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人類歷史的新紀元,地質勘探學得到極大的發展,致使生化科學家掌握全新技術,飛翔與永生不再是夢,新的種族逐漸展露,他們頑強的生命力和強大的攻擊力使人類政府失去權利的完整性,取而代之的是三個神秘的組織,為政府解決異族事件,於幕后實際掌握權利。
古老的東方歷史悠久深邃,武術巫術道法等傳承至今已被人們所煉化,孕育出以執行科研兩部為首的龐大組織,對外稱「軍團」。
歐洲鍊金術流傳下的異術教會嚴於律己,對自身與世界有著極高的要求,教會發展至今天儼然成為軍事化管理的組織,此勢力自稱「盛宴」。
最後的組織嚴格意義上來說並非團體,而是來自日本的神行家族。
zero一早的飛機從倫敦機場抵達蒂米什瓦拉機場,來到特蘭西瓦尼亞,這裡是著名的吸血鬼之鄉,德古拉伯爵曾經暫住的城堡布朗就在這裡。
而組織發現的密卷也是在這裡。
特蘭西瓦尼亞是這位有名的血族出生的地方,而布朗城堡是他當年從土耳其逃回來暫時躲避的地方,執行部的專員探訪一起血族謀殺案時意外得到了記載封印德古拉棺材的密卷。
白天布朗城堡作為博物館供世界各地的遊客參觀,zero從科研部借來的紅外線掃描儀可以探測所有曾到過這座城堡的異族類生物,但必須是在無日光的情況下,異族的痕迹顯現出白色的霧氣。
zero在一家旅館收拾好了晚上要用到的探測儀,天色還早,他決定先去城堡里探路。
城堡外的道路口是一條集市,這裡充滿了鬼魂,幽靈,南瓜燈和骷髏的元素,紀念品和裝飾品隨處可見,只是看到城堡的一角就已經彷彿到了吸血鬼的國度。
這些東西zero並不感興趣,對於每一個見過真正血族的人來說都過於小兒科,zero處理過的血族事件大大小小加起來也有三位數了,血族並不是都這麼酷,蒼白的皮膚和迷人的面孔也並不是必備因素,相反,長期飲血的生活反而讓他們的五官變得狹長,血族往往有著邪惡的眼睛。
現如今的血族已經不如中世紀歐洲那時的強盛,繼德古拉伯爵被釘死封印,血族的親王們各地分散,更多的低等血族隨便咬人,致使血族的血統越來越雜,完完全全高純的血族能力也更強大,只是很少見了。
zero正要穿過市集,手腕上的表忽然閃了兩下。科研部的老牌研究成果,作用是探測異族存在氣場。
zero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歐洲正值聖誕,節日的氛圍濃烈,人也比平時多一些,如果異族在周圍他並不能很快分辨,除非對方暴露,顯然,這異族不太會隱藏。
前方不遠賣花的小店前,一名老婦人裹著頭巾,正低頭和一個小女孩說著話,看來是祖孫倆在商量買什麼花。玻璃櫥窗後有半個腦袋偷偷伸出來。
他幾乎是一眼就認出那是食魂鬼,以人的形態出現,大多表情高度緊張和詭異,五官怪異,在異族中比較低等的,智力低下,依靠吸食人類的靈魂能力存活,危害倒是不大,被吸食過度的人類最多也就是病個兩天,至今世界檔案中並沒有被食魂鬼殺害的人類記錄。
羅馬尼亞歸屬盛宴,但仍有幾處城市屬於其他組織,特蘭西瓦尼亞沒有軍團的分部,所以zero並不能管,除非棘手到收到求助,這本是別人家領地的事。這也是組織之間不成文的規定。
可畢竟是老人和孩子,在盛宴分部的人趕到之前,zero打算看著點,而且天色還早。
他在對面的酒吧里點了杯雞尾酒,剛坐下就看見幾個黑衣男人朝食魂鬼走去,幾個人不由分說將它綁了,那食魂鬼也是智力不夠,都被捆上了才想起來掙扎,為首的人給他灌了什麼東西,人形食魂鬼馬上不動了,失了意識,跟著他們走出街道。
看來人已經來了,倒是不慢。
zero正要收回目光,卻看到那幾個黑衣人走到一個少年面前,少年身後同樣跟著幾個黑衣人,看這樣子大概是他們的頭兒,看著身量有些瘦弱。但這些都沒什麼問題,可zero看到他們對那少年彎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盛宴的總部在冰島,其勢力範圍大部分在歐洲,而zero此時也注意到這群人不像是歐洲人,倒更像亞洲人。
鞠躬禮不難讓人聯想到日本,提起日本就不得不提神行家。
那少年頭上戴著南瓜樣式的帽子,身邊的黑衣人又稍微比他高半頭,所以zero正好看不到他的臉。zero在腦海里迅速過了一遍資料里神行家族的高級成員,卻沒有一個符合那少年的高層。
疑似是神行家未露過面的人,看起來地位不低。這情報價值倒是不錯。zero將錢壓在酒杯下,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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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歐洲,英吉利海峽沿岸,有幾個漁民圍聚在一起看著眼前剛剛撈上來的漁網,誰也不敢上前。
裡面是一個男孩,看樣子怕是要不行了,十二月的英國雖然沒有異常寒冷,可風與漂洋過海讓這孩子凶多吉少。
「警察來了!」
