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貨的本來面目

裝貨的本來面目

之後肖獎就回了屋,作畫修圖提交領錢,點開多個版本的極速版進行簽到掙金幣活動,他是個快樂的守財奴。

突然,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無法識別號碼?」

「國際的?」

想了想,還是點了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脆好聽的女聲:

「哈嘍?」

「找誰。」肖獎冷冷問了一句,反正不認識。

「你是叫肖獎嗎?」女生並不生氣,聽起來十分愉快。

「是——你誰啊?」客戶有他號碼的都不多,更何況,就算是客戶他也不怕得罪,你獎爺靠實力吃飯就是這麼拽。

「哈!哥哥,我是你妹妹,認識一下,我叫蕭白!」

肖獎沉默了幾秒鐘,掛掉了電話。

姓的,是草字頭的「蕭」吧。

「蕭白,高思瀅和蕭程遠的女兒吧……呵……」

電話又持之以恆的響著,肖獎煩躁地把這人拉進了黑名單。

進入QQ空間,發了一條說說:

[不要,打擾我的生活!你,包括跟你有關的人,都不要。]

其實,沒什麼意思,高思瀅又看不見,不過,有什麼感想就發到QQ是他的習慣。

雖然別人不懂,有時候還會進行一些奇奇怪怪的猜測,但他還是想發,否則,這幾年無論大小什麼事兒都藏著,他早得瘋了。

繼續作圖——

煩,作不進去。

抽出一根棒棒糖含著,突然覺得巧克力味的過甜了,皺著眉頭剛想著是吐出來還是嚼碎了咽下去,響起了一串敲門聲。

響了一會,就停了。他不知道誰會找他,也不想見什麼人。

這會他的大腦是空白的,真正的放空自己。

什麼也不想,就什麼也不用煩。雖然他其實還是煩,可能是心裡邊堵得慌。

電話鈴響了,他看也沒看直接按死了。

又響了,直接關機。

今天晚上,他不想跟任何人接觸。

睡覺吧。

棒棒糖一扔,鞋子一踢,一腦袋扎進枕頭裡,被子胡亂扯上,肖獎打算什麼也不管,睡舒服了為止。

從來,都是這樣。不舒服了,就睡覺。睡醒了,興許就是天明。他想看到有雲朵的,湛藍湛藍的天幕下,一望無垠的大海——

風吹散了,把所有他不喜歡的一切,全部帶走……

感覺剛迷糊了半分鐘不到,似乎是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而因為隔著客廳,聽的不是很清楚。

接著,隨著不輕不重的腳步聲臨近,卧室的門把手被動了一下,隨即響起了敲門聲。

門沒鎖?

煩,被子一蒙,直接蓋住了頭。

不是老爸吧。

想睡個覺還不讓人安生。

敲門聲停了,那人看沒人回應,直接擰開門走了進來,似乎是愣了一會,快步朝床這邊來了。

被子被一把被掀開,光亮得刺眼,他這才察覺,剛才燈都沒關。

微微睜開一條縫,由於臉朝里,並不清楚那是誰。這個人半跪在床邊,那只有些清涼的手貼上自己額頭的同時,磁性好聽的聲音輕輕響了起來。

「怎麼了?」

他?

「生我氣了?」

「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你要是煩我,我會注意跟你保持距離,也不再讓你因為我的緣故被人打擾。」

肖獎不敢動,他……有些恍惚,這些話,是那個冰疙瘩說的?

以前他也提醒過他,受傷了不能喝酒,熊貓血要小心行事等等,雖然都有關心的成分,但和這次不一樣!

這次,明明就是來……哄他的?

不帶有任何敷衍和無奈,就是很真誠的……

還有,他為什麼以為我是生他的氣?

