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楊子權目光一暗,叫人推他出去。
出門的一刻,看到站在寒風中的李秘書,像鵪鶉一樣的縮著脖子,時不時扭頭過來看。
四目相對,他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柳桑田送於蘭芳上車后,楊滄海緊跟著一起坐了進來。
還是坐在後排。
進入這種密閉空間后,人都變得放鬆起來。
放下防備的同時,也開始變得隨意。
楊滄海背靠在椅背上,身體跟著車子的晃動,輕輕的搖著,過了一會,他閉上了眼睛。
柳桑田感覺到有什麼靠過來,側上,看了他一眼。
他身體軟軟的斜過來,無所顧及的往她肩頭一偏,然後很舒服的哼出一個聲音,「嗯,還是這樣安心。」
柳桑田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他手伸到柳桑田的腰后,往他懷中攬了攬,柳桑田覺得車上又不只他一個,便輕咳了一下:「楊總,那個,要帶點菜回去嗎?」
「為什麼?」他閉目懶懶的問。
「做飯吃啊。」柳桑田,「我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他說:「讓小汪帶些現成的回來就是。」
說完又揚了揚下巴:「媽,你回去先睡會,你今天也累了。」
言下之意,讓小汪做飯。
小汪臉上一滯,一臉悲催的。
柳桑田明白,讓司機做飯是不太地道的,再說小汪今天也是忙前忙后的。
柳桑田小小聲的說:「你們都別管了,我來做。」
小汪面露喜色:「好滴。」
楊滄海「切」了一聲,頗鄙視的努了努嘴巴,他就看不慣小汪這種不擔責任的行為。
他說:「做個飯能要你的命啊。」
小汪說:「楊哥,是我做的飯能要人命。」
楊滄海:「你不學著點,就你那點錢,連飯都不會做,天天讓你女朋友吃外賣,遲早跟你散夥。」
小汪:「我女朋友喜歡點美團,她已經一周沒有吃過重樣的了。不過,就是錢包有點撐不住。」
說著,他討好的說:「嫂子,你讓楊哥給我加工資唄。」
柳桑田臉微微一紅,羞笑。
楊滄海很受用:「就你會來事。」
說得她上趕子的樣子。
柳桑田挑了挑眉毛,「快別這麼叫。我就是會計。」
小汪:「嫂子啊,我就覺得這個稱呼,最符合你的身份。。」
柳桑田笑意更深:「哪有。」
小汪來勁了,吧啦起來:「嫂子啊,你是不知道,我們楊哥這個人多厲害,那真是給人一蔥,換人一根大蘿蔔的本事。你看看,我跟他這麼久,工資就跟我女朋友的肚子一樣,沒有什麼動靜。」
柳桑田頭一探:「有動靜了,你就娶她啊?」
小汪立即來了勁頭:「當然,我要雙喜臨門。」
柳桑田取笑:「你這是為了省錢吧,等她有了,彩禮什麼的都叫不上價了。」
小汪不好意思的笑。
很快車拐進了小區,柳桑田感覺到身邊的人格外安靜。
楊滄海已經閉上了眼,像孩子一樣的抱著她,睡著了。
車停穩,他依舊沒有醒來。
柳桑田悄然讓小汪送於蘭芳上去休息。自己則陪著他坐在車裡。
太陽漸斜,樹影稀疏。
華燈初上,她就這樣倚在他的身邊。
身邊的男人退去了在訂婚宴上的計算與陰沉,俊秀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倦意,好像他從未如此安心的睡過一樣,又好像他是第一次能如此大膽的,把自己完整的逞現給,一個跟自己沒有半點血親關係的人。
愛情真是人類最為神奇的感情。
60億人,小到比中五百萬還要小的相遇緣份。
就讓他們這樣命中注定的聯接上了。
