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滅2
「唐家主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唐骨看了看這處山坡,風景著實不錯,而他又瞧見龍末嬴擺放的小吃和茶水,想必這裡就是蕭閣主被害的地方了。
「我調查勿江的時候發現一張你們雲夢閣的信紙。」
「這沒什麼奇怪的吧,雲夢閣只負責提供消息,至於這消息買家決定毀還是不毀,就是他們的事了。」
唐骨還是將那張紙卷從懷中拿出,遞給龍末嬴:「你是在祭拜蕭閣主吧。」
「...我只不過是看這裡風景好,在這裡喝喝茶享受一下。」
「那這滿桌子一口未動的辣食,還有另一個沒動過的茶杯,難不成還是為我這樣的不速之客準備的么?」
龍末嬴聽后輕輕一笑,伸手示意唐骨坐下。
「有一件事我想問問,我從陸茗那裡得知,一開始要他殺了勿江的人,便是唐柴姑娘,你可知這是為何?」
「陸長老已經為這事來找過我了,我並不知曉。」
「原本這被盜竊而出的唐家魂術,是由你們雲夢閣進行回收處理的,想必唐柴姑娘便是那次任務中的一員吧,勿江估計也是在那段時間,從你這裡買了消息,從而奪走了破開陰陽之界以及招魂聚魂的法術。」
龍末嬴用指尖在桌子上點了幾下:「該說不愧是你么?只是說說話,就能要朱家,要爍陽幫滅了門。」
「也是因為這點,龍閣主才願意我在此刻打擾您不是么?」
這地方對於龍末嬴而言,肯定還有著更深的意義,唐骨會選擇今天來,無疑也是因為今天是蕭閣主的祭日。
「唐柴為何會想要殺勿江,我想那姑娘定是看出了深藏於勿江心中的那股執念,對方又是奪去了那般的法術,所以料定放任對方這麼下去,會出現什麼大亂子。」
「為何她會選擇陸茗呢?」
「你不覺得陸長老也算是個奇人了么?他同唐柴見面的次數寥寥無幾,卻願意收下畫像進而開始調查,尋常人會因為一個見面不久的人拜託他殺人,就會去殺么?更別說什麼報酬都沒有了。」
龍末嬴這話說的不錯,陸茗本身也同一般人大不相同,只可惜這修為...該說是不幸,還是慶幸呢?
有著那般性情和頭腦的人,若是連修為都上去了,只怕是會落得比蕭棋還要慘的下場吧。
一陣微風拂過,兩人都下意識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而後在內心感慨今天這般好天氣。
等等,他來這裡不是喝茶賞景的。
「那麼我就不打擾龍閣主您了。」
「唐家主可是在四下尋找勿江。」
「不錯。」
「既然陸長老有著尋人的寶貝,你為何不直接去找陸長老呢?」
「...只是想在最後動手之前,給自己一個殺了對方的理由。」
「若是他活著,定不會放過唐家那些無辜的弟子,這不算理由么?」
「算,但是還不夠。」
「唐家主,顧慮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更何況那勿江,本就是與你無關之人。」
聽到龍末嬴這話,唐骨頓了頓,而後便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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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茗看著滿屋子的人,正在思考是不是他傳遞的消息哪裡出了差錯。
他只是要各大門派以及妖族的各位注意勿江這個人,但是這些傢伙怎麼全跑來找他了?
先不說邾城和游樺,他們幾個是多年的兄弟。
也不說秋葉,對方本就是個愛湊熱鬧的傢伙。
因為雙無常在這裡,凜風派倒是沒來人。
夢華空和風燭只好在隔壁待著。
佑祿作為自己的弟子會擔心過來看看也沒什麼奇怪的。
但是其他人呢?其他人都是怎麼回事?
你看人家門外的小二都嚇壞了好么?!!
