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抱著你
後來,這夥人又移步KTV,李大款直接包了三個大間,他自己每個間來回串,一會兄弟把酒,一會又變身全民偶像——主要是為了賺迷妹,雖然知道有肖獎跟笮銘在,他的顏值是不頂個了,好在這二位也沒出去搶他的風頭。
當然了,這也是說笑而已,好哥們,他也不會計較這個。
笮銘仰頭靠在沙發上,眼睛眯成一條縫。
「銘哥,你還成嗎?」
肖獎在旁邊扒拉著手機,發現已經十點了,就問了他一句。
「嗯?」沒聽見他回話,肖獎偏過頭去看他。
「你睡著了?」
「啊?」笮銘懶懶地應了一聲,朝他那邊扭過了臉。
兩個人的臉離得很近,帶著酒氣的呼氣吹在臉上,肖獎的呼吸有一瞬的凝滯。
「我問你,你還成嗎?這會已經十點了。」
「哦,我無所謂,反正有你帶我回去。」
這會說什麼都是下意識的了,他保證第二天什麼都不會記得,頭疼的厲害。
「那就回去吧,不然明天起不來了。」
「嗯。」
肖獎去隔壁間找著了李東鵬,李東鵬說要幫他們叫車,肖獎拒絕了。
「這麼些人,你要是都管,早晚破產。」
「靠,咒我呢?」
肖獎抱著胳膊樂:「沒。你啊,也別太晚了散,啊,不然明天都起不來了。」
「成成成,再玩半拉鐘頭就散。誒你們慢點啊!」
「嗯,拜拜!」
「拜拜!」
肖獎回到包間的時候,笮銘緊閉著眼睛,感覺上不是太舒服。
「睡著了?」肖獎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很燙,他倒也沒當回事,喝酒嘛,不發熱才怪了。
「銘哥?」
「嗯,回家嗎?」笮銘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肖獎看著這麼乖的笮銘,似乎心裡某個地方軟的一塌糊塗。
「回。」
肖獎架起他的胳膊,這位倒也配合,跟著能走路。
到外面等車的過程中,小風一吹,笮銘打了一個哆嗦。
「怎麼了?」
他搖了搖頭,接著直接噴嚏了一下。
「冷?」
肖獎攬住他的胳膊,給他搓了搓。
……
剛進客廳,笮銘就撐不住了,直奔廁所。
肖獎端著水進去看他的時候,這位正蹲在馬桶邊上難受地哼哼。
「你喝了多少啊?」
等他真的吐不出什麼來了,肖獎打掃了現場,扶著他往卧室走。
笮銘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臉色極其難看。
他斜歪著倒在床上,那意思好像要就這麼著睡覺了。
「唉,你換身衣服吧,剛都吐上了,還都是酒味兒。」肖獎扒拉了扒拉他的手。
還是沒回應。
「你不說話,就這樣吧,我回去睡覺了。」
剛要直起身,左手讓一股軟軟的力量給拽住了,躺著的人半睜著眼睛,眼神迷離,帶著沙啞跟些許委屈地說:
「你不管我?」
操……
他是喝醉了,但他沒醉啊!
肖獎從牙齒里噴出去一口氣:「你要換身衣服嗎?我給你拿。」
「嗯……」
這人沒什麼勁兒,肖獎很輕易就撇開了他的手。打開柜子,一眼就看見了那身寬鬆又帶著某某天的回憶的白色睡衣。
「呋——」
肖獎拿了另一身灰色的,回到床邊遞給他:「給你,自己換,換完了我給把臟衣服你扔洗衣機里。」
笮銘迷迷糊糊,嗓子里含糊不清地「嗯」著,不知道是表示認同的「四聲」還是表示……撒嬌的二聲!
「哎……」肖獎嘆了口氣,攬著他的肩膀扶著他坐了起來。
「我……那什麼……」
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手伸向他衣擺的一剎那,肖獎感覺大腦有點空白。
碰著他緊緻又富有彈性的肌膚,全身都不自在起來。
接著,獎大神全程閉著眼給這位「生活不能自理」的傢伙換了整身衣服,又把他塞進了被子里。
「晚上別踢被子啊,不然會生病。」他湊在笮銘耳朵邊上輕輕說了一句,不知道躺著的這位是有意還是無意,頭偏了一下,唇貼上了他的臉。
肖獎腦袋「嗡」的一下,「蹭」的直起身子往後倒退了兩步。
他是不喜歡女的,但不喜歡女的,不代表他就一定喜歡男的啊!
可面對這個人,他卻有點分析不明白自己了。
而且,這個問題,是他不敢去思考的。
……
肖獎就這麼站在那,愣了很久,直到這位突然爬起來又要往廁所沖,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沒走。
這次,笮銘乾脆坐在了廁所的地板上,已經吐的虛脫。
「誒,別坐地上,該著涼了。」
笮銘晃了晃腦袋,哼哼了幾聲。
肖獎「哼」了口氣,想要架起他送他回去,而這次,這人沒有配合。
在他把笮銘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時候,那條胳膊「出溜」滑了下去,緊接著,腰突然讓人給環住了,這人一腦袋扎進了他懷裡,直接把他撲坐在了地上。
「卧槽。」
「起來。」
「你無賴是嗎?」
不管他說什麼,這位都沒有反應。
肖獎嘆了口氣,去掰他的胳膊。不敢使勁,一點點來,可沒一會,他就愣在了那。
胸前,濕了。
他哭了?
