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豎子成名
「你每次入豪右家搶劫,都會製造一些混亂,以此來讓豪右家主無暇他顧。」陳耳端起茶渣,抿了一口,看在陳敖的面子上,打算與任俠多說一些,「但是,真正牽制住豪右家主的,不是製造的混亂,而是其他的大盜。」
「那些有著成丹,乃至金丹修為的大盜。」陳耳雖然是魏國人,但是對於齊國的局勢卻是相當的了解,「齊國近些年來動蕩不安,修為強橫的大盜也是層出不窮。若不是那些豪右家主,擔心出手抓你,會被可能藏在暗中的大盜鑽了空子。」
「第一次犯案的時候,你就死了。」陳耳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冰冷,嚇得任俠打了一個寒顫,「而且,我家阡陌連野,也算是你要劫的富了,你覺得,我會喜歡你嗎?」
「下去吧,等什麼時候,你立下了功勞,有了真正的本事,再來找我討要更好的待遇。」陳耳看了一眼額頭直冒冷汗的任俠,揮袖說道:「現在,你還是好好跟著吾子吧。」
「諾。」任俠這次倒是聽話了,躬身退了出去。
門口的侍者,將任俠領到一處空屋子處,推開門,笑道:「俠盜,您看還需要些什麼,我去給您買來。」
「不用了,不用了。」雖然屋內沒有什麼豪奢的器物,但是對於任俠這個常年在外風餐露宿的傢伙來說,已經很好了。
「那便好,俠盜先休息吧,我等會再來帶您去食舍。」使者欠身,退後幾步,轉身離開。
卻是偷偷將任俠與陳耳的對話散播了出去,這下陳耳門下三百門客就都知道了,來了個齊國的俠盜,修為僅有築基,又沒有功勞,便直接住進了單獨的客舍。
「那豎子何德何能?竟然能單獨住一所客舍?」大通炕上,幾個壯漢聚在一起,罵罵咧咧,「乃公投入陳大俠門客已經快要十年了,立下了好幾件功勞,也不過是睡大通炕而已。」
「走,找他去。將他趕出陳大俠門下。」退一步越想越氣,這些糙漢子索性也不忍了,呼朋引伴朝著任俠的屋子而去。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況是陳耳的門下,都是些江湖人,彼此之間爭個高低,實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尋常陳耳也懶得去理會,只要不出現恃強凌弱的現象就好。
「諸位是覺得我無功無能,因此不能住進單間嗎?」任俠打開門一看,好傢夥,烏壓壓的一片,至少在他門下湊了二十來個漢子。
「那是自然。」人群中,傳來一聲叫喊,「陳大俠的門客,分為三等,末等住大通炕,一月也只能吃一次肉,喝一次酒。」
「次等三人一間,十天出一次肉,喝一次酒,一月還能去一次女閭。」
「上等一人一間,頓頓有酒有肉,出入有車馬相送。」那人將陳耳家的規矩細細說來,斜眼看著周圍之人,昂首說道:「這樣的待遇,非修為高深的練氣士,和立下大功的人無法享受。」
「乃公在陳大俠門下三十一年,為陳大俠五次守衛外黃縣,也不過是住個三人間而已。」任俠這算是明白了,為何這人一副高傲的樣子。
「敢問前輩修為?」任俠訥訥問道,要是修為高深,他就慫了;要是差不多的話,呵,讓你知道什麼是俠盜。
「乃公即將萃取出第一縷本源靈氣。」那漢子一甩長袖,傲然說道。
「三十一年了,還是築基境界,你的資質太差了。」一聽是築基境界,就好像風停了,雨歇了一樣,任俠覺得自己又行了,大聲呵斥道:「我要是陳大俠,斷然不會留你。」
「哇呀呀,氣死乃公了。看我閃電五連鞭。」漢子氣得大叫,將自己的胳膊當做長鞭,便向任俠甩去。
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讓開路,雙手抱在胸前,甚至還有人開起了盤口,賭任俠能撐幾招。
「你不行,還是讓我來教你,如何用拳吧。」任俠哈哈大笑一聲,與大漢對了一拳。
伴隨著虎嘯聲響起的,是骨裂的聲音。
「這年輕人,太莽撞了,這下好了,連骨頭都被打斷了。」這話說出口,說話之人,就覺得周圍人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仔細一看,失聲說道:「斷了骨頭的,竟然不是俠盜任俠?」
「我大意了,沒有閃。」那漢子蜷縮在地上,一陣嚎叫,鮮血濺了一地。
「貌似是你衝上來的吧。」任俠腳步訥訥說了一聲,隨即有昂首臭屁道:「不過你敗給我,也不算丟人。」
「畢竟,沒人能比我更懂築基境界。」任俠胯下的二兩肉又將他吊住了,沒讓他飄到天上去。