小小的客棧,小小的客房,此時此刻卻坐滿了將近三十多人。
當然,其中一半是化作人形的妖。
「陸長老,既然事態這麼嚴重,我們現在就應該召集人手去滅了那個叫勿江的。」
「若是會危及到我們妖,這事我們自然也會出一份力。」
「陸長老可知道那個傢伙現在在什麼地方?」
陸茗看了看法寶上顯示的位置,眾人也隨著他的目光落在法寶上。
「巫溪,這上面顯示的位置就是對方的所在地吧,我們這就動身!」
於是一大半的人風風火火就沖了出去。
「我說小陸茗啊,這不是挺好的么,就算那個勿江再強,也打不過那些人吧?」游樺見陸茗愁眉不展,他倒是覺得大傢伙一起出動直接滅了勿江,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沒錯,勿江不像我們之前遇到唐竹和沙騰,就他一個人的話總該是能對付得了的。」
陸茗見邾城和游樺倒是罕見的達成了一致。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那麼做,主要是對方之前一直神出鬼沒的,若不是一直跟著法寶怎麼可能捕捉到對方的行蹤?對方怎麼可能會總是待在一個地方不動?
再說那麼多人,那個勿江又不是傻子。
「唉…他們就這麼衝出去了,那個勿江又不是扎了根的,沒了法寶,哪裡能找得到,你說對吧,陸長老~」
陸茗算是明白為什麼秋葉成為妖王後人族和妖族之間的相處交流比以前順暢了那麼多。
「老師,我們也動身去找勿江吧,您是想儘可能不要採取殺了對方這最後一步么?」
「不,他那種情況根本沒法交流,我之前有嘗試過幾次,殺了他是唯一的辦法,但是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陸長老這話怎麼說?」
「朱影已喚不回,而唐家又不是勿江所能抗衡的存在,若不然他也不會選擇破開陰陽之界的界限這種幾乎同歸於盡的做法,他怕死么?」
一聽陸茗這話,屋子裡的各位都陷入沉思。
這怕死還是不怕死,他們不是勿江,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是根據現有的情況進行推測,對方估計對生死這種東西都已經無所謂了。
「陸兄,那剛才衝出去的人…」
「他們不會有事,就是白跑一趟而已。」
雙無常本來安安靜靜聽著,而後就見眼前的這些傢伙紛紛將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怎,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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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無常覺得這簡直是一個爛透了的點子。
讓他一個人在外瞎逛,然後將勿江吸引來。
拜託!真的有人會上這種當么?!!太可疑了吧!太刻意了吧!!!
就在雙無常在心裡吐槽的時候,就只覺一陣寒意順著脊骨往上跑,一轉頭,便看到那張絕世容顏。
還真來了……
「你為何沒有同陸長老他們在一起。」
明明被陸長老破壞了那麼多次計劃,居然還是用陸長老來稱呼啊,是為了拉近距離么?
「我是自己跑出來的,陸長老他們還在客棧。」
「你一個人,不用擔心我再將你抓走么?」
「我就是想著我一個人的話,你會不會再來找我。」
雙無常覺得自己就像是在背台本,這些都是陸長老提前準備好要他說的話。
「是么?」
他見男子似乎在聆聽什麼,而後他反應過來對方在聽那些鬼魂的彙報。
情況確實如雙無常所說,陸長老和另外兩人在一家客棧里歇著。
「你說過和我父親算是朋友吧。」
「不錯。」
「既然你和我父親是朋友,又為何要拿我來破開陰陽之界,要知道就算我是什麼極佳的陰陽之體,破開陰陽之界,第一個灰飛煙滅的可就是我。」
「…說的沒錯,哪裡有對朋友孩子下手的朋友呢?」
下手?這個詞聽起來好糟糕,
「若是我說,破開陰陽之界你依舊平安無事,而且還能重新見到你的父親呢?」
「……」真的假的,說實話他實在是信不過這個人,幫他不就是害了唐骨前輩么?不成不成。
「你明明還有弟弟,不是么?」
雙無常都不知道勿江居然就是那個墨月道觀烏道長的兄長!陸長老究竟都是從什麼地方得知這些事情的,同陸長老相處的這段時日,他發現對方知道不少八卦。
他突然從勿江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陰氣,再看勿江的眼神,雙無常嚇得就是往後一退。
勿江猛地按住了雙無常的肩膀,力氣之大,雙無常彷彿都能聽到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
「你是怎麼知道的!」
受到勿江情緒的影響,那些原本潛藏於對方體內的鬼魂頓時瘋涌而出,連帶著天空也瞬間變得陰沉陰暗。
周圍的人一見這天色,擔心是要下雨,於是紛紛加快了腳步,路上的行人不大會兒便少了許多。
「我只是聽別人說的!」
「聽誰說的!」
「當然是聽烏道長本人說的!他一直很擔心你這個兄長!」
勿江鬆了手,但是那些鬼魂卻沒有平靜下來。
「你說,是烏道長說的?墨月道觀上下都已沒有關於我的消息,就連存在過的痕迹我都是悉數抹去了的,我那個弟弟不是喜歡同人吐露心事的人,你同他又是什麼關係,他會將這件事告訴你?」
雙無常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你回去問問看烏道長不就知道了么?」
雙無常見勿江在聽到這話后,突然頓了一下,而後神色複雜。他想也是,幾十年了,拋下弟弟和道觀就為了復活朱影,那個朱道長居然比自己的弟弟還要重要麼?
