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發火啦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阮星闌小臉一垮,兩指捏著慕千秋的衣袖,盪啊盪的:「師尊,這一路上弟子也很累的,晚上能不能在師尊房裡打個地鋪?」
慕千秋順著他的手望了過去,此前被地火燎傷的手腕還微微發紅,一時間不知如何拒絕。
阮星闌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趁勝追擊又補了一句:「弟子睡地上就成,保證不會打擾師尊休息!」
「可……」慕千秋想起路見歡來,那孩子不知怎麼回事,近日黏他得緊,還特別愛哭。兩個弟子都沒房間睡,回頭他若是放了阮星闌來房裡打地鋪,路見歡若是知曉,定然又要大鬧一場。
思來想去,仍舊搖頭,「不可。」
阮星闌暗嘆口氣,心裡已經知道為啥原文里的孽徒要對慕千秋用強了。這傢伙軟得不吃,那隻能吃硬的了。
百般示好他不答應,那就只好將人囚|禁起來,睡到他服軟,睡到他認輸。
不過原文里,慕千秋至死都沒有認過輸。想來像他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知道何為輸。
阮星闌被慕千秋趕出了房門,懷裡是慕千秋塞過來的兩床被子,說是一床給他,一床給路見歡。
方才他還刻意看過,床上就兩床被子,慕千秋把被子都給了他們,自己夜裡都沒被子蓋。
別的不說,慕千秋還挺關愛徒弟的。
阮星闌抱著被子下了樓,見路見歡死死瞪著眼睛,也沒搭理,隨手把被子丟過去。自己用桌子拼了張床,往上面一躺,雙臂墊在後腦勺下面。
繼續啃原文劇情。雖然說劇情已經崩得連親媽都不認得了,但不妨礙阮星闌研究慕千秋的身體結構啊。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有了些睡意,睡到半夜被一陣竊竊私語聲驚醒。
阮星闌醒來時大堂里還點著燈,路見歡不知去向。翻身下了桌子,順著聲音來源尋去,就見兩個小師妹躲在牆根,手裡捧著一本小冊子竊竊私語。
劍宗都是看臉看天賦的,遂收的弟子沒有不俊的。女弟子一個個長得跟嬌花似的,雖然不似玄女宗,合歡宗那些女宗大派的弟子打扮艷麗。
但劍宗的門內弟子服飾最是英姿颯爽,統一淡青色,除了劍宗掌門慕千秋之外。
「……林知意渾身滾燙,將一名女修圈在懷裡,那女修如同受驚的小兔子,慌忙往外逃竄。可哪裡敵得過林知意,當場被其抓住手腕,往床上狠狠一壓……」
「林知意的雙眸布滿情|欲,單手解下女修的衣帶,湊近她的耳畔吐著熱氣……啊,啊,啊!林師兄好帥!」圓臉的女修面色通紅,雙手捧臉,自顧自地說,「如果林師兄願意跟我雙修,就是讓我立馬死了也心甘情願!」
「行了你!趕緊把路師兄的話本子找出來,說好了今天看路師兄的,怎麼把林師兄的翻出來了!」鵝蛋臉的女修輕推了她一把,打開乾坤袋往地上一倒,嘩啦啦倒出來幾十本小冊子。她一邊亂翻,一邊念念有詞,「這是林師兄的,這也是林師兄的,這是阮師兄的,這是掌門的……啊,路師兄的,找到了!」
阮星闌趴在窗戶台上,好奇地伸頭看了一眼,就見話本子上寫道:「路見歡褪下長衫,露出結實的胸膛,還有八塊腹肌……」
八塊腹肌?這是啥?不就是小黃|書?
阮星闌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來,原來古今之情真能相通,少女懷春,也能理解吧。他就是比較好奇話本里都是怎麼寫他,還有慕千秋的。
正琢磨著怎麼出聲才比較合適。
恰好從牆頭竄了只野貓,兩個女修大驚失色,慌忙站了起來,三人目光相接的那一刻,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
「咳,師妹們,晚上好啊。」阮星闌笑了笑。
「阮師兄。」兩個女修互相推搡,地上還擺了一堆話本子。
阮星闌低頭看了一眼,笑道:「實不相瞞,我對這種東西也有興趣,不知兩位師妹可否割愛,贈我一本?」他說著,從乾坤袋中取出兩枚成色很好的玉佩,笑著道:「這是二位不小心遺落的么?似乎很配你們。」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圓臉的膽子大些,接過玉佩,然後問他:「不知大師兄想看誰的話本子?林師兄的,路師兄的,還是大師兄自己的?」
阮星闌露出一口白牙:「師尊的。」
揣著話本子回了大堂,恰好看見兩名弟子下樓,手裡還提著木桶。見到阮星闌就停下,雙雙拱手見禮。
阮星闌問:「你們在做什麼?」
「回大師兄,宗主說想沐浴更衣,遂讓弟子燒了熱水送上樓。」
沐浴更衣?