她看到他心口起起伏伏,為了不讓他驚醒,她幾次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讓她跟上他的節奏。
但男人的心跳,又怎麼跟女人的心跳一模一樣。
試了幾次,她放棄了。
就讓各自,在自己合適的呼吸節奏里吧。
夜晚,十二點,楊滄海的手機響了。
柳桑田本想叫醒他,他卻還是沉沉的攬著她。
她想,現在這種有關係,看看手機應該可以吧。
於是。
她手往褲口袋裡摸去。
很好找,他的手機是摺疊版。
打開,指紋鎖。
她大大方方的拿起他的食指按下去。
「吧嗒」屏幕亮了。
一行飛幕出來。
兔子哥【海子,你女朋友出來了,呃……不是兄弟不幫忙,真不忍心看她這樣被你騙!】
兔子哥【海子,那些人怎麼出來了?艹,你在搞事情?!】
兔子哥【海子,你向柳桑田下跪是怎麼回事?男膝下有黃金,太他媽丟人了。】
兔子哥【海子,我佩服你,一個人敢單挑莫家和楊家,帶種!】
後面的話,全是一水的彩虹屁,外加各種圖片。
其中還有許許多多,「算你狠」的表情包。
原來,兔唇老闆一直就在外面守著,估計車禍的現場他也是看到了。
阿南身份的確認,兔唇老闆應該參與其中。
聯想到楊滄海曾經說過,如果他有什麼事,讓她去找兔唇老闆,那這位老大必定不是什麼普通飯友之流。
楊滄海做事如此縝密,那楊子安怎麼可能不敗在他的手裡。
想起自己進華陽那點小心思,只怕早就被他看在眼裡,記在心底。
要是自己有任何對他不利的地方,估計會「史」得比較慘。
想得出神之際,她摸出了自己的手機,揚手給她和楊滄海來了一張自拍。
楊滄海像是感應到了,慢慢睜開了眼睛。
「嗯?」他頭偏了一下,柳桑田做賊心虛的把手機收起來。
他伸手:「給我看。」
她說:「沒什麼好看的。」
他皺眉:「那我看點好看的。」
她詫異的看著他,什麼會好看過手機里的相片呢?
他伸手過來,手指扯她衣領上的扣子,一顆,兩顆……打住。
她合著他的手一把按住:「楊總,你要看什麼?」
他半虛的著眼:「看好看的。」
他眼睛曖昧的瞟過來。
「你看就看,動什麼手?」她打開他的手。
很快嘴上來了。
她忙推他,他像公貓一樣,雖軟但執著,就是把臉往那貼。
柳桑田作驚嚇狀,老大這是在車裡,他難道就那麼心急?
再說,這些天,他身體一直處在恢復期。
「我們不是說好的一周一次……」她聲音很微小,但她認定,楊滄海是一定能聽得到的。
楊滄海挑眼看了看,眼睛有點虛,太近了,他退開點,看到她點的唇彩,像春天的桃花一樣,心裡被花迷了眼一般:「你聽錯了,我說的是七,不是一。」
今天不行。
今天是楊滄海的生日。
而且過得太驚悚刺激。
柳桑田甚至認為,要是自己不幹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壓下去,以後楊滄海每年的生日,大家都不會快活的。
畢竟,這一天發生的事,足足抵過有些人的一生,甚至於有些人一生,也不會再遇到,像楊滄海這樣的事情。
柳桑田故做輕鬆的說:「我要單獨給你過生日。」
楊滄海眯著眼,有些不耐的說:「我就沒有生日的,有什麼好過的。」
柳桑田:「那是你的過去,從這一年起,你的生日都由我來打理。」
楊滄海配合的點了點頭,臉又貼上她:「來,讓我親一下。」
柳桑田馬上一副三貞九烈的表情,還帶著戲腔說:「少爺,你要再這樣,我就我就我就削髮為尼。」
楊滄海皺眉:「你古早小說看多了吧。你應該說,再這樣,我讓你追妻火葬場,再不就是渣男,我讓你當太監。」
說完,他開始笑。