「嘿嘿,大話倒是說的不錯。」那漢子掙扎爬起身,看著任俠冷笑道:「上等的待遇,不是你能享受的。」
「年輕人,耗子尾汁。」許是因為受傷之後,嘴裡含著血的緣故,漢子的聲音都瓢了。
「諸位,還有意見嗎?」任俠臭屁掃了一眼周圍之人,傲然說道:「築基境界,若有不滿,我全部都接下了。」
「只是築基境界嗎?」聲音是從人群外面傳來的,眾人轉頭看去,卻是陳耳的兒子——陳敖,「若是沒有築基境界這個限制,這句話就是我聽過最熱血的話了。」
「見過公子。」眾人齊齊彎腰行禮。
「任俠雖是猖狂,卻也不覺得自己能戰勝丹元境界的前輩。」任俠拎得清出,自己什麼時候可狂,在什麼人面前可以狂,因此抱拳欠身說道。
「哈哈,俠盜不愧能縱橫齊國北境,果然非凡俗。」陳敖上前抓住任俠的手,拉著他往外走去,口中說道:「父親雖然讓你跟著我,但是你也不用稱我為公子。」
「我應當年長你幾歲,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叫我敖兄長。」陳敖的這話讓眾人又是一陣羨艷,他們的年紀都夠做了陳敖的叔叔了,也沒見陳敖正眼看過他們。
「公子。」任俠最後還是在陳敖的目光下,改了稱呼,「敖兄長,你要帶我去何處啊?」
「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保證你喜歡。」陳敖回頭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說道:「裡面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裡面的。」
任俠摸不著頭腦,只能由著陳敖拉著自己往前走,訥訥說道:「什麼地方啊?」不過看周圍人羨艷的眼神,他猜測是個好地方。
「主君,消息已經散布出去了。」侍者在府中轉了一圈,回到陳耳的身邊,欠身說道:「估計啊,這會大家都找上任俠了。」
「嗯。」陳耳端起茶盞,微微一笑,「這個任俠,倒是個不錯的苗子,看他自己能走到哪一步吧。」
「主君,小公子那邊對這個任俠很是器重啊。」侍者是當年跟著陳耳一起亡命到外黃縣的,有著過命的交情,因此有些話也敢說。
「哈哈,吾兒現在也知道培養自己的班底了。」陳耳伸手想要摸個山羊鬍,只可惜他沒有,只能用羨艷的眼神,瞟了一眼旁邊的侍者。
「不過玉不琢不成器,這個任俠想要成為吾兒的班底,還得歷練啊。」陳耳摸著下巴,對於陳敖開始拉攏班底的行為,顯然很是滿意。
只不過,陳耳絕對想不到,他兒子拉攏班底的手段。
「公子,你都好久沒有來看過人家了,人家想死你了。」呆若木雞的任俠,聽到旁邊傳來的聲音,更加拘束了。
「你們好好伺候這位公子,這位公子可是齊國北境鼎鼎有名的俠盜。」陳耳吃下身旁女子放入嘴中的葡萄,砸吧著嘴對圍著任俠的幾個女子吩咐道。
「啊,不用了,不用了。」任俠一下就慌了,面紅耳赤,身體蜷縮成一團。
「公子就是俠盜?」這下輪到幾名女子震驚了,這個獃頭鵝竟然便是俠盜?咋看咋不像啊。
任俠訥訥稱是,推掉攀上自己身體的小手,就好像被狗熊拿去擦了屁股的小白兔一樣楚楚可憐。
陳敖見狀大笑一聲,說道:「俠盜聲名赫赫,卻沒想到會怕幾個女子。」
陳敖是個色中餓鬼,陪著任俠說了幾句話,緩和一下氣氛。眼見著那些女子對任俠來了興趣,便左擁右抱,入了旁邊的廂房。
「公子真的是俠盜嗎?」這些女子的眼中泛著小星星,抬頭盯著任俠。
對於陳耳來說,任俠只不過是個有些小聰明的後起之輩而已;對於陳敖來說,任俠是個有些名聲和本事的俠客,足以成為他的班底。但是對於這些處於社會底層的貧者來說,任俠的名聲可就大了去了,甚至許多人都將任俠當成了自己的偶像。
一直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偶像,突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會是什麼感覺?尤其等會還可以,與偶像大被同眠。
「是我。」任俠何曾見過這般場面,面紅耳赤之下,恨不得奪路而逃。
「我聽聞俠盜是數一數二的大英雄呢。」倚在任俠身上的女子,嬌喘吁吁,一句話就將任俠給留了下來,「俠盜為什麼不給我們講一講,您的英雄事迹呢?」
看著這雙滿是星星的眼睛,任俠只覺自己也來到了天上,整個人都飄飄然了。胯下二兩肉都吊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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