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宅3
好在,現在農村的墳墓也大都修得比較好,不像以前一樣只是一個土包了。
所以在那兩座石砌的墳前都立了石碑,上面刻著墳墓主人的名字和關係。
林珏說:「那是一對夫妻的墳,男方叫楊超,死在三月份,女方叫陳蕊,死在八月二十。我回來的時候特意找人問了,今天是九月十一。」
也就是說陳蕊是二十二天前死去的,符合在近期死亡的條件。
而且張瓊說過,白家鬧鬼是在半個月前,在這個時間上也差不多。
只是,奇怪的地方在於,陳蕊和楊超才是夫妻,為什麼死後會來白家嚇人?
再說南曲也確實已經詐出來,白家的確是有過一個媳婦的,並且村裡的人對此也閉口不談。
樓上的嬰兒床又是怎麼回事?只是一件毫無用處的干擾項嗎?
難道,村子里需要保密的事情不止一件?白家的媳婦和這個陳蕊,都是被村裡人所害?
忽略掉這個的話,從這條線索來看,這個故事似乎又變成了白家或者整個村子的人對白蕊做了什麼壞事,導致其死後開始報仇。
她現在出現在白家,可能是因為白家對她造成的傷害最大。不代表只針對這一家,說不定之後還會一家家找過去。
當然也可能那墳才是干擾項,其實這場遊戲與陳蕊沒有任何關係。
目前玩家們掌握的信息還太少,實在沒辦法對此下定論。
南曲和林珏低聲說完各自的消息,商量著下午先在白家房子里仔細找找線索。
之後所有玩家都回到了白家,張瓊趁大家都在,叉著腰往大門口一站,聲音洪亮地說道:「你們這人太多了,下午自個上樓分房間去。要是願意擠呢,就睡咱們那兩間卧室。要是不願意呢,就再收拾一兩間出來。反正樓上有摺疊床,你們自己弄!」
她停頓了下,又說:「先說好啊,損壞了咱們家的東西,照價賠償!我們就先走了,鍋里有剩飯,你們晚上自己吃去!」
她的態度實在太令人不爽了,說完后連一個理會她的也沒有。
后回來的玩家們低著頭扒拉飯,先回來的也都看著其他人,根本沒人搭理她。
她也不覺得尷尬,說完冷哼了一聲,叫上白富白貴父子兩個就走了。
等人離開后,一個脾氣不太好的玩家就沒忍住低罵了一聲。
另外一個在吃飯的放下碗,開口道:「那大家商量一下,看晚上怎麼睡吧?我們這八個人,只有兩間房確實不太方便,要不再把二樓中間的屋子收拾一下?」
那間屋子位於張瓊夫妻和白貴房間之間,堆放了許多不用的雜物。
雖然最內側有一間只放著一張嬰兒床的,但肯定不會有人願意住那裡,畢竟不管怎麼看,它都好像是一條跟女鬼有關的線索。
「我覺得可以,」一名玩家說:「雖然收拾起來麻煩,但反正我們都要找線索,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就順帶把那間屋子給檢查了嘛。」
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之後大家便一起上了樓,由於屋子裡舊傢具什麼的比較多,所以就由兩個男玩家負責搬動整理了。
南曲和林珏則按之前說好的,到其他房間仔細檢查了一遍。
早上看時毫無頭緒,不知道應該找些什麼,現在再看,卻算是有了發現——她們在張瓊夫妻房間的桌子抽屜里,看到了一條與張瓊完全不搭的項鏈。
抽屜里裝的是一大把黑色橡皮筋,備用梳子,幾板最老式的那種黑色發卡,幾隻黑色發箍。
這些東西全都是很常見也很適用於張瓊這種打扮樸素的老人的,但在它們之中,卻放著一條看起來很精緻很漂亮的項鏈。
項鏈倒也不是什麼貴重物,只是裝飾用的小飾品,有佩戴過的痕迹,鏈子稍微褪了點色。
但它和其他東西格格不入,在已知這家曾經有過一個媳婦的前提下,很難不讓人產生這東西原本並不屬於張瓊的念頭。
不過,除了它之外,就沒什麼別的發現了。
整個下午,可能唯一算得上收穫的就是這一點東西。
中間的屋子裡雜物雖多,但經過仔細檢查,沒發現有除了張瓊外的女性服裝或用品。
那兩個男玩家將雜物都一件件堆到了屋子內側去,留出來大約三分之一的空間擺上了兩張單人摺疊床。
之後大家商量了一下,由南曲和林珏睡了這間,另外兩間房各住三個人。
很快天色漸暗,因為知道晚上會鬧鬼,眾人趁著天黑前熱了飯菜隨便吃了些,便紛紛回了房間去休息。
南曲和林珏各睡了一張床,兩張床之間只有不到一米的間隔。二人面對面躺著閑聊了幾句,漸漸困意來襲,各自睡去。
一覺睡到半夜,一陣意料之中的哭聲將南曲從睡夢中叫醒。
那聲音聽起來凄涼哀婉,又因為隔了一些距離而顯得不太真實,彷彿只是半夢半醒之間的幻聽。
可是很快,哭聲一下子拔高,「呀——」的一聲劃破夜空,就像嘶聲慘叫的野貓一樣突然趴到了人耳朵邊上來大叫一樣,令人的心都忍不住跟著發顫。
南曲閉著眼睛側躺在床上,被這抓心撓肝的聲音搞得皺了皺眉頭。
她知道林珏肯定也已經醒了,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最好還是別出聲。
萬一把鬼引過來了怎麼辦?