「銘哥?」
「對不起。」笮銘喉嚨里低低地滾了一句,「我想抱一會。」
這會沒醉?
肖獎壓抑著呼吸,頓了頓,伸手摟住了他,在他背上撫了撫。
過了一會,突然意識到什麼,肖獎推開了他:「你是不是發燒了?」
探向他的額頭,果然,滾燙滾燙的。
「我操。」
笮銘沒睜眼,皺著眉頭,整個人軟踏踏的,靠肖獎撐著。臉上還掛著淚痕,可見剛才哭得挺厲害,就是沒出音兒。
肖獎試圖架起他,但這位似乎不想動地方,一點勁兒也不往出使。
「哎……」
「嗯……」腦子是混沌的,什麼也不知道,身體就突然騰空了。
等這個人把他放在床上他才反應過來,剛才肖獎直接給他來了一個公主抱。
一會清楚,一會糊塗,六分睡二分醒,還有二分不知道交給了哪個魔鬼。
他剛才……親了他,還求抱……
他都知道。
無所謂了,身上很冷,哪哪都不舒服,心裡邊更是難受的讓他崩潰,就那麼一點點溫暖,他想要。
或許,是借著酒勁成全了某種……渴望。
當那點溫暖離開的時候,渾身又透著驅趕不散的孤獨和寒冷。
家裡從來沒有退燒藥,這玩意,放時間長了過期,於是——你獎爺很苦逼地大半夜出門,轉了五條街才給那個傢伙買來了葯。
呵,不過,更慘的是——這還不是最慘的!
辛辛苦苦沖好藥劑打算讓他喝下去卻直接被自己伺候的這傢伙打翻了是個什麼感受!
「我不喝這個,從小就不愛喝,喝了會吐……」
看著笮銘跟個小孩子似的耍著脾氣,肖獎卻氣不起來了。
這一瞬間,察覺到自己生出「寵著他」的念頭,肖獎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而還沒處理地上的「辣雞」,本來獃獃坐著的人再次摟住了他,並且把臉埋在了他的胸口上。
媽的,渾身都燥起來了,他想逃。
「誒,你這人,要哭你換個地兒。」
「你睡覺吧好嗎?」
無奈,肖獎試著往下扒拉他,可這人紋絲不動,你使勁大了還哼哼,聽著這迷醉的聲音,他就更不敢動他了。
「你睡覺吧,不然退不了燒。」肖獎嘆了口氣。
「別等我睡著……」貼在他胸口上的人啞著嗓子說了一句。
「嗯?」
什麼意思?
「你別等著我睡著。」
「我等你睡著幹嘛啊?」肖獎覺得這人脆弱的就像個孩子,只能好好哄著。
「我想……抱著你。」
你別等著我睡著,別想著走,我想抱著你……多難開口的話他都說了,什麼也不顧了。
他覺得,如果清醒著發現一個人生著病,一個人在這個小空間里沒有去處,沒有其他別的什麼,他會瘋,會想要嚎啕大哭,會想要去做他這輩子沒做過的事,會成為一個不再想去思考的腦炎患者……
頓了幾秒鐘,肖獎伸出手去,摟緊了他。
「行。」
半夜兩點,笮銘睜開了眼,頭痛欲裂,哪哪都難受,還是想吐,雖然已經什麼都吐不出來了。可當他意識到自己是靠在這個人的身上睡著,外面還裹著被子的時候,居然鬼使神差地壓下了起身的念頭。
安心,很安心,那種恐怖的空虛感消退了很多。
他就當是第二人格起了作用了。
反正一會就又會睡著了。
果不其然,醉酒加發燒確實有助眠的作用,迷迷糊糊中,笮銘覺得自己是睡著了的,等再有意識,就是外面天蒙蒙亮的時候了。
感覺肖獎是醒了,他很配合地翻了個身,鬆開了已經有些發麻的手。而下一秒,這人掀開他的劉海,額頭貼上了自己的額頭,呼吸掃在臉上,隨即又離開了。
肖獎嘆了口氣,替他把被子蓋好,看了眼地上的碎片,沒有管,關上他的房門,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一件事,洗澡換衣服。
本來就沾染著飯店的味道,加上因為笮銘捂了一晚上被子,應該出了不少汗。
看了看錶,六點,再睡半個鐘頭。
……
感覺睡了挺久的鬧鈴才響,估計是之前太累了,這倒頭就著果然效果不錯。
「銘哥,起了沒?」
門是沒鎖,那他也得敲門。
「起了。」
門從裡面打開了,笮銘頭髮濕漉漉的,正拿著毛巾在擦。
「你這剛退燒,洗什麼頭啊?」
「我樂意。」
看著笮銘平日里慣用的面癱臉,肖獎樂了:「辣雞自己收拾了沒?」
「嗯?我都不知道,下來的時候差點紮腳。」
「卧槽,你是白痴嗎?」肖獎一臉嫌棄,「早知道你不愛喝那個,不給你買。」
兩個人都沒有提昨天的某些事。吃了早飯一塊去了學校。
各種探究的目光,也不能把這倆人怎麼樣了。畢竟,誰還不是經歷過事兒的人,有什麼的啊,自己看開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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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咪:⊙⊙
作者君:幹嘛呢?
咪咪:不要說話,讓我甜會
作者君胸有大志:五一要到了,那會接著吧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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