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走惡奴
「一個粗使賤奴敢與主子同床共枕,若是這樣都不給他一點懲戒,以後豈不是要爬到主子頭上去了,請三少爺不要阻礙老奴執行家法。」
邢嬤嬤說完又對幾個家丁示意,「你們還不趕快給我把人帶走。」
黎天延冷眼看著這些人動作,直到其中一個男人的手將要抓住小柳的肩膀,黎天延才轉了一圈手裡的棍子,一個三尺大漢硬生生被甩飛出去。
幾個家丁見狀紛紛出手,他們不敢攻擊黎天延只能將目標對準小柳,黎天延也徹底被這些人惹毛了,運起靈力與幾個家丁斗在一起,手裡的棍子每敲擊到人身上,都能聽到明顯骨頭碎裂的聲音。
幾個家丁原本沒把黎天延放在眼裡,以為剛才是對方偷襲才讓人打趴下,這會與黎天延交上手,幾人卻越來越心驚。
同時對付幾個三重武者,黎天延也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輕鬆,如果不是昨晚靈者提升了一截,現在恐怕早就消耗殆盡了。
見院里幾人突然打起來,澄琪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幾人中黎天延的身影。
黎天延動作迅速的解決了幾個家丁,反手又將棍子扔向邢嬤嬤站的地方,「你個管教下人的婆子,竟跑來我院里撒野,對主子動手誰給你的膽子。」
這一棍子不偏不倚的敲中邢嬤嬤的腦袋,把她頭頂上的髮髻都打落了,邢嬤嬤捂住流血的額頭,終於嚇得跪地求饒,「少爺息怒,少爺息怒,這是誤會。」
「滾!」黎天延說完見邢嬤嬤帶著幾個受傷的家丁灰溜溜的逃走,又突然開口叫住她,「等等。」
「少爺還有什麼吩咐。」聽到黎天延的聲音,邢嬤嬤嚇得身子一顫。
「小柳是我娘指給我的人,他的身契也在我手裡,無需聽從府里其他人的安排,以後我這青竹苑你最好別踏進來,不然下回我的棍子可沒長眼睛。」黎天延可不希望以後有人三天兩頭跑來他這裡鬧事。
「是是是,老奴記住了。」邢嬤嬤點頭如搗蒜,看黎天延沒有再說什麼才趕緊離開。
青竹苑的動靜自然瞞不過黎府其他人,幾個聽到消息想來看熱鬧的少爺小姐,卻見到黎天延這副凶神模樣立馬散了。
「看來昨天比斗場的事情是真的,我還以為是那些武徒誇大其詞呢。」
「以前不是說他不能習武的嗎?三哥也瞞得真緊,那幾個家丁可都是三重武者,你們看出來三哥到底是幾重沒有。」
「沒看出來,他身上一點元氣都沒有,難道用了什麼方法掩蓋住了?」
「我怎麼覺得剛剛三哥身上有種跟仙宗長老很相似的氣息。」
黎玥這話剛一出口,周圍突然安靜下來,見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她看,一臉莫名的問,「怎麼了嗎?」
黎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做白日夢呢,仙宗長老是什麼人,人家學的可是仙法,你以為黎天延有靈根就真能跟人家一樣嗎?」
「那倒也是。」黎玥點了點頭,也覺得是自己錯覺。
…
邢嬤嬤一走青竹苑才恢復清凈,小柳向黎天延行了禮就趕緊收拾起被弄亂的院子。
黎天延看澄琪還站在原地,傻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抬手捏了捏小傢伙的臉頰,「沒事了。」
「謝……謝謝少爺。」澄琪回過神來,看著黎天延的目光多了幾分神采。
「我怎麼又變成少爺了。」黎天延聽得無奈。
不過看他眼裡還含著沒擦乾的淚花,一雙眼瞳被淚水浸染得清澈透亮,就像蒙塵的黑寶石擦去遮掩光華的淤泥一樣,黎天延心裡又忍不住軟了幾分,「沒受傷吧?」
「沒有。」澄琪搖了搖頭,又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轉頭就往自己屋裡跑去。
