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5.友誼始於刨冰,終於……?
尹那羅要搬進宿舍的那天,田征國一反常態的不是被哥哥們叫醒,而是自己起了個大早,吃早飯之前還特意把自己的床鋪整理得乾乾淨淨,穿過的還沒來得及洗的襪子和運動服,全都自然地分散到了其他哥哥的床上。
「啊,征國啊,就你自己乾淨嗎?我們成什麼了啊?」閔允其站在卧室門口一臉無語。
田征國把麵包塞進嘴裡,又一口氣幹了大半杯牛奶,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哥本來就是邋遢鬼啊,多一雙我的襪子也沒什麼嘛。而且今天不是有新練習生要搬進來嘛,我們宿舍當然要乾乾淨淨的,初印象多麼重要哥知道嗎?」
「真的別做夢了,什麼美好的初印象早就破碎了,你知道金南浚和金泰哼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人家面前做了什麼嗎?金南浚還不算嚴重,只是把人家吃的東西撞掉了還沒賠禮道歉而已,金泰哼就更厲害了,直接把掉在地上的鯽魚包撿起來吃掉了」
#閔實權突然的真相放送#
「允其哥!」金南浚怒吼,「我只是沒來得及道歉,我等一下就買兩個鯽魚包給他道歉還不行嗎?再說要不是碩軫哥推我,我怎麼會撞到他,所以都怪碩軫哥!」
「呀,又是我啊?我做錯了什麼!那天要不是我的話,你們誰也趕不上末班地鐵,只能睡大街了你們!」
田征國在一屋子的吵鬧聲中背上書包出了門,關上門的一瞬間發出一聲感嘆:「啊~哥哥們真是,每天都活力滿滿呢~」
托田征國的福,幾個哥哥在去公司練習之前,一起把屋子收拾了一下,金南浚還真的忙裡偷閒去買了兩個鯽魚包回來。
就這樣。尹那羅在家裡吃完媽媽朴女士的愛心午飯,大包小包地挪到宿舍,打開門時,迎接他的除了兩個涼透了的鯽魚包,還有自從住進了六個人以後最乾淨的宿舍。
尹那羅對練習生們在衛生方面的印象來自於金泰哼「掉在地上五秒之內撿起來就可以吃」的理論,進門之前對這間集體宿舍的衛生條件壓根沒有抱任何幻想,推開門看到鞋子擺的整整齊齊的玄關,實在是有點驚喜:
「看來奇怪的人只有一個啊。」
金奇怪的人泰哼:感覺有被冒犯到。
尹那羅帶了兩個大行李箱,一個雙肩包,一把吉他,一個布包里裝滿了朴女士準備的小菜,還有一個保溫箱里裝著江原道的奶奶去年親手做的過冬泡菜。帶著這麼多東西,尹那羅下了計程車之後,自己一個人搬了三次才全都搬上三樓。
尹那羅拎著小菜和泡菜桶來到廚房,手忙腳亂地把這些都塞進了冰箱里。路過餐桌的時候發現了金南浚留下的鯽魚包和紙條:
那羅xi,我是金南浚,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非常冒犯,不小心弄掉了你的鯽魚包,真的很抱歉。這是我特意跑著去買來給你賠禮道歉的鯽魚包,雖然等你看到的時候可能會變涼,但是也請好好享用吧^-^
尹那羅噗嗤一笑,因為腦補到了那位人高馬大的哥抿著嘴寫下這個一本正經的紙條的樣子。他把紙條折起來裝進錢包里,再拿起一個鯽魚包咬了一口,幸福地眯起了眼睛,然後又叼著鯽魚包在房子里參觀。
卧室只有一個,放了四張高低床,廚房也不大,有一個晾滿了衣服的小陽台,客廳和衛生間都是2-3人用的size,整個房子莫名的有一種新婚小夫妻婚房的感覺,溫馨倒是很溫馨,但是也太小了吧,實在是無法想象平時他們六個男孩是怎麼生活的。
尹那羅參觀完,並沒有急著鋪床或者整理行李,而是背上自己最喜歡的熒光橙雙肩包,又出了門。
今天的秋老虎依然正常營業,柏油馬路幾乎要被熾熱的陽光曬化。尹那羅穿著黑白條紋的拖鞋,長度到膝蓋以上的深藍色短褲和白色短袖T恤,頭上戴著米色漁夫帽,可可愛愛地走在路上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個身高稍高點的初丁。
尹初丁怕冷不怕熱,在太陽烈得大家都不愛外出的時候,他在沒什麼人的大街上逛得卻挺開心。他先去附近的超市買了生活用品,回去的路上看到一家冰沙店,就走進去點了一份糯米糕紅豆冰,邊玩手機邊吃完,走的時候還打包了六份一樣的糯米糕紅豆冰,準備帶個室友們當做見面禮。
尹那羅左手抱著一大袋生活用品,右手裡還提著六個紅豆冰,站在門口姿勢扭曲地輸入密碼,剛打開門,就看到田征國光著腳蹲在玄關,在鞋櫃里翻拖鞋。
「啊,去哪了呢,哥哥們真是的,打掃衛生為什麼要把我的拖鞋藏起來啊,真是頭疼……」
「那個,征國xi……」尹那羅小聲開口打斷他,「能幫我拿一下東西嗎?」
「啊,那羅xi,是沒辦法換鞋了嗎?沒關係,我來幫你!」
田征國蹲在地上,說完就像小兔子一樣跳著轉過身,伸出一雙白嫩嫩的兔爪,果斷地按在了尹那羅的黑白條紋拖鞋上,還開朗的笑著抬起頭,示意尹那羅趕緊脫下鞋。
尹那羅懷裡抱著塑料袋,手裡提著紅豆冰,手指頭被勒得紅一塊白一塊,低頭看著田征國天真無邪的眼睛,十分想提醒田征國,自己穿的是拖鞋,但是在他讓人無法拒絕的熱情下敗下陣來,乖乖地動動腳趾,把腳丫子從拖鞋裡挪出來,不安地光著腳踩上涼涼的地板,一股腦地把懷裡的生活用品扔在沙發上。
