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頹廢等於藝術
我接過那張名片看了一眼,謝銘韻,很不錯的名字,也有著很不錯的職位銷售顧問。銷售是個相當有錢途的職業,這是最近許多發家致富的人總結出來的經驗,我想謝銘韻也應該發家了吧,要不然也不會混個銷售顧問的職位。看來她賺取了老爸不少的錢。
好。你下班我來接你。我答應她,然後將那個資料轉交給她,煩請她交給她的王總。
她很是爽快,沒有問我的名字,沒有問我的電話,然後看著我離開,她好像很有信心,不擔心我會放她鴿子。
別人說我不是隨便的人,但我隨便起來不是人。但我覺得這句話也是給我說的。我不是隨便的人,隨便起來我不是人。我以前有和我那些女朋友上過床,但很無趣的是那些女人都是被人剝奪過處女膜的。很老的男人說男人這一輩子如果沒有得到過處女,始終是一種遺憾。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遺憾,反正我現在還沒有到達回憶往事的年齡。雖然我不再是早上**點鐘的太陽,但我肯定是十一點之前的太陽。
我不鄙視女人是不是處女,就如女人不鄙視我不是處男一樣。所以,和以前的那些女朋友分手原因不會是處女和處男,她們多半是看不慣我經常扮頹廢穿陳舊衣服的模樣,看不慣就分手,分手已經不再是稀奇的事情,這個年代的愛情分手率早已超過戀愛率。
我從床上坐起來,冬天的早上睡覺真是舒服啊。穿著睡衣走出卧室,下樓,洗刷。然後一個人吃著老媽留下的早點。老媽也不知道在樓下忙活什麼,真是個家庭主婦。吃完早點后,我想看看我那件陳舊的衣服被老媽放到哪裡去了,也沒見那個塑料袋在哪。算了,還是不扮頹廢了,我穿了件外套向門外走去。
「王濤,你幹嗎去?」老媽又是在我跨出門的瞬間問我。
我轉過身,溫柔的使出完全魅力的笑,然後說:「老媽~我出去溜達溜達。」
「我告訴你,你別想再去揀那件破舊的衣服,我已經把那件衣服燒掉了,不信,你去垃圾筐那看看去。」老媽一臉的認真。
「我親愛的媽媽~我不是說過我再也不要那件衣服了嗎?你幹嗎燒掉呢?就算你扔到垃圾筐我也不會再揀了。」
「得,你是老媽掉出來的肉,老媽還不知道你那點小腦袋。」
「嗯,好。老媽最聰明,老媽知道她的寶貝兒子在想什麼。」我不想再和老媽貧了,還是先閃為妙,免得一會她再說什麼亂七八糟。
我走出家門還真是無所事事,乾脆就去看看那個垃圾筐。垃圾筐還在冒著煙,看來老媽說的沒錯,那件衣服真的被她燒了,還剩下半條袖子。我突然想起很老很老的人說過一句話,但又忘記了那句話準確怎麼說,只能說記起了那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衣服一般是燒給死人的。死人,還真是迷信啊,為什麼人死後還要給他燒衣服呢。我看著那剩下的半截袖子,用鞋子踏了兩腳,然後火滅了,迷信畢竟是迷信,估計老媽也不相信,要不她肯定不會焚燒衣服的。
我掏出手機,拍攝了一下那個半截的袖子,這個傳到網上應該很頹廢很藝術。這年代就是頹廢等於藝術的年代,呵呵,我為自己的藝術而笑了一下。
我抬頭看了看天,有陽光,沒有雨雪天氣來的象徵。下午應該是個好天氣,可下午要見那個謝銘韻。
我給楊塵打了一個電話,彩鈴換了,不是那個女人的呻吟了,是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靠,又來騷擾哥們,浪費哥們的話費。」又是這句聽得膩耳的開場白,看來昨天他真的有正經事。
「哥們想你了。」我說。
「少廢話。什麼事,說吧。」楊塵就是楊塵。
「你現在幹嘛?」
「上班啊。」
「現在幾點啊,你現在上班真是火星撞地球了啊。」在我的印象中他很少這麼早上班的。
「我從現在開始要努力工作了,要不然年底可沒得獎金,不像你,養尊處優。」
「算了吧,你。中午我請你吃午飯,地點你訂。」
「什麼風讓你主動請我一場啊?」
「我們也哥們那麼多年了,哥們總不能不主動一次吧。」
「算了吧。中午有客戶走不開,改天吧,我們去喝酒。」
「行。」我掛掉電話。
我用手捋起我的頭髮,這樣看起來很亂,我就是喜歡這樣的感覺,這叫做自我頹廢法。現在不知道該做什麼,我走到公車牌下座椅上坐下來,沒有工作還真是無聊,我羨慕起楊塵來。楊塵雖然經常說無聊,但是他現在有一份工作,也應該算是充實吧。
手機響了起來,接聽,有氣無力的狀態,這又讓我覺得我不是十一點之前的太陽而是十六點以後的太陽了。
是謝銘韻。
「你在做什麼呢?」她說。
「我在無聊。」我說。
「在哪無聊?」
「公交車站。」
「來接我吧。」
「不是下午嗎?」
「你難道不想早點見到我嗎?我們一周才一次啊。」
「想。可是你不是在上班嗎?」我可不想老爸的公司的員工偷懶。
「我現在沒有事情,就說出來見客戶了。」她在那邊竊喜。
「那好,二十分鐘后我出現在你們辦公樓下。」掛掉電話,想想自己還真是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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