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他

認出他

田橙照舊幫這個叫阿丹的女孩發了簡訊給自己,並借口說自己是出來旅遊的,想找個當地嚮導到處走走,她覺得阿丹很可愛,就想去她生活的村子走走看看。

阿丹有些猶豫,但剛長這位小姐姐幫助了她,而且會包車送她回去,並給她香甜的巧克力吃,她同意了。

阿丹是在邊境小村上出生的孩子,她阿爸是華國人,阿媽是對面的緬國人,他們家的地都種在緬國那邊呢。

時間緊急,田橙臨時徵用了那位麵包車司機的五菱神車,司機還挺不放心她開自己的愛車,雖然是輛開了六七年的二手貨,可那是他吃飯謀生的傢伙什啊。

田橙直接微信轉了一千塊給他,承諾回來后再給他一千,然後他就沒意見了。

從她的村子到鎮子上她足足走了兩個小時,現在這個城裡來的漂亮小姐姐用車子載她只需要半個小時就到家了。

阿丹的家在一個小山坡上,下車后阿丹就朝路邊的玉米地里喊了幾聲方言,從裡面走出一個走路一瘸一瘸的男子。

阿丹說:「那是我阿爸!」

男子走近,雙眼警惕的盯著他女兒帶來的陌生女子。

田橙對他溫和的笑,說:「我是橙。男人立時睜大眼睛一臉震驚。

他找了個借口把女兒支走,用生硬的普通話對田橙說:「山那邊的親戚讓我做這事的,我腳不方便,就讓我女兒去試試。」

「你那個親戚為什麼知道我的電話?」

「我不知道,那親戚只讓我按照他說的做,如果真有人找過來就帶著過那邊去。」

「去那邊就是出國了,他怎麼肯定我會過去?」

「他說如果你不信,一個叫關的男人就會死了,哎,這也快兩個月了,也不知那人還活不活得下來,被那些人抓過去餵了那麼多□□……」

田橙看著男人,他頓了一下說道:「很多人都頂不住的,自殺也好過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我怎麼過去?」田橙直接問道。

「要晚上才能走,你……」男人看了她後面的神車說道:「我腿腳不好,帶你過去恐怕會很慢,你敢在山路開夜車嗎?」

田橙知道這算是偷渡過去,白天自然不方便,人多眼雜容易被發現。

「我可以的,麻煩你帶我走這一趟了。」甜橙從包里抽出五張百元紙幣遞給阿丹的父親。

男人有一瞬的緊張,他兩隻手在兩邊的褲子上擦了擦才伸出手接過了田橙遞出的鈔票。

「你先把車開到那片玉米地藏起來,到我家先坐坐吃點東西,等天黑就走。」

在阿丹家簡陋的屋子裡,阿丹的奶奶煮了一鍋子紅薯就著鹹菜就當是晚餐了。

紅薯很香,鹹菜酸辣爽口倒也很開胃,不過飯後田橙又偷偷遞了幾個巧克力給阿丹,和阿丹坐在門外聊天看黃昏的山景。

阿丹的媽媽真的在外打工,是在省城,已經有半年沒回來了。

阿丹的父親姓楊,田橙叫他楊哥。

楊哥是因為腿腳的問題在這邊很難找到媳婦才從緬國去了一個新娘回來,其實也花了不少錢欠了很多債,好在媳婦很顧家,每個月在外打工都會寄錢回來,他們打算明年把錢存下來明年蓋個紅磚房子。

眼看六點過了,田橙必須聯繫商決,她想了很久決定把實情告訴自己最親密的愛人。

來時她在小鎮讓司機找熟人代買了一張新的電話卡,這是她之前就想好的,小心一些總不會錯。

為了儘可能的不被人注意,她在離開尺市前就把電話卡放在另一部備用的手機留在酒店裡了。

她用這個陌生號碼給商決手機打過去,響了五六聲后他才接起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后她長出一口氣,在商決說話前她「嗯」了一聲,立刻又掛斷了,然後連續發了四五條信息過去,幾個詞合成一句話就是「用別的電話打過來。」

發完之後自己都笑了,她水平也就這樣了,能不被發覺是走大運了,若是被察覺能多爭取一些時間也不差。

五分鐘後有電話打了進來,商決低沉的聲音響起:「橙,發生什麼事了?」

「阿決,這個電話能接收簡訊嗎?」

「能的,我一直有幾個備用的手機卡帶身上,剛裝卡激活用了一些時間,怎麼了?小橙你在哪?」商決擔心的問她。

「今晚我有事在朋友家住一晚,明早會回來,你就在酒店裡等我,別擔心,你好好休息吧!」她不等商決詢問又把電話掛了。

然後她開始分幾次發短詞句給商決,合起來的意思是:明早,車到,X鎮,等我!

