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鹽票
忙了兩日,新住宅收拾好了。
還有意外之喜。
在收拾一間廂房時,竟又挖出幾箱銀子。
看來白狼深諳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的道理。
這些銀子,陸白沒私藏,交到了幫內賬房上,等以後支出時再取。
但這賬房由誰來管,陸白又犯了難。
他不想把太多精力放在這等俗務上。
有這功夫,破個案子,抽個獎,他不香嗎。
大黑牛是個大老粗。
花錢可以。
記賬。
莫說陸白了,大黑牛都不相信自己。
就在他撓頭皮時,顧清歡把這一切接了過去。
她用一晚上的功夫,就把賬目整理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陸白終於騰出了手。
他尋思去把義莊案的漏網之魚,李致仕的三外甥抓起來,掛衙門樹上。
不等付諸行動,縣太爺急了。
他把所有捕頭召集起來,命他們必須在一天之內,把平安稅收上來。
陸白問旁邊李捕頭,「怎麼回事?」
「李致仕家一條街上的一戶人家被水鬼滅門了。」李捕頭說。
難怪縣太爺急了。
李致仕在坊內舉足輕重。
他要跺跺腳,縣太爺得當八級地震對待。
李致仕年輕時在錦衣衛當官,致仕後退居鹿園,建立了合一門。
對。
就那個陸白販私鹽,賺了銀子,準備拉大黑牛去學刀法的合一門。
當過官,又有能打的門徒。
縣太爺當然怕。
在縣太爺的催逼之下,捕快們忙碌起來。
陸白最輕省。
白狼幫眾的平安稅,用白狼留下的銀子抵了。
餘下的人見白狼幫的人交了,坊內人又人心惶惶,頗有不交平安稅就是水鬼同謀,在謀財害命的趨勢,咬了咬牙也交了。
陸白成了第一個交齊平安稅的捕頭。
縣太爺為此大大的表揚一番盧捕頭,直言盧捕頭年少有為不自卑。
別的捕頭工作雖然艱難,但也穩步推進中。
坊里人真怕了這水鬼。
東一戶,西一戶的滅門,上課時老師點名似的,指不定那天就點到自己了。
於是又拖一天,平安稅七七八八的交上來,算是完成了。
至於餘下沒交的。
陸白在牢房踹人時,見到了他們。
他很頭疼。
這些犯人踹吧,十有八九是老實人,陸白踹了心裡不落忍,得賠罪。
不踹吧。
萬一有個漏網之魚…
蝦米是蝦,幾點功德值也是功德值吶。
也不是沒有收穫。
除了九十點功德值外,陸白還破獲一樁命案。
他在踹一人時,一腳出現五點功德值。
陸白愣住了。
五點啊!
只有背負人命的人,才能一腳踹出五點。
面前這男子老實木訥,眼神怯怯的,一點兒也不像殺人兇手。
陸白有那麼一刻懷疑面板是不是錯了。
「你殺過人?」陸白問他。
木訥的男子如驚弓之鳥,身子一哆嗦,眼神里冒出倉皇之色。
陸白選擇相信面板。
他讓牢頭把他押出來,在老木和老苟經驗老道的拷打之下,男子很快招了。
原來,在早幾年前,他窮的揭不開鍋時當過賊。
他潛入一戶人家,在行竊時被女主人發現。
爭鬥之中,他失手把人給殺了。
對於陸白踹一腳就知道殺人兇手的本事,阮雄他們佩服的五體投地。
陳年舊案也是案。
陸白稟告縣太爺。
縣太爺也樂得來這麼一功績,對陸白如此盡職盡責很欣慰。
「盧捕頭,真乃本縣之棟樑!」縣太爺越看陸白越順眼。
陸白也高興,終於又可以抽獎了!
他把手洗凈,一臉虔誠,就差齋戒焚香,沐浴更衣了。
然而…
陸白愣住了。
一方硯台?
