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心跳
羽夜夜正感受著青帝溫暖的懷抱,身上忽然落下一片溫熱。她望著自己身上多出來的衣袍,抬頭看到青帝正給自己披上他的外衣,還仔細攏了攏衣襟。
「冬日天寒,下次出門的時候多穿一件衣裳。」青帝聲音平靜地叮囑道。
羽夜夜注視著青帝不著外衣的樣子,腦海中瞬息間浮現出兩個人一絲.不掛緊緊交纏在一起的畫面。她的臉頓時變得通紅,雙手不由用力向前一推。
青帝紋絲不動。他垂眸掃了一眼羽夜夜抵在自己胸膛上的手,薄唇微抿,靜靜看著她。
羽夜夜感受著手心堅實的觸感,飛快收回雙手背在身後。心慌意亂之下,她搶先開口問道:「師父,你怎麼這麼遲才回來?我等了你好久……」
話還未說完,羽夜夜聽見自己的聲音,立刻住了口。她的語調因為緊張完全變了,聲音聽起來十分軟綿,語氣里莫名帶著一種撒嬌的意味。她的臉頰頃刻間熱得發燙,牙齒一打顫咬住了舌頭。
青帝似乎沒有聽出她話語中蘊含的別樣情緒。他神情平靜道:「為師有事耽誤了一些時間。夜夜,你的身體如何?」
「師父,我用你教我的練氣方法,練氣成功了。」羽夜夜刻意壓低聲音,讓聲音顯得沉穩一些。
下一瞬間,她勉強維持的沉穩被青帝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打碎。羽夜夜的眼睛定定注視著,青帝將修長的手指併攏搭在她飛快跳動的脈搏上。緊接著,她的眉心感受到了同樣的溫熱觸感。
良久,青帝放下探查的手指,沉聲道:「你確實練氣成功。凝神草相衝的毒也已經全部散去。」
他停頓了下,望著羽夜夜滿臉的緋紅,正色道:「但是,你的身體依然高溫不下。心跳和脈搏也比昨日跳動得更快。」
羽夜夜心臟驟縮。她心虛地飛快轉換話題問道:「師父,我已經沒事了。你挖的神草怎麼辦?」
青帝從衣袖內取出儲物袋遞給她:「你未來築基之時會用到。先種起來。」
「我去拿花盆。」羽夜夜開心地接過來,腳步輕鬆向住處跑去。
青帝凝視著她薄紅色的背影,站在原地沒有動。
天問書卷飛過來,開門見山問道:「你難道真的什麼都不明白?她的臉紅心跳是因為害羞。」
青帝看也沒看它一眼,聲音驟然冰冷道:「沒經歷過,不明白。」
天問意外沒有繼續調侃。它疑惑問道:「你的心情不好?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見它的詢問,青帝的眸色微微暗了下。他沉聲道:「天外山有人跡出現。」
天問沒有吃驚:「天外山裡面那麼多天材異草,三界想要的人多不勝數。你看到他們的殘骸了嗎?」
「沒有殘骸,只有人經過的蹤跡。」青帝的眸底籠罩上一層淡淡的陰影。
「三界之內除了你,誰能夠安然無恙從裡面……」天問毫不在意的話語突然停住。
一陣輕風掠過,漆黑色的書卷飛快翻動起來。
天問的聲音里罕見帶著一絲驚慌:「你該不會想說。怎麼可能。他被你封印得嚴嚴實實。就算魔界的人要救他出來,他們也不知道封印之地是天外山。更何況,你把自己的記憶封印后,天下已經沒有任何人知道具體的封印位置。」
青帝的目光望向羽夜夜離開的方向:「我救夜夜那一夜,璇璣玉衡搖光動蕩,有人試圖逆天改命,緋星隕落的方向正是魔界。」
天問不甘心道:「就算封印的位置被人知曉了。那上面還有你的三千道封印和無數陣法與禁制。任何人輕輕碰一下,你也會知道。別杞人憂天了。你看到的人跡一定是一個運氣很差的人,他的屍骸肯定已經被天外山的魔獸消化掉了。」
青帝聽著天問過於樂觀的話,神情中的凝重之色沒有絲毫緩解。忽然,他感知到住處內的羽夜夜在向山巔跑來。青帝立刻收斂起情緒,邁步迎上去。
天問見他周身纏繞的氣息瞬息間恢復如常,立刻興高采烈問道:「她剛剛嬌聲軟語地對你撒嬌,你是不是特別開心?」
青帝冷眸瞥了它一眼,冷聲問道:「你對夜夜做了什麼?」
天問高深莫測笑道:「我只是一本書,我能對她做什麼。我不過是教了她一點書本上的理論知識。至於如何實踐,則需要你這位師父身體力行。」
青帝的視野中出現一道奔跑而來的薄紅色身影。他停下腳步,壓低聲音問道:「你教了她什麼?」
「你要看嗎?你確定?你真的想看?」天問無法掩飾心中的喜悅,飛到青帝的面前,書頁嘩啦啦翻得飛快。
青帝無視天問的話,直接將手覆蓋在書頁上。漆黑色的書頁內頃刻間散發出月白色的光芒。
「重現。」隨著青帝冷凝的聲音響起,術法的奇妙圖案籠罩在書頁之上。
漆黑的書頁上飛快顯現出清晰的圖畫。交纏不放的青年,弱骨纖形的少女,顛鸞倒鳳的激烈場面。
「砰!」伴隨著一聲巨響,某個不明之物裹挾著強烈的勁風從羽夜夜的頭頂飛速掠過。
羽夜夜頓時停下腳步,仰頭望去。一道陰影從高處覆蓋下來遮擋住她的視線。
青帝俯視著羽夜夜,聲音冰凝道:「夜夜,天問吃過一些不好的書,腦子有點問題,會傳染。你日後盡量少和它說話。」
羽夜夜飛快點頭:「我明白了。」
青帝望著她直視自己的澄澈雙眸,眼瞼輕闔將剛剛看見的畫面從腦海中驅散。
他的視線落向羽夜夜懷中緊抱的花盆,神情淡然問道:「神草還沒有種好嗎?」
