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深夜訪客
再醒來時我正躺在冰涼的地板上,而面前的何青衫正焦急的不停地晃動我的身體。
"咚咚!"他驚呼一聲,語氣里蓋不住的歡喜和擔憂,"你醒了。"
對,我醒了,可我這是在哪兒?
借著何青衫的力道坐起,我發覺自己正身處一個地下停車場裡面,而何青衫的背後是雲長哥和李紀春,再後面便是雲長哥那輛黑色的吉普。
吉普的車燈都還沒有熄滅,車門也是打開的,想必他們也是剛下車不久。
我從昏迷里醒來,身體卻沒有絲毫的不適,只是覺得大腦蒙圈,我不是應該在電梯里嗎?怎麼會跑到地下停車場來躺著了?何青衫怕我受涼,趕緊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我神情古怪地看了何青衫一眼,再看看雲長哥和李紀春,這應該是真的了吧?
雲長哥的眸子很沉,看著我不曉得在想什麼,最後因為要把車停好就重新回到了車上,而李紀春和何青衫一個從一邊扶著我打算這麼一直把我扶回病房,我自然是推了他們的好意,這又沒缺胳膊又沒斷腿的,哪裡用得著他們扶。令我在意的卻是李紀春在攀上我手臂時的那一瞬間,表情變得古怪得不行。
三人率先上了電梯,何青衫去按我病房所在的樓層,我瞥了一眼,卻驚訝得移不開眼睛。
我們在-1樓!就是我剛剛在的樓層!
可是……趁著門還沒有關合我特意仔細的去觀察了門外的景象,這裡就只是地下停車場而已啊!以防自己誤會,我向何青衫發問:"這家醫院的-1樓有沒有病房啊?"
"嗯?"何青衫不解地撓頭,"沒有啊,這就只是地下停車場啊。"
我這會兒把剛褪去的恐懼又穿上了,那我剛剛到底在哪兒?心涼得寒起來,看著不停在上漲的樓層我張了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李紀春卻是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示意我別慌。
"誒你剛剛為什麼會躺在地下停車場啊?"何青衫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我咬咬下唇,聲音發出來是我意想不到的顫抖,"我們回房間再說。"
"出什麼事了?!"何青衫憋不住,聽到我聲音顫著就差點炸毛。
"回房間再說。"我哪兒知道這電梯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腳?
何青衫也不搶著問了,安靜地立在我的身邊等著電梯停下,再一同走出電梯。這裡的布局同我剛剛看見的是一模一樣的,不同的就是,雖然天色已晚,走廊里卻還是人來人往,人們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喧鬧的感覺是難免會有上一些的,和我剛剛從病房裡出來時的寂靜截然不同,也夠讓我心裡的后怕再加上一分。
李紀春自攀上我的手臂到現在都處於一種神遊的狀態,好像在思考什麼重要的問題。不言不語的跟著我們。
我在看到病房裡那個被隨意推進來的鐵架子時又是驚了一下,透明的管子順著鐵架筆直的支撐垂著,被人隨手拔掉的針上緩緩滴下一顆藥液在燈光的映射下宛若一顆通透的玻璃珠,白色的膠布被我的血染成了花色……這東西我是留在下面的,她卻給我送回來了,示威?
冷靜上前,把掛著的鹽水袋子連著管子和針一起丟進了垃圾桶,何青衫他們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但也只能順著我。
雲長哥動作很快,在我拗不過何青衫再躺回病床上后他便出現在這病房裡面了。
"怎麼樣了?"他是在問我的身體狀況。
我輕輕搖頭,"沒事。"身體確實是沒事,可心靈可是受了不小的創傷。"吳瑤的屍體找到了嗎?"
意料之外,雲長哥輕輕皺眉,"沒有。"
"我剛剛看見她的屍體了。"
"什麼?!"這回子輪到他三個驚訝了。
這事輕描淡寫的說完沒用多少時間,可李紀春臉上的不可思議在我每說一段就多加一分。
故事結束在我走進電梯后便失去意識,李紀春問:"你真的就這麼出來了?"他這話問得奇怪,彷彿我不應該就這麼出來似的。"她是特意放你走的。"
"為什麼這麼說?"她那張扭曲的臉可不像有自願放走一說。
"你知道你剛剛是在哪兒嗎。"李紀春的語調平穩,又像在壓抑著什麼東西,像是那種被壓在塵埃下的花束,終於要破土而出"你在下面。"原來是一束曼陀羅華。
此下面非彼下面,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就更不得了了,她哪來的那麼大本事……"何青衫咂舌。
那我這是不知不覺中又到陰曹地府去轉了一圈?我忽覺得有些好笑。但潛意識又覺得不是的,不是李紀春說的那樣的,"吳瑤"不可能放了我,她更傾向於把我禁錮起來供她享用,她盯著我的眼神跟穆莫名盯著我的眼神有一絲的相像,那一絲便是——侵佔,毫無餘地的侵佔。不過,"吳瑤"眼裡的侵佔滿是血腥,帶著把我拆骨入腹的強烈慾望,而穆莫名的侵佔我卻看不懂。
這件事查起來毫無頭路,連雲長哥的眉都皺得可以夾死蒼蠅。
我很討厭這種被動的感覺,這種毫無反擊能力,躺在砧板上任由她磨刀霍霍向我來,於是催促李紀春答應好的符咒課程要加緊了。
在經歷過這兩件事後,李紀春自然是不可能拒絕我的要求,恰好馬上就是國慶小長假了,突擊一下符咒這塊兒,多一份把持就多一份可能。並且在商議之後,他們決定讓何青衫寸步不離地守著我,以免"吳瑤"再次尋到下手的機會。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在醫院裡的氣氛我終還是不喜歡。
"明天。"
…………
月色靜悄,在一切安排都塵埃落定后雲長哥和李紀春就離開了醫院,而剩下一個何青衫睡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我想了很久才妥協入睡,可才剛閉上眼睛不久,就忽然感覺窗邊有風吹來。怎麼回事?!睡前這窗子可是合死了的。我不敢貿然睜眼,更不敢坐起來大聲喝問:是誰?!只是不言不語地躺著,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樣子,控制呼吸使它故意同入睡了般平穩。
連帶著風躥入的,還有一抹若有若無的氣息讓人熟悉得緊,不是"吳瑤",如此我的心便放下了大半。
這抹氣息越靠越近,我幾乎想要屏住呼吸。
他走得毫無聲息,可是那頗有節奏感的腳步聲卻好像在我耳邊響起那般,我有些手足無措,直到一片冰涼輕輕搭在我的額角。
"別裝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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