柳桑田臉色突然變,怎麼楊滄海知道她看過的小說,不會她瀏覽過的網站,他也在裡面淘書看吧。
被柳桑田盯得太久,楊滄海才解釋:「沒有,就劉春不喜歡登陸晉江書城嘛,我看過幾個簡介。」
柳桑田不好意思的問:「你覺得好看?」
楊滄海有些意味深長的表情,跟老師發現自己心愛的學生看小黃文一樣,恨鐵不成鋼。
柳桑田捶他的胸:「什麼意思?這些都是我青春的心頭好。」
楊滄海鄙夷的斜她,「你好這些?你的男人就按書上的找嗎?」
柳桑田氣結。
楊滄海語帶鄙薄:「哪個男人會像那種小說里寫的那樣,你們是有多無聊,天天把男人當奶瓶子使,想喝一口時,就上來嘬,又奶又香?告訴你,那種人設的男人,在現實生活里,就是個熊人。保護不了你,也守不住自己的領地。」
柳桑田氣哼哼的白了他一眼:「這是因為,在現實里,懂女人心思的男人太少,我們又缺少安全感,才會去找那些書來看。精神安慰,懂嗎?」
「哦,那,我也很缺乏安全感,你懂嗎?」
車內瞬間安靜下來。
柳桑田靜靜的看了楊滄海一會,發現他的目光正落在她的鎖骨之上。
那裡一片柳葉的紋身。
上次,他因為這個紋身,暈死過去的事,還歷歷在目。
柳桑田心微微一顫。
他能扛過刺目之痛,也能面對母親被欺的屈辱,唯獨不能承受她鎖骨上那片小小的刺青……
堅強的男人,也有軟得不可思議的地方。
比如,她心底的那一點點關於初戀的印跡。
她垂下眼,把扣子一顆一顆的扣回去,然後看向窗外。
楊滄海放開了她,安靜的坐在一邊,他摸出煙,別在嘴巴里,想抽。
柳桑田下車了。
他沒有去追,隻眼睛默默的注視著她的身影,一眨不眨的看著。
「楊滄海,你還是在意那個人。」
他心底小聲的在說。
他苦澀的笑了笑,勾下頭,做了這麼多,還是抵不過那個人在她心底的位置,即使柳頌已經不在了,可就是這種不在,成了柳桑田感情記憶的刻骨銘心。
過了一會,他緩過了勁,從嘴巴里拿下沒有點燃的煙,握在手裡,一下子揉搓成粉。
一小時后。
坐在車裡的楊滄海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里的聲音,是個女生的聲音:「你是楊滄海嗎?」
「是。」
「哦,這裡有你一份東西,你來拿一下。」
「什麼?」
「一個人。」
從楊滄海車裡出來的柳桑田,一語不發的直奔了素格形象設計室。
那裡二十四小時營業。
進去時,戴菲林正跟孟飛在商量幾天後商演的造型。
看到柳桑田時,戴菲林還調戲的說:「田田,無家可歸了?」
柳桑田笑笑:「沒有,就是來改造一下。」
戴菲林看她好像心情不壞:「你還要改造?頭條上掛著楊家三少爺為真愛拒婚的消息。現在全國的少女白領們都舉著你的相片,要整容成你這樣呢。」
柳桑田輕笑一聲:「哦,我這清湯寡水的,也就楊總喜歡。」
說著隨便往一地方一坐:「我想洗紋身。」
一個綉滿手臂男技師過來:「在哪?」
柳桑田看他一眼:「有女的沒有?」
男技師面色不佳的讓開,掀開一塊半簾,沖里說了一句。
裡面走出一個女人。
臉上化著大濃妝,看不清原來的長相,眼線斜入發間,跟只狐狸一樣。
柳桑田有點受不了她的妝。
出於禮貌,她沖那人還算正常的看了一眼。
「美刀。」戴菲林向她介紹。
美刀眼角掃著眼前的妝淡得跟素顏一樣的柳桑田,「你要洗紋身?」
柳桑田點頭。
美刀上前,「在哪?」
柳桑田正要扯開衣領子,看了一眼屋內的男人。
戴菲林會意,向一眾男人說:「迴避。」
男人們都露出不屑的表情。
戴菲林說:「我朋友不混娛樂圈。」
那幾個男人都是藝人,見慣了各種露胸露腰露大腿根的女人,因此臉上都更加不屑起來。
孟飛從位子上站起,首先往另一間房走去。
