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六十九章

那聲笨蛋將她好不容易偽裝的堅強都打碎了。

靈芳抱住他放懷地哭了。這個她一直渴望的肩膀，一直思念的根源。累了，想在他身邊停一停。哪怕這是不允許的禁戀。她阻止不了自己的心。

「對不起。」他的吻帶著不舍的心疼落在她的柔發上，「這麼遲才找到你。」

淚水浸濕了他的衣領，洗不掉那些留下的痛痕，卻又給她帶出了新的痛的痕迹。

「在你與寶寶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你的身邊。」他疼痛地說著，「我竟沒察覺你心底的不安，讓你獨自一個人承受惶恐與痛。」這是他所不能原諒自己的。他竟花了那麼長的時間才找到她。他竟沒能及時看透她的心。如果他一早就察覺到她的不妥，那麼他就不會失去她那麼久了。也就更加不會錯過寶寶成長的時刻了。這是他活到27年來最遺憾的一件事了。

淚水簌簌地掉落，灼痛的感覺瞬間蔓延開來。她的手更是緊攏的扣著他的腰身。

她不解，他怎可如此輕易的就放下對她的恨？

只因為她沒有流掉BB嗎？

難道他都不在乎一年前她是怎麼傷害他嗎？

還是說，這只是他寵溺她的一種方法？不管她做了什麼，他最終還是深愛著她，無法放開她。

「我不會愛你的。。。」她拍打著他的胸膛，軟弱的身子開始往下滑，「季悠辰，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的逼我？」

伸手攬住她下滑的身子，手腕微微一用力，他就將她的身子撈了起來。將她抱到床上，他壓在她的身上，帶著一種無奈的聲響，「胡靈芳，你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為什麼總要我逼著你才肯妥協？」

淚水從眼角滑下，落入那烏黑的髮絲中，她閉著眼沒去看他。

「有時候，我真恨不得掐死你。為什麼我會愛上你這個笨的要命，沒有自信的女人？豬都比你聰明，起碼除了等吃，它什麼都不會做。」細吻落在她的臉上，拭去了她的淚。明明那話語是這麼的惡毒，可是那吻卻是那麼的溫柔。

「你。。。」淚水掉的更是兇猛。他竟然拿豬跟她比？睜著大大的眼，她瞪著他。

「我寧願你笨的徹底。」他凝視著她，淡淡地說出了他心裡最想說的那句話。

她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無力，愣愣地看著他。

「只做我那隻笨的要命的小狐狸，只等著被我寵溺。除了我，誰的話都不信。」依舊是那麼的淡然，他淺淺地說著。

心底傳來了陣陣的痛意，慢慢的蔓延著。她感覺到鼻尖的酸澀。模糊的淚眼中，她不眨眼的看著他，任由那淚水在眼中打滾。

如果可以，她也只想相信他的話。那麼她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這麼多的痛與傷害了？

「小狐狸，你知不知。。。一生只認定一個人是很痛苦的。那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季悠辰在她的一旁躺下，「可輕易放手也是一種錯。」

他的話是那麼的矛盾，讓靈芳不知道他究竟想說什麼。

挽著她入懷，他徐徐地啟唇，「我爸就是太愛你媽，才會造成了今日的傷害。」

心疼痛不已，她禁不住抬起頭，卻只看到他嘴角邊的那絲無奈。

「我媽就是太輕易放手，才會這麼的痛苦。」他的眼中開始滲入了痛。那些被遺忘的回憶正一片一片的從腦海的深處被整理了出來。

「別說了。。。」她害怕聽到那故事。

「我好恨。。好恨。。。你的媽媽。。。」他喃喃地說著。

「別再說了。。。」她崩潰的吼道。「不要再說了。。」

「如果我不說，我們的結就永遠打不開。我不知道別人跟你說了怎樣的一個故事，但這世上只有我季悠辰是不會騙你的。」他不容許她逃避，堅定地說道。

她頓住了，抬起淚眼看著他。

因為他說，這個世上只有他是不會騙她的。

「小狐狸。。你知不知道。。我媽媽跟你一樣很沒自信。哪怕當初你爸爸多愛她，可她還是怕平凡的自己配不起他。就是因為這個弱點，你媽媽輕易的就搶走了你爸爸。」想起媽媽的時候，季悠辰的眼瞳里全是心疼。

小時的記憶對她來說太模糊了，依稀只記得媽媽很愛她。「我媽媽不會是這樣的人的。。。」

「為什麼人就不能愛的簡單點？明明我爸爸愛的就是你媽媽。。可為了權利，他娶了別人。明明你爸爸那麼愛我媽媽，可最終卻只能放手。」他嘲諷地笑開，「為了自己愛的人。。。人都會變得自私。為了名利，人都變得無情。三十幾年前，你爸爸的勢力強大的很。當時你媽媽是我爸爸的情人。為了穩固我爸爸的勢力，她決定接近你爸爸。可你爸爸的心裡只有我媽媽。後來你媽媽使計懷上了孩子，讓我媽媽徹底的退出了這場愛情。你爸爸當時不肯放手。。可一句不愛了，卻輕易的讓他放手了。你媽媽後來卻愛上了你爸爸。。為了讓他徹底的忘掉我媽媽。。硬是將我媽媽逼上了絕路。。。讓她家破人亡的，最後只能當我爸爸的情婦。」