「警察來了。」圍觀的人們紛紛四散開來,給警察讓出一條路來。兩名警察帶著一名醫生下車走到跟前,探了探男孩的鼻息,醫生搖搖頭:「他太冷了。」
人們都有些失望,這樣年輕的生命就此消亡。遺憾之餘又不明白他怎麼會飄揚在海里的。
「警察先生,我們對這孩子一無所知,起初將他撈上來的時候我們以為他是難民,也許是船隻出了事故。可是……」打撈上他的漁民指指男孩:「這孩子的衣著不像是難民,手上還戴著一枚戒指,看樣子價值不菲!」
「戒指?」
醫生也聽見了,於是俯下身去看——
果然男孩的食指上戴著一枚紅寶石戒指,在陽光下黯淡發亮。
醫生還聽見男孩的輕微的喘息聲,突然就有的一聲,於是他忙看向男孩的臉,並做緊急心臟復甦,可他連手都沒碰到男孩的胸膛,男孩突然活了!他兩手抓住醫生的肩膀,瘋狂乾嘔起來。
「快!他還有救!帶他上車,去最近的醫院!」醫生掙脫不開,男孩的力氣在此刻居然如此之大,但他沒有多想,也許這是垂死之人最後的掙扎。
他們把男孩帶走了,留下一名警察作筆錄,問詢當然也是毫無結果的,沒多久人就散了。
而誰都沒有看到遠空中有一個男人拍打著自己的翅膀,轉身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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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跟著南瓜頭少年一群人拐進古堡,少年停在古堡前抬起手動了動,幾個黑衣人四下分開進入城堡,剩下的高個子微微彎腰,用不甚流利的英語說:「老大,這裡分佈的異族幾乎全都不見了,這幾天也只抓住它一個。」他說的應該是那食魂鬼。
少年點點頭,反倒是用法語回他:「不等了,今晚就拜託它。」然後轉過身來拍拍食魂鬼的腦袋。
zero此刻看到了他的側臉,目測也就十□□剛剛成年的樣子,要是在中國是該高考上大學的年紀。
「老大,羅馬尼亞的負責單位是盛宴,會不會是盛宴的人清理了這裡的異族?」
「唔……也許吧。」
「那這不是明顯要阻止我們嗎?」
「嗯,」少年一點不意外:「可以理解。這說明他們知道我們不好惹,寧願現在得罪,也要阻止調查,不過——」
「是?」
「晚上多放放水,混進來一個兩個盛宴的人最好不過了。」
高個子沒有疑問,似乎已經瞭然:「老大,這裡好歹是盛宴管轄地,您當心別鬧太大,到時候他們覺得丟了面子,又要在商貿上找茬。」
「放心,山崎,現在正是忙碌的時間,我不會自討沒趣。」
「您如此寬宏大量,羅馬尼亞的人民一定會感激您。」
少年沒有說話,等了一會兒那些黑衣人回來了,湊在高個子山崎耳邊一一彙報,由他再向少年彙報。
「走吧。」
一直到他們走得遠點了,zero才從角落裡出來,盯著那個少年的背影看。他知道這是誰了。
幾個月前,神行家主離開日本,並沒有有效情報得到他去哪裡做什麼,只是他離開之前將家族交給最小的兒子。所以現在日本總部這孩子說了算。
zero記得看資料里寫著他剛剛滿十九,從家族學院里畢業,擅長劍術,其餘的沒有情報資源。家族將他保護得很嚴密。
忽然,少年好像有所預感一樣回頭,正巧zero與他對視,少年輕輕勾勾嘴角,禮貌性地對他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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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溫莎古堡外,旗幟高高飄揚,這表示英國國王/女王在內,此期間謝絕遊客參觀。
而此刻在古堡里的卻不是英國國王,至少年齡上並不符合。
一位年輕男爵坐在窗邊舒適的沙發上,喝著紅茶,幽幽道:「都絞死了?」
戴著黑色面具的男人半跪在地,低聲回答:「是,閣下,不止知情者,甚至有可能知情者也全部處理了。」
「你辦得很好。」
「……」
「怎麼了?」這個男人說話語調很慢,聽不出情緒。
「閣下,路斯凡被軍團的人帶走了。我們的人親眼看見的,但沒有露面。」
「哦?」
「……」跪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男爵將茶喝完了,他起身走到窗子前:「不用自責,斯科特。」
「……」
「我覺得你需要一點力量,」男爵笑了:「進來,莉莉絲。」
門外走進來一個女人,她長發飄飄,卻閉著眼走到斯科特身邊:「開飯了嗎?」
男爵沒有回答她,她將臉轉向身邊開始發抖的男人,無所謂地聳聳肩:「看來是的。」
在微不可聞的□□聲中,男爵不笑了,他的眼裡散發出紅色的光來,神情也變得可怖。
「他都不求饒?」莉莉絲抹去嘴角的鮮血,踢了踢乾屍。
「一個合格的血族將死亡看得無比重要,他們會有尊嚴地死去。」
莉莉絲咯咯咯地笑了:「怎麼來人類那一套?」
男爵望著窗外,自言自語道:「我允許你有血族最後的尊嚴。我親愛的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