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
身後的聲音不斷傳來,微涼卻是一點也不想理會,自顧自的往院外行去,眼裡頭染滿了怒意。
上回雪神就來這兒挑釁的說懷了神君的孩子,自己竟然還相信神君,認為神君定是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
結果這會兒卻又說這些,什麼狗屁不是,分明就是誆騙自己。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不對,是神君不是個好東西。
他氣惱著就將邊上的花草給踩扁了,這才出了院子。
可出了院子后他卻又站在原地,時不時還會往後頭看去,就等著雲殊出來。
左等右等之下竟是沒等到人,氣得他眼眶都紅了起來:「行啊,現在都不來追了!」他側了身便準備離開。
只是這步子才剛跨出去就被雲殊攥著直接按在了後頭的牆面上,意識到自己動躺不得時他怒著眼抬起了頭,張了口便要呵斥。
這話還未出口便被冷香給堵了回去,溫熱的氣息伴隨著暖意湧入了口中,竟是勾著他的舌尖陪著一同纏綿。
微涼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氣得開始掙扎,只是幾回下來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到是自己累了個半死,最後只能閉上了眼迎合了起來。
約莫片刻之後他才得了自由,微喘著氣側過了頭:「你來做什麼!」
「吃醋了?」雲殊看著微涼倔強的可愛模樣,笑著又吻了吻他微紅的薄唇,將上頭殘留的痕迹都給吻去了,又道:「那孩子是誰的你還不知道嗎?前兩日不是才見過嗎?」
「哼!」微涼對此並不買賬,輕哼著一臉的不悅:「誰知道是不是你胡亂編造的。」
她懷孕的時候自己又不知道,再者前頭十年自己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哪裡知道這些會不會是雲殊胡亂編出來哄騙自己的。
想到這兒,他心裡頭越發委屈了,對雪神的怨念也越發深了。
若不是雪神的動作,自己也不會被貶下凡,如今更不會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事情給牽扯的心疼不已,越發氣惱了。
「傻瓜。」雲殊看著微涼這麼一副發脾氣的小模樣笑了笑,伸著手就將人摟到了懷中,低眸靠在了他的耳邊啞著聲道:「說了怕你吃醋,不說你又鬧,聽了可不許胡思亂想。」
微涼氣哼哼的並沒有說話。
可接下來雲殊的一番話卻是將他氣惱的思緒都給撫平了,原來當初自己被散魂的時候雪神便打著安慰的幌子去尋了雲殊,明裡暗裡指著自己是男子不可能為神君生下一兒半女,還說她能。
雖然這個解釋確實讓他不那麼氣惱了,可對雪神卻也越發不喜了。
自己做地仙那會兒可真是把她當做好友,還一直惦記著她大婚時自己要送什麼,結果這人不僅僅滅了自己的神魂更甚至還在自己死了后勾、引雲殊。
一想到她故意趁著雲殊醉酒而去勾、引,他便覺得渾身都泛起了冷意。
只是下一刻他卻又泄了氣,自己好似真的不能。
於是他抬起了頭,眼含無奈地道:「神君,你以後會不會不要我?」
「若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雲殊笑著便出了聲,說著他對微涼最深情的承諾。
微涼聽聞心裡頭的鬱氣都消散了,無論雲殊這會兒是不是哄騙自己的,他都願意去相信,接著才道:「那你親親我。」仰著頭閉上了眼。
染著冷香的唇瓣貼了上來,沒了方才的強制有的只是無盡的情意,那痴情的纏綿就好似踩在雲端一般令人恍恍惚惚。
垂落在身側的雙手也隨著纏綿的深入摟上了雲殊的頸項,他乖乖地揚起了頭順從的開始迎合,偶爾還會有低吟聲傳來。
許久之後,兩人才離開了。
這一日夜裡外頭又開始下雨,微涼這會兒正坐在桌邊喝葯,這定魂葯吃的他都有些快吐了。
他將空碗擺在了桌面,皺著眉就去看雲殊:「好苦啊,神君我還要喝多久。」
這葯他可是喝一頓難受一頓,再這麼喝下去指不定就該被苦死了。
「今日是最後一貼,後頭要換別的了。」雲殊笑著將手裡頭一顆小糖丸塞到了微涼的口中,見他皺著眉抱怨,低眸吻了上去。
本就微紅的薄唇被他這麼細吻之下越發的紅潤,很是誘人。
微涼早已經習慣了葯后的親吻,反正也沒有纏吻所以也就由著他了,專心吃著口中的糖丸。
不過今日的糖丸好似有些不一樣,他咬了半天都沒能咬碎,不過甜味十足倒也沒想著取出來瞧瞧。
「甜嗎?」雲殊看著微涼因為吃了糖丸而舒適的模樣輕聲詢問著,可親吻的動作卻仍然沒有停下,片刻后還開始解他的衣裳。
正在吃糖的微涼一點也沒有去理會雲殊那作亂的手,直到被抱著躺回到床榻上他才堪堪回了神,可腦袋裡頭卻仍然是那顆糖。
於是他看向了身前正在親吻自己頸項的人,伸手將他的腦袋給捧了起來:「這糖怎麼這麼久了也沒個動靜,你給我吃了什麼?」
「你猜。」雲殊沒有回答而是故意讓微涼去猜。
可微涼哪裡猜得出來,伸了手就要將嘴裡的糖丸取出來。
只是他才有動作雲殊卻是快了他一步吻了上來,將那顆糖丸連帶著他的舌尖一同纏綿其中,期間更是故意將那顆糖往他的喉嚨裡頭推了一些,可隨後卻又將其勾了出來。
鬧得微涼一個勁的皺眉,怎麼一顆糖還被玩出花樣來了。
也在這時,方才那顆糖在兩人的纏綿之中竟是化開了,裡頭的清水帶著冷香快速蔓延在他的口中,接著才入了他的喉間。
「這是什麼?」他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人。
雲殊笑了笑才將纏綿中的人給放開了,低眸貼在了他的耳邊,淺笑著道:「我的命格。」
恩?