走到門口,他回頭,對那幾個不挪動屁股的男人說:「今天頭條看了嗎?」
那些人扯了扯嘴角:「桐城華陽老總,拒了莫家小姐。」
孟飛淡淡的說:「那照片裡面,站在台下的,就是她。」
男人們勾頭看了一眼手機,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沉默的跟著孟飛進了另一間房。
孟飛隨手將門關上。
美刀斜眼望了一會,回過頭,再看柳桑田,眼神專註了些。
「你洗哪?」
柳桑田指著鎖骨上的柳葉紋身:「能不能馬上洗好。」
美刀:「馬上?美女,這東西,至少要洗兩三次的。而且會留下疤痕的。」
柳桑田有些難下決定。
戴菲林坐過來:「為什麼要洗?」
柳桑田說:「他很介意。」
戴菲林:「誰沒有點過去?他太小氣了。」
柳桑田搖了搖頭:「你要是我,也跟我一樣,站在那裡看著他是如何拒了這場婚事的,你一定會贊同我的決定。姐,這個世界,不是誰都有勇氣,為了一個人,去對抗整個世界的。」
戴菲林「哦」了一聲,拉遠一點,盯著柳桑田打量:「他值得嗎?」
柳桑田無比慎重的點頭:「值。」
戴菲林皺眉看著她鎖骨上的刺青,腦補出洗掉時的畫面,「嘖嘖嘖,那得多痛。」
柳桑田嘆了一聲:「是我領悟得太遲了。」
楊滄海從讓外進來的一剎那,視線一直停在了半露香肩的人身上。
柳桑田沒有看到他,臉偏向一邊,正在很認真的看著旁邊電腦上的言情小說。
而電腦邊上,坐著的戴菲林,時不時給柳桑田擦汗,時不時,給她點一下翻頁的滑鼠。
「痛就說。」戴菲林小聲跟她講著話。
柳桑田一直沒有吭聲,只是額頭上的汗,一層一層的往外冒。
大約過了十分鐘,顏料最後抹上去的一刻,柳桑田才齜牙的全身一抖,手腕綁在扶上,作握著狀,骨結突得秀厲害,泛著白色。
「好了。」美刀說完這個詞,撤開了手中的刺青刀。
「你很勇敢。」美刀讚賞的說。
「沒什麼。」柳桑田淡淡的說。
「你沒有上麻~葯呢。」美刀說。
「不上,才能刻骨銘心。」柳桑田仰躺在椅子上說。
沒有人會明白,她為何要用這種方式去愛一個人。
鏡子遞過來,她看到鎖骨上的一片碧浪蒼海,眼底微微起霧,不知道這樣做了,他是喜歡還是無所謂。
她深吸一口氣站起來。
整理衣服時,餘光看到有人。
驚慌的拿東西去擋,那人的眼睛卻像一隻無形的手,叫了停了她的動作。
柳桑田有些錯愕的看著他。
他為什麼在這?
好像沒有告訴他,她跑這來了。
她的驚喜之禮,還沒有來得及包裝得神秘一點。
就這麼直白,□□的讓人看見了。
她尷尬的說:「你來了。」
他的表情在屋內掃了一圈,看看戴菲林,又看看美刀。
那眼神,活像來捉~奸,氣急敗壞的居家男人。
他舉著手機,質問:「發信息為什麼不回?」
柳桑田勾下頭,做錯事一樣:「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楊滄海幾乎恨不得上前掐住她的肩頭,搖醒她。他坐在車裡發消息時,還以為她發脾氣跑掉了。
不過,人好好的,臉好好的,沒事。
他所有的怒氣頓時消散。
之所以,問剛才那句話,是進門時,看到了一群大帥哥。
一個個比女人還漂亮。
這讓他很不爽。
直男的個性,讓他沒有辦法把這些帶妝男人往好的方向去想。
進來時,要是執刀的人是個男的,估計,他得揪著人家的脖子,吵個幾句。
「特別嗎?」柳桑田眼放亮光的看著他。
楊滄海垂下目光,盯著鎖骨看了一會,這刺青,好眼熟。
她舉著手機,指著上面的圖:「你公司的壁畫,從上面選的一朵浪花。」
楊滄海眼裡有一絲光閃了一下,他眨了眨了眼:「你何必呢。」