名為梨花,名字為藍色。
他現在是九品武者。
獎品按境界抽取。
他期望得到一本該境界下的功法或者刀,想不到抽到這麼一個玩意兒。
硯台漆黑,雕有雲紋。
除了看起來精美,與普通的硯台沒什麼區別。
面板介紹也簡約:
一方好用的硯台。
陸白沒什麼用,還是回去送給嬸娘吧。
這夜又輪到陸白他們值守。
陸白在衙門呆一會兒,放心不下顧清歡母女,趁夜溜回去時,見衙門後門停一輛馬車。
幾個人往馬車上搬東西。
足足五個箱子。
奶奶個熊!
陸白罵一句,回家睡大覺去了。
錦衣衛服務態度真的好。
前天白天收了銀子,次日就來了人,還卡著晚飯點兒。
總捕頭與他們有點兒熟絡,出頭招呼他們,還請他們到獅子樓用飯。
「陸白,你也來。」總捕頭招呼。
陸白一愣。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總捕頭平時的跟班,一個老捕頭推陸白一下,「愣著幹什麼,快去,有好事。」
陸白不信。
跟著錦衣衛有個屁的好事兒。
他避之不及。
這兒的錦衣衛和前世的錦衣衛差不多。
天子親軍,負有追查、偵緝、逮捕,審問之責,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當然,這兒的錦衣衛還得加一條,就是除妖。
能者多勞。
陸白覺得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吧。
獅子樓上。
落座后,陸白剛要把拍馬屁的功夫拿出來,把幾個馬屁股拍舒服了,以免因為一句話,或一個詞兒,譬如豬肉好吃之類的話,讓他們把自己抓起來。
總捕頭卻先搶了先。
他向諸位錦衣衛介紹,「這是陸白,我們衙門裡最能幹的捕頭。」
幾個錦衣衛上下審視陸白。
陸白被看得心裡發毛。
奶奶個熊。
這幾個錦衣衛這什麼眼神。
陸白餘光一瞟,見獅子樓的嫖客在挑姑娘時,眼神與這差不離。
靠!
他們不會性取向有問題吧。
總捕頭現在的樣子也活像一老鴇。
陸白如坐針氈。
「一毛頭小子,有什麼能幹的。」中年錦衣衛不屑一笑。
總捕頭繼續推銷,「別看小陸年輕,他現在可是鹿園坊的地頭蛇,白狼幫的幫主,前幾天剛一人挑一幫。」
陸白一驚,手下意識的去握刀。
大爺!
總捕頭竟對上管天,下管地,中間管空氣的錦衣衛說這些,有什麼目的?
他當卧底暴露了,這些錦衣衛要把他抓起來,給當卧底的捕快當典型?
現在說想當個好人,會不會晚了。
陸白忐忑不已。
「哦?」
領頭的老錦衣衛有了興趣。
他問陸白,「你會功夫?」
不會功夫的人,做不到一人挑一幫。
陸白點頭。
「跟誰學的,合一門?」
這位老錦衣衛對鹿園知道一些。
「自學的,我從一個河童妖怪身上得到一本刀法秘籍。」
陸白把以前的託詞再搬出來。
老錦衣衛看向總捕頭。
總捕頭點頭,「上次河童案,是陸白獨自一人破獲的。」
幾個錦衣衛對這河童案略有耳聞。
畢竟,他們乾的工作里,就有捉妖除魔。
「河童案,想不到鹿園坊就讓藏著一個妖怪。」老錦衣衛一笑,「這案子你破的?殺了一個妖怪啊,了不得。」
老錦衣衛輕敲桌子,不知道在斟酌什麼。
中年錦衣衛嗤笑,「自學?也就學了個三腳貓功夫吧,算你幸運,沒把自己砍了。」
對於這些馬屁股,順應拍就對了。
陸白拍道:「嗯,真神,是砍過,砍了腿,砍了好幾次呢。」
中年錦衣衛一樂,一副被我猜中的得意,「我就知道。」
捎帶著,他對陸白態度也改觀一些。
李捕頭打秋風時,錢就這麼多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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