再說那聲音太大了,要是她們要說話,也非得大喊才能聽見。
她就那樣側躺著,一動不動的忍受著樓上傳來的大哭,聽著聽著,居然覺得有一些適應了。
困意漸漸襲來,她腦袋微沉,昏昏欲睡。
忽然,哭聲消失了。
與此同時,南曲的困意又被這忽然消失的聲音打斷,再次清醒過來。
是結束了嗎?今晚應該就這麼過去了吧。
她這樣想著,心裡逐漸放鬆了些,慢慢的又開始犯困。
她閉著眼睛,均勻地呼吸著,思維變得混沌,一些光怪陸離的場面出現在半夢半醒之間。
隨即,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刮過了她的臉。
一陣酥.癢——像是頭髮尖,在不經意間從臉上掃過時的感覺。
她心中咯噔一聲,一下子清醒過來,蓋在薄被下的手指瞬間縮緊,卻沒有睜開眼。
是錯覺嗎?她剛才都要睡著了,所以是夢嗎?
還是……真的有什麼東西在她面前?
南曲緊閉著雙眼,卻似乎能透過黑暗,「看見」自己的面前趴著一隻垂著長發的女鬼。
那隻鬼一定是彎著腰的,將慘白的臉湊在她的臉旁邊死死地盯著她,所以頭髮尖才會掃過她的臉。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冷了許多,在這九月的夜晚,她的胳膊爬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冷靜一點……別自己嚇自己。
南曲努力保持著平穩的呼吸,默默想道,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而已,說不定剛才只是碰到她的只是一隻蚊子。
下一秒,一陣酥.癢感,再次傳來。
從上往下,不緊不慢,不輕不重。
絕對,絕對不是錯覺——有鬼!有一隻鬼,就在她面前!
它正趴在她的臉旁邊,也許是故意用頭髮掃過來,想要讓她做出反應!
南曲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起來,閉著眼也能想象到此時的場面。
她好想爬起來逃跑,可是卻不敢挪動一絲一毫。
她只能閉著眼睛,在心裡默默數著數,讓自己的呼吸隨著數字一起起伏,以免它太過粗重急促而引起這隻鬼的懷疑。
在此刻,她用僅存不多的理智想了想,自己白天有沒有做過什麼觸發死亡條件的事?
沒有吧,應該沒有。
——又來了。
頭髮尖掃過臉頰的感覺再一次傳來。
她能感受到對方不緊不慢的動作,彷彿能看見一隻女鬼趴在面前,手裡捏著頭髮尖,正慢條斯理地朝她臉上掃。
而她什麼也不能做,甚至恨不得自己能暫時暈過去。
她只能告訴自己要冷靜,既然女鬼沒有動手,就說明她還沒有觸發死亡禁忌,現在對方的行為,不過是在逼她露出馬腳,好對她下手而已。
這麼想著,南曲倒真的漸漸平靜了下來。
她等了好一會兒,沒有再出現任何情況。
不知道這樣躺了多久,忽然之間,一道慘叫聲突然從隔壁房間傳來!
那聲音極其響亮,其中明顯夾雜著濃濃的恐懼。
南曲心想,這叫聲應該不是人死時發出的動靜,而是,睜開眼看到鬼時猝不及防被嚇到而發出的。
似乎為了印證她的猜想,緊接著,隔壁的房門發出一陣輕輕的響動。
「不要啊,不要……救命!救命啊,救救我!!!憑什麼?我沒有害你,你為什麼要殺我!!!」
伴隨著對方驚恐絕望的大聲呼喊,一些沉重的拖動聲時不時響起,與呼喊聲一同漸行漸遠。
聽起來,像是那個人被鬼拖離了這裡。
玩家的求救聲一直在告訴眾人他的位置,南曲能聽出來他被拖著上了三樓,接著,在一聲聲越來越微弱的慘叫之後,一切徹底平靜下來。
期間,沒有人出聲,更沒有人出門。
南曲依然紋絲不動的躺著,身邊的林珏也沒發出任何動靜。
即便樓上已經平靜下來,她們還是沒敢動過一下,就這樣靜悄悄的,一直躺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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