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橙子知道她的便宜夫君會想著怎麼對她有疑,先是嗤之以鼻,繼而無所謂,她可是有作弊器的人。
值得疑惑的只是她沒有表現出滿腔家破人之亡的滿腔報仇血恨的意憤罷了
這個真沒辦法,作為一個穿越到古代的現代人,別說看了有多少本小說,就是翻翻歷史書看看宮斗劇也知道古代階級鬥爭的殘酷,今天你還是高官厚祿,明天你可能就要上斷頭台的,只要是封建歷史,都是大同小異的。
她在成為田三小姐時雖然做好各種準備,但還是被這種殘酷的場面震驚。
劇情怎樣狗血和慘烈都不是她編劇導演,是這個時代的當權者推動的,和田家人也相處了有三四個月,她還想著要好好照顧原身的姨娘的,那麼多人遭遇不幸,說不難過不痛恨是假的。
可是仇人那麼高大上,要恨的人可能很多,也恨不過來。天天恨著就容易變態。
或許真的是她只是穿越而來,沒有失去摯愛的刻骨銘心,融入不了也就體會不到古人看重的親情,孝道和忠誠。
老話怎麼說來的?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歷史總會不斷推動著向前行進。
小人物往往能活到最後。
只要好好活著說不定仇人自己就慢慢搞死自己了。
不用懷疑就能確定單勝一個被定性為造反份子的傢伙居然亳不猶豫就娶了她,這也有問題啊!所以不必她挖空心思去糾結報仇,就算想好好靜靜,也會有人推著她走向復仇的路。
可是她又有什麼好怕?光腳不怕穿鞋的。
有幸穿成一個大成朝孤弱美少女,就要有勇敢面對慘淡的人生的勇氣。
因為她有官家小姐這個身份打底,說話談吐都是大家閨秀的作派,做事散慢,能說會寫的。手上又有錢再在這谷里找個靠山就有好日子過了。
所以無論到了什麼環境,都要淡定的過自己的日子,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鍾大娘在給她送了幾次飯食並收到她送出的兩角散銀后,立刻引她為知己,將中年婦女的八卦愛好發揮得淋漓盡致。
"田娘子你可真是心善和氣人,不像對面住的"。
她向對面東邊住著張家兩主僕的方向翻了個白眼撇著嘴:"端個飯菜過去還挑三揀四,嫌東嫌西,一會兒飯糙怎麼吃,一會兒菜重油下不了口。我略說兩句,那奶娘就說我駁主人的話,又向公子告狀說我瞧著她主僕倆落魄欺人,要不是公子為人正直,知道老婆子是個老實人,還不知道被這惡婦怎麼攀誣呢。呸,老婆子我什麼沒經過見過呢,還當她這是將軍府呢!"
"大娘彆氣了,大家住在一塊總有些不習慣,有些絆嘴也尋常,只別放在心上就是了,對了,你過去看這張姑娘可好些了?"
"吃了葯倒是挺安靜的,隔著久了不吃藥就要發作,這麼經不住事的,就是命好遇到了公子才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要我說,進這谷的人,十個有八個都是家破人亡死剩一個逃出來的。老婆子我家裡逃荒,家裡父母兄弟為口吃的活活被打死,那個打死我親人的混球最後也被人打死,最後還被野狗分吃了。"
……果然大神經,大心臟什麼的都是血煉出來的。
"……那大娘您也是我夫君帶進來的?"
提起這,鍾大娘只沉默一瞬,繼而嘆息一聲道:"我是跟著我家小姐進來的,幾十年前我年幼時被賣到一個商戶人家,給那家的獨女做丫鬟,很是過了幾年好日子,然我家小姐只因長得太好看了竟被縣令看上,想將她送給貴人做妾,老爺太太哪裡肯呢,那縣令就挑事誣陷老爺拿了下獄,很快死在獄里,太太很快也去了,家產也被那縣令奪去。"
……一連聽了兩個悲傷的故事,感覺後面還有……
"我和小姐趁夜逃了出來,不想遇到人販子,一路輾轉被賣到了這裡,我呢也算有運運氣,人長得丑反倒不用去接客,只做些雜事,小姐就……,沒過兩年小姐就病死了,在我眼底咽氣的,死前那個恨啊,只恨自己沒用,沒能給爹娘報仇。"
橙子不敢問得的是什麼病,這已經是很不堪的人生了。
鍾大娘果然是煉出來的,繼續平淡說道:"我在那座樓里做了十年,不知送走多少個嬌花嫩朵的,可憐!人啊就是掙不過命!"