不過這傢伙居然真的在聽到烏道長后出現了猶豫,難不成這傢伙之前因為台仙庄朱影魂飛魄散之事暈了頭,忘了自己還有個弟弟不成?
嘖嘖嘖。
「所以,你還有烏道長這個弟弟,為什麼你就不能回墨月道觀呢?」
「他回得去么?」
這時突然出現了一名女子的身影,雙無常一看,居然又是個臉好看的不像話的傢伙。
「他怎麼回不去了?」
「當初他離開,將道觀的事情全部丟給他弟弟,為了一己私慾害了這麼多人的命都沒能帶回朱道長,他這個當哥哥的,還有臉面回道觀,去見他的弟弟么?」
雙無常看著這女人,這人說話怎麼這麼討厭,按照陸長老的台本,剛剛都可以團圓大結局了,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攪屎棍?
「既然這小傢伙在這,陸長老又不在這裡礙事,你為何不帶走這小傢伙破開陰陽之界呢那可是你能再次見到朱道長最後的機會了。」
勿江神色一暗,而後對方身後那些巨大的鬼手便朝著雙無常抓了過來。
還沒等雙無常做出什麼反應,他只覺自己被飛速地拎起,接著便被拋了出去。
「我說三弟,你總是這樣把人扔來扔去的,二弟那傢伙要是知道了可是會不高興的。」
雙無常看著接住他的那人便是唐竹,看著對方那一臉邪魅的笑容,他居然心動了一下。
再看剛才把他扔過來的人,身形較小,手上握著兩柄彎刀幾下擊退了勿江的攻擊而後退到他們身邊。
「四弟,這小子先交給你看管了。」
雙無常被放下后,他看著身邊出現的另一名男子,對方身後背著一架琴,這位就是唐魂啊…這麼說的話唐骨前輩是不是也來了。
「二哥他要過一會兒才到。」
聽唐魂這麼一說,雙無常頓時有些失落,不過他轉念又一想,這傢伙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他看向對方的時候,只有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我說朧月夫人,你這就不厚道了,在唐家哪裡住的不舒服了,可以和我們說嘛~何必搞出這麼個勿江來找唐家麻煩呢?」
「我無意招惹唐家,這段時間承蒙你們照顧,我只是確認了破開陰陽之界不會對你們唐家造成影響,所以才決定這麼做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唐竹說著真的將匕首收了起來,然後退到一旁。
雙無常方才對唐竹萌生的那一丟丟好感,瞬間沒了。
這麼看來,這四兄弟中,只有唐骨前輩人最好了。
不過,唐竹稱呼那名女子為朧月?朧月…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
另一邊,負責將這裡情況轉述給陸茗等人躲在暗處的秋葉看到眼前這一幕。
這下事情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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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您怎麼了?」楓落已經有些日子沒見師父去觀星台上了,而且對方最近也總是愁眉不展,這飯也是沒怎麼好好吃。
「楓落,你們聽為師說了關於你們那位師伯的事,怎麼想?」
「弟子沒什麼想法。」
烏道長看了眼楓落,也是,他這個弟子向來對他人的事漠不關心。
這段時日他不去觀星台,無非也就是怕算出什麼壞事來。
無論他算還是不算,該發生的總歸還是會發生,他只不過是逃避,不想知道而已。
「師父,若是您想要師伯回來,就應該親自去找他。」
「我身為他的弟弟,這麼多年來任由他一人在外,不聞不問這麼久,為師實在是沒有那個顏面去見我那位兄長。」
楓落聽后不語,他覺得思考這件事本身就很麻煩,再說師父這樣的人,只有把他強行帶過去。
於是楓落也這麼做了。
「哎哎,楓落你做什麼?」
「帶你去找勿江師伯。」楓落直接將烏道長一把扛在了肩上。
「乖徒兒,別鬧,快放為師下來。」
「師父若是真的不想去,以徒兒的實力,哪裡能帶得走師父您?」
烏道長沒了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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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幸好我們出來的及時。」陸茗看著面前被凍在冰中的客棧。