「獎爺。」

「肖獎?」

「哥?」

肖獎還是不動,他現在有點糊塗。

而笮銘看這人側趴著不動,問他也沒反應,突然就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沒有思考,伸出了手去。

「幹嘛!」

手碰到自己肩膀的時候嚇了他一跳,猛得一翻身就跟那張帥得不行的臉打了個照面。

這人的神情里,有吃驚,也有一種別的什麼。

盯著他看了幾秒,笮銘直起了身體,站到了床邊。

肖獎也睡不下去了,坐起來曲著膝蓋,看著一個面癱臉不復的奇怪的傢伙。

「我剛才說的話,你聽見了吧。」

「啊……聽見了。」

「那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就是,你能別生氣了嗎?」

我操……「你,是笮銘嗎?」

「是。」

「你什麼時候這麼……」

脾氣好?也不是。

肖獎咳嗽了一聲:「你那什麼,說的到底什麼事兒啊,我生你什麼氣?」

「因為我跟你說『你管不著』,因為我帶彭陽和唐子韜打擾了你的生活,我總是在製造爛攤子,你又不是我的誰,一次一次,我總是麻煩你。」

雖然不是他主動的,但他清楚的事情,跟他有關的事情,他不會逃避。

肖獎呼了口氣,隨即抬頭看他,「銘哥,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不是,不是那麼回事。你……看我說說了是嗎?」

「嗯。」

「我不是因為你,是別的事,所以,對不起,讓你跟著傷神。」

「真不是?」

「不是。」肖獎扯了扯嘴角,笮銘翻了他一個大白眼。

「我說,您也不照照鏡子,笑得醜死了。」

估計是站累了,笮銘乾脆在床邊坐了下來。

「怎麼?我笑得很難看?」肖獎不可思議地摸了摸臉。

笮銘笑了:「難看,死了!再帥的臉都挽救不了你了親——」

肖獎就這麼看著笮銘笑,靜靜地,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不想笑的時候,就不用笑,就像現在這樣。」笮銘臉上掛著笑意,突然說。

我沒笑嗎?

「銘哥,剛才,我沒笑嗎?」

笮銘頓了一下:「沒有。」

肖獎輕輕抻了抻嘴唇:「我以為我笑了的……」

「那你就是笑了!」笮銘眨了一下左眼,「是心裡笑了。」

「哥。」

「嗯?」

「謝謝你。」

「嗤,有什麼好謝的。」這位又恢復了傲嬌冷的臉,可嘴角和眼睛里的笑意卻是怎麼也收不住了。

「銘哥。」

「嗯。」

肖獎看著他的眼睛:「這,是不是,才是真的你?」

「這——是哪啊?什麼這。」

「其實,你挺活潑的,又聰明,又痞,還愛玩,這是你骨子裡的東西,對嗎?」肖獎目光凜凜地看著他。

「為什麼這麼說?」

肖獎心裡咯噔一下:慘了慘了,我能說,這是我看小說看出來的嗎?你寫的就是這麼個人!啊——還想暗中操作呢,不能露餡。

「就是,直覺。」

「那,你是不是——其實挺喜歡安靜,想安定下來,想過得輕鬆一點。」

笮銘的眼睛很好看,眼神有些深,卻是他剛好不會覺得過分難懂的程度。

「你還沒回答我問的。」

唇角勾起,笮銘偏了過頭:

「我知道了。」

「哦……」

那就是都說對了唄,呵……

接著,這倆人都笑了,是那種大笑,開懷的笑!

