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六十五章
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拭著傷口，她的心在淌著血，可是她的臉上卻毫無表情。
李律從外面進來，帶著複雜的神色看著靈芳。他不知道是該為少爺開心還是擔心。
這些年來，季悠辰的痛，他都看在眼裡。父親的冷漠，繼母的憎恨，兄弟的排斥，都讓季悠辰的心變得越來越冰冷。可是因為靈芳的出現，他看到了季悠辰從未展現的溫柔。可也因為這個女人，季悠辰被傷得很深。
俯下身來，他在季悠辰的耳邊輕語。
季悠辰的眸色默然地一沉，視線卻一直緊盯著胡靈芳不放。
「讓他進來。」半晌，他對站在一旁等待著他答覆的李律道。
靈芳微微靠近他，拿著綁帶看向他。
很有默契的，他抬高了手，讓她拿著綁帶的手得以繞過他的身子。
當她為他處理好傷口的時候，他卻突然一個俯身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秀髮散亂在沙發上，對上他那雙充滿惡意的目光，她不禁在心底打了個冷顫。
他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恐慌，冷冽地一笑。
冰冷的唇落在了她的脖頸，他的手已經滑進了她的衣內。
那冰冷的觸摸使得她害怕地開始逃避。她掙扎著，害怕著。
「不要。。。」雙手不停的推卻，混亂中，她的手碰撞到他的傷口，使得他的傷口再次裂開，而她的手上也黏上了那殷紅的血。
她聽到了他輕聲的嗤笑。撩起那雙淚眼，她看到了他嘴角勾勒的冷笑，帶著一抹玩弄的味道，邪惡如魔。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
自然的轉頭，她驚慌的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
當她看到傅磊的時候，靈芳羞紅了臉。羞怒地別開頭，淚水在眼中打滾。
看著她的表情，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龐越來越冷硬，俯在她的耳邊，他翕動著無情的薄唇，「這就是你背叛我的懲罰。」聲音輕的只有兩人能聽見。
鼻尖一陣酸澀，她痛苦的閉上眼。
「放開她！」傅磊依稀可以聽見自己骨骼的聲音，緊握著拳頭，忍住心裡的那股衝動，他道。
季悠辰抱著懷中的她坐直了身子，朝著傅磊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憑什麼？」
傅磊沉默地看著季悠辰，不語。
「憑你擁有了她一年嗎？」淡然地啟唇，眸色里閃著冷冽的光芒，「還是憑她選擇了你，而背叛了我呢？」季悠辰笑得沒心沒肺般，帶著審視般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傅磊看。
「若愛她，就放過她吧！」傅磊與他四目相對，帶著乞求的目光，懇求的語氣，他深沉地講道。
季悠辰的眸色黯然無色，墮落到那深不見底的黑里。他放肆地發笑。那笑扯動著他身上的傷口，痛得他的眉宇間泛現了痛楚的痕迹。可他卻清楚的知道，那痛，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心。那顆傷痕纍纍的心，被一次又一次無情的傷害著。「那麼誰來放過我？」薄唇微掀，銳利的目光落在了靈芳的身上。
緊抿著唇，傅磊答不出來。
靈芳的心如被刀割般的痛了。那張原本羞惱的臉蛋也越來越蒼白。水靈的眼對上了他那雙黑沉的目光，她卻又別開頭想避開。
看不見，起碼心不會那麼痛。
季悠辰卻抓住她的下巴，冷冷地凝視著她道，「你只是我的小狐狸。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你，只屬於我！」
他的呼吸輕觸著她的臉，消逝在空氣里。
他的聲音鑽入她的耳內，躲在那裡不肯離去。讓她牢牢地記起這曾經的誓言。曾經，他也如此的告訴她，她只是他的小狐狸。
「你藏了她一年，讓我足足失去了她一年。這筆賬，我會讓你慢慢償還。」嗜血般的狠毒，那眼裡是抹不去的痛，越過她，他直直地看著傅磊。
「季悠辰。。」
「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靈芳堅硬的口氣打斷了傅磊，回頭看向他，她悲傷地道，「我承諾過。。。我們誰都不能忘！」
傅磊看著她，從她那語氣中明白她想透露的信息。
季悠辰冷著一張臉抱起靈芳朝樓上走去。
她轉回頭，看著他那雙森冷的目光，心如刀絞。
踏出了一步，被李律給攔住了。傅磊只能看著靈芳在自己的面前被季悠辰抱走。他悲澀地笑了。他知道，他這輩子，註定是輸給季悠辰。
他永遠都不可能會得到她的。因為她的心從來都在季悠辰身上。哪怕這一年來他付出了很多都沒用。她的心早就容不下另外一個男人了。
【哪怕時間的齒輪如何的轉動，那被愛過的痕迹，那烙在心底的痕印，總會如影如隨的跟著。季痕。。記痕。。寶寶，你是媽媽烙在心底的愛痕。。你是爸爸送給媽媽最好的禮物。。代表著爸爸愛著媽媽的痕影。。知道嗎？沒有了你。。。媽媽該怎麼辦？】