不僅僅是這家客棧,整個小鎮全被冰霜所吞沒。
朧月並未傷及鎮子上的人的性命,只是將他們困在了房屋內,而這街頭上的,也被她方才釋放的靈力衝擊到邊緣角落,困在了冰牢之中。
這一切,不過就是朧月抬手間的一個法術。
但是唐竹他們的情況可就沒有這麼明朗了,雖然佑祿和秋葉及時出現,用妖火抵去了大部分法術,身上還是有些地方結上了冰霜。
陸茗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情的背後,居然還會有一個朧月。
「朧月夫人,您這是要做什麼。」
「陸長老何必從那客棧裡頭出來,我並不想傷了您。」朧月看了眼陸茗身旁的風燭,視線再往旁移一些,她便看到了夢華空。
在往旁看一些,九軒掌門邾城和游荒族長游樺也在。
夢華空的出現倒是讓朧月略微有些驚訝。
「我一直以為,您這麼多年來只是想要除盡夜白的靈魂殘片,既然已經做到了,又何為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朧月忽然就出現在了陸茗的面前。
所有人都沒察覺到朧月的動作,陸茗看著那張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臉,他下意識往後一退,而後便是被朧月一把摟住了腰身,兩人瞬間貼在了一起。
「我說陸長老,我可是一直都想和您有一個孩子呢,說不定會生出比決紋還有佑祿更加優秀的後代。」
邾城和游樺同時朝著朧月攻了過去,而後便被朧月身上所爆發出的靈力逼迫的寸步難行。
朧月下一步的舉動,讓周圍的人都吃了一驚。
陸茗能感覺到柔軟而冰涼的東西撬開了他的唇舌探入到內,這傢伙居然在親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陸茗狠狠咬了下去,在對方吃痛的同時將綠骨扇喚出,用扇刃邊緣的利刃狠狠朝著朧月劃了一刀。
這般的距離,縱然是朧月也難以及時避開,更何況陸茗還炸了毛。
她向後躲閃開來,胸前的衣物被割出一條長長的口子,若是她是個普通女子,只怕是會直接被砍成兩半吧。
該死的!陸茗用衣袖擦了擦嘴。呸呸呸!
在朧月靈力的威壓之下,游樺他們根本靠近不了朧月。
他們之間可是相差了數百年的道行,更別說朧月本身便是天資不凡的修士。
秋葉聽到從喉中發出的低吼,他轉頭一看,是佑祿發出來的。
看到自己的生母親了自己的師父,還說出那樣的話,對佑祿而言是一道莫大的刺激。
白色的火焰從他的身上燃起,而後他竟是突破了那層靈力的阻礙,朝著朧月撕咬而去。
他咬空了,被朧月一擊擊飛重重撞到房屋外層的冰牆之上。
當朧月重新將注意力回到陸茗身上時,發現對方不見了,再一轉頭,她看到陸茗正拉著雙無常朝著邾城他們的方向跑去。
「你在做什麼?」朧月見勿江只是看著,毫無作為。
勿江沒有說話,他的回答只是驅使著周圍的鬼魂,破開了朧月的靈力。
陸茗他們抓緊這一機會御使著法器迅速逃離這裡。
「我本以為你對朱影的愛會再深一些,現在看來,你對他的愛還不足以要你放棄一切。」
「他當然足以要我放棄一切,但是我弟弟的命是屬於他自己的,而不是我的,他的人生也是一樣。」
「若是我殺了他呢?」
就在朧月說出這話的一瞬間,從勿江的身後,出現一隻巨大的惡鬼。
那就像是一尊來自地獄的佛,平日里他用來攻擊的不過是這隻惡鬼的幾隻手。
除了那隻巨大的惡鬼,還有無數的鬼魂從空中爬了出來,他們將朧月圍在其中。
「我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能將鬼佛飼養到如此程度,你是要用它來對付我么?」
朧月抬頭看著那隻巨大的鬼佛,她想,這隻鬼佛生前又曾是哪座寺廟的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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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祿,你怎麼樣?」
「我沒事的老師,倒是您還好么?」
陸茗其實現在還覺得糟心的不行,雖然那並不是他的初吻,但是那種噁心的感覺真的是揮之不去。