爽!舒服!釋放——

積壓的東西多了,就不會察覺了,因為刺在心裡,生了根。當有人撼動了它時,那種感受,就像是出現了能殺毒的甘露,開始將荊棘溶解。

「我說的果然沒錯,你就是個假冰坨子。」

「我也沒錯,裝貨。」

「嗤——哈哈哈……」

睿智,自信,恣意,有著不一般的魅力——

這是你啊,銘哥……

……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吃了早飯才出的門。

打車去了逸滑行,門口已經集合了好幾號人。

當然,今天滿嘉樂不在,原因是——他去相親了。

咳咳,不是跟葉萌,只是巧了,都被家長安排的五一,還都在同一天。

「誒肖獎,你愛玩什麼啊?」彭陽在裡面邊興奮地挑選坐騎邊問。

「我——其實比較喜歡那種兩個軲轆的,需要你自己控制的滑板。」

「比較悠哉悠哉,是不是?」笮銘看著他自信一笑。

「是啊是啊,我不需要滑的多拉風,就心裡邊舒服了就滿足。」肖獎嘴角掛著舒暢的笑意。

也許,從昨天晚上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

「銘哥,你挑一個。」

「嗯?我的話,就四個軲轆的吧,我懶,不想背著它。」

「噗……好吧哈哈哈……」

最後,彭陽也選的四個輪子的。雖然,他並不會滑,但還是覺得,這個滑起來會更有逼格。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對於人家會滑的來說,玩什麼什麼拉風!

「喂!肖獎,你怎麼比我還他媽快?」

「嗤,明知故問。」

「因為你菜嘍。」笮銘接了一句,從他身邊一閃而過。

「嘿——你們倆給我等著!」

接著,陽哥爆發出了全力,跟在去市中心廣場的滑行隊伍的隊尾拚命。

中途,笮銘跟肖獎分別調回頭看了他一次,面對肖獎,彭陽就是無奈,而面對笮銘,他么的,就忍不住開罵:

「嗤,死笮銘,見色忘義不夠朋友!」

「嗯。」這位還並不反駁。

「我操,有本事你慢點啊!」

「沒本事。」

這時候,肖獎又晃悠到了他面前,做了個加油的動作:「陽哥,奧利給!」

彭陽一吐舌頭,繼續努力!

等到了地方,各種炫技的,耍酷的,說到底——為了招攬新人。

「我去,笮銘,你看那個人,是在錄VVideo嗎?這也忒厲害啊!」彭陽指著一個腿能翹到天上去的炫舞的人,羨慕的不行。

「很厲害嗎?」肖獎路過,問了一句。

「厲害啊,他身子骨挺軟啊,這肯定吃香啊!」說著,彭陽拿出了手機,打算蹭蹭熱度。

「呵,拍他,不如拍我。」

肖獎一個剎車,從滑板上跳了下來,對著空中就翻了個花,看得彭陽眼睛都直了。

「我操!哥你忒厲害啊!」

「切,你就會這一句吧。」

笮銘拍了拍他肩膀,一轉身,朝著肖獎就去了,突然騰身一腿踹了過去,肖獎一側身,那條大長腿直接甩到了腦後。

「我靠!」周圍陸續有人圍觀,拍照傳視頻的絡繹不絕。

這倆人說是打架,也不是,說是跳舞,也不像,就是炫技!滿滿的,這個舞台是他們的,這倆無敵帥的傢伙腦門上就貼著幾個大字——

大寫的牛逼!

正在興頭上,肖獎的電話突然響了。不是陌生號碼,也沒備註。

他考慮了一會,最終接起了電話。

「找誰?」

「小獎……」那邊的聲音顫抖著,肖獎愣了一下。

「我是媽媽……」

肖獎慢慢走到了他常去的花壇邊坐了下來。

「直接說事兒。」

「獎啊……你有個妹妹你知道嗎?不是,你是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他們是龍鳳胎,妹妹偷偷去找你了,你見過她嗎?」

這會的語氣里就透著急切了,這才是你來電話的真實原因啊。

「你憑什麼讓她這麼不老實?我沒見過她,抱歉。」

說著就要掛電話。

「別掛電話!獎啊,她從小在A國長大,她才十一歲啊,如果她找到了你,你立刻聯繫媽媽好嗎?」

「如果24小時內找不到人,我勸你報警。」

說完,肖獎就掛了電話。

「怎麼了?」笮銘走了過來。肖獎臉色沉得快滴出墨來了。

「沒事。」

這眼皮跳了跳,不知道是沒睡好還是就是肌肉抽筋。

「有事兒你跟我說,別瞞著我。」

「成。」肖獎抬起頭,嘴角輕彎。看得出他是有心事,但起碼沒有說刻意隱藏情緒的樣子。

「銘哥,拉我起來。」

笮銘唇角勾了勾,伸出手去,把這個剛站起來眼前發黑的傢伙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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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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