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大佬好多年
成宅大門一關裡面如何沒人知道,盯梢的幾人窩在牆角,沒有注意到后牆翻出去的兩道人影。
天依拎著鐵鍬哪裡還有剛才那柔柔弱弱的模樣,女漢子本漢了,兩個人一直到了城外墳地。
天依:「這就是前任通判陸欣的墳。」
一鐵鍬插進土裡,兩人合作沒一會就把墳墓挖開了,成默把背包里的小工具拿了出來,把棺材上的鐵釘撬了起來。
屍體埋進去已經一個多月,登州地域潮濕,此時的屍體已經是不堪入目了。
成默蹲下去,小匕首挑開皮肉露出下面的骨頭:「看出什麼了嗎?」
天依:「骨頭髮青,死於中毒。」
成默把匕首扔到一邊,從坑中爬了上來:「屍體雖腐敗嚴重,但你看他爛的大多是表皮,裡面骨肉則爛的不多,毒藥由於成分特殊有延緩腐爛的效果,這足以證明是中毒而死。」
兩人重新釘上棺材,埋了土,一些雜七雜八的草蓋上土堆,成默又拿出鐵盆:「你這個苦命的官,死了就這麼草草埋了,想來無人給你送盤纏,我兄妹二人無緣無故挖了你的墳,送你黃紙一捧也算讓你有些打點的錢財。」
天依看他一本正經的絮叨也蹲下跟著燒紙:「樓主,你不是說世界上沒有鬼嘛。」
成默:「世上無鬼卻有靈,他們的精神不朽,前赴後繼。」
夜風吹荒草,野雁鳴孤墳,月高懸於天上,照著一地的清濁難辨。
程元在屋裡來回溜達,坐下又站起來,眼看日上三竿,當真有些氣急敗壞:「快去看看!這通判大人怎麼還沒來!第一天上任他就遲到?」
小捕快一臉愁苦:「我的大人啊,我們催了好幾趟了,成家妹妹只說通判大人還沒醒,不許打擾。」
程元一拍桌子:「放屁!我看你們是色迷心竅看了人家姑娘就邁不動腿了!」
「程大人,這大清早的怎麼那麼大火氣啊?」那人悠哉悠哉的往裡走,看那模樣像是來逛街的。
「通判大人,這可不是大清早了,再晚一些太陽都要往下落了。」
成默一笑:「大人是我的上官,若你覺得我起床的時間有問題,我明日早些起來就是。」
程元臉色不好,但還是擺出笑臉:「這到不是,通判大人舟車勞頓,起的晚一些也無可厚非,我想著通判初到登州,是不是該看看賬本和相關的案子書冊。」
成默彷彿剛想起來一般:「哎呀我這腦子,大人不愧是大人,能做知州的人想的就是比我周到,這就看,馬上看。」
捕快領著人到了通判府,進了書房,天依拿了筆墨紙硯:「大人,這書……」
成默看著小山一般的書籍有些頭疼,隨便翻了幾本,沾了墨在上面寫了個已閱。
屋裡沒有旁人,天依也翻了幾本:「樓主,這些案子不仔細看嗎?」
成默:「他能拿出來給人看的必然是費心思做好的東西,看不出毛病的。」
天依看他睡眼惺忪的樣子忍不住笑:「昨日挖完墳就讓你早些睡,你卻非要弄那些貓貓狗狗,這下知道困了吧。」
成默趴在桌子上耍賴:「丫頭,我早飯還沒吃呢。」
「行吧,我給你做點吃的去。」
太陽就要落山,程元覺得差不多了也往通判府溜達,院子里很安靜,天已經有些昏暗了,走進裡面他卻愣住了,沒有一間屋子亮著燈,這通判大人又作妖了。
李坤府上,程元把一肚子的氣都吐了出來:「我一個上官,在州衙里等了他一上午,還是我和他說查查冊子他才查!
到了傍晚我尋思也不能讓人累太久就去通判府看他,去了才發現人早就走了!問了捕快才知道人家半個時辰都沒坐住!
吃了一頓飯拍拍屁股就走了,還說什麼工作過度容易死,前幾任通判就是榜樣,還說自己怕鬼要趁天亮回家,你說這,這這這,真是豈有此理!」
李坤看他火冒三丈,忍了又忍哈哈大笑起來:「這可是個人才啊,如此人才正適合拉過來。」
程元更加氣憤:「只怕把他拉過來你會後悔,這人懶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衣食住行都挑剔的不得了,和他比我都算勤政了,真是不知道誰比誰貪!」
程元氣的想哭,本以為來個貪的好應付些,可這兩天他怎麼想怎麼委屈,李坤順著他說了好多話,總算把人送走了。
刁掌柜:「這位通判還真是與眾不同。」
李坤:「什麼不同,只是前幾個太迂腐罷了,如他這樣的才是正常,這人有些氣魄有些小心機,比程元那個廢物強。你盯著點,看看那些退休老官會不會找他,再看看他的態度。」
登州通判上任不操心政事反而滿大街溜達,銀鉤賭坊明晃晃的立在那裡,成默抬頭看看:「走,去玩玩。」
賭坊里很熱鬧,但與當初的極樂樓比可就差遠了,屋裡有人嘆氣,還有人叫好,吵吵鬧鬧的。
成默擠進一桌,桌面正在押大小。
「押了,押了,押大賠大,押小賠小,買定離手啊!」
成默掏出一張銀票拍到小點那邊,莊家骰盅落定:「二二三,小!」
某人玩心大起,一連壓了九次小,一生二,二生四,這沒一會已經賺了幾百兩銀票了,莊家冷汗都下來了,一贏再贏自然引起了東家的注意,段五終於坐不住了,他把骰盅拿了過來。
「公子手氣不錯啊,我來和你玩玩。」
成默不置可否,段五手法老練,骰子嘩啦啦響了一陣,骰盅落於桌上:「請。」
成默手裡一共八百兩,直奔著小去,周圍人見他如此也要跟著下,段五一勾嘴角手指微微一動,還不等笑完就見人又把手收了回來,一把銀票扔在豹子上。
段五眼睛一直,一隻手緊緊按在他手背上。
成默:「開吧。」
段五還沒反應過來就覺這手力氣極大,生拉著他的手掀開了骰盅,盤中三個六,正是豹子!
成默:「怎樣?莊家可認?」
段五雙手按在桌子上,天依今日是女扮男裝,看這架勢是要掀桌子,她一步上前:「銀鉤賭坊輸了不認賬,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段五使勁抬了抬桌子,發現對面的是個練家子,根本掀不起來。
他喝了一聲,後面跑出十幾個人,均是手持棍棒,賭徒們嚇的四處逃竄,天依身法靈活擋在成默身前,一拳打的人鼻血橫流,這丫頭是打出野性來了,拳拳到肉腳下生風,成默沒眼看,坐在角落裡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