淚水不停的湧出，靈芳痛的不能呼吸。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為什麼她的媽媽會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十五年前。。白少，傅少的爸爸趁我爸爸不在的時候，派殺手殺死你爸媽。你哥哥一直認為幕後指使者是我爸爸，所以九年前，他讓最心愛的女人接近我，想要利用我去對付我爸爸。可他料不到小萊最後卻反而背叛了他。」他的雙眼微微紅了，「當時小萊知道我在走私軍火，暗中儲備勢力。她發現除了你哥哥對我有敵意外，還有傅磊，黃雪瑩等人正想一步步將我逼上絕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就是為了讓我有所警覺。」想起那個女人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季悠辰除了歉意外再也沒有其他話語可以表達了。「黃雪瑩想利用她來對付我。。將我徹底的從季家剷除。。就像她當初冷酷的殺死我媽媽一樣。。」他的聲音有點哽咽了。

靈芳驚愕地怔住了。心猛地被刺痛。

這些年來，你是以怎樣的心情喊著殺死自己親生母親的女人為『媽媽』的？

那一定很痛，很恨吧？可又只能隱藏心底的痛，心底的恨，若無其事的喊著『媽』。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個局。。黃雪瑩故意安排我出現在那裡。。故意讓我遇見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她。。」他澀澀地笑開了，「小萊也知道這是一個局。。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逃出來。。因為就算要死，也要死在自己最心愛的人手上。」

她聽出那嗓音中的痛與哀，「別說了。。。」她不想讓他再想起這些痛苦的回憶。

「我知道我一定要殺了她。。因為這是我唯一一條可以走下去的路。如果我放走了她，那麼她會死的更痛苦。如果我放走了她，我的計劃就完了。」記憶里，他看到了小萊在笑。笑得是那麼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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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這麼的無情。】看著他舉起□□，她淡淡地啟唇。

他凝視著她，那裡面夾帶著猶豫。

【能死在你手上，我死而無悔。】兩滴晶瑩剔透的淚水從她的眼中滑落，【動手吧。】

他深深地注視著她，眸瞳收縮了下。

【你會記住我吧？】淺然地，她問道。帶著那麼一絲渴望。

他不語。

垂下眼帘，她澀澀地道。【悠辰。。。】那是第一次，她喊出了他的名字。【別忘了你的恨。我只是你的一顆棋子。利用完了，你就可以扔了。】撩起眼帘，她深深地看著他，嘴角的笑卻越來越美。

他知道她想傳遞的意思。

眸色微微的冷卻，如同他的心。這是一條不歸路。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他就無法再退縮了。食指緩緩地扣下，耳邊聽見那扣人心弦的聲音。

她的身子緩緩地墮下，而他的眼中卻永遠無法抹去她的那抹笑。是那麼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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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顫的手觸上他的眉心，將沉浸在回憶中的他拉回了思緒。

季悠辰卻莞爾一笑，「所以小狐狸。。我不能輕易放開你的手。如果從一開始就認定一個人，那麼一生就該只擁有那麼一個人。若不然，一切都將改變。就像我爸爸。。。就像你媽媽。。。所以我只想你做我唯一的那個女人。。。愛也好，恨也好。。都只給你。。」

可我不配。。。。她捂住臉痛哭，那深藏在內心深處的話語始終沒有說出口。

「小狐狸。。你還是不願意對我坦白嗎？」他的話中帶著一絲苦澀，「你哥哥對我的恨，可不可以讓我們自己去解決？」

你不懂。。你不懂。。。

她在心裡不停的吶喊。。。

是啊，他不懂。

早在她決定背叛哥哥的時候，她就已經打算對他們的恨置身事外了。

困住她不能愛的，不是胡天翔的身份，而是季悠辰的身份。

錯就錯在，她不該是季悠辰的妹妹。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顫抖的身子，眸瞳收縮了下，那眉宇間是不易察覺的緊皺，「你不是我妹妹。。。」

他看到她顫抖的身子停住了動作，抬起了那雙淚眼看著他。

屏住了呼吸，她怔怔地看著他。

半眯著眸子，薄唇卻淡淡地漾開了一個笑容。他嘲諷地低低笑開了。

「我不是你妹妹？」喃喃地吟著這句，她的手不自覺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季悠辰的眼眸中有了波瀾的痕迹，一個傾身，他將她壓在了底下。「胡靈芳，我是真的很想掐死你！」收斂起笑容，他恨恨地道。

「我不是你妹妹？」她卻好似沒聽到他說的話，還在重複這一句。

他狠狠地堵住她的口，手卻也在同時扯著她的衣服。

「胡靈芳，你的確是找抽型的。」他扯掉她的內褲，「你若是我妹妹，我就不會上你！」他真的生氣了。在話語落下的同時，他狠狠地頂入她的身體深處。

她痛苦地悶哼了聲。

「痛。。」她忍不住出聲。

「我說過，如果我知道你隱瞞我什麼，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他在她的耳邊緩緩地說著，身上透著無盡的黑，讓人會禁不住感到害怕。「我不好好處罰你，我就不姓季！」

酸澀之感衝上眼眶，她用那雙迷濛的眼睛盯著他，哀然地哽咽道，「為什麼。。。我才是被騙的那個。。。我大腦進水，小腦養魚。。。」

「。。。。」汗水只差沒從季悠辰的額邊滑下。

「所以才總是被騙，被欺負的那個。。。」她卻閉著眼，徑自大聲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