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乾淨
「一個月不洗澡的人有資格說別人臟嗎?」韓江鄙視白若沉,白若沉的臉皮總是比他們想象的要厚,自己不愛乾淨還有臉說別人臟。
「韓公子你的記性實在是太差了,我哪有一個月不洗澡過,亂說話,小心我扣你月錢!」白若沉不承認。
「我的記性好著呢,去年冬天,我親耳聽到你和小雨妹妹說,她聞不了你身上的臭味叫你去洗澡,你說冷不洗等開春了再洗。」韓江最在乎的人就是他了,他的事韓江都知道,包括那件事。
「是二十九天,好嗎!二十九天還沒一個月呢!」白若沉自持是一個愛乾淨的好男人,怎麼會一個月不洗澡呢,「去年冬天太冷了,我的小記都凍成狗了,我也凍成狗了,下那麼大的雪,衣服還沒有脫光就凍成冰雕了!韓老二你敢說去年冬天你每天都有洗澡,你敢說嗎,你!」
白若沉目光里充滿挑釁,韓江承認自己說不過他,「我可是南方人,很勤快洗澡的,還在南方的時候我每天都要洗兩次,自從來了你們北方,哎,就漸漸染上你們北方人不愛洗澡的惡習!」白若沉為自己的意志不堅深感愧疚,「我家那邊水可多了,我家門前就有一條河,直接跳下去翻兩翻身子和衣服都乾淨了!」
「我們西南那邊也有河,以前我也是天天洗澡的!」梅舟習慣性站在白若沉這邊。
「你聽聽,你們北方人這麼懶都把我家最勤快的梅小三影響成懶人了!」白若沉繼續諷刺。
梅舟聽這話覺得有點彆扭,「白老大,我哪裡懶了?」
「沒你事,一邊吃著!你們這些北方貴公子不愛洗澡就算了還用什麼龍涎香來掩蓋體臭,咦,真是受不了你們!」白若沉一臉的嫌棄。
「用香是一種品味。」韓江要反駁,因為他也用香。
「明明是用來掩蓋體臭的,硬是說品味,韓老二說謊臉都不紅,真是高人也!」
「言歸正傳。」韓江不會和他生氣。
「說正事,不提洗澡!」白若沉鬆了一口氣,終於把一個月不洗澡這件醜事給遮過去了,「剛才說到哪兒了?」
梅舟溫馨提示道,「說到何家小姐怕臟。」
「哦,對對,說到這裡了,和那麼多女人共用一個男人很臟,很容易染上不幹凈的病。」這種事白若沉最清楚。
韓江有些不悅,皺了皺眉頭,「你可是斯文人,說話文明些。」韓江最受不了滿口粗鄙言語的他,共用一個男人,這話他還真能還真敢說出口,他不知道隔三差五就往胭脂閣、藍顏館跑的人是誰嗎?
「這是事實,宮裡的娘娘不是共用一個男人嗎,你敢說不是嗎?皇帝三宮六院的,有很多女人這輩子都沒機會用!」白若沉替她們感到委屈,「正值青春年華就要進宮等死,身份卑微的才人、婕妤,還有地位更低的宮女,一旦她們踏入深宮也許一輩子都沒機會享受男人的滋味,哎,真是可憐啊!」
連梅舟嚇得噴了酒,「白老大粗魯過頭了!」梅舟是聽風樓第二俗人,和第一俗人的白若沉相比簡直是望塵莫及。
「你答應她了?」韓江不想再聽那些有辱斯文的話直接問。
「有生意就做,幹嘛不答應。」
「白老大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梅舟也想分一杯羹。
「如果事不成我要倒賠她三千兩!」
「白老大出馬一個頂兩,根本不需要我礙事。」關於皇帝選妃的事梅舟也略知一二,達官貴族家的漂亮女兒都是給皇帝準備的,皇帝不要了才能便宜別人,何家小姐才貌雙全想要不進宮,難啊!關鍵她父親何君望也不是省油的燈。
「原因?」韓江肯定白若沉把這件事應下來不只是為了錢。
白若沉的臉色凝重起來,「很多人說我和丞相府的大公子相交甚密,說我想要當丞相大人的走狗,那麼小爺這隻走狗就應該為主人做點小事。李家、楚家、何家,李家的勢力更勝一籌,何君望和李德是十載同窗也是官場上的好友,何月靈進宮勢必會增強何家在朝的勢力,做皇帝的老丈人可是很受益的,何家受益了,便會增強李黨的勢力,還有段家一直在觀望還沒選擇站隊。」