阮星闌挑了挑眉,想了想才道:「行,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我看夜深了,你們也都下去休息,另外吩咐下去,所有弟子們都回房裡,夜裡不管外頭髮生什麼事,都不準出來,知道么?」
「是!」兩名弟子放下木桶回了房間。
阮星闌尋了一圈沒瞅見路見歡的人,估摸著他是方便去了。於是往樓梯口一坐,翻開話本子看。
就見上面寫道:「慕仙尊衣衫半敞,露出精緻的喉結和鎖骨,長發垂至肩胛,肩不厚不窄,腰線流暢,雙腿格外修長,素日里套在一身白衫中,極有風情。此刻面色酡紅,微抿著薄唇……」
阮星闌看得精精有味,翻了一頁繼續看:「……燭火搖曳,慕仙尊的指尖冰涼,才一觸碰到床上小仙子的嬌軀,就引得對方一陣顫抖。在小仙子耳畔,輕聲說,翠花姑娘,今日有些熱情啊。」
「哈哈哈。」
阮星闌看得捧腹大笑起來,毫無形象地癱在樓梯上。這玩意兒不就跟寫同人文似的,各種意|淫,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啊,話本子里的慕千秋居然跟翠花好了。
他兀自笑了一會兒,刻意往後翻了翻,找到一段不可描述地內容繼續看了下去。越看越忍俊不禁,越看越是放聲大笑。
看完之後還有些意猶未盡,暗暗後悔怎麼不多討幾本過來。將話本子往懷裡一揣,阮星闌賊心大起,偷偷摸摸翻到後院去,見左右無人,輕輕一躍就落至屋頂。
搓了搓手,阮星闌小心翼翼扒開一塊磚,透過巴掌大的洞往屋裡偷覷。
只見屋裡水汽朦朧,隱隱約約見屏風後面一道修長的身影,長發披肩,脖頸纖長,雖看不真切,但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慕千秋的臉來。
阮星闌吞咽著口水,心道不看白不看,反正遲早都要看的,於是貓著腰,欲再揭開一片瓦。
自身後忽然傳來細微的聲響,阮星闌屏息凝氣,往另外一邊爬了爬,就見林知意跪趴在房頂上,也在偷看!!!
阮星闌氣得恨不得從後面踹他一腳,才一靠近,林知意立馬察覺,臉上的驚色在夜下一覽無餘。
「你怎麼在這兒?」
「你怎麼也在?」
二人同時開口,雙雙一愣,又雙雙脫口而出:「你偷看師尊洗澡!」
阮星闌恨得牙根痒痒,早就知道這些個小兔崽子們對慕千秋心懷不軌,沒想到這般光明正大來偷看!
方才他在房頂另一邊偷看,只能看見屏風上的背影。若是從林知意這邊偷看,豈不是要看見……
「你這個孽徒!」阮星闌抬手欲打,嘴裡低罵,「我要告訴師尊!」
「大師兄!噓!我不是來偷看師尊洗澡的,大師兄信我!」林知意忙按住他的手,壓低聲兒道:「師尊此人最要強,即便身負重傷也不會同弟子們說。我擔心師尊出事,遂過來查探。」
「你放屁!」阮星闌毫不留情地低聲罵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美事!起開!」
他將林知意推開,湊近洞口一看,結果還不如剛才那個洞,除了點水汽之外,啥也看不著。
正暗暗鬆了口氣,林知意又道:「大師兄,師尊的身體一直都不好,至三百年前與魔君一戰,險些隕落,這次帶我們下山除魔衛道,又負了傷,所以我很擔心師尊的安危。」
阮星闌瞥他一眼,把洞口蓋好,嗤笑道:「師尊的安危不需要你擔心。」只要自己別胡來,慕千秋安全得很。
兩人正欲悄悄離去,哪知迎面撞見了路見歡!!!
三人大眼瞪小眼,一齊脫口而出:「你也來看師尊洗澡?!」
阮星闌就知道路見歡賊心不死,要與他下去大戰三百個回合。
林知意紅著臉,把頭一低跟個鵪鶉似的。
路見歡氣得臉色通紅,不去打林知意,反而推了阮星闌一掌,罵道:「你個孽障!」
阮星闌無緣無故被推了一掌,也反手推他,反罵:「你個畜牲!」
「大師兄,三師弟,都小點聲!下去再吵不行嗎?噓,噓!」林知意趕緊站中間拉架,一手拽一個,好言相勸,「要是被師尊知道我們三個在此,定然要受罰的!」
路見歡:「呸!」
阮星闌:「呸!」
三人短暫性達成共識,正欲躍下樓頂,哪知才一轉身,當場僵在原地。
晚風一吹,慕千秋身上的白衣獵獵作響,長發僅用一根髮帶系著,月色下,俊美得不似真人。
神色冷峻,抿著薄唇,是他一向要發火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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