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我回來了
月目西斜,透過朦朦霧氣,月目那朦朧的幽光穿透夜空下的黑暗,折射進紙窗內。
屋內背對著光的行腳醫生,即便在黑暗中也難掩蓋臉上密布的陰霾,直到此時,他才如大夢初醒般的喃喃道:「啊!對,對!你之前說過了,你是來找你哥哥的,來找你哥哥的!」說罷,那行腳醫生的手,便止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他就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怖的事情一般,上下嘴唇止不住的開始打起了哆嗦。
見此,無憂二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無憂心急的忍不住追問道:「怎麼了,你是知道些什麼才會如此懼怕嗎?難道他們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陳負見無憂似乎是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拉扯那行腳醫生,這才及時的伸出手拉了無憂一把,對她搖了搖頭,意思是讓這行腳醫生自己先冷靜冷靜再說。
緩和了片刻,那行腳醫先是在三人面前來回踱步的胡亂走了一通,后才自顧自的給自己到了一杯水,緩慢的小酌了一口,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略略的平靜了一下心神道:「想必你們是要找他們的,畢竟最近也沒有什麼生人來過我們這裡了,想必你們一定是要找他們的,畢竟他也說過後面會有她的妹妹來找他的。」
聽著他略有些語無倫次的話語,無憂還是竭力的使自己保持著耐心,略略緩和了聲音道:「那您可知他們現在在哪裡?」
聽無憂這樣一問,那行腳醫生似乎又緊張起來了,只見他的手又開始不停的打起了哆嗦道:「水,都是水,都是水!」
無憂擰眉與陳負對視了一眼疑惑的道:「水?什麼?」
無憂實在是有些聽不懂這行腳醫生的語無倫次,只見她用力的晃了晃行腳醫生的身體,斬釘截鐵的對她道:「還煩請醫師,現在帶我去找他們。」
那行腳醫生這才回神道:「哦.....好......好我這就帶你們去。」
二人只好先將張叔先安頓在了這間屋子的小榻上,然後跟隨著他的腳步向小院後面的屋子行去。一路上只聽那行腳醫生有些神志不清的一直在嗓子眼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的葯斷不會讓他們化成......水,化成......水的。」
兩人跟著行腳醫生來到了後院的一間屋子,推開屋子,裡面坐著的正是沈無暇,才剛剛分別兩日不到的沈無暇,此時看起來竟像是蒼老了許多。
無憂見如此順勢環顧了一圈屋中的四周,卻見他身邊此時只剩下了兩個人,那便是鐵鎚和張岩,無憂這才不解的問道:「其他人呢?」
只見鐵鎚驚恐的瞪大了雙眼,瞪著無憂兩人惶惶然的道:「都在屋裡,你自己去看吧。」
聞言她怔怔然的望向了與她一起來的行腳醫生,之間那醫生連連擺手道:「這事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先前也只是從鬼怪故事裡聽說過這種事,今天這事我還是頭一遭遇見。你們聊,我還有事,對我還要去照料病人,我就先走了。」說完這話那行腳醫生就逃也似的跑了。
見那人已經走了,沈無暇這才指了指屋子道:「他們都在那屋子裡面了。」
聞言無憂兩人這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步步靠近那間房門,輕輕推開門,映入眼帘的卻是裡面慘不忍睹血肉模糊的場景,只見那一灘灘的血水中正飄浮著一個個紙片一般的人,那紙片上所繪製的人面又是如此的鮮活明了,亦如穀倉中初見時的場景,只讓無憂的腦海中想到了三個字「人皮人」。
她曾猜想過無數個可能性,再見到人皮人,卻從沒想到有一天人皮人的臉面會是她所熟悉的。她從沒有想過人與人皮人的關係會以這種形式呈現。他們到底為什麼就變成了這樣呢?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口,無聲的輕輕將那扇從新刷新了她認知的門又給關閉上了。
無憂驚恐的回望向沈無暇身邊坐著的張岩,問道:「難道他們是了吃了那貓屍山上的貓屍才會變成的這樣?可若是這樣那你們為什麼會沒有事?」
面對如此質問,張岩也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並沒有辦法解釋的清楚眼前的事情。他的心中也很疑惑,甚至是自責。這一切或許真的都是因為他的一個提議。
無憂驚恐的又回望向陳負道:「若這人皮人的本質是人變的,那我們這一路走來豈不是一直在奉命殺人了?可若不殺......」
就在這說話的功夫,那間屋子裡似乎傳來些許的響動,眾人心下一驚不由得生出了不好的念頭。在面面相覷后,再一次一起推開了那房間的門。
只見那屋中化作紙片一樣的人們正以逐步睜開他們的眼睛,又似蘇醒一般一片一片的接連飄起,只見她們鮮活眼珠子就那樣以詭異的形態在那張扁扁的臉上轉了一轉,然後他們身下的血水便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吸收殆盡,可即便鮮血盡數被吸收殆盡,可他們的身形卻依舊是扁平乾癟的像是一張紙。緊接著他們便躁動的在屋中尋找起一切可能的水源,不論是杯子中的水壺中的還是臉盆里的全都被一掃而空。
見水似乎已被吸收乾淨,這時他們中的一個曾經的兄弟,這才微微的扭動了一下他的脖子,以足以折斷頭顱的角度扭頭對著無憂幾人道:「我回來,我回來了,我說到做到回來找你玩了!」
這毛骨悚然的聲音,直接將無憂和陳負帶回到了那個遇到人皮人的尼姑庵。
這人赫然就是他們在避風尼姑庵時合力殺的那個人皮人。他走的時候說的就是這句:「等我回來時,再來找你們玩。」
陳負無憂二人對望一眼驚呼道,:「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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