羽夜夜一瞬間露出不甘的表情。下一瞬間,她無奈地將儲物袋遞給青帝,語氣里是明顯的失落:「師父,我打不開。」
青帝略一思量,解釋道:「為師忘了。儲物袋需要靈力才能打開,為師教你如何操縱靈力。」
說著他順勢將手覆蓋在羽夜夜的手背上。剎那間,他的手心傳來冰肌玉膚的鮮明觸感。青帝觸電般飛快鬆開手,冷眸刻意向一側望去,將腦海中弱骨纖形的身影壓下去。
「師父?」羽夜夜不解地看著他。
青帝不動聲色地將手置於身後,聲音平靜指導道:「你先試著將靈力凝聚在指尖……」
一刻鐘后,羽夜夜忐忑不安問道:「師父,我是不是朽木不可雕?」
青帝望著她沮喪而小心翼翼詢問的樣子,伸出背在身後的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詳細講解道:「食指太過僵硬,無名指放鬆一些……」
半刻鐘后,羽夜夜望著手心凝聚的靈力,開心道:「師父,我學會了。」
青帝微微頷首,露出滿意的表情。
下一刻,羽夜夜臉上的笑容僵住。她望著依然緊閉的儲物袋,不解問道:「師父,我還是打不開儲物袋。」
青帝靜默了一下,接過儲物袋,若無其事道:「只有築基期之後才能自由操縱儲物袋。」
羽夜夜看著青帝輕而易舉打開儲物袋,僵住的笑容徹底破裂。所以,自己剛剛那麼認真學習,只是學了一個寂寞?
「夜夜,花盆。」青帝清冷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羽夜夜連忙將懷裡抱著的白色花盆遞過去:「師父,我找了半天,只找到這個。」
青帝淡淡地掃了一眼,說出了花盆的名字:「七花白玉琉璃盞。」
羽夜夜打量著琉璃盞四周雕刻精緻的花卉圖案,好奇問道:「師父,這是很貴重的東西嗎?」
「只是一個花盆罷了。」青帝說著將儲物袋中的神草取出置於琉璃盞內。
羽夜夜的眼睛頓時睜大。整株綠瑩瑩的神草上泛著微弱的光芒,猶如夏日的螢火蟲,夜空中璀璨的繁星。
她忍不住讚美道:「師父,神草真好看。」
青帝用靈力在神草周圍設下兩道結界,沉聲道:「神草離開天外山難以存活,需要靈力細心照料。暫時將它放入為師的房間。等你築基之時再拿出來使用。」
「師父,我幫你拿。」羽夜夜忙不迭搶過神草,抱在懷中向住處走去。
她走了幾步,回頭看著青帝,欲言又止。她低下頭想了想,又疾步向前跑去。
直到她把神草小心翼翼放到青帝房中的花架上,才在椅子上端正坐好,鄭重其事問道:「師父,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青帝淡然答道:「你是為師的弟子,為師自然會對你好。」
「但是,我是異族啊。不是有一句話叫作『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嗎?」羽夜夜說完,眼睛一瞬不瞬凝視著青帝。
青帝望著她認真的樣子,正色道:「為師相信你。」
羽夜夜一怔,脫口而出問道:「為什麼?」
青帝略一沉思,問道:「你還記得拜師之時,為師問你『是否願意入本君門下,承繼本君之名,秉持天道,守護仙界?』,你是如何回答的嗎?」
羽夜夜神情一凜:「我想拒絕,結果被師父打暈了。」
青帝淡然道:「這是為師對你的試探。若你當時一口應承下來。為師反而不會收你為徒。」
青帝認真解釋道:「修仙之道道阻且長,最終唯有遵循本心方可抵達。心若不誠,必無法成道。心若不正,日後必成禍害。」
羽夜夜望著他突然嚴肅的表情,立刻挺直腰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青帝微微垂眸,語氣緩和了幾分:「逐陽倒是極力希望你答應,幾次傳音給你。」
「暴露了嗎?」羽夜夜的神情不由放鬆下來,不好意思笑道,「曲峰主怕師父不收我為徒,所以才會這麼做。他是為我好。師父,您能別怪他嗎?」
青帝望著她臉上的笑容,淡漠道:「為師不會怪他。逐陽的道心極穩且持重,日後必成大器。」
羽夜夜不可思議道:「師父,您說的『逐陽』和我認識的『逐陽』是一個人嗎?我怎麼覺得整個玄天山道心最不穩的人就是他。」
青帝輕聲糾正道:「你不要喊他『逐陽』。他雖然年紀尚輕,也是一峰之主,更是玄天山的長老,身兼護衛玄天山的重任。你要像對待長輩一樣尊重他。」
羽夜夜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回想自己在曲逐陽手中的種種遭遇,怎麼都無法違心地表示尊重。
「可是,他強迫我喊他『逐陽』。」羽夜夜試圖禍水東引。
「你聽為師的,別聽他的。」青帝輕描淡寫道。
羽夜夜頓時瞠目結舌。師父剛剛還讓自己像對待長輩一樣尊重曲逐陽,現在又不讓自己聽曲逐陽的。她的心裡感覺到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的矛盾。
忽然,羽夜夜騰一下站起身,慌忙說道:「師父,我忘了。我要去報名新入門弟子的第三個月考核。」