"唉,運氣這個事說不準的,大娘一看就是個有運氣的。"橙子適時送上馬屁。
"呵呵呵,也算有些狗屎運,我在那樓里做了十年雜工,谷主的一個手下,人生得丑了點,也是老實人,我倆看對了眼,他去求了谷主,谷主就答應把我從樓里放出來,我也就做了他婆娘,和他好好過日子。"
"這谷主對手下倒也不錯。"
"只要不壞了谷里的規矩,走了大錯,谷主一般不說什麼的。"
橙子想著進谷時看到的那幾張兇巴巴的臉,這句話可信嗎
"鍾大娘,您是老人了,我也才跟夫君來這,以後有什麼不懂的還請您老多教教我啊。"我把一支不錯的玉簪子遞給了她。
這是在田家的時候嫡母時不時賞下些金銀玉飾的,全留在空間里,現在派上用場了。
鍾大娘也不客氣扭捏,直接收下了:"也不怕娘子笑話,我有個兒子快十八了,快要娶媳婦呢。"
"這有什麼可笑的,我就喜歡大娘的爽利勁。"
"楊娘子這話我愛聽,打十幾歲來這裡一晃也幾十年了,老谷主去了,新谷主接掌,"她頓了頓,又小聲的說:"不是吹的,什麼事我都知個七八成。"
"這外頭男人的事不論,咱們女人里樓里的那些賣肉的也不必論,一般的婦人都跟大娘差不多,說話粗人丑,你就不同,一看你就是那種出身好人家的姑娘,能寫會畫的,皮子嫩樣貌又生得美。這裡也只有谷主夫人和您差不多。
娘子只需留心著谷主夫人就成,那可是一個極厲害的玉人,模樣也是一等一的好,我們谷主就愛她這口呢……"
「怎麼個厲害法,以後要打交道嗎」橙子急著問上了。
被大娘賞了個白眼:「你家夫君與谷主可是過命的交情,日後自然要碰面的,我這裡先跟你透個氣,免得你日後說錯話。」
"好大娘快告訴我!"橙子趕緊端了杯茶給大娘喝一口。
鍾大娘喝了茶水潤潤喉繼續說:"谷主夫人原姓黃,說來也是可憐人,聽說原也是個高門貴女呢,只是家中出了事,男人都死光了,她不知怎地卻被賣到此地,剛進樓里接客,接的還原老谷主手下的一個大管事,不想這黃姑娘是個烈性貨,行那事時竟敢把大管事下面的根子差點咬斷了,然後跑了出來。
不想正撞在新谷主手裡,谷主立時就被這姑娘花容月貌的樣貌迷住,順手了了此事,過了半年他倆就成親了,這就成了夫人。"
鍾大娘一臉感概:"我家小姐就沒有這樣的運氣……"
"運氣要有,本事也要有吧"。橙子也感嘅啊,如果歲月安好,運氣本事都不需要。
"可不是嗎,夫人可有本事哩,谷里許多新規矩,都是夫人幫著定起來的,要不怎麼說,讀過書的人厲害,谷里開了很多新的生意,商隊也多了起來,不過狠起來也真的狠,有古主撐腰,不高興時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
"楊娘子我跟你說,黃夫人最恨別人說她在樓里待過的事,吃用都講究的很,喜歡彈琴,她那院里院外最是乾淨,見不得半點灰的,嘴巴和手指甲塗得紅艷艷的,把谷里的男人迷個半死,谷主吃完一缸醋回頭又被她哄得跟吃糖霜似的。"
鍾大娘小小聲的繼續說道:"我知道的谷裡頭有些個男人女人很看不上她這個樣兒,暗地裡說她浪,比樓里的女人還騷,東邊住著的姓鄭和姓袁的兩家的女人最愛說嘴。黃夫人不喜歡這兩家的女人,你也別去跟他們來往。
一邊吃著東家給的飯,一邊罵東家不仁,端碗吃飯,放碗罵娘的東西!"
"那是,端誰的碗服誰的管,人要有自知之明。"
"娘子果然是個通透人。"
呵呵,收下你這讚美話了。
「鍾大娘,可知你家小姐閨名和那個狗縣官的名字」
"我家小姐姓蘇名雲娘。那雜種一輩子都記得,天天咒他被野豬拱死,被野狗吃掉,狗官姓嚴,嚴球,小姐死不冥目。"
"嚴球,我也記住了,我們天天畫圈圈咒他。"記住壞人的名字,是為了將來有機會可以踩就一腳踩死他。
鍾大娘自去準備晚飯。
單勝卻喚我到正屋去,他剛從外頭回來,指著桌上的兩堆皮草中左邊的一堆道:"這個給你的,拿去做幾件衣裳。"
我看到右邊的一堆皮毛里有款顯眼的的白色皮毛,便指著它故意說道:"我要這款!"
偶爾也要任性一下,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他不悅的皺眉:"張姑娘她喜歡這個色,我下次再給你帶多幾款。"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喜歡白色,紅色,現在你知道了。現在,我就要那塊白的。"爭就要爭出結果來
"阿澄,只是一塊料子,你何必與一個,一個病人爭這些呢?"
"我是你妻子,今天我夫君拿回來的東西不是該和做妻子的商量嗎?我有沒有先選擇的權力啊?我得這一點料子,給我夫君做的,給我自己做的都不夠,我不得問問夫君該怎麼辦?你說說說!"怎麼說決定今後橙子對這個夫君的相處方式和未來計劃。
這麼下你老婆的面子,靠不靠得住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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