「你說什麼!!」微涼本還有些迷糊,沒聽懂他在說什麼,可下一刻卻懂了震驚不已:「你的命格!!」
這命格以前他不懂可現在他卻是最懂了,自己的地仙命格就是被雪神給奪走了,如今雲殊卻將他的命格給了自己。
那......那......神君怎麼辦?
意識到這兒,他驚慌的便將人推開想要將自己咽下去的東西全給吐出來。
他不想自己一個人去做神仙,絕對不想。
神君沒了自己會活不了,自己沒了神君也會活不了。
所以,自己不要一個人去做神仙,不要!!
雲殊一見心疼的將人給抱了回去,看著微涼輕咳的模樣伸手開始拍撫他的後背,替他順著氣:「小壞蛋一天天的想什麼呢,我是與你共用了命格,難道你以為我會放你一個人去做神仙好與別人雙宿雙飛,做夢。」說著還故意捏了捏微涼的鼻尖。
「你說的可是真的?」本還害怕一個人去做神仙的微涼,此時一聽這話抬起了頭,見雲殊點頭了這才紅著眼眶摟上了雲殊的身子,啞著聲道:「我以為你要我一個人去做神仙,神君我不要一個人,如果沒有你,我做神仙又有什麼意義。」
地仙已經夠苦了,若還要自己一個人去做神仙還不如跟著神君去輪迴才好,至少輪迴了還能在一起而不是天人兩隔。
「傻瓜。」雲殊笑著親了親微涼的唇瓣,這才摟著他輕哄著。
夜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外頭的雨聲淅淅零零的傳來,好似一首曲子一般。
也不知是因為雲殊的輕哄聲太好聽了,還是因為那顆命格珠,微涼這會兒覺得有些迷糊更甚至開始犯困了。
可他又不想睡過去,只因為此時的感覺竟是與當初在龍王廟門前的一模一樣,也是這麼莫名其妙的犯困。
於是他伸手攥緊了雲殊的衣襟,眼眶裡頭有水痕溢了出來:「神君......你不要走,好嗎?」
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你。
所以神君,你不要離開我。
「乖。」雲殊瞧著微涼昏昏欲睡的模樣便知時辰到了,指尖輕撫著他的面容淺笑著:「你這一世過的太苦了,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
微涼聽聞輕輕地搖了搖頭,眼前卻變得越發迷糊了,張了口本想說自己不苦可也不知為何卻換了詞:「神君,吻我好嗎?」
吻我,我便不怕了。
「好。」雲殊輕應著便吻了上去。
兩唇相貼帶著一抹甜味兒,微涼輕啟了口順從的與身前的人纏綿著,指尖緊緊地捏著衣襟。
可片刻之後他便覺得自己的思緒越發的淡了,淡的好似整個人都從身體裡頭飄出來了一般,想要加重一些力道可卻是毫無辦法。
神君......
他輕聲喚著,片刻后卻是沒了思緒,唯有眼角落下的淚水染濕了兩人的衣裳。
也在這時,原本被雨幕所遮掩的天際卻是在瞬間放空,片刻後天降金雨,蓮開滿城。
至於被雲殊抱在懷中的人兒也在瞬間化為了青羽,最後消散在了半空之中。
存放在仙界的仙名冊傳來了波動,就見原本還擺在檯面上的捲軸快速推開,露出了裡頭泛著金色光芒的仙家名字。
首當其衝的便是仙界位高權重之人,之後是上仙星君,依次排開。
微涼的名字也被重新添在了上頭,只是這回與當初的不同,這回卻是直接添在了上仙的位面竟是與星君排在了一塊兒。
天宮裡頭的仙家們也注意到了異樣,紛紛將目光放在了飛升台上。
這飛升地仙的大有人在,可這直接飛升上仙的卻是從未有過,以至於各殿仙家們皆是好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