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不如殺之
槐老村長看了看張叔,這才略略的搖了搖頭,一張原本慈愛的臉變得木訥而冰冷,嘖嘖的道:「那這麼說,那芳回便是你殺的了?」他眼中的溫暖逐漸變得猙獰:「你為何要殺了他們?」
不等張叔回答,便聽得和子魚嘴角嘲諷,勾唇解釋道:「張叔你不用替我遮掩了,你是知道的,其實他們那兩人,只是我不小心殺的。要怪就只怪他們太不小心撞見了我閑來無事的練功,讓我以為是賊人。」
這絕不會是和子魚能做出來的事!
無憂不可思議的望著說出此話的和子魚,她實在是沒想到,事情會如此演變發展,她不解的望向和子魚與張叔,她不明白他們為何會這樣說。這本就是沒有道理的,和子魚怎麼會去殺了芳回,他根本就沒有殺人動機。他們又為何會這樣,搶著承認呢?他們難道只是情勢所逼,想讓他們這些人中毒之人免遭劫難嗎?
就在無憂這樣想著的時候,那槐老村長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大槐,這才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便不多問了。我答應你們,只要兇手給村民們一個交代,除了你們兩人以外的其他人,事後都可以離開這裡了。但你們兩人,今日不管怎樣都是要給村民們一個交代的。」
聞言和子魚急切的道:「人是我一人殺的,一人做事一人當。」復又轉頭對著張叔道:「張叔這事,一人做事一人當。張叔你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做的,別忘了你和我說過的話。」他投向張叔的眼神,別人讀懂沒讀懂不重要,但是張叔的確是讀懂了。昨夜一事,讓兩個人有了共同的秘密,他們都不希望重要的人有事。
目標一致,事情就好辦了。
明確的在張叔的眼神裡面得到了回應,和子魚回頭便對槐老村長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是我一人做的。就不要難為其他人了。」
看夠了戲的大槐,聞言哦了一聲道:「我看這事不像,這群人中就數你們兩個人的身手最難以讓人捉摸。我看這事就是你們兩個一起做的。」
見狀小槐搖了搖頭對大槐道:「大槐,我看這事,倒很有可能真的是這個小子一人做的,即便有幫凶應該也不是他做的,因為我相信以他的身手,若是從一開始就要做,一定會做的比如今乾淨的多的。絕不會將屍首就那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大槐聞言仍是搖了搖頭,對著槐老村長道:「爹,你心裡清楚這裡面就數他們兩個身手最好。又不和沈老沾親帶故。即便放他們其他人走了,有娘在我也不擔心他們會回來尋仇,今日若是再多放走一個他,我擔心這事會後患無窮啊。要我說,還不如今日就把他們都殺之了事,這樣才能以絕後患啊。」
沉默半晌,那槐老頭深深的望向了槐婆婆所在的方向,半晌才下了決定轉頭對著眾人道:「即是如此,我便將這個決定權交回在你們的手上。」說完這話,這槐老村長便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陶土小瓶,瓶子渾圓,形狀矮胖,表面部分已被摩擦的光滑,看樣子已經是在手中把玩了一定時日的了。只見他抬起他老樹一般發皺的老手,緩緩的從小瓶子中倒出來了一粒藥丸,然後走到了已經接近昏迷的鐵鎚旁邊,將這粒葯喂到了他的口中,葯入口即化,一經唾液的滋潤很快便滑入了他的喉嚨,被他的整個人而吸收得當。只見不一會的功夫,鐵鎚這小夥子原本蒼白的臉,便逐漸恢復了血色,人雖仍未醒,但口中發出的聲音代表著他正在逐漸的好轉。見狀沈無暇強忍著難耐,湊近他為他把了把脈,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他現在的脈向正在逐漸趨於平穩。他的確在逐漸轉好的,那槐老村長果真沒有騙人。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性命在前,眾人難免都沉默了。
而此時的眾人早已因著中毒,變得氣若遊絲,有口難開了。
只聽槐老村長嘆了口氣,無奈的道:「現在我的手中有兩枚加劇毒性的毒藥和解藥。你們自己來選吧。我只要兩條命就足以。」
不等眾人開口,張叔與和子魚便早已將那兩枚毒藥握在了手中。
槐老村長看了兩人一眼,終是忍不住贊了一句:「好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沖著這一點我便一定要給你們留個全屍。」
無憂本就離那槐老村長遠一些。見和子魚和張叔已將那葯握在手中,伸手便要去奪。和子魚沖著無憂凄慘一笑。使出他最後的力氣將無憂拽入了懷中,對著她的耳邊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耳語之聲,緩緩的說出了他一直猶豫而不能對她說出的話。趁著這個空擋他便將他一直緊緊我在手中的那個木勺子一併放在無憂的口袋中。
話閉,和子魚的眼瞼緩緩的留下一行他都難以察覺的淚痕。
他就知道他在那湖邊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就是他這一生的劫難。至於這一回,他的結局是生還是死,他便全權的交給天意了。
天上的眾神,這回你是否還會如幼時那般救我脫離險境呢?
無憂見到這樣的和子魚,生平第一次有了恐懼的感覺。他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會是一副將一切放下全然赴死的態度。這事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呢?
大門緩緩打開,槐老村長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道:「既已作出選擇,我便會信守承諾。將解藥服下,你們的毒便會解掉,屆時過了24小時你們身上的餘毒便會盡數清除。不過從此以後你們便再也不得入這槐南村了。此生你們都不能在找到槐南一夢的入口了。」
小槐見他的老爹最終還是作出了仁慈的決定,緩緩的鬆了一口氣催促著大家速速將解藥吃下,為空他的大哥會反應過來,將恩人的兒女手下都殺了。著急間,他見眾人中唯獨無憂未吃,便一把抓過了嗯啊解,葯強自塞進了無憂的口中。
葯入口即化,無憂的腦海中仍是不斷的回想著和子魚剛剛對她說的話。
他們之間究竟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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