「我說,我們狐妖不會飛,我坐在佑祿的背上倒是情有可原,你們就不能自己御使法器么?」
「在你們出現之前,我們不是和朧月還有勿江打過一架了嘛~所以受傷了,飛不了。」唐竹說這話說得理直氣壯,若不是秋葉當時就在現場,他就…還是不信。
其實唐竹也沒有說謊,在朧月要離開的時候就已經阻止過對方,那時候他就已經受了不小的傷。
「唐竹沒有說謊,他們是真的受了傷,有血腥味,還有靈力的流動很不順暢。」
「真的假的,佑祿你確定沒聞錯?」
「沒有。」
秋葉想了想,這就不奇怪為什麼在朧月出現沒多久唐竹他們也出現了。想必是從唐家一路追打至此。
「不過我還真的有些意外,夢華空你居然還活著。」唐竹沒從夢華空身上感受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除了對方身上有著同勿江之前帶著的那兩個小鬼身上類似的陰氣沉沉的氣息外。
「這我還得感謝勿江了。」
邾城和游樺現在的心情算不上好,畢竟他們看著陸茗被那個朧月給親了,要知道他們都還沒這麼干過。
兩人同時朝著陸茗看了看,而後又同時發現他們都在看著同一個人,視線相對的那一瞬間,兩人又急忙轉過頭去。
他們都明白對方肯定都是一樣的想法。
「唉...要是陳掌門知道陸長老被別人給親了…」
「這件事給我忘掉,要是你自己忘不掉,我不介意來幫幫你。」
雙無常剛說出那話就被陸長老這麼凶了一句,他被對方的眼神嚇了一跳,於是連連點頭:「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過為什麼最近都看不到陳掌門,明明邾掌門和游族長看起來都這麼閑。」
邾城和游樺都有些心虛,九軒的事情其實主要都是邾城的弟弟們在負責,而游荒的事情有陳啟文前輩負責打理也不用游樺經常操心。
自從穆紅羅跑掉之後,門派里的事務便主要由陳琨負責。
還有一點就是仙宿作為默認的門派之首,事務要繁雜得多。
「而且六道的掌門壓根就沒有怎麼出現過不是么?雖然六道的醫館遍布各地,他們的醫術也確實了得,我都快忘記六道的掌門是誰了。」
「噗,哈哈哈哈!你這傢伙真的是太有趣了。」唐竹聽到雙無常這話忍不住大笑起來,他回頭可得好好把這話和旻舞韌那傢伙分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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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琨剛解決手上的事情,準備回仙宿,剛離開那個小門派他就看到不遠處有一股龐大的黑氣。
再仔細一看,居然是一隻鬼佛!
御魂之人飼養鬼魂,平日里每次也只會動用鬼佛其中一個部分,像這樣將整隻鬼佛都喚出來的,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樣的對手?
「陳掌門,唉,人呢?」
「師父,陳掌門剛才就御劍離開了。」
陳琨趕到那裡明明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但是當他到的時候,那隻鬼佛已經散去。
整座鎮子全部被冰封起來,於是他用法術釋放出火焰融化了那層冰霜。
被困的人一見得救了,於是紛紛上前來向陳琨表示感謝。
「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
「說不清啊,就是一幫子人打來打去,有個女的一揮手就把鎮子全部凍起來了。」
「還有一隻犬妖,身上燃著白色的火焰。」
「有個陰陽頭的男的,他召喚出來好大一隻鬼佛!但是沒幾下那個男的就被那個女的打成了重傷。」
「那女的不是還親了個男的么,那男的好像用的還是把扇子。」
陳琨聽這些鎮民你一言我一句的,大致明白了是個什麼情況。
那個被親的,該不會是…陸茗!
「這裡要是再有什麼事,你們就去找附近的鶴坊,那裡的弟子會給你們提供幫助。」陳琨覺得頭疼。
「多謝仙長。」
「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在離開之前,陳琨探知了一下周圍,而後捕捉到了那名驅使鬼佛的男子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