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還沒想好呢
「風暴號」能儲存十噸原礦，狄小虎傾瀉了九噸堆在地面，剩下一噸傾瀉在長城皮卡後車廂中。
讓收購站主動過來收購鐵礦，總得拿出點貨給人看不是？空口白牙的，沒說服力。
狄小虎選了一家看上去規模大點兒的收購站，把皮卡開進去時，幾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正聚在廠房門口打撲克牌。
當他們看到長城皮卡載著的鐵礦石，頓時一個個像聞見了腥味的鯊魚湊過來。
「小哥、賣鐵礦石啊？」
「看上去品質不錯，我買了。」
「怎麼才這點兒？」
這幾人都是收購站的老闆，由於上午比較清閑，便乾脆聚在一起打牌過過賭癮。
「我說幾位，人家可是來我這兒的，你們也太會搶生意了？」正在洗牌的邵海,原先想喊個小工過來招呼狄小虎，看到這幕馬上不樂意了，親自站起來招呼客人。
隨手從車廂里撿起一塊雞蛋大小的原礦，掂量兩下，邵海道：「「嗯，純度能有50左右，品質不錯，而且顆粒打的很碎，我給你在收購價上多提一百塊錢。」
「那啥，小王，喊兩人過來卸礦！」
「老闆，我還有九噸重的鐵礦瀉在湖堤邊，並且貨源充足，你看……」
「真的？」邵海聞言一喜，除了那些能自產自煉的國字型大小鋼鐵廠不缺原料，大部分地方鋼鐵廠都有貨源不足的尷尬問題，要麼大量收購廢鐵回爐，要麼派人到各個出礦地點蹲守。
這名年輕人透露的消息，讓邵海敏銳察覺到――皮卡里的原礦，只是用來探路的敲門磚。真正地大頭能不能吃下來，就要看這次交易仍否讓對方滿意了。
「好說、好說，咱們走裡面詳談。」邵海一邊防賊似地打量那幾名同行，一邊把狄小虎往房間里請。
從原礦中取出十來塊，用化鹽酸試劑檢測了下，純度為五十三，其它雜質大多為鱗和碳。算是很正點的原礦。
邵海又問狄小虎為什麼不把船直接開到收購站卸貨，狄小虎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他便認為狄小虎是無證開採，不敢光明正大的靠岸。
事實他猜想的也差不多，邵海隨意岔開這個話題，根本沒當回事。
無證開採鐵礦多了去了，來他這賣鐵礦石就沒幾個人證件齊全的？畢竟小鎮監察力度不嚴格，連國土資源管理局都沒有。不少採礦船在證件過期后，都抱著逮到了罰款，逮不到繼續賺錢的心態。
再者說：自己是外地來的投資商，又不是洪澤湖環境資源監察隊的成員，操那心？
五十三純度鐵礦價格在一千元，風暴號五小時能采十噸，也就是說每天最少能賺兩萬！
兩萬……
狄小虎緊緊握住拳頭，從前他在沙場忙死忙活，一天最多能賺個千把塊，平均每月最多兩萬。可「風暴號」一天就把這個數據追了上來。
可以遇見「風暴號」進化到第三、第四階段，這個數額還得瘋狂往上翻……
布加迪威龍、勞斯萊斯幻影、別墅、私人保鏢、專職秘書……
「靠，那還等什麼？趕緊賺錢把這輛爛皮卡換掉啊！」
做為一個日入最低兩萬的優秀俊傑，怎麼也得開輛賓士寶馬什麼，才能彰顯身份？
不行不行，寶馬賓士都是暴發戶買地，網上不經常流傳什麼寶馬賓士打人事件么？得買輛內斂低調點兒的。
等收購站派車把湖堤那兒剩餘的鐵礦石裝回去，狄小虎又熱火朝天的進入到採礦事業。
洪澤湖只能算是過渡期，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把「風暴號」衝到第三階段，然後回到兩江市，讓「風暴號」在遼闊的黃海中大展拳腳。
當然：在前往黃海前，還要賺到足夠的鈔票。到時候狄小虎準備在海邊購買一座大型船塢，這樣就不用再為卸貨地點發愁。
而且有個私人船塢，保密性也會大大提高。
第二天中午，狄小虎聯繫邵海，讓他收購站里的小工過來裝載鐵礦石。自己則跑到小鎮上的飯館內填飽肚皮，順便採購一些生活用品。
腰包富裕了，花錢自然要大手大腳一點，二十多塊的玉溪被他換成六十多的軟中，而且一買就是三條，幾乎把超市內所有的存貨掃光。
其中有兩條他準備送給章大炮，在狄小虎記憶中，他就嗜號這口，整天煙鍋不離身，連吃飯都要嗒兩下。
正如他自己闡述那樣，他的病完全是心病，玉佩找上來之後，頓時跟變了人似的，啥毛病都好了，送他香煙並無不妥。
下午一點，狄小虎開車來到田集鎮，章大炮正在院落里抖索漁網，看到狄小虎掐了兩條中華過來，立刻像水泥抹了眼睛。
「章爺爺，這個禮物你收不收？」狄小虎笑嘻嘻調侃道。
「收、當然收，不收見外了不是？」章大炮拿出與第一次截然相反的語氣，大力拍了狄小虎肩膀，「臭小子，這才叫禮物嘛，你看你上次拿的都是什麼？還美國西洋參嘞，嚼起來都沒艾蒿好吃。」（艾蒿：一種中草藥，可以入膳，味微苦。）
狄小虎絕倒，那是用來泡茶喝的，你嚼起來當然不好吃……
假裝很隨意的走來走去，然後一不小心走到了章英那間屋子，看見她正在整理衣物，旁邊還放了個很大的旅行包，裡面裝著潛水器材。
「咳咳～」
「來了就來了唄，擺架子給誰看呢？」章英三下兩下把散亂潛水衣摺疊整齊，道：「想好什麼要求沒，再不說可就晚了，我下午就得趕回學校。」
「是兩江警察學院、還是金陵警官學院？」江南省只有這兩家警校，所以狄小虎才會有此一問。
「兩江，你倒是趕緊說啊，我等走！」
「我……」狄小虎吞吞吐吐，憋了半天氣，最後道：「原先想的那個不打算說了，新的暫時沒想好。過幾天也回兩江，到時候我重新想一個。」
「千萬別，我學習很忙的，沒功夫見你。」章英疑惑轉過頭，「原先那個是什麼，幹嘛臨時改口？說出來。」
「不能說的。」想到那個荒唐的要求，狄小虎滿臉尷尬，「對了，謝謝你前天跳下水準備救我。」
狄小虎又把那天見義勇為的事情拿出來，話外音：就是想表示自己因為這件事，所以推翻了之前要戲弄你的計劃。
可惜章英沒聽出來，還一個勁追問到底什麼要求。
被逼不過，狄小虎低頭不敢面對她的目光，「沒…沒什麼……其實我還沒想好……」
這是個下意識、改也改不掉的動作。不管是狄小虎的同學還是朋友，都知道他這人不擅撒謊，一但撒謊，面部表情總是會第一時間把他出賣，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所以狄小虎在撒謊時，總會下意識垂頭，或者轉移視線，以免被別人從他臉上察覺什麼。
可惜這年頭傻子不多，狄小虎甚少有掩飾過去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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