去！」劉蘭花指著門口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