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10.你為什麼是三年級

「哇！好好看！」

尹那羅露著後背在沙發上被人圍觀，臉都有點紅了，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這時，金泰哼好奇地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上白皙皮膚上深色的紋路，聲音小得像是怕嚇到尹那羅背後的小翅膀問：「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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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疼哎，我紋這個的時候噴麻藥了，而且是wuli阿爸親自給我紋的，下手應該會比較輕吧……」

尹那羅坐起身，把金泰哼的花T恤抱在懷裡，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

田征國看樣子是很喜歡紋身，雙手扒在沙發的邊緣，小腦袋一晃一晃的，興緻勃勃地問：「伯父是紋身師嗎？好酷啊！」

「酷吧，我可是紋身店老闆的兒子呢~」尹那羅眯著眼睛笑。

「為什麼要紋兩隻燕子啊？」金泰哼把手放在尹那羅背上，用手指隔著T恤摩挲那一處紋身。

「我小的時候不是在平昌奶奶家住嘛，奶奶家房檐下有一個燕子窩，裡面有兩隻燕子，我小時候一直覺得這兩隻燕子是我養的，還給它們起名字呢。」尹那羅說起小時候的事，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田征國也跟著笑：「那羅也是pabo呀，燕子怎麼可能是那你養的哈哈哈~」

「我長大之後就知道了啊！你才是pabo呢！田征國pabo！」尹那羅幼稚地反駁回去，然後又接著說：「後來我到首爾來了，奶奶說那兩隻燕子也不見了，肯定是因為我不在故鄉的房子住了，它們又找不到我，才走了。所以我就把它們倆紋在背上了，這可是我童年的象徵呀~」

田征國忽然想到了什麼，說：「對了，你第一次來練習室那天，我看到你腿上也有紋身的，但是沒看清，讓我再看一下吧！」

「腿上？」金泰哼疑惑。

「啊，腿上，你說這個啊~」尹那羅說著，把左腿睡褲的褲腿向上拉，直到露出他膝蓋上方的花紋為止。

尹那羅左腿的紋身是上下四個繞腿一圈的花紋，最上面一圈能看出是草，中間是兩圈不一樣的雪花，最下面是一圈海浪。顏色雖然也是深色，但是比背後的燕子要淺一點。

金泰哼和田征國兩個好奇的腦袋瞬間湊到尹那羅膝蓋上方，在田征國充滿羨慕地表示真好看時，好奇寶寶金泰哼又問：「這也是有寓意的嗎？」

尹那羅正因為被小夥伴稱讚了紋身而美滋滋，聽到金泰哼的問題便脫口而出：

「當然有啦，最上面一圈代表出生在束草山裡的爸爸，最下面一圈代表出生在江陵海邊的媽媽，中間的兩圈代表出生在平昌冬天的我和姐姐。這其實是我們的家族紋身啦，爸爸的紋在胳膊上，媽媽的在手指上，姐姐的在腳腕上。」

「是很好看沒錯啦，但是那羅你是未成年人哎，這樣紋在身上的話，被看到沒關係嗎？」金泰哼蹲在地上抬起頭跟尹那羅對視，他一向四次元的腦袋難得正經了一回，提出了一個非常敏感的問題。

尹那羅沒說話，而是垂著頭靜靜地看著金泰哼的眼睛。

尹那羅聽到過很多類似的話，未成年人怎麼能紋身呢，原來是不像表面上那麼乖巧有禮啊，是在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嗎，以後去軍隊該怎麼辦呀……這些話尹那羅幾乎能倒背如流，說這些話的人，有的覺得他荒唐，有的覺得可惜，有的就這麼簡單的把他定性成了壞孩子。

除了家人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把他的紋身當成不好的東西，但是金泰哼和田征國沒有。

尹那羅能聽出來田征國發自內心的喜歡和羨慕。而金泰哼更像一團乾淨柔軟的毛球，他好奇尹那羅紋身的時候疼不疼，想知道那些圖案的寓意，還擔心被別人看到的話，未成年人尹那羅也許會聽到些不好的話，從頭到尾都不帶一點惡意。

尹那羅彎起眼睛，對兩個蹲在他面前的人露出一個笑容：

「我沒關係啊，反正總會成年的，等我年紀再大一些，就不會有人說什麼了。」

「我也要紋身！」田征國信誓旦旦地說，然後看了看蹲在旁邊的哥哥的眼色，又補充道：「等我成年以後。」

尹那羅和金泰哼又對視一眼，不知為什麼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田征國攥著拳頭，氣哼哼地捶了一下沙發：「笑什麼嘛！我說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X2