朝廷主要的勢力,李楚兩黨、皇帝一派,相比楚黨李黨的實力皇家勢力稍微弱些,但這個皇朝始終是唐家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長期忙於朝政的原因,先帝在那方面的能力也差,皇室子嗣極少,可能是因為死去的太後手段高明,先帝只有兩個皇子、兩個公主,兩個皇子都是太後生的,兩個公主是另外兩個妃子所生。
「你真的想做丞相府的走狗?」韓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結交丞相府的大公子李凡琴。丞相李德把持了將近一半的朝政,李家勢力強大,李凡琴是宮中御林軍統領。聽風樓是江湖的勢力根本不需要去巴結李家,依附朝廷勢力確實能讓聽風樓更上一層樓,可是也許他等不到了。想到這裡,韓江的心顫了一下。
白若沉勾起嘴角,笑了,飲了一杯清茶,黃鼠狼給雞拜年是為了吃雞,雖然李家勢力強大,李德老謀深算也只不過是一隻即將被黃鼠狼吃掉的雞,一開他和李凡琴始真的只是純粹的朋友,時間長了,利益就會滲透這種純碎的友誼,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不摻雜質的情誼。
「韓江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白老大和丞相的大公子是朋友,他不幫李家幫誰!」梅舟支持白若沉,有了李家這棵大樹他們這些亡命之徒才好乘涼,賊人有了官府的庇護就不用得整日提心弔膽。
聽風樓,一個接收了無數亡命之徒、流浪劍客、死囚的黑暗組織,梅舟雖然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但也做過一小段時間的小山賊,他們這些人想要高枕無憂就必須在朝堂建立自己的勢力。
「我和李凡琴也算不上朋友。」白若沉很清楚李凡琴和他來往只是為了利益。
桌上的菜還沒吃完,小二又端菜肴進來。
「還有這麼多菜?」梅舟都吃飽喝足了,這麼多好菜沒有肚子裝了,可惜了。
白若沉讓小二直接把菜裝進食盒裡,「這些菜可不是給你們做的,是做給我小妹的。」
「直接把小妹叫來一起吃不就好了,打什麼包,麻煩!」
「我小妹豈能吃別人的剩飯剩菜!」這些美味是白若沉特意吩咐廚子精心烹制的。
吃剩的飯菜?過了一會兒,韓江和梅舟才反應過來,原來白若沉把他們叫過來是為了吃何月靈吃剩的東西,韓江臉色難看捂著嘴想吐。
「人家何姑娘只是象徵性動了動筷子沒吃幾口,上面沒她口水。」白若沉一臉天真的笑容亮瞎了韓江的眼,梅舟不是很介意,別人的剩菜剩飯他吃多了。
小二裝好菜肴,白若沉便提著食盒回去了,梅舟叫韓江兩聲,韓江才黑著臉欲哭無淚的跟出去。
白若沉提著食盒悠閑地走在大街上,沒注意看路,差點被突然飛奔過來的女子撞到,幸好食盒沒有被打翻,只是蓋子挪了挪,不然他准要叫這個莽撞的姑娘賠錢。
「我說姑娘你小心點,要是、、、、、、」
「誰抓到那個小蹄子,本大爺重重有賞!」
白若沉的話被男人囂張粗獷的喊聲打斷,隨著聲音的命令,三個家僕人衝上來抓住了前面氣喘吁吁的姑娘,一個腦滿腸肥滿、面色油光的男人小跑過來,上來對被家僕鉗制住的姑娘來兩巴掌,啪啪的兩聲,讓白若沉不由產生錯覺,感覺被打的是自己,白若沉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白皙的左臉,好像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