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脈溫養
蘇伊聽了就是一愣:「怎麼回事?不就檢查個身體嗎?澈怎麼會遷怒於你?」
由賀卻是一臉無奈的攤手,「姑姑,要驗證澈身體有無異樣,自然需要雌性配合。我讓族中最溫柔的西露過去,澈卻二話不說把人趕了出來。沒辦法我只好親自過去,可還沒碰到他,就差點被他一拳鑲在洞壁上!」
蘇伊聽了,也是一陣嘆氣,「這孩子,怎麼就那麼任性呢!他不與雌性親近,以後咱們部族繁衍豈不要靠旁支了?」
「那也不一定!」由賀見姑姑煩惱,上前低低進言道:「下次,咱們讓墨蘭去!」
蘇伊一聽,頓時愣住,隨即臉上露出一絲驚喜,「賀,你也覺得澈喜歡墨蘭?」
「若不喜歡,也不會收在身邊了!」由賀微笑。
「可那是因為墨蘭是巫醫啊!澈留下她不是為了部族嗎?」
蘇伊不解。
「姑姑,這並不衝突啊!重要的是墨蘭能留下來就好!你沒看到澈為了墨蘭連族規都改了嗎?他是在向其他雄性族人宣布主權呢!」
蘇伊一聽之下頓時欣喜,她就覺得澈怪怪的,還差點被他糊弄過去。
「太好了!澈終於開竅了!」
蘇伊剛高興完,就忽然臉色一變道:「哎呀!墨蘭犯了天邪,她那單薄身子,能熬過去嗎?」
「放心吧,姑姑!墨蘭連地棕熊都不怕,還會怕這天邪嗎?我也替她看過了,雖然她身子是弱了一點,不過憑她力抗地棕熊的勇氣,絕對能熬過去!」
「那就好那就好!」蘇伊聽了,終於鬆了口氣。
好不容易澈有個喜歡的雌性,可不能就這麼讓她死掉了!不然,等澈下次動心,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呢!
「扛她肯定是能扛過去的,不過苦也是肯定會受一些的!畢竟天邪不比其他疾病,我估計這兩天她會有乍暖乍寒的癥狀出現。姑姑,不然,我讓西露過來照顧她吧?」
族中只有西露性格溫婉,比較適合照顧人。
「我看不必了!」
蘇伊看了看由賀,卻是一笑。
「哦?姑姑,你這是何意?」
由賀瞧姑姑笑的別有深意,不禁疑惑問道。
蘇伊剛想張嘴解釋,寒澈就抱著墨蘭從地底洞穴里走了出來。
墨蘭身上裹著厚厚的皮毛,小小的身子被澈抱在懷裡,只露出半張白凈小臉。
由賀驚訝道:「澈,你要把她帶去哪裡?暖地嗎?可暖地那邊還沒收拾好,不能住的!」
「澈不是要帶她去暖地,是要把她帶回自己的洞穴照顧。」
蘇伊笑著揭破真相。
「什麼?你要親自照顧墨蘭?」由賀驚訝的望著寒澈,覺得自己腦袋有點懵。
「墨蘭既是我的奴隸,自然由我照顧,有什麼問題嗎?」
寒澈平靜的回答。
「可是白天你還要帶著族中強者去獵食,怎麼吃得消?還是叫西露過來——」
「不用了!」
由賀話還沒說完,寒澈已經抱著墨蘭轉身而去。
「哎,澈!」
由賀叫道,可寒澈充耳不聞。蘇伊笑了笑道:「賀,由他去吧!這些年也苦了他了!如今好不容易遇見個合心的雌性,他想怎麼做都好!」
由賀想了想也點頭道:「好吧,那就不管他了!反正墨蘭也不會有性命之憂,隨他怎麼去折騰吧!」
兩人相視一笑,都是默契的沒有去跟寒澈解釋墨蘭的身體狀況。讓澈有個擔憂的人,也許不是什麼壞事!