田征國也放棄了找拖鞋,起身關好門,光著腳丫小跑進來。田征國跟尹那羅差不多高,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還有點謎之相似。
「那羅xi,我看你的行李都放在客廳,要我幫你拿到卧室里去嗎!」田征國像是一隻終於遇到同伴的小動物,顧不上心裡的害羞和不好意思,只是一門心思地想對這個小夥伴好一點。
尹那羅本來想在新同伴面前表現的成熟一點,但是誰知道第一個打交道的就是小兔子一樣真誠純粹的征國,尹那羅被他所感染,搬進來的第一天就徹底暴露了幼稚的本性。
尹初丁:「行李不著急弄啊,太麻煩了,晚上睡覺之前再弄就好啦。我買了紅豆刨冰,我們一起吃吧!」
田初丁:「哇!太棒了!是什麼口味的?」
尹初丁:「糯米糕刨冰!我最喜歡的口味!我還帶了其他哥哥們的份,你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嗎?是不是要放在冰箱裡面啊?」
田初丁:「泰哼哥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才能到家,允其哥要去打工所以會很晚回來,其他哥哥在公司里練習,要等到吃晚飯的時候才會回來。」
尹那羅看了眼時間,自覺很有哥哥樣子地說:「那我們先把我們的份吃掉吧,其他人的份放在冰箱里。」
田征國乖巧地點頭。
兩人來到廚房,打開冰箱一看,裡面滿滿登登地塞著幾個大大小小的盒子,田征國疑惑地瞪大了眼睛,尹那羅呆了三秒鐘,才說:「啊,對了,這些都是我媽媽讓我從家裡帶來的,我媽媽做的小菜和奶奶做的泡菜……出大事了,冰箱里沒有地方放刨冰了……」
田征國還沉浸在冰箱里多出了好多好多美食的喜悅中,並沒有接話。
尹那羅退後半步,斜了斜眼睛,貌似看了看田征國的眼色,然後嘴唇一開一合,流淌出了惡魔的低語:「或許……咱們倆把刨冰都吃掉怎麼樣,冰箱真的沒有地方放了,就這麼放著化掉的話好可惜啊,你說呢?」
田征國整個人一抖,蓬鬆的蘑菇頭也一顫,他慢慢回過頭,大大的兔子眼盯著面前的另一雙大眼睛:「這樣也可以嗎?」
尹那羅縮縮脖子,有點心虛但是語氣非常的理直氣壯:「當然啦!並不是我們貪吃才要都吃掉的,是因為冰箱真的沒有地方嘛!」
田征國狀似認真的思考了一秒,然後雙手並用,奮力在冰箱中擠出了一點小小的空間,小聲說:「那我們給哥哥們留一點吧,冰箱里只有這一點點位置了,我們儘力了對吧?」
兩個忙內達成了共識,拆開一份紅豆刨冰,用買咖啡的時候多拿的一次性紙杯裝了半杯冰沙和半杯糯米糕,正正好好地塞進了冰箱的那個小縫隙里,然後田征國拿出兩個勺子,興高采烈地拉著尹那羅又回到客廳。
六個大份的糯米糕紅豆刨冰,用杯子給其他人盛出了半份,剩下的五份半都被兩個忙內你一勺我一勺的吃光了。
兩人邊吃邊聊,刨冰吃完了,也越聊越開心。
田征國嘴巴里含著勺子,含糊地說:「我們不要說敬語了吧,我叫你那羅哥可以嗎?」
尹那羅也含著勺子,豪邁地一仰頭:「當然可以啦!你不介意的話就行啊。」
田征國歪頭,有點不解:「我不介意什麼啊?哥就是哥啊。」
尹那羅抬手把劉海撩到上面,輕描淡寫地說:「因為我小時候居民登陸證的信息寫錯了,身份證明上寫的97年11月21號,但實際上是96年11月21號,所以之前曾經有的比我實際年紀小的人會介意,關係有點尷尬,叫不叫我哥我就無所謂了。」
田征國啪的一下把勺子一扔:「moya,你是97年的嗎?那我們是親故啊!才不是哥!」
尹那羅愣住:「啊?剛剛是你自己要叫我哥的啊,怎麼能反悔!」
「剛剛我又不知道你是我的親故!既然是親故為什麼要叫哥!」田征國急得方言都出來了。
尹那羅一聽他的話,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說起方言來:「哪裡有這樣的事,我明明是96年生,居民登陸證寫錯了而已,你剛剛自己也說了嘛,哥就是哥!沒有反悔的!」
「才不是哥!」
「我就是哥,憑什麼不是!」
「法律上就是親故啊,甚至你比我還小几個月啊親故!」
「呀!我才不是你親故!」
「那你也不是我哥!」
金碩軫、鄭浩錫和金南浚練習完去接了金泰哼放學,四個人剛走上三樓就聽見宿舍里傳來釜山方言和江原道方言的暴風爭吵。
新人練習生尹那羅來宿舍的第一天,跟其他人都還沒正式打過招呼,就已經跟忙內吵過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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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甜酒果:那那哥哥,我超大方,我不介意!
尹那那:其實我身份證上是97年的。
甜酒果(摔勺子):什麼呀!是親故呀!
尹那那:說好的不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