商決回信息:「一切順利,等你!」

商決沒有多追問什麼,許多事情等見了面,田橙自然會告訴他。

他在地圖上查一下X鎮在哪裡,還要準備找一輛車晚點就上路過去。

田橙打完電話就關掉手機,在天色全黑的時候和楊哥悄悄駛向漆黑一片的前路。

楊哥說這條路很少人知道,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因為是野路,路況十分惡劣,一不小心有可能就翻下河去。

車速快不起來,還是在山嶺密林里兜兜轉轉的直到四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一座簡陋的學校。

楊哥去敲門和出來開門的老人說了情況,並對田橙說:「這是學校的雜工良叔,就是他托我給你發信息的。」

田橙點點頭:「你好,請帶我去見他。」

良叔打著手電筒說道:「跟我來,他現在情況很不好,已經好多天神志不清了。」

田橙聽了心中一沉,這麼糟糕了嗎?

良叔帶著她借著微弱的手電筒當往後門的養豬棚走去,在豬棚後面掀開地上放著的草料,露出一個地下坑洞,裡面躺著一個全身被繩綁著的人,衣衫破爛的露出了皮膚,連嘴巴都是被布堵上的。

田橙跟著阿良下去看他,他整個人頭搭在土裡,臉瘦得只剩下一層皮了,顯得很虛弱,一直昏睡著。

但她仍然認出了他,厲城關。

「我是在後山撿到他的,當時他那個樣子,血淋淋全身沒有一塊好的皮膚,想來應該是被毒販抓去折磨了好久然後又逃了出來的人,既然碰上了是緣份我就把他背回來了。

他被毒販餵了很多毒品,剛開始還很有鬥志,熬過了好幾次發作,精神也不錯,還寫了字托我幫他往國內傳消息,後來等了很久,越等越失望,缺少營養和藥品,他身體也越不行了,毒癮也發作的越來越快,再已經沒辦法控制住了,每次都痛苦得生死不如,為了不被這周圍的人發現只好把他綁了起來,平時也就下來水和吃食。

「我也沒辦法啊,只能上山采點草藥給他治治,剩下的也就看他自己了。」

良叔用無又奈略帶蒼桑的語氣說完厲隊的事,田橙聽得心酸,心裡一直說著,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三人一起把厲城關抬上麵包車,這是一早想好的,連夜返回邊境,這邊多呆一會兒都會多一份危險。

田橙從包里掏出二千塊錢塞給良叔,感謝他的良知和善意,良叔默默收下了。

上車前她從包里掏出幾支葡萄糖,托著厲城關的頭讓他喝了下去,算是補充點能量吧。

良叔建議不要給他解開繩子,否則在車上他發作起來是很危險的。

田橙接受了這個建議。

就這樣她帶著厲城關踏上了返程的路途,她在前面開車,楊哥在後面看著人。

她以為和來時的路一樣,雖然小路又爛又破那也只是路的問題,只要小心開著就沒事,可是,她想得太美好了。

有生之年,在一條只能通行一輛車的小路上她與另一輛車狹路相逢了。

楊哥說過這條路也是毒販經常來住運輸的路,只是路況不好,而且這邊路途比較繞,走的都是偏遠山村,不像有口岸的東邊,過了關就有大城市,相比較這條小路就耽誤時間了,所以近幾年毒販很少有走了,才便宜附近的村民。

大家車燈對車燈,對面的人用緬語喊了話,田橙看楊哥,楊哥緊張的說:「他們說要對暗號,我不知道怎麼說。」

因為這邊的沉默,對方已經有人下車了,端著一把輕型自動□□就過來了。

田橙說:「那就別說了,你趴下來把他擋住,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不要抬頭。」

田橙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雙手抱頭走下車來,她戴著一頂鴨舌帽,頭髮都藏在帽里,衣服也是運動款的,對端□□的人說:「別開槍,我是出來旅行的自駕游。」

男人一聽聲音是個女人倒是稍微放鬆了一點,但還是用槍指著她用很熟練的普通話問道:「車上還有什麼人?」

「沒人了,就我一個人,我是迷路了,不知道走到哪裡了,碰到你們就好了,能帶我走出這條小路嗎?太爛了,我開得都要崩潰了。」田橙一臉沮喪的說道。

男人聽著她這話端槍的手又放鬆了一點,但還是讓她靠邊站,他準備上前查看。

田橙側身讓開,緊接著突然用手臂一把勒住這個男人的脖子,將他身體和槍口迅速扭轉對著對面的小貨車。

男人被突然的襲擊激得下意識的扣動扳機,向對面一陣掃射,汽車的前擋風玻璃迅速被擊碎,坐在駕駛位上的人你來不及反應就倒在了方向盤上。

田橙用力一扭,男人脖子咔嚓一聲,身體立時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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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橙積富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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