周末過後，尹那羅也要回去上學了，因為他為了試鏡和簽約請的一周假期已經結束了。

星期一早上。

「莫呀！你為什麼是三年級啊！」

田征國跟尹那羅在衛生間的鏡子前肩並肩地刷牙，忽然哀嚎，理由是他剛剛才得知尹那羅居然跟自己不是一個年級，而是即將畢業的初中三年紀。

「我當然是三年級啦，因為我是哥啊，你這個二年級生！」尹那羅一臉欠揍地叼著牙刷。

「什麼哥啊！什麼哥！你為什麼是三年級啊！你為什麼不是二年級！」

田征國體內的暴力兔兔一大早就覺醒了，說一句話就打尹那羅一下，打得尹那羅齜牙咧嘴，含著一嘴的牙膏泡沫來不及吐，光著腳丫就逃出了衛生間。

田征國嘴邊的泡沫也不擦，拔腿就追，兩人像貓和老鼠一樣在客廳里圍著沙發打鬧。

田征國嘴裡不停地喊著「你為什麼是三年級啊」，尹那羅嘴裡含著泡沫說不出話，沉默著只顧逃跑。

「有什麼可吵的，中學生們。」高中生金泰哼穿著睡衣站在客廳中間，得意地雙手叉腰大聲喊。

「孩子們，洗漱完趕緊過來吃早飯了！」金大學生碩軫端著剛熱好的牛奶走出廚房：「一會兒要上學的親故們？還不洗漱在幹嘛呢？想等一會兒時間來不及了讓閔允其送你們上學嗎？」

金泰哼&尹那羅&田征國：大可不必！

十分鐘后，兩個初中生和一個高中生穿著校服排排坐在桌邊。

尹那羅不喜歡喝熱牛奶，趁金碩軫不注意，飛快地把自己的杯子跟征國喝空了的杯子交換了一下，田征國正低頭往嘴裡塞米飯，斜著眼瞪尹那羅，騰出一隻手又把兩人的杯子換過來。

明顯是還在氣「好親故」尹那羅居然比他高一個年級。

尹那羅噘嘴，扭頭看金碩軫還在廚房裡，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便抬起胳膊肘，懟了田征國一下，然後迅速把滿滿的牛奶杯又換到了田征國面前。

田征國抬起頭，嘴巴鼓鼓的，飛快地伸手掐住尹那羅的臉頰肉往邊上扯，沒等尹那羅出聲喊疼又鬆開，然後端起尹那羅的牛奶一口氣喝光。

尹那羅單手捂著臉，看他這麼「懂事」，就決定先放他一馬。

學生們背上書包要出門了，高中早上上課要比初中早一點，金泰哼就自己一個人先走了。本來要送田征國上學的金南浚昨晚熬夜到太晚，早上壓根就沒起來，田征國只好自己一個人去上學。尹那羅的學校有點遠，所以由金碩軫開車送他。

金碩軫還在樓上換衣服，田征國陪著尹那羅站在路邊等。

田征國忽然嘆了口氣：

「哎，那羅呀，我好想跟你在同一個班上學啊……」

語氣里有他故意為之的強烈的遺憾，一時間倒讓尹那羅無法分辨他是不是演的。

「其實，我也想跟你一起上學呢。」尹那羅低下頭，實話實說。

雖然每天都因為是哥還是親故的事吵吵鬧鬧，但事實上，兩個小動物都早已經把對方當成好親故了。

「真的嗎？！」田征國眼睛都亮了：「那要不然……」

「你明年陪我再上一年三年級吧！」

「你跳級吧！」

兩人像約好了一樣一起開口，內容卻完全相反。

「莫呀！」尹那羅先炸毛了，使勁兒拍打田征國的後背：「讓哥留級嗎？你個壞蛋，瘋了嗎你？」

田征國愣愣地被小夥伴連打了六七下才反應過來，蹦蹦跳跳地逃到一邊，嘴裡喊著：「呀呀呀，幹嘛打我！你的主意就很好嗎？我要怎麼跳級啊！你是pabo嗎？」

「那我怎麼可能留級！」尹那羅立即反駁。

「留級肯定比跳級容易啊，你不想跟我一起上學了嗎？」田征國在離尹那羅三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

「但是，但是……」尹那羅的手指摳著校服上的扣子，小聲說了句什麼。

田征國皺了皺眉，問：「你說什麼？」

尹那羅沖他招手：「你過來！站那麼遠幹嘛？」

田征國試探地往前邁了一步，嘟著嘴說：「誰叫你老是打我……」

尹那羅等田征國又站在他旁邊的時候，才小聲說：「我11月份就畢業了，才不要留級呢。要不這樣吧，高中的時候我們再一起上好嗎？」

田征國有點懷疑尹那羅是緩兵之計，但是他沒有證據。

「那你發誓，這樣說：尹那羅對天發誓，一定要跟田征國當高中同學，同一個年級，同一個班，做不到的話就會倒霉三年。」田征國一本正經地逼著親故發毒誓。

「同班嗎？我高中會上韓國藝高的實用舞蹈科，你也要上實用舞蹈科嗎？」尹那羅也一本正經地討價還價。

田征國還真認真地想了想，說：「emmmm，那就同年級，可以不同班吧。」

尹那羅伸出手跟田征國拉了個鉤：「可以，就這麼說定了！」

兩個小朋友有嘰嘰咕咕了一會兒，金碩軫的車開了過來，朝尹那羅和田征國按了按喇叭。

尹那羅打開副駕駛的門鑽進車裡，田征國趴在車窗上往裡看，示意金碩軫把窗戶降下來。

窗戶打開了之後，尹那羅從車窗里探出小腦袋，田征國抬手按了按他的頭，說：

「我們的約定一定不要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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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甜酒果：親故啊，我們一起上學啊~

尹那那：好啊，那你跳級啊~

甜酒果：債見！

沒什麼用的TMI：

那那腿上的紋身在前文曾經出現過哦~~

好想快點寫到雞米啊！！作者腦洞了幾個雞米和娜娜甜甜蜜蜜可可愛愛的場景，再不寫我就要忘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