黎天延順著澄琪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他一臉緊張的撿起地上幾件破舊的小衣服,重新塞進一個包袱里。
他對這個包袱可不陌生,小傢伙走到哪都看得緊,他還以為裡頭放了什麼值錢的東西,結果竟是幾件穿不了的孩童衣服,黎天延雖然感到好奇卻也沒多問,只把黎午叫到自己廂房裡去。
剛才黎天延與幾個家丁大打出手的一幕已經把黎午嚇破膽,這會一聽少爺叫他更是兩腿發軟,卻還是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頭進去了。
至於黎天延與黎午在房裡說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但是至那天以後,黎午每次見到黎天延都是一副敬畏又恐懼的樣子。
…
澄府
「小思你今日去黎府了?」澄飛樾一回府就急著找到妹妹澄思,開口問道,「是不是見到黎天延那個滾蛋了。」
「別提他了。」澄思正為那支簪子的事情心煩,一聽大哥提到黎天延心裡更加煩悶。
「居然是真的,他跟你要回一支青泰簪子了?」澄飛樾聽妹妹承認,心頭頓時咯噔一下。
「大哥怎麼會知道?」澄思一臉驚訝的抬頭看向對方。
這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事,當時除了黎天延就只有她跟秋苓兩人,她與秋苓離開黎府後都不曾向人提起此事,大哥又怎麼會知道的。
「哼,我怎麼知道,現在外頭傳得紛紛揚揚,都說妹妹你曾收了黎天延的定情信物,還在黎天延成親后貼身戴在身上。」一說起這事澄飛樾就來氣。
現在外頭這麼傳,讓他妹妹的臉往哪擱,難道要說澄思對黎天延余情未了嗎?否則他妹妹又成了什麼人。
「什麼?怎麼會?」澄思聽了心頭一驚,現在才知道事情嚴重。
澄飛樾見澄思臉色蒼白的模樣,楚楚動人更是讓人心生憐愛,忍不住嘆了口氣,就憑他妹妹的姿色與他們澄家的地位,原本可以找個不錯的如意郎君,也不知道長輩當初怎麼會鬼迷心竅,就看中黎天延那麼個人。
為了黎天延的婚事妹妹已經受人非議,現在又出了這種事外人會怎麼想,娘親最近還想把澄思與黎天洲湊成一對,今天這事就出在黎府,兩人這回恐怕也不成了。
「你怎麼去黎府還戴著黎天延給你的東西,而且還承認了呢。」
「本來秋苓已經說簪子是娘親給我的,可是黎天延又說他那裡有票根,讓我同他去萊寶閣對質,我才把簪子還給他。」澄思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
「這……」澄飛樾一時不知說什麼好,若不是事發突然,就算去萊寶閣也不怕,他們還能倒打一耙說黎天延污衊他妹妹,現在妹妹已經承認了簪子也還了,還真是說不清了。
恐怕黎天延就是因為這樣,才先下手為強,弄得人盡皆知。
澄思似乎也想到這點,惱恨的咬了咬牙,「肯定是黎天延將這事傳出去的。」
…
黎天延即使不出門,也能從附近路過的丫頭嘴裡得知外頭的事情,關於他跟澄思的傳言自然也一清二楚。
至於是誰把這件事傳出去的,黎天延不用想就知道了,澄夫人想把澄思許給黎天洲,洪氏沒有拒絕的意思卻有的是拒絕的辦法,若是以前洪氏說不定會對這樁婚事樂見其成,現在的她哪裡還看得上澄思。
「少夫郎,少夫郎您醒醒。」
趁著其他人都睡下了,黎天延正準備入定修鍊,卻突然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小柳的聲音,不禁醒過神來。
今夜小柳剛睡下沒多久,就突然聽到旁邊傳來抽抽噎噎的聲音,還以為是澄琪被今天那些人嚇著了,當小柳起身一看才知道,澄琪閉著雙眼根本沒有醒來,明顯是夢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