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夜宿槐南村上
那老村長見鐵鎚如此,便知道了這沈無暇才是這群小夥子真正的主子,只暗暗記下也沒說什麼。
鐵鎚剛想要開口和沈無暇徵求什麼,一抬眼便見他身邊的那些小夥子們都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於是乎又悵然的想到那似乎比他大一些的墨櫻,心下不免又有些苦澀,相思之苦是真的苦。他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最終卻只得選擇在眾人好奇的打趣目光中搖頭道:「還是先不提這事了。這事等我想好了再和公子您說吧。」
難得見鐵鎚如此,沈無暇也只是頷首默認了鐵鎚以後再談這事,畢竟他本就是個過來人,他想也能想出來鐵鎚想要談的困擾。
那老村長也早已到了活成精的年齡,自然也是個過來人,見他一會羞澀,一會惆悵的樣子哪能不知道他是怎麼一回事。只得岔開話題,繼續與吃的香甜的眾人開始閑聊起其他話題。
直到這時,無憂和沈無暇才有機會,直接向這村長老槐頭開口打聽起了關於她們爹爹沈三絕的事。
村長老槐頭,聽他們提起沈三絕,先是一愣,隨後便陷入了沉思。
眾人見他似在仔細地回憶思索,心也不由得跟著高高的提起。
沉吟了許久,老村長老槐頭這才對著這一屋子滿懷期望的眾人道:「你們說的這人,我多少還是有些印象的,我依稀記得,那次見他之時,他行色匆匆並且略帶不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見他應該就在不久之前。我只記得當時接待他是我那小兒子,所以當時的具體情況,也只有我那小兒子最清楚。哦對了,我記得他當時似乎也是要去找什麼人的。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他前前後後大約是到過我們這兒兩次的,好像都是要去找什麼人的。找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
眾人見他如此說,先漏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后又露出一副略帶擔憂的模樣。不過有消息總是好過沒有消息的。不然大家都要以為他們是尋錯了路的。
略作停頓,那老村長老槐頭便接著對最為擔心的無憂和沈無暇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們今夜且早早歇下吧,明早待我那兩個兒子回來了,你們再細細的詢問他們吧。他們的記性比我好,許是能記得的多些的。」
見他如此,無憂和沈無暇也只好點頭,默許了等他兩個兒子回來再細細詢問。
只聽那老槐頭嘆了口氣又道:「唉,聊了許久了,夜也深了。我這年紀大了,熬不了夜了,一熬夜心就砰砰的跳。我今晚就先不陪你們聊了。你們且隨我來,快去卧室休息吧。哦對了!若是你們半夜裡實在是覺得擠得慌,便拿了被褥在這屋子裡的小榻上休息也可以。只是鄉下夜裡寒涼,這屋子的窗口又有些漏風,一定要蓋好被子,當心著涼。雖說你們都是身強力壯,正當年的年紀,不過也一定要當心著些,等到了我這年紀你們就知道了。年輕時候坐下的病,到了老了都會回來找你們的。這些用過的杯子碗什麼的,就暫且先放在這吧,等我我明早起來再收拾好了,現下我是真的疲乏了......」
眾人見這七旬老人雖是絮絮叨叨的叮囑個沒完,但也越說聲音越小,疲乏之態越來越嚴重,便也不好再追問他過多關於沈三絕的話,只得連聲道謝,放下手中的杯子碗碟,趕緊隨著他前往睡覺的房間去了。
出了這間屋子沒兩步路便走到了,原來這裡的卧室只隔了一個小過道,還都是緊挨著的。
老槐頭將他們帶到幾個卧室的門口,便讓他們自行安排了。
鐵鎚念在沈無暇、無憂、和子魚、張叔幾人是主子不好與他們擠,便執意的挑了一間屋子,專門供給他們幾人休息。帶了其餘人去擠剩下的幾間房間了。
門一關,屋內便只剩下他們幾個人了。
無憂小時候雖然與屋內的幾人都是很親近的關係,可她現在畢竟大了,現在一下子讓她和張叔、沈無暇、和子魚一起擠一間屋子,還是讓她難以入睡。畢竟這屋子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她實則是女兒身。
一眼看去,整個屋內就只有一張橫貫整面牆的火炕,這一張大火炕竟然佔了整間屋子的一半,這麼一看倒睡他們幾人,倒也算寬敞,這裡怎麼看同時睡下個七八個人都是不成問題的。
這麼一看這老人家說擠還真是謙虛了。怪不得整個村子內,一旦有外人都要選擇領到這村長家借宿了。估計這村子里是找不出了第二家,能擁有這麼大炕的了。也不知道屋內的張叔和沈無暇是有意還是刻意,直接選擇了炕的一邊,將另一邊留給了無憂和和子魚,最後無憂便睡了炕的另一邊,隔著有一段距離才是和子魚。
他們這裡屋的境況倒還算寬敞,可那跟著他們出來的大小夥子們卻不怎麼樣了,擠在一起就跟下餃子似的,一旦睡熟了便橫七豎八的擁擠在一起,真是好不熱鬧。
入夜,鄉下的夜晚似乎格外的寧靜,除了隔壁的酣睡聲,便就只有屋外的風吹草動聲了。
張叔是整間屋內最先入睡的,簡單的用屋內的水擦了擦,躺下后沒一會兒他的呼吸便變得勻稱起來了。也不知道他是累的真的秒入睡了,還是刻意的要留給他們一定的說話空間裝入睡的。
躺下后沈無暇先是和無憂隔空聊了一些小時候的事,聊了沒多一會便也跟著睡著了。最後,屋內便只剩下其餘兩個眼睛睜著雪亮的人。
接著屋外照射進窗內的月光,和子魚側過頭去深深的看向無憂的那張似男非男的側臉久久不語。無憂見他似在認真的瞧自己,便也側過頭去回望向他。
四目相對,兩相無言,有口難開。
終是和子魚率先打破了這片死水般的靜謐,輕輕的開口問道:「你和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經認識了!」這話,乍一聽雖是個問句,卻更似一句感嘆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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