青帝淡然問道:「你要參加嗎?」
「當然。」羽夜夜不假思索道,「我要去告訴曲峰主自己練氣成功了。否則,他會算我缺席,給我不及格。」
青帝略一沉思,叮囑道:「若是他問起你如何成功練氣,你告訴他是參商的葯浴幫助了你。你順路再去一趟七星峰,感謝一下參商。」
羽夜夜猶豫道:「師父,明明是你教會我的。」
青帝毫不在意道:「是誰都沒關係。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外人。」
「好吧。」羽夜夜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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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夜夜先去了七星峰。參商給她把完脈,神情淡然地輕輕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說。
當她希望斜陽峰之行也如此順利的時候,意外地在峰門口撞見了曲逐陽。
「練氣成功了?用的什麼方法?」曲逐陽語氣隨意問道。
羽夜夜飛快將自己默誦的話背了出來:「全靠參商長老的葯浴幫忙。」
曲逐陽輕描淡寫道:「不錯。」
說罷,他轉身向峰頂走去。
「咦?」羽夜夜吃驚地望著他,不自覺跟了過去。
曲逐陽停下腳步,瞥了她一眼,冷聲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
羽夜夜望著他明顯疏離的態度,神情不由緊繃,正色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訴你。」
曲逐陽仔細打量著她,問道:「什麼事?」
「在甄選大會的秘境逃生開始之前……」羽夜夜斟酌了一下語言,將自己聽到的恍如幻聽的話語全部說了出來。
「『通過甄選大會後,進入斜陽峰門下。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關上峰門,把所有知情者都滅口。』這句話是對方說的,還是你說的?」曲逐陽嘴角微揚,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羽夜夜臉色頓時一白。自己只修改了這一個小小的事實,竟然就被發現了。她吞吞吐吐道:「我只是嘴上說說罷了。對方可是要實實在在的行動。」
說完,她蹙著眉心,疑惑不解問道:「為什麼你會猜得出這是我說的?」
曲逐陽微笑望著她,意味深長道:「因為我聽見了。」
「你什麼時候聽見的?」羽夜夜困惑地望著他。她忽然覺得曲逐陽的笑容中透著幾分詭異。
眼前的身影驟然貼近,一個飄忽的聲音頃刻間掠至她的耳畔:「道友這主意不錯,吾記下了。」
下一瞬間,羽夜夜的雙眸中覆蓋上濃郁的黑暗。她的身體搖晃了下,徑直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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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也是師徒戀,預收求收藏:《反派徒弟黑化搶親了》
季若若穿成了書中滅世大反派黑化時弒師的師。
她看著眼前的未來魔君,教他人之初,性本善;教他養花養草,愛護生命。
只有修仙之術,她點到即止。哪怕日後他想弒師也沒那個本事。
直到她一手養大的徒弟,當著所有仙門的面把她搶親了。
季若若才發現霽月清風的徒弟早已黑化,修為境界天下第一,距離滅世只差半步。
她握著劍節節後退:「你,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把你逐出師門。」
他折斷她的劍,手指勾纏她的髮絲,邪魅一笑:「欺師滅祖,還是欺你?選一個。」
季若若:「有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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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星寒在拜師當夜就弒師了。
第二天,被殺的師尊卻活蹦亂跳拉著他去養草種花。
巫星寒冷眼看著不說話。
後來,他看著她蹦到了自己的心尖上,看著她嫁給別人。
巫星寒:滅世暫停一下,本君先搶個親。
*非養成。男主可以在少年和青年狀態之間切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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