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過去（9）

「原來紀長孫……現在喜歡的是這種貨色。」林向北坐在輪椅上，看著梁凡從紀懷清送她的那輛蘭博基尼上下來，她側開頭，看向紀懷清的方向，臉上儘是嘲諷。

「你在吃醋？我給你拿回來就是了。」紀懷清伸手要抓她的手，林向北不著痕迹地避開，「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只是覺得垃圾配什麼高級貨，她也依舊是垃圾。」

「我給你買新的，我跟她沒什麼。」紀懷清摸摸鼻子，林向北笑出聲，「我又不是跟你在抱怨，你也不用解釋，你愛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別整天守著我，反正你只要稍微不注意，我就自己把自己弄死了，你在這裡很妨礙我！」

紀懷清眉頭蹙起，她先前果然是裝的，阿北怎麼可能改性子，她脾氣爆得像炮仗，起手就能開撕，「別說氣話，日子久了，你就會知道我的好。」

梁凡踩著那雙小高跟噠噠噠地過來，帶著些許勝利者的微笑，她蹲在林向北隔壁，「我來看看你～」

林向北冷笑著看她，「看我有沒有被顧城下手成功，看我是不是被紀懷清從樓上推下來？你是不是還想看看，自己當紀家長孫媳的可能性有多大？前天晚上你給我的那杯東西，我可是喝得乾乾淨淨！」

「你在……說什麼啊？北北……你肯定誤會什麼了……」梁凡沒想著她那麼快就反應過來，她笑得尷尬，抬頭看紀懷清，紀懷清不理會她，他就說阿北怎麼可能搭理那種只會覬覦她美色的猥瑣男人！

「啊！」梁凡尖叫一聲，林向北已經一手揪住她的頭髮，把她整個人都按倒在牆上，任由她額頭磕到紅腫出血，林向北聽不見梁凡慘叫似的，朝著紀懷清伸出手，「葯給我！」

「什麼葯？」紀懷清蹙眉，只能裝傻，林向北回頭，兇狠地盯著他，「我知道你有，給我！」

紀懷清倒吸一口氣，朝著旁邊的助理抬一下下巴，林向北接過葯，還叫傭人拿水連著葯一起給梁凡灌下去，梁凡根本掙扎不得，紀懷清看不見一樣，把梁凡叫過來本來就是給阿北解悶的，現在也沒差。

林向北把那個老媽子叫過來，嘀咕一會，老媽子看看紀懷清，又看看林向北，被林向北瞪了一眼，「還不快點去！」

梁凡被帶走，林向北懶洋洋地癱在輪椅上，紀懷清討好地湊過去，「夫人～還生氣嘛？我昨晚上，已經把男人給剁了，你就原諒我啦，嗯？」

林向北沒睜眼，眉頭蹙起，也沒說話，他總是能……毫無愧疚地說出這樣的話來，這種事，他真的做的出來，林向北滿臉都是厭惡，紀懷清以為她是厭惡顧城，知道她現在不爽，叫人把他準備的禮物放上來。

聽見動靜，林向北實在好奇，斷臂的孟老二拎著那小狗的后脖子，給她把狗遞上來，林向北看著他那一手刀疤，手顫抖一下，沒敢接那隻狗，這人，是紀懷清隨身的殺手，隔著許遠，她都能聞到他的血腥味一樣。

孟老二回頭看一眼紀懷清，有些為難，紀懷清兜他屁股一腳，阿北不是不喜歡狗，是不喜歡孟老二那兇殘樣，得去尋個人看著正氣，身手比孟老二更好的人給阿北當保鏢，她才能接受，「狗給我。」

那小杜賓看著小，也很威武，帶著些奶萌，林向北到底是喜歡的，伸手接過狗，一通溫柔撫摸加蹭蹭，它剛被孟老二提著后脖子，它疼不疼啊？

看著林向北展開笑顏，紀懷清就想變成她懷裡那隻狗，酸得不行，聽著東邊地頭不太平的消息，紀懷清再看了林向北一會，起了身，林向北突然抬頭看他，「我在房間等你，你最好快點回來～」

紀懷清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開心，「遵命～」

林向北推開試圖在她額頭印下一吻的紀懷清，她真的全身都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她一分鐘！不！一秒鐘都不想他呆在這裡，「滾滾滾！」

兩個小時后，紀懷清興沖沖回來，在房間里看著穿著性感睡衣，在他床上扭成蛇一樣的梁凡，他閉上眼嘆一口氣，他就知道，阿北那個死丫頭不可能變換性子，虧他每次還都挺期待！

「扔出去！扔出去！扔出去！丟湖裡！別讓她死了！」這梁凡讓阿北能有點情緒波動，還是有用處的，命得先留著，紀懷清看著那一地衣服和被鋪，阿北是不會再踏入這裡了，她會嫌臟，他其實……也是嫌的，「夫人呢？」

「沈姨叫人過來接走了。」老媽子瑟瑟發抖著，也就夫人敢做這些事，換個人要被長孫折騰死了。

紀懷清眉頭蹙起，沈娟娟知道了不得把阿北給吃了，「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夫人不讓！」老媽子哆嗦著，紀懷清咬牙切齒，「你到底聽她的還是聽我的？！下次有這種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老媽子猛點頭，看著紀懷清急急忙忙出去得背影，最後還不是得聽夫人的，這哪能含糊呢，少爺自己明明都怕夫人生氣怕得要緊。

沈娟娟一腳把沖著自己嗷嗷叫的杜賓，從樓梯上踢下去，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林向北看著那小狗嗷嗷叫著衰落，那麼高，沒救了。

沈娟娟看著那狗還沒死透，狠狠一細高跟鞋下去，林向北側開頭完全不忍看，她這會要不是在輪椅上，她得跟沈娟娟打起來。

「嫁了人就要懂婦人之德……」沈娟娟還沒說完，林向北就狂笑出聲，沈娟娟她一個風月場所出來的，教她婦人之德？現在是清朝？

「你笑什麼！」沈娟娟仰手就要打她，林向北仰著頭，「你最好打重點，不然你兒子會不夠心疼我，跟你鬧得也不夠厲害，那就不好了，咱倆就都白費功夫。」

「今晚你們都在這住一晚，明天早上要去祭祖。」沈娟娟強行壓住怒氣，這丫頭就嘴皮子厲害，她真動這丫頭還不行，這丫頭吹點枕邊風，懷清就得跟她鬧，紀恆遠也會反擊得更厲害！

紀懷清趕到，沒有預想中的劍弩拔張，兩個女人平平靜靜地喝茶，誰也不搭理誰，林向北側頭看他一眼，語氣冰冷，「咱媽說狗東西礙眼，你別送我狗了，礙眼。」

沈娟娟茶杯往桌子上一砸，她什麼時候說過，這死丫頭就知道搞事！

紀懷清冷冷看沈娟娟一眼，把林向北的輪椅推到外面，輕聲細語地哄，遠遠看著，還真有點夫妻和睦，恩愛有加的意思。

咔噠一聲，沈娟娟剪掉最艷紅的那朵玫瑰，這個林向北，得想別的辦法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