深夜,雪原上一片靜謐。
可在一處地底洞穴內,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動靜。
寒澈翻身起來,奔到墨蘭身邊。卻見墨蘭雙頰潮紅,不住的拉扯著衣衫喘息囈語。
「熱……好熱……」
「墨蘭!」
寒澈臉色一變,伸手抱起墨蘭,卻只覺觸手滾燙!
墨蘭的身體像火炭一般,獸皮半掩下,白皙的肌膚都泛起了一層紅暈。
「火……好燙……我要喝水……」
墨蘭只覺自己彷彿置身在一個大火爐之中,渾身都快燒著了!嗓子又干又痛,喉嚨里幾乎能噴出火來!
寒澈見狀連忙取了牛皮水袋,將裡頭盛裝的水,小心灌入墨蘭嘴中。
墨蘭抱著水袋灌了好幾大口終於將胸口的灼燙消減下去。
她手一松,水袋掉到地上,人也軟軟倒了下去!
寒澈顧不得去撿水袋,一伸手摟抱住癱軟的墨蘭,擔憂的問道:「墨蘭,你怎麼樣?好些了嗎?」
墨蘭虛弱的靠在寒澈懷裡,只覺乏的難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不過燒灼感卻逐漸褪去。
見她不掙扎喊熱了,寒澈這才鬆了一口氣,可還不等他將她放回毛皮上躺好,她的小手就突然抓住他,渾身更是遏制不住的打起哆嗦!
「墨蘭!」寒澈一驚,想要扶起她查看,卻被她死命的抱緊!
「好冷!抱緊我!」
她手腳蜷縮,狠命往他懷裡扎。
寒澈一把抓過厚厚的毛皮緊緊裹住她,低問:「還冷嗎?」
「冷,好冷!」
墨蘭將臉埋在他胸前,汲取那杯水車薪的溫暖。
寒澈皺眉望著小臉慘白,小嘴青紫的墨蘭,心口突然一陣一陣疼。
以往也曾見過雌性犯天邪。可從來沒有一次,讓他感受到這樣的恐懼與憂心。
「冷,冷!我冷!」
灼熱剛褪去,墨蘭一時又彷彿置身冰窟,冷的牙齒打顫,手指頭都僵了!
寒澈心焦如焚,看著她寒熱交替臨身,苦不堪言,內心竟隱隱升起一絲慌亂。
「墨蘭,要撐下去!聽到沒有?打起精神來,我會陪著你!」
他將墨蘭緊緊摟在懷裡,不斷鼓勵,承諾。
可被酷寒和酷熱折磨的死去活來的墨蘭,哪裡還能聽到他的聲音。最後終於承受不住,在他懷裡嗚嗚痛哭起來。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受這樣的苦?混蛋寒澈!你賠我清白!你賠我健康!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那幾個混賬欺負了?還差點被大熊拍成肉餅?我真的好害怕!」
「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把我貶成奴隸,我至於受這份罪嗎?你個狼心狗肺的混賬!我救了你弟弟,你卻這樣對我!你這個始亂終棄的混蛋,我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嗚嗚嗚!」
墨蘭語無倫次的哭喊捶打著寒澈,將身體里難以承受的苦痛轉化成怒火發泄出來。
寒澈一時面色發白,因為這場景如此熟悉!
當年雌母去世之前,也曾經這般發狂的撲在雌父懷裡哭喊,那一幕,至今讓他無法忘記!
雌母那飽含著絕望和痛苦的神情,每每在他夢中徘徊,成了他心底最陰暗的一面!
「蘭!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寒澈眸光中閃過一絲堅定。
他果斷抬手,三兩下扯掉墨蘭和自己身上的獸皮,再次將墨蘭抱進懷中!
兩人裸裎相對,肌膚相貼,寒澈開始用自己的血脈之力溫養著墨蘭的身體。
藹藹白霧中,兩具軀體交纏,用最原始的方法,同心抵抗著病魔的侵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