轉開頭，傅磊踏出了如千金重的腳。
那殘留在腦海里的是她抱著寶寶痛哭的畫面。
讓他深深的體會到，原來這個女人是那麼的愛著季悠辰。為了他，她變得會耍心計。為了他，她忍下了所有的痛苦。為了他，哪怕有多脆弱，她都強撐下來。
他不懂這個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可他無法再在這個女人的傷口上灑鹽。他無法傷害這個脆弱卻強裝堅強的女人。只是，他放不開手。無法放她離開他。如果，她連他的保護都沒有了。。那麼她該怎麼辦？
「我知道。。。你恨我。。」胡靈芳緩緩地出聲。
季悠辰聞言心猛然下沉。
恨她？他的眸光一黯，唇角邊不禁扯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是啊，恨她。。。他是該恨她的。她可知道這一年來，他是怎麼活過來的？
那被擱淺在他心底深處的愛與恨，總是交替的折磨著他。
「我。。」
「你就那麼確定你能回到他的身邊嗎？胡靈芳，你當我季悠辰是什麼？你們誰都不能忘記。。。哈哈。。那麼你把我們的誓言當什麼了？不能忘記與他的，就能忘記我們的了嗎？」將她扔到床上，季悠辰指著她妒火中燒地道。
虧他季悠辰一向冷靜，卻輕易的就被她的話給瓦解了。
轉過身，他悲愜地發笑。
不能呼吸的痛，說不出口的愛，只能讓她低啞地笑開，「我一定會回到他的身邊。」
「你休想！」倏地轉過身，他的眼中有著堅定。
「季悠辰！你為什麼就不放過我？就算是我媽媽背叛你媽媽，可她也已經得到報應了不是嗎？你們季家要了我們胡家兩條命，這還不夠嗎？」看著他那雙堅定的目光，她崩潰般地朝著他嘶喊。
「不夠！」心如針扎般的疼痛著，他的眼中全是傷痛的色彩，「胡靈芳！」咬牙切齒般地喊著她的名，那裡面有著滿滿的恨，滿滿的痛，與滿滿的傷，「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用我們的孩子去報復？就算它裡面流著我們季家的血，可你別忘了，它的身體里，也流著你們胡家的血！」
淚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滾著，她不準那淚衝出眼眶。聽著他痛心又失望的指責，心底的痛牽動著全部的神經，讓她感到疼痛難忍。目光不自覺地從他的臉上別開，無法去看，無法面對他的痛，他的傷。
「是不是我死。。。你才甘心？」哽咽的嗓音，伴隨著那痛在空氣中盪開。她咬著下唇忍著那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死？那懲罰太輕了。」他冷冷一笑，一個箭步向前，如鐵箍般的將她的手牢牢的嵌住，「讓你生不如死，才能解我的恨！」惡毒的聲音源源不絕的從他的口中出來，有如毒咒般鑽入她的耳中，「胡靈芳，這輩子，你都別指望我會放過你！」
豆大的淚水，一顆顆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落。她終究是沒有忍下那淚，終究是沒有忍下那痛。啞啞地張口悲哀地笑著，那麼痛，卻寂靜無比。
是她聽不到了？還是她根本就痛的笑不出聲音來了？
有人曾說，只有痛到沒有聲音的時候，才是真正的痛。
他冰冷的吻落在她的身上，那麼的狂烈。
無視她眼中的痛，給她的只有傷害，不停的折磨。不止心，連那身體也不放過。
他是惡魔，可以如此的絕情，如此的冰冷。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承受著他的慾望，她徘徊在痛苦的邊緣。不停的掙扎，心底的罪惡感越來越濃烈。
看著她如此痛苦的神色，他心底的妒意更加的濃。「我不可以，那誰可以？傅磊嗎？還是尹洛？」湊近她的耳邊，他冷冷地發問，眼中全是陰霾。
抬起她的腳，他無情的刺入，耳邊聽見她痛苦的□□聲。他卻不理會她的痛，進到她身體的最深處，讓她完完全全的接受他。「你別忘了，你是我季悠辰的妻子，只有我才有這資格碰你！」
她的心一片顫抖，拚命的搖頭，喉間出不來聲音。只能任由淚水表達她心底的痛。。。這被禁止的愛戀。。這被束縛的愛。。。
看著她如此抗拒他的話，他的佔有，他的心就像被鞭子狠狠地抽打著。「說。。只有我才有資格碰你。。」抓住她的下顎，讓她只能直視他，他沙啞的對她下達命令。
只是怕，她的身體早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了。
只是怕，她的心已經有了其他人。
那淚眼看著他，嬌艷的紅唇卻發出了諷刺的笑，「只有你。。最不配擁有我。。」伴著淚水，她痛苦地道。
心在滴血，他發狂般的笑著。
看著安睡的她，季悠辰溫柔地撫摸著她額前的髮絲。溫潤的唇落在她的額頭上，他沙啞地道，「小狐狸。。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那眼中有著淚。
他從一旁的櫃中拿出項鏈，將掛在那上面的鑽戒拿出。
顫抖的拿起她的左手，他澀澀地笑了。將鑽戒戴入她的無名指中，沙啞地述說，「對不起。。。小狐狸。。別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