心裡卻說不出的激動。
她笑了:「我想給你獨一無二的安全感啊。」
他鼻間一酸,眼睛向別處看了一會,再把目光調回來,看著她鎖骨上的刺青,手指在肩頭輕輕撫了撫。
他小心的把衣服給她拉上,握著她的手,拉到身邊,很客氣的問了價格,付了錢。
然後臨走時,特別跟美刀說:「這個圖案,我楊滄海買斷了,以後都不能給別人紋。」
美刀「啊」了一聲,扯著嗓子,沖裡屋嚷,「花哥,來生意了。」
花臂男光著膀子從裡面出來。
柳桑田看著他都打了一個哆嗦。
花臂男站在屋中央,打量楊滄海,問美刀:「什麼事?」
美刀說:「圖樣買斷,我們這沒有這規矩。」
花臂男上前,瞧出楊滄海是個有錢的主了,一本正經的說:「我這是沒有這規矩,你要買斷,以後我們就不能做別人的生意了。」
楊滄海淡淡的說:「你們這一天做刺青多少生意?」
花臂男說:「一天,怎麼著也得三千塊。」
楊滄海點頭:「好,我給你三萬,以後這個圖案都不要再出現。」
花臂男臉上一怔,馬上露出開低了的悔恨之色。
柳桑田磨了磨牙,這他娘奸~商。
孟飛和戴菲林對視了一眼。他們帶來的朋友,這樣被痛宰,不能當沒看見。
孟飛:「花哥,我看還是製作個視頻發抖音,這比要買斷的錢更合算。」
花臂男:「那有什麼用,一群點贊的,沒有來花錢的。」
孟飛:「營銷,你懂吧。」
柳桑田馬上說:「他不喜歡玩這些,平時也不太刷視頻。」
孟飛笑;「哪個男人不刷?」
美刀說:「我們不要錢了,拍段視頻給我們,氣氣那小賤人。」
他們嘴裡的小賤人自然是指莫耐,柳桑田看了一眼孟飛,應該是為了孟飛上次的事情。
娛樂圈這種事,傳得比什麼都快。
柳桑田覺得教訓一下,就當為朋友了:「拍就拍,今天是我男朋友生日,生日最大。」
楊滄海望了她一眼,痛快攬過她親了一口,沖著鏡頭來了一句:「她是我的,獨一無二。」
眾人驚得一愣一愣的。
戴菲林感嘆:「楊滄海不混娛樂圈,可惜了。」
孟飛白了她一眼,拉著她往另一處走。
眾人問:「去哪。」
孟飛:「討論劇本。」
眾人:「很晚了。」
孟飛:「夜戲。」
眾人:「是床戲吧。」
哈哈……
他拉起柳桑田的拉鑽進了車裡。
一路上,他把空調開到了最大。
柳桑田熱得直脫衣。
穿著襯衣的她,歪在楊滄海肩頭,已有些困意,她半合著眼說:「楊總,你要不要開這麼大的空調啊。」
楊滄海拉開她的衣領,「這樣涼快些。」
柳桑田嗯了一聲,解開了一顆扣子,嘴裡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紋身那還是有些痛的,偏偏她又想睡了。
他邊開車,邊輕輕的往她脖間吹氣,「這樣好點嗎?」
柳桑田囈語:「真想吃點止痛的葯。」
「我這有。」楊滄海打算去買了。
柳桑田搖頭叫停他,眼角輕瞟他左眼:「比起你來,我這算不得什麼。」
楊滄海被看得心中一盪,車停在了路邊,他貼著她的耳朵說:「幹嘛對自己這麼狠?」
柳桑田一頓,仰臉。
右眼的傷痕,像一朵青紫的花,勾出一抹殘艷。
嘴巴上咬出的血印,帶著微微的冷酷。
鎖骨間的一片藍色,看得人心發里燙。
她歪頭低語:「你的生日禮物,應該隆重永久。」
楊滄海腦子裡一片空白,多年來壓在心頭的霧霾,此時正被眼前這朵燦爛的無比的鮮花,搖曳生姿的驅散。
他鼻尖抵在她的唇邊,輕輕的劃了一圈,呼吸略重了些。
牙齒咬住了她的衣領,慢慢的扯開。
吻傾壓在她的肌膚上。喜歡你身上有他的味道請大家收藏:(shouda